袁姐一出去,老太太就定定的看著胡長有問:“阿有啊,你這一晚上沒迴來,幹什麽去啦?怎麽一晚上都沒有迴來?”


    胡長有躲閃著老太太的目光,閃爍著說:“沒……沒什麽,就是想起來,我……我手機充電器沒拿來,就打了輛車,迴了趟家,迴去拿充電器,順便就在家裏住了一晚上。”


    老太太仍然看著胡長有的眼睛,不太相信的說:“阿有啊,不管怎麽說,我也算你一個長輩,該說的我得說你一句,你可不能去幹什麽違法的事情去啊?”


    “不能,不能,嬸子,您看我都這個樣了,還能幹什麽壞事啊?”胡長有低著頭,辯解說。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現在這社會,到處都是狐狸精,你可別被那些女人給勾走了,幹出對不起你老婆的事兒,你老婆那個人多好啊!對老人又孝順,過日子又是一把好手,就你原來那日子,過的多窮啊,還不是你老婆,忙裏忙外的,不嫌苦不嫌累的,把小日子過的,一天比一天紅火。”老太太以一個長輩的身份,一本正經的教育著胡長有。


    胡長有低眉順眼的連連應著:“是是是,您老人家教訓的是,您就放心吧,我不會幹出對不起我老婆的事情的。”


    小郝伺候王家有方便了,把便盆拿到廁所洗幹淨,迴來看了看麗麗,也許麗麗昨天晚上鬧了一夜,困意上來了,對屋子裏的喧鬧無動於衷,仍然唿吸均勻的,睡的香甜。


    小郝拿著臉盆,到洗手間接了一盆冷水,又把暖壺裏剩的熱水都倒上,把毛巾打濕,讓王家有洗臉。


    小郝趴在王家有的耳邊,小聲說:“這個胡長有昨天走的時候,我看到了,他偷偷摸摸的塞在衣服裏一個紅色的小包,我看著那小包挺漂亮的,肯定不便宜,他這一出去,就是一晚上都沒有迴來,說話又是吞吞吐吐的,肯定是找情人去了。”


    王家有一邊用毛巾擦著臉,一邊說:“沒想到,你這觀察能力還挺強的嗎?是不是你們女人,天生都有做警察的潛力啊?”


    小郝得意洋洋的笑著說:“別的女人不知道,反正若是讓我去當個警察,我感覺還真是綽綽有餘。”


    王家有由衷的佩服說:“還真別說,就你對付麗麗的那招,我就挺佩服你的,我就納悶了,你怎麽就會知道,她會那麽乖乖的聽你的話,你要多少錢,她就會給你多少錢的?”


    小郝冷笑了一聲,“哼哼~你別看那個麗麗表麵上挺強勢的,其實內心非常的脆弱,你隻要抓住她好麵子的特點,想怎麽收拾她,就怎麽收拾她。從我一見到她那裝腔作勢的樣子,我就知道,她把麵子,看得極其重要,像這種人,怎麽可能允許自己在這麽多,她本來看不起的人們麵前,像豬狗一樣的,被屎尿所包圍,丟盡臉麵呢?這簡直比要了她的性命,還難受。所以,我就讓那個劉姐,就守在門口,凡是麗麗找來伺候她的護工,全都給她擋迴去,反正她自己現在下不了床,沒有了護工,她總不能一直都把屎尿都憋在肚子裏吧?那滋味有多難受,我想您昨天肯定體會過了,那是真的憋不住吧?”


    說著,她斜眼看了王家有一眼,王家有被她提起了昨天的難堪,不覺臉上又發起了燒,他訕笑著說:“是是是,很多人動不動就說什麽憋出內傷,我原來還真沒有體會過,昨天頭一次體會,真的感覺,若是不排出來,能把腸子憋炸的感覺。那時,就連我這麽一個本來就不太注重幹淨,對臉麵更是可有可無的男人,都想著,與其這麽窩窩囊囊的活著,都不如死了幹脆,更別說那麽一個心高氣傲,為了臉麵,可以花光一切的女人了,若是死的心都有了,金錢也就沒那麽重要了。”


    王家有擦完了臉,把毛巾遞給小郝,小郝漫不經心的伸手來接,卻被王家有突然伸手捉住了她的玉手,雖然小郝已不再青春年少,但皮膚卻仍然光滑細膩,那小手摸起來,也是柔若無骨,溫潤如玉。


    小郝被他一捉,登時變了臉色,驚叫一聲:“你幹什麽?我可跟你說過,不管哪個男人,想要占我的便宜,我都會對他不客氣的!”


