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打不過


    看到六個人都在遲疑,李瑋也不打算再等下去,直接主動出擊。


    “噗通”


    隻是一個照麵,李瑋就已經一拳放翻了一個軍士。


    本來李瑋的速度就快,而且爆發力也同樣驚人。


    再加上那些軍士,都是非常的大意,根本就沒有把李瑋當迴事兒。


    所以,在李瑋動手之後,六個精壯的軍士,根本就沒有碰到李瑋一下,就全部躺到了地上。


    原本亂哄哄的軍寨裏,頓時鴉雀無聲,甚至都到了落針可聞的地步。


    李瑋在那裏活動著手腕,一臉的不耐煩之色:


    “還有誰?都出來,這次還是一起上,就這麽幾個人,都不夠我塞牙縫的。”


    白明虎他們四個軍官,嘴巴張的大大的,完全能夠塞進去一個拳頭的那種。


    也就是王東寶,他在洛陽的時候,見識過李瑋殺人的過程,這才稍微好一點。


    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推開身邊的人,來到了空地上:


    “郎君,某要挑戰你!”


    李瑋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就繼續看著所有的軍士:


    “好,算你一個,還有誰?”


    “某!郎君,算某一個!”


    “還有某!”


    …………


    唿啦啦的,一下子出來了十二個人,都是些精壯的軍士。


    李瑋來者不拒,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


    這次,沒有一個人,再敢去輕視看起來並不強壯的李瑋。


    隻是結果早已注定,地上再次躺下了一地哀嚎的人。


    李瑋顯然沒有盡興,再次把目光對準了剩下的軍士們:


    “繼續,還有誰?”


    結果,很神奇的一幕,就出現在了李瑋的麵前。


    之前還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士卒們,都是老老實實,低著頭端著飯大口開吃,一個抬頭的都沒有。


    就連白明虎他們幾個,也是蹲在一旁的空地上,埋頭幹飯,誰都不想上去找虐。


    李瑋的實力擺在那裏,之前出去的那些人,就是古渭寨這裏,最能打的一批人。


    連那些平時橫的二五八萬的,都躺了一地,剩下的人,誰傻了才會上去找揍呢。


    看到所有人都不搭理自己,李瑋這才悻悻然的搖了搖頭:


    “沒意思,我這還沒有打盡興呢,怎麽都不出來切磋一下呢。”


    聽到李瑋歎著氣這麽說,旁邊的那些軍士,都是滿頭黑線,合著您拿咱們找樂來了還是怎麽滴。


    王東寶非常狗腿的,給李瑋搬過小馬紮,並且屁顛屁顛的,把李瑋的飯菜,雙手端了過來:


    “郎君,不夠了還有,某讓夥夫給您留了牛肉。”


    旁邊的白明虎,頓時就翻了一個白眼。


    堂堂的禦龍弓箭直,在他們這些西北禁軍麵前耀武揚威的,到了李瑋麵前,就變成了狗腿子。


    這麽一對比的話,白明虎發現,還是人家汴梁的禁軍,更加會做人,怪不得人家吃香的喝辣的。


    人情世故,人情世故,他白明虎就是吃了不懂人情世故的虧。


    李瑋接過大碗,就坐在白明虎他們四個的身邊,毫無權貴形象的在那裏唿啦啦的吃飯:


    “別說,咱們古渭寨的泉水,做出來的飯菜就是香。”


    “郎君,您還真說著了,咱們古渭寨的這口泉眼,在這方圓百裏之內,都是最甘甜的。”


    白明虎說起軍寨裏的泉眼,那是無比的自豪:


    “當初選擇這裏的時候,聽說範知州為了咱們古渭寨這口泉眼,跟藺氈差點急了眼。”


