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投靠


    “自立不自立的,又有什麽區別嗎?”


    李瑋不置可否,反正,他現在隻想著如何拿下河州,其他的,他根本就不在乎:


    “唃廝囉寵愛董氈,木征,董氈就是下一任的讚普,瞎氈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機會,對了,瞎氈的身體如何?”


    在李瑋得到的資料之中,瞎氈明年就會一命嗚唿,所以,李瑋隻是好奇的問了一嘴。


    嗯?李瑋是怎麽知道的?


    瞎氈身體非常不好,如今,也隻是硬撐著而已。


    木征之所以著急迴青唐城,就是因為瞎氈身體的原因。


    瞎氈嚴密封鎖消息,根本就不敢讓外界知道他身體出了問題,他如今就是在全力為木征鋪路。


    青唐城之中,消息都沒有走漏呢,怎麽李瑋就知道了?


    木征的眼中,那驚疑之色雖說一閃而逝,卻被僅僅盯著他的李瑋給捕捉到了。


    李瑋同樣也非常意外,難不成,瞎氈的身體真的出來問題?


    木征的表情依然平靜,根本就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


    “有勞駙馬掛念,家父身體好的很,就不勞駙馬費心了。”


    “是嗎?”


    李瑋越發的確定,瞎氈的身體狀況肯定是出了問題:


    “那就奇怪了,我怎麽聽說,瞎氈現在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那些人就喜歡亂嚼舌頭,迴去我就收拾他們,瞎氈沒事就好,省的我擔心!”


    聽到李瑋這麽說之後,木征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


    他已經確定,李瑋肯定是通過其他的手段,得知了自己父親身體出了問題的消息。


    一旦李瑋提前把消息放出去,瞎氈與木征的處境,將會變得非常艱難。


    不說別人,隻是董氈,就會進行各種各樣的小動作,甚至,能夠讓他們父子倆萬劫不複。


    青唐吐蕃內部的爭鬥,同樣非常殘酷,跟中原王朝並無二致。


    唃廝囉這個老東西,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董氈身上,至於說瞎氈與木征父子,隻能靠邊站。


    這也是聽到李瑋的話,木征心情這麽差的一個原因:


    “駙馬如此咄咄逼人,誠心要跟某不死不休嗎?”


    “不死不休?”


    李瑋輕蔑的笑了笑,他是真的沒有把瞎氈與木征當成對手:


    “木征,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們父子現在是個什麽處境,不用我多說,你自己心裏清楚。”


    見李瑋如此篤定,木征心裏已經確定,這位大宋的駙馬都尉,肯定是得知了自己父親的病情:


    “駙馬到底想要什麽?割地稱王?亦或是背叛大宋?”


    趙良瞬間拔出雁翎刀,刀尖指著木征一聲大喝:


    “大膽!”


    木征身後的吐蕃騎兵,同樣也是第一時間,就把木征給保護在身後。


    雙方距離太近,隻要揮動長矛,就能傷到對方。


    李瑋對著趙良擺了擺手,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懼怕,腳下輕輕磕了一下大黑馬,讓大黑馬上前兩步:


    “我怎麽做,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是木征,你跟瞎氈,處境不是不怎麽好。”


    董氈為了權力,才不會管大宋這邊的爛事呢,他隻會在第一時間裏,去分化拉攏瞎氈的勢力。


    對於自己的那位叔叔,木征實在是太了解了,那就是一頭惡狼。


    最重要的是,董氈不隻是得到了唃廝囉的全力支持,就連西賊與遼人,甚至是大宋,都在支持他。


    麵對這樣的董氈,瞎氈與木征父子,真的是毫無希望。


    李瑋是具體實力究竟怎麽樣,木征了解的並不多。


    但是,李瑋剿殺西賊遊騎,攻破洮州,滅瑪爾晉部,這是實打實的事情。


    跟西賊交手多次的木征,自然知道西賊遊騎的強悍戰鬥力。


    至於說瑪爾晉部,還有晉農的難纏程度,木征更是親自領教過。


    自己在河州收攏的這些人手,同樣被安西軍給壓著打,特別是遊騎與斥候,根本就不是安西軍的對手。


    不遠處的那些安西軍騎兵,入眼處全都是一水兒的黑甲,這樣奢侈豪華的裝備,甚至讓木征都有一股窒息感:


    “某若投靠駙馬,駙馬如何能夠保證某與家人的安全?”


    前有狼後有虎,被夾在中間的木征,心裏難受的要死。


    此時的木征還年輕,心裏的不甘遠遠超過其父瞎氈:


    “駙馬是要整個青唐,還是隻要河州之地?”


