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洮州瑪爾晉吐蕃


    王東寶離開沒一會兒,就帶著五個吐蕃人來到了馬廄這邊:


    “郎君,他們來了,說是想把這四頭犀獸送給您。”


    還有這種好事?


    李瑋並不覺得,自己這個冒牌的權貴能幫助這些吐蕃人。


    畢竟,此時的大宋,外戚除了一個李璋之外,全都是些混吃等死的爛貨。


    吐蕃人常年與大宋交往,應該很清楚大宋的這種實際情況。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天上掉餡餅的的好事,掉下來的永遠都是陷阱:


    “諸位,我無權無職,可給你們幫不了什麽忙。”


    為首的那個中年男子,非常熟練的叉手一禮:


    “駙馬說笑了,小人洮州瑪爾晉部疏流,見過駙馬。


    今天能與駙馬相識,乃是小人的福分。


    小人隻是想把這四頭小犀獸,送給駙馬玩耍,並無他意。”


    中原話說的這麽流利,看來是個經常往來於大宋的人。


    李瑋順手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對於眼前這個吐蕃人,他可不想去打包票辦事:


    “疏流?洮州瑪爾晉部的?”


    這個瑪爾晉部,李瑋在來的路上聽劉沆提起過。


    他們原先的部族,具體是叫做什麽名字,現在已經無從而知。


    但是從大宋初年,吐蕃人瑪爾晉帶領一群吐蕃部族,來到洮州,並且還占領了洮州。


    從那之後,洮州的吐蕃人,就逐漸被稱作瑪爾晉部。


    到了如今,吐蕃瑪爾晉部,已經變成了洮州吐蕃的代名詞。


    就連洮州的吐蕃人自己,如今也是自稱瑪爾晉部。


    青唐吐蕃的精華地帶,一直都在河湟地區,特別是湟水穀地,以及青海湖周圍。


    東南地區的洮州,岷州,疊州以及宕州地區,在青唐吐蕃眼中,都算是偏遠地區。


    再一個,因為之前,曹瑋鎮守秦州與秦鳳路之時。


    曹瑋帶著宋軍,將上躥下跳的吐蕃人,給打的哭爹喊娘,生活不能自理。


    從那之後,已經被大宋,給打出心理陰影的青唐吐蕃,就自動將洮州與岷州地區,給當成了與大宋的緩衝區域。


    隻是從曹瑋那一批將領,還有狄青這大宋最後的將星,徹底凋零之後。


    無人可用的大宋,讓青唐吐蕃的那些野心家們,再次有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大宋常年被西賊欺負,如今一聽說西賊進犯,大宋上下都會跟著提心吊膽的。


    而西賊與青唐吐蕃之間,也是連年衝突不斷,問題上,每次西賊都占不到便宜。


    如此鮮明的對比之下,青唐吐蕃的那些青壯派,看向東方富饒大宋的眼光,自然也跟著改變。


    從以前的敬畏,變成如今的態度不明。


    隻不過上麵有唃廝囉壓著,青唐吐蕃內部又是矛盾重重,這才讓大宋的秦鳳路得以安寧。


    如果唃廝囉再年輕十歲,此時的秦鳳路,也會如同麟府路一樣,變得風聲鶴唳。


    對於這些野性十足,桀驁不馴又貪婪成性的吐蕃人,李瑋可沒有什麽好感:


    “你瑪爾晉部,是怕被唃廝囉家族吃掉,還是想要對外擴張?


    或者是說,你們想得到劉公,以及大宋的承認與支持?


    在保住目前地盤,以及勢力範圍的情況下,同時對外擴張?


    岷州?疊州?宕州?難不成,還是秦州?或者是整個秦鳳路?”


    疏流腦門子上瞬間汗流不止,他把各種刁難都想到了,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因為,在疏流的印象之中,大宋的那些權貴們,隻會關心自己能夠得到什麽好處。


    特別是李瑋這種,剛剛從汴梁那邊過來的皇親國戚,頂多也就是一個紈絝子弟而已。


    對付這種汴梁的紈絝子弟,瑪爾晉部撐破天,也就是多損失一些財貨與馬匹。


    畢竟,在這個時代,能夠販賣馬匹的那些人,背後都有靠山。


    販賣馬匹進入大宋境內,那是穩賺不賠的買賣,誰都不會拒絕。


    隻是現在,疏流卻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們瑪爾晉部的所有心思,在這位年輕的駙馬都尉麵前,竟然被對方一眼就給看穿。


    連這麽一個駙馬都尉,一個汴梁城的紈絝子弟,都能看穿他們部族的心思,那劉沆又會如何?


    要知道,劉沆,那可是以前政事堂裏的宰輔。


    宋人……何時如此難纏了?


    疏流強擠出一絲笑容來,他知道是自己太小看人了:


    “駙馬說笑了,小人這次,就是來給劉公送禮物的,順便給劉公說一下洮州的事情。


    駙馬,我瑪爾晉部,可是一直都是大宋的忠實藩屬,我們從來都沒有二心的。”


    藩屬?


    伱們的野心倒是不小,這就想脫離唃廝囉,自己出來挑大梁了?