    白明虎口中的範知州,說的就是一力主持修築古渭寨的範祥。


    範祥,字晉公,邠州三水人,進士及第。


    初為乾州推官,遷殿中丞、通判鎮戎軍。


    西賊圍城,他率兵堅守,夏軍退去,他奏請築劉璠堡、定川砦,朝廷照準。


    後曆知慶、汝、華三州,提舉陝西銀銅坑冶鑄錢。


    範祥注重經濟,善理財賦,通曉解鹽(即山西解州)的經營利弊。


    慶曆四年,他建議改革鹽法,朝廷采納。


    慶曆八年,提點本路刑獄,製置解鹽,累遷度支員外郎,權轉運副使。


    他改革陝西鹽法,製定新的鈔鹽製度,將官營、官運改由商人交錢領鈔券,憑鈔券到解池販鹽,自行銷售。


    這種經營辦法受到商人和百姓的歡迎,又使國家每年可節省運輸費數百萬緡。


    其製度推行了十年,“後人不敢易,稍加損益,人輒不便”。


    嘉佑中,宰相包拯,曾肯定範祥改革陝西鹽法的功績,稱“其勞可錄”。


    距秦州三百裏的這座古渭寨,為防禦西賊,邊將數度請求築城,朝廷因餉不濟而未準。


    範祥權領州事,又請築城,朝廷未答複。


    皇佑五年,他擅自動工興役,引起青唐羌族人攻破廣吳嶺堡,圍啞兒峽砦。


    宋軍戰死千餘人,範祥被削一官,改知唐州。


    後複官,提舉陝西緣邊青、白鹽,改製置解鹽使。卒於任。


    其實,當時的範祥,已經身居轉運副使的高位,兼任秦州知州。


    按照李瑋這一路的所見所聞,範祥與劉沆範仲淹,以及後來的王安石他們一樣,都是改革派。


    李瑋一直都在說,範祥就是一個倒黴催的大倒黴蛋。


    就是因為他被貶官的主要原因,還是得罪了那些守舊派,並不是因為在西北的戰事。


    啞兒峽砦的軍事失利,隻不過是守舊派找的一個借口而已,目的就是把範祥給拉下來。


    劉沆堂堂的政事堂宰輔,都扛不住守舊派的進攻。


    連趙禎這個帝王,都保不住劉沆,最後無奈的把劉沆,給踹出了政事堂,趕出了汴梁。


    就更加不用說範祥,這個當時的轉運副使了。


    慶曆新政,以及之後,劉沆他們這些人的革新,不管是朝堂之上,還是地方上,都被守舊派給打的非常淒慘。


    要說範祥的戰略眼光,那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古渭寨這裏的戰略價值,隻要不是腦子有問題的,心裏就都清楚古渭寨的重要性。


    問題是,那些文官重臣們,他們首先要考慮的,還是自己的利益。


    範祥在地方上的改革措施,已經嚴重損害了守舊派的利益,倒黴那是早晚的事情。


    作為慶曆新政的大將,守舊派的那些人,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放過範祥的。


    如此一個能力出眾,又有戰略眼光的人才,如今隻能蹉跎歲月,實在是令人唏噓。


    李瑋自己的身份就挺尷尬的,他現在,就是想拉一把範祥,也沒有那個能力。


    不過劉沆這隻老狐狸,能不能借著古渭寨這裏的事情,趁機把範祥拉起來,那李瑋就不得而知了。


    “範公乃大宋名臣,他隻不過是被宵小所誣告而已。”


    對於範祥,李瑋無論怎麽說,都是要站在老範那一邊的。


    所以,他哪怕是當著大宋滿朝文武的麵,也會肯定範祥的功績:


    “當年,範公頂著壓力,獨自承受著天大的風險,甚至是不惜丟官去職,也要築起古渭寨。


    如今,咱們要替範公,不但要把古渭寨給守好,還要更進一步,把古渭寨給進一步擴大規模。”


    郎君又開始“犯病”了。


    王東寶在一旁咳嗽一聲,他想提醒一下李瑋,讓李瑋注意言辭。


    可是李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依然還在那裏說著自己的看法:


    “汴梁那邊,還有洛陽,以及大宋的所有精華之地,如今都被那些貪婪無度,鼠目寸光之輩把持。


    咱們古渭寨這裏,絕對不允許他們把手伸進來。


    誰韓亂伸手,誰敢打咱們古渭寨的主意,那我就剁了誰的手。”


    “咳咳咳咳……”


    王東寶大聲的咳嗽著,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必須得阻止李瑋繼續這麽“胡言亂語”:


    “郎君,飯菜都要涼了,您看,是不是先吃飯,其他的事情,咱們過後再說。”


    李瑋不滿的瞪了一眼王東寶,這都是什麽毛病,如此假模假式的咳嗽個什麽勁?


    因為此時的李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說的這些言論,已經跟革新派一模一樣了:


    “東寶,是不是病了?如果是病了的話,那就多休息休息,我這裏不用你伺候的。”


    王東寶心裏直罵娘,誰特麽的有病了,某好好的呢:


    “郎君,某剛才吃的太快,就是嗆了一下而已,沒事的,您趕緊吃飯,飯菜一會兒就涼了。”


    白明虎也跟著點了點頭,他也不想李瑋繼續剛才的話題:


    “郎君,咱們先吃飯,等一會兒,咱們進屋再去說。”


    至於說齊昌他們三個,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就像剛才李瑋的話,他們壓根就沒有聽到似的。


    可伱們既然不想聽,幹嘛還在那裏支棱著耳朵,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前傾呢?


    白明虎真的想打人,他恨不得把眼前三個丟人現眼的玩意兒,全部踹到軍寨外麵去。


    如果今天李瑋說的這些話,被外麵的人聽到後,肯定會給李瑋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李瑋的身份擺在那裏,別人根本就動不了李瑋。


    可借著李瑋的事情,那些朝堂之上的守舊派,肯定會直接向著趙禎這個帝王開炮亂轟。


    看李瑋一副意猶未盡,還想繼續慷慨激昂的樣子,白明虎趕緊轉移話題:


    “郎君,藺氈那邊的事情,您看看,咱們該怎麽去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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