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們鬧夠了,留他們自己享受,別打擾他們了!」他帶頭往門外走去,就聽到大批大批的人們,跟隨在他的背後,如退潮似的離去。


    當最後一個人離開,還貼心的關上房門時,蜷在被窩深處的她總算鬆了一口氣。隻不過,危機尚未完全解除,她還有更糟糕的事情必須應付。


    赤身裸體的徐厚,就躺在她身旁,跟她窩在同一條被子裏。


    她緊咬著唇瓣,還在思索著該怎麽辦,就感覺背後陡然一涼,冷風從外灌入,被子被人掀開了!


    還來不及尖叫出聲,徐厚已經手腳迅速,用整床紅色被褥,把她包裹起來,按照先前的每一個夜晚,圈抱著她預備睡覺。


    「這是迫於情勢所逼。」他解釋著,把她抱得緊緊的。「放心,我不會占你便宜的。」


    「說謊!」她指控。


    「我哪裏說謊了?」


    「你不是說,不會占我便宜的嗎?」


    「我沒有啊!」他大聲辯駁,為自己申冤。「你看,我的左手右手,雖然都好想摸你那身細皮嫩肉,卻還不是乖乖的。」


    「但是,你的眼睛在看啊!」酥白的肌膚,被紅褥襯得更美,延伸入被褥的嬌嫩起伏,形成最誘人的曲線,雖然被褥子遮擋,但是他緊擁她的懷抱,還是能清晰感受到,她曼妙的身段。


    徐厚吞了吞口水,坦白承認。


    「太美了,我忍不住。」


    「那就把眼睛閉起來!」她警告著,在他的注視之下,肌膚愈來愈是嬌紅。他這麽看著她,她覺得……覺得……覺得……覺得好奇怪……


    彷佛,有無數的小螞蟻,隨著他的視線遊走,在她的肌膚上爬啊爬,讓她被他瞧見的肌膚,都敏感的刺癢著。


    發現他還在看,她怒衝衝的叫。


    「快閉。」她提醒他。「你說過,不會占我便宜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雖然稱不上什麽君子,但是向來說到做到,絕不食言。隻不過有生以來,他頭一次這麽後悔,自己是如此講信用的人。


    「閉就閉。」他忍痛放棄「美景」,狠心閉上眼睛,嘴裏還在嘟嚷著。「小氣,看看又不會少一塊肉。」


    「反正,不許你睜開眼睛。」她非常堅持。


    「知道。」


    「不許看喔!」


    「知道。」


    「真的真的不許看喔!」她還不放心。


    「囉唆,我說不看就不看啦!」


    你來我往的爭論聲,不一會兒就會響起,整夜都在床榻之間迴蕩,直至夜深人靜,也未曾休止。


    【第五章】


    暖。


    浸潤著全身的暖。


    真絲的被襯,溜過她的肌膚,帶來如蝴蝶羽毛輕刷似的酥癢。真絲的包裹無處不在,暖是暖得舒服,卻隨著日光灑落入屋,稍稍變得熱了點。


    她在夢中輕吟,嬌嫩的身子軟軟掙紮,比真絲更滑軟的肌膚,溜出絲綢的束縛,貪得一絲絲的涼意,讓她在夢中,忍不住彎唇而笑。


    隻是,沒了絲被的裹束,她的身軀卻直接貼上,圈抱她整夜的牢籠。


    那牢籠跟真絲相比,顯得那麽熱燙,卻又意外的舒服,非但沒讓她想要掙脫,反倒本能的貼上,嬌懶懶的摩擦著。


    粗糙與柔嫩,在夢與醒間摩擦,像是兩頭冬眠的獸,無意識的相互廝磨,全心全意的享受著,肌膚相親的愉悅,貪戀得難以饜足,交纏處貼得愈來愈緊、愈來愈多。


    比被褥更沉的重量,將她壓入床榻,她仰頭發出貓兒般的咪嗚,身體比心靈更早習慣了,這樣的重量、這樣的氣息。


    她輕歎著,纖細的腰被結實的手臂圈繞,挪湊到最合宜的位置。她本能的攀附,柔軟的曲線貼著那身粗糙,豐盈軟嫩的酥白,在那健碩的肌肉下透出紅暈,乳尖的花蕾也隨著,一次次的摩擦,悄然綻放。


    難以言喻的溫潤,從她腿心漫開,是她從未有過的經驗,泊泊的溫潤止都止不住,淌濕了她的腿間,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夾緊雙腿。