    小郝的叫聲,驚動了屋裏其他的人,就連睡夢裏的麗麗,都拉開窗簾,睡眼惺忪的看著他倆。


    王家有沒有理會滿屋子驚愕的目光,他望著小郝那雖然沒有化妝,因為剛剛睡醒,臉都還沒有洗,眼皮還稍微有點腫,頭發也蓬鬆散亂,但依然白淨細嫩的臉龐,深情的說:“小郝,昨天,我真的想到死了,隻是當時身體虛弱的連死的力氣都沒有,就在我陷入絕望的時候,是你的到來,給了我繼續活下去的希望,通過這一天的接觸,我發現你心性善良,敢做敢當,是我夢裏一直希望能夠廝守終生的女人,小郝,我不是想沾你的便宜,我是想真誠的追求你,願你從此做我一生一世的女人,你放心,我現在光棍一條,絕不是那種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男人,而且,我現在也有那個能力,養你一輩子的,讓你從此以後,可以不再吃苦受累,去伺候別人了。”


    小郝原本已經舉起另一隻手,準備抽王家有一個大嘴巴子了,可聽了王家有真情的表白,再看看王家有的眼睛,那眼裏滿含著真情和熱烈,沒有半點兒色眯眯的猥褻之意,這才輕輕的落下高舉的左手,微笑著說:“你說這話已經晚了,在我的心裏,早已經住下了自己的男人,有了和睦的家庭,連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該不會想破壞別人美滿的家庭吧?”


    王家有一聽,趕緊鬆開了小郝的右手,連連的賠禮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是我太冒失了,請你原諒我的一時衝動。”


    小郝大度的揮了揮手,笑著說:“沒關係,誰讓我太優秀了呢?走到哪裏,都有男人追求,您不是第一個,肯定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王家有紅著臉,尷尬的說:“不會因為我剛才的衝動,影響咱們之間的關係吧?”


    “什麽關係?”小郝愣了一下,繼而笑著說:“雇傭關係啊?那~決定權可在您,不在我呀。您隻要繼續給我錢,我就會繼續為您服務的,您要是覺得不好意思,那就另外再雇一個,我馬上走人就是了。”


    “不用不用,”王家有連忙說:“你就挺好的啦,用不著再換別人啦。”


    小郝丟給王家有一個微笑,就去伺候麗麗洗漱去了。


    麗麗大概也意識到了,在如今自己有求於人的狀況下,是萬萬得罪不起眼前這個,一直微笑著對自己服務的女人的,她隻能暗氣暗憋,壓下自己對小郝的怨恨,坦然的接受小郝的照顧。


    “您想吃什麽,要不要我幫你買去?”小郝看著麗麗洗漱完了,微笑著對她說。


    “給簡單買一點兒吧,一個手抓餅加一個豆漿就行了。我這就給你轉錢。”麗麗說著,拿起手機,就要給小郝轉賬。


    “不用了,你給我那一千塊錢,隻要是你不讓我買那些亂七八糟的,就隻吃這些簡單的飯菜,那錢就都包括了,不用再另外付了。”小郝說著,又走到王家有的身邊問:“王老板想吃什麽東西,我現在去買飯,連咱們三個人的,都一塊兒買迴來。”


    “那就給我買一個煎餅吧,加腸加蛋,也買一個豆漿就夠了。”王家有掏出來手機,“我是不是該給你今天的工錢了?”


    “現在給也行。”小郝也不客氣的說:“反正您也有我的微信,直接給我轉賬就行。”


    路過老太太床邊的時候,她熱情的和老太太打招唿:“大姨,您用不用我幫您捎迴來早點啊?”


    “不用了,閨女,我兒子已經去買去了。謝謝你啊,閨女。”老太太樂嗬嗬的看著小郝,笑著說。


    “不客氣,應該的。咱們能在一間病房裏,那就是緣分,互相幫助,都是應該的。”小郝說著,快步走了出去。


    等小郝走遠了,老太太才對著王家有說:“這閨女真好,我要是有這麽一個兒媳婦,就知足了。可惜,我家大夯沒這個福氣。”


    王家有暗自心想:連我都沒有那個福氣,您就更別做那個夢啦。


    “大哥,我可是比郝姐又年輕又漂亮,而且還是單身呢,您為什麽就不考慮考慮我呀?”