    看著疏流不再像之前那樣,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李瑋卻是直接擺了擺手:


    “那是你們與朝廷的事情,跟我可沒有任何關係。


    這四頭犀牛我挺喜歡的,你們還是開個價吧,無功不受祿!”


    疏流再次對著李瑋叉手一禮,這次要顯得更加恭敬:


    “不瞞駙馬,小人這次,就是想要去拜訪劉公,還請駙馬引薦,小人感激不盡。”


    李瑋並沒有直接答應下來,而是目光玩味的看著疏流:


    “疏流啊,你這麽說,我可就更加糊塗了。


    你們是洮州瑪爾晉部,專門派過來恭賀劉公的,官府這邊,也是知道你們的。


    到時候,你們送上拜貼,劉公那邊能不見你們嗎?


    無論如何,劉公那邊,都是會接見你們的,你們到我這裏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這看似老實巴交的吐蕃人,從來到自己跟前開始,嘴裏就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實話。


    也真是奇了怪了,這些吐蕃人,不是以好勇鬥狠,兇悍野蠻,悍不畏死著稱嗎?


    怎麽今天自己見到的,是個謊話連篇,又如此自以為是的吐蕃人呢?


    李瑋自己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腦子確實是不怎麽好使,反應一直都非常的慢。


    但是反應再怎麽遲鈍,對於眼前這個睜眼說瞎話,而是還是謊話連篇的家夥,李瑋也能明白,對方壓根就不是什麽好鳥。


    既然對方要在這裏表演,那正好,李瑋可以好好欣賞一下。


    美滋滋的抽了一口煙,李瑋就這麽平靜的看著疏流。


    疏流身上大汗淋漓,那股子惡心人的膻味讓人作嘔:


    “駙馬明鑒,青唐城那邊,對我瑪爾晉部各種打壓盤剝,讓我洮州百姓苦不堪言。


    大宋乃是我洮州的天,小人想請駙馬在劉公那裏,為我洮州百姓說句公道話,僅此而已。”


    見李瑋依舊麵色平靜,就那麽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疏流隻能再次開口:


    “駙馬有所不知,我洮州,也出產良馬,隻要駙馬同意,今後我洮州,每年可以給駙馬,提供五百匹良馬。”


    還玩起了利益捆綁,有意思!


    問題是,李瑋對於這種走私馬匹的生意,真的不感興趣:


    “那樣一來,我還得去專門收購茶葉,來跟你們交換馬匹,頂多也就是賺個辛苦錢而已。


    再說,我一個皇親國戚,為了這麽一點蠅頭小利,就去觸碰王法,成何體統!”


    疏流心裏一驚,你李瑋好大的胃口,五百匹馬都還不滿足?


    他這次是真的誤會李瑋了,因為他不知道,李瑋根本就看不上這種買賣。


    可是瑪爾晉部的優勢,也就是牛羊馬匹而已,其他的,他們真的拿不出來:


    “駙馬恕罪,是小人不懂事,小人愚鈍,還請駙馬明示。”


    嗬!有意思!


    李瑋再次抽了一口煙。


    每當李瑋抽煙的時候,疏流都會看的一臉茫然。


    這大宋的頂級權貴,竟然還有這種本事?竟然還能吞噬煙霧?


    把煙頭扔到地上一腳踩滅,李瑋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有時間的話,你可以去好好打聽一下,我不缺錢。


    若是想賺錢的話,我家裏隨便賣出去幾件水晶器皿,就可以得到數萬貫的錢財。


    所以,別跟我說馬匹的事情,我對你們的馬匹不感興趣。”


    看著眼前這位駙馬都尉,那一臉的無所謂態度,疏流的心裏,是真的有些沒底。


    哪有權貴不喜歡錢的?不喜歡錢的那還是權貴嗎?


    什麽是權貴?


    憑借父勢,專利無厭,私擅爵賞,廣致賄遺,驕橫跋扈,目無王法,自私自利……


    隻要你能夠想到的,甚至是想不到的那些負麵形象,在權貴們身上都能看到。


    貪得無厭,那是權貴們的最基本課程,任何一個都不例外。


    現在倒好,你一個皇親國戚的李家人,更是駙馬都尉,竟然在這裏說什麽不缺錢?對賺錢的事情不感興趣?


    是你有病還是某有病?


    李瑋的這頓騷操作,把疏流給徹底整不會了:


    “小人鬥膽,請駙馬賜教,駙馬所求者何?”


    看著一臉認真的躬身施禮,並且非常恭敬站在跟前的疏流,李瑋是真的有些無語了:


    “我別無他求,隻是想買你們的這四頭犀牛而已。


    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吧,這個很難理解嗎?”


    就這?


    隻要犀獸?


    這都是什麽奇怪的癖好?


    對於這個駙馬都尉,大宋最頂級的權貴,疏流發現,自己是真的看不透:


    “駙馬見外了不是,小人剛才不是都說了嗎,您既然喜歡,小人把這四頭犀獸送給您便是。”


    李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疏流,直把疏流給看的心中發毛,他這才開口:


    “沒見外啊,咱們本來就不熟!”


    我尼瑪!


    疏流那黑紅的臉,越發黑的發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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