    她無法夾緊腿兒。


    因為,那熱燙的牢籠,也箍住了她的腰,所以她夾緊的,是腿間粗糙而結實的肌肉。


    好熱。


    她輕輕喘息著,卻被那熱度吸引,纖細潔白的腿兒,如紫藤纏鬆般,在最熱燙的地方揉擦著,因為一陣陣難言的歡愉而戰栗。


    這是她作過最瑰麗的夢。


    堅實的牢籠,有著旺盛的生命力,在她腿間挪移,壓得更緊、抵得更深,相互之間不再有半分空隙,每次的輾轉相磨,都沾染上她的溫潤,她的芬芳因熱度而漫開,濃鬱醉人。


    在她腿心之間,好像有一個地方,既嬌嫩又敏感、既貪戀又膽怯,每每被觸及的時候,難言的歡愉都會讓她嬌吟出聲,溫潤有如泉湧,濡濕了彼此。


    那歡愉愈攀愈高,讓她開始膽怯,卻又貪婪的抵摩,每次每次都當成是最後一次,卻又難以停下。


    那牢籠也不肯放過她,抵靠得好深,將她的雙腿擠開,執意貼上她最嬌嫩的那個地方,不許她逃離,還不安分的抵磨著。


    溫潤之泉被緩緩榨取,她被牢籠緊抵,無助仰起小臉,張開潤潤的紅唇,吐出如蘭般的暖暖氣息,隻覺得莫名渴望,卻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渴望些什麽。


    厚而暖燙的唇,驀地擦過她的小嘴。


    最初,那隻是不經意的摩擦。


    她不知道那是什麽,卻昏沉的明白,那就是她渴望的東西。當厚燙的男性雙唇,再度迴到她嘴上時,她毫不反抗的獻上紅唇,任由對方貪婪的吮嚐,乖乖任由燙舌喂入她口中。


    那唇、那舌,跟她一般笨拙。


    但,也一般貪婪。


    舌尖舔遍了,她口內的軟嫩,直到她粉雕玉琢的小小腳趾,也禁受不住的蜷縮。她的紅唇在貪婪的品嚐下,被吻得有些兒紅腫,她卻一點兒也不在意。


    喘息的片刻,當那厚唇離開時,她甚至輕聲抗議,伸出雙手圈繞,不肯讓那美好的感覺中斷。


    蒙矓之間,她睜開了眼,望見那張已逐漸熟悉,且如同她一般茫然的粗獷大臉。


    他望著她,像是也剛被從美夢中喚醒,神智還沉溺在美好中。


    她忘了羞、忘了惱,忘了一切一切,隻順從本能而行,嬌嬌的湊上前去,伸出軟糖似的舌尖,輕舔他的嘴角,輕吟著抗議他的不肯分享,渴求那美好再度降臨。


    軟膩的舌尖,是最難抵擋的誘惑。


    他陡然發出一聲低咆,大手捧住她暈紅的臉兒,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占據她嫩紅的芳澤,熱烈的吻著她。


    那狂放難羈的欲望,讓他吻得好深,壓抑的欲望在潰堤時更顯癲狂。就像是饑渴的猛獸,在美食當前,於理智清醒的時候,還能勉強忍住衝動,但在將醒未醒的時候,就隻能束手投降。


    他糾纏著、需索著,同時也誘哄著,當她羞澀的由他誘導,伸出軟嫩的舌任他吸吮,甚至主動糾纏他的時候,他因歡愉而全身顫抖,將她擁抱得更緊。


    這粗魯的動作,微微弄疼了她。


    「痛……」她模糊低語著,卻絲毫不介意他的粗暴。


    但是,這一聲嬌吟,卻驚破了這場春夢。


    健碩如熊的身軀,陡然之間像是被下了咒,硬生生的僵住了。


    不僅僅是他先前調皮貪婪的唇舌,就連他的全身上下,都變得像是石頭般僵硬,蒙矓半閉的黑眼,也驚愕的瞪到最大。


    當徐厚驚醒後,那無聲的愕然也穿透秋霜的神智。她醒得比較慢,但不代表,她感受到的驚愕,會比徐厚來得少。


    原來,這不是夢。


    他們唇貼著唇,在對方的眼裏,看見自己的表情。


    原來,這是真的。


    他們僵硬著,一動也不動。


    原來,他們摩擦的是彼此、他們廝磨的是彼此、他們親吻的是彼此、他們嫵摸的是彼此、他們貪戀難放的是……


    「哇!」


    率先大叫出聲的,竟然不是她,而是徐厚!


    他像是被燙著似的,也顧不得粗魯,火速把她推開,全身光溜溜的就跳下床,大臉上還滿是驚慌。


    「我……」他後退。


    失去他的體溫熨燙,她周身一冷,羞意上心頭,忍不住匆匆用手環抱自己,試圖遮擋著,與他廝磨之後的證據。


    「我……」他又後退。


    她遮得住腿間的濕潤、緊繃嬌紅的乳蕾,卻遮不住酷紅的臉兒,跟被吻腫的紅唇,無助望著他的模樣格外惹人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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