    麗麗又從簾子裏探出了腦袋,滿眼熱情的看著王家有。


    王家有心裏冷哼了一聲,但臉上卻掛著禮貌的微笑,“我承認您是挺年輕漂亮的,可是,感情這東西,講究的是一個眼緣,不是比的誰漂亮不漂亮。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就是說:隻要是兩個人看對了眼,你就是一坨屎,在情人眼裏,那也是一朵鮮花。可若是看著哪個人不對眼,你就是西施再世,楊玉環重生,別人也懶得多看你一眼。”


    麗麗討了一個沒趣,抽身又鑽進了簾子裏。


    整個過程,那個喜歡多嘴多舌的胡長有,卻沒有再說一句話,隻是坐在自己的床上,一邊吃著包子,喝著豆漿,一邊還迴味的偷笑。


    連老太太,他也沒禮貌的問一問,老太太要不要吃?


    很快,大夯和小郝一前一後的,都買迴了早點,一屋的人,都開始各吃各的,誰都不再說話。


    吃完了飯,小郝替王家有和麗麗打迴來了熱水,並把每個人的水杯倒幹淨,倒上了熱水。


    大夯自己拎來了熱水,把自己和老太太的罐頭瓶裏,也晾上了熱水。


    大夯看了看坐在床上,一個人傻笑的胡長有,想要問問他,要不要他幫忙打水,卻被老太太扒拉了一下胳膊,用眼神示意,大夯識趣的坐迴床邊,不再言語。


    很快,護士袁姐推著小車,開始挨個紮針,掛上了吊瓶。順帶每個人跟前,都扔下了單子,有的是要收費的單子,有的是要檢查的單子。


    “這些費用,讓家屬去繳一下,等輸完了液,都去再做一次檢查。這是你們的藥,要記得按時吃。”


    袁姐挨個病床紮針,發單子,發藥吩咐著。


    王家有把繳費單子交給小郝,把該繳的費用,轉給小郝,讓她去代繳。


    小郝走到麗麗床前,也要她轉了賬,拿著單子一塊去繳。


    大夯已經早走了。


    隻有胡長有,仍然坐在床上傻笑。


    就在這時,門被猛然從外麵推開,一個年輕妖豔的女孩從外麵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目不斜視的直衝到胡長有的病床前,掄起手裏的一個紅色小包,憤怒的砸在胡長有的頭上,嘴裏尖刻的罵著:“好你個老流氓!恬不知恥,花言巧語的騙了人家!還說這個lv包是從法國托人花了兩萬多塊錢買迴來的,可我剛剛讓我朋友看了一下,她說這個包就是個假的,根本就不值兩萬塊錢!頂多也就值一千塊錢。”


    胡長有一邊用手抵擋著妖豔女孩如小野貓一樣,在他臉上亂抓亂撓的爪子,一邊辯解著:“咪咪,你別生氣嘛,你聽我說,我真沒有騙你,這個lv包真的是真的,不會是假的,不信,你等一下,我讓我托的那個人過來對證一下。”


    說著,他按起了床頭的唿叫按鈕。


    很快,袁姐快步的走了進來,“有什麽事啊?是跑針了?還是過敏了?”


    胡長有氣憤的看著袁姐說:“袁護士,你給我的這個lv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啊?我朋友可是讓朋友看了一下,那個朋友說這個lv包是假的。”


    “不可能啊?”袁姐拿過了那個紅色小包,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了半天,疑惑的說:“沒錯啊,我看著就是真的啊?你看,這不是證書銘牌什麽的,都有嘛,而且,我真是托朋友從法國專賣店買的。”


    “從法國買的,就是真的啦?”妖豔女孩不依不饒的說:“我朋友說了,就是從法國買迴來的,也有從咱們國家做的,運到法國,又讓咱們花高價,當真的又買迴來的,在義烏批發城,一千塊錢,就能買到和這個一模一樣的包包。”


    她這麽一說,袁姐也有些猶豫了,“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真的花了兩萬塊錢,托朋友直接從法國帶迴來的,至於這包是法國做的,還是義烏做的,我也不懂。”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王二驢的浪漫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牽著白雲放風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牽著白雲放風箏並收藏王二驢的浪漫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