    麵對木征的這兩個問題,李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隱瞞與敷衍:


    “在安西軍之中,我的話就是規矩,無人敢違逆,伱們一家,我保證不會為難。


    至於說我想要的,河州,隻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蘭州地區,青唐城那裏,我都要。”


    蘭州地區,那是西賊的卓羅和南軍司所在地,駐紮著西賊的精銳軍隊。


    青唐城,則是青唐吐蕃最精華的中心,是唃廝囉與董氈,還有吐蕃主力的駐地。


    李瑋張口就要這兩個地方,這是要同時跟吐蕃還有西賊開戰?


    對於瘋狂的李瑋,木征隻覺得眼皮子狂跳,他現在麵對的,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駙馬,卓羅和南軍司,雖然騎兵損失慘重,可西賊不缺人,更不缺戰馬。


    隻要給他們時間,他們會很快再次拉起一支精銳騎兵出來。


    而卓羅和南軍司那邊,可不隻是有騎兵,他們還有步兵,都是些悍不畏死之士。


    至於說青唐城……”


    木征說到青唐城,便再也說不下去,畢竟,那裏,是他長大的地方,也是他的家。


    瞎氈此時還在青唐城呢,木征所有的家人,同樣都在青唐城。


    一旦消息泄露出去,不管是唃廝囉還是董氈,都不會放過木征的家人。


    哪怕瞎氈是唃廝囉的兒子,唃廝囉那個老東西,也不會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雖然不至於殺了瞎氈,但是他們一家人,會就此失去依靠。


    失去依靠的吐蕃權貴,其下場之淒涼……木征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農奴製,在此時的吐蕃,特別是青唐吐蕃,已經非常盛行。


    木征就是既得利益者,他太清楚青唐吐蕃的那些齷齪事了。


    自己家人一旦失去依仗之後,跟那些與牛馬無異的農奴,又有什麽區別呢。


    董氈從來都不是什麽善茬,對於這一點,常年在青唐城的木征,心裏跟明鏡似的。


    如果不是因為瞎氈的身體,實在是有些扛不住了,木征也不會提前來河州進行布局。


    而且,還河州這邊,還是瞎氈一手安排的,為的,就是要讓木征能夠有一塊立足之地。


    目前為止,木征還沒有想著跟青唐城那邊開戰。


    因為在此之前,木征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那已經讓他謝天謝地了。


    現在還沒有投靠李瑋呢,結果就聽到了李瑋如此不加掩飾,甚至是有些高調的言論,直接讓木征有些心亂如麻。


    李瑋雖然也喜歡打仗,對於殺戮也沒有任何的不適應。


    但是能夠和平解決的事情,他同樣也不願意讓自己麾下去拚命。


    與其跟木征大打出手,最後得到一個殘破不堪的河州,還不如一開始就好好經營洮河兩岸呢。


    特別是河州這裏,李瑋一直都非常看重河州的戰略位置。


    洮州與河州地區,戰略位置極其重要,李瑋從來到秦鳳路,特別是來到古渭寨開始,就對這裏直流口水。


    積石山與太子山,以及黃河與洮河合圍而成的河州地區,以及大夏河與土門關的戰略構成,讓河州地區的重要性越發凸顯。


    也就是此時的吐蕃衰弱了,不然的話,有河州與洮州在手,隴西地區早就落入了吐蕃人之手。


    上峽門,土門關,積石峽以及整個洮河,都在吐蕃人的手裏,大宋君臣們竟然根本就不當迴事。


    如果是在大唐時代,這些戰略要地都落入了吐蕃人手中,長安的那些統治者們,肯定夜不能寐。


    大夏河貫穿河州與甘南草原,控製了土門關,也就控製了進入甘南大草原的咽喉門戶。


    氣候宜人,牛馬成群的甘南大草原上,出產的馬匹,正是中原王朝所急缺的。


    大宋的君臣們看不到這些,李瑋卻是不想忽略那裏,所以,他要控製整個河州:


    “青唐城那邊先不著急,河州這裏不能亂,土門關那裏,必須得派兵駐守。


    至於說西賊……卓羅和南軍司那邊,下一步,咱們就會拿下蘭州地區。”


    “土門關?”


    木征是真的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李瑋竟然如此目光如炬,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點:


    “駙馬,土門關守軍不多,大草原上的人不會過來這邊的。”


    木征所說的大草原,其實是甘南大草原。


    土門關,是積石山與太子山的結合部,大夏河從這裏北流,直接進入河州。


    那麽大的一片地方,生活著那麽多的部族,還有牛羊馬匹,李瑋根本就不可能放過:


    “世事無常,誰知道最後會不會有人出來。


    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不太喜歡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李瑋兩句話,說的含含糊糊的,卻是讓木征嗅到了殺伐之氣:


    “駙馬,那些部族蒙昧,常年不怎麽與外界接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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