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一個澡,又重新換了一身衣服的李瑋。


    迴到北宋這邊的時候,手裏還拿著紅花油呢。


    拿著紅花油的李瑋,剛打開書房的門,就碰到了外麵,帶著小桃與幼月,急匆匆過來的趙徽柔:


    “急急忙忙的幹嘛呢?”


    咦?


    駙馬竟然又換了一身衣服!


    趙徽柔扭頭看了看幼月,這才沒好氣的看向李瑋:


    “你在裏麵換衣服就換衣服,跟幼月說一聲不就行了嗎。”


    嗯?


    剛才自己會現代社會之後,幼月這是在門口叫自己了?


    這次有些魯莽了,絕對不能再有下次:


    “我這人容易走神,這在很多時候吧,想事情的時候,別人在旁邊叫我,我都聽不見。”


    你糊弄誰呢!


    對於李瑋嘴裏說出來的鬼話,趙徽柔壓根就不會相信。


    沒有任何的原因,就是直覺。


    很多時候,直覺這玩意兒,準的嚇死人。


    就像是現在的趙徽柔,她就完全相信自己的直覺:


    “說吧,你又去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了?”


    這個不會說話的小娘皮。


    看了看手中的紅花油,李瑋都懶得再跟趙徽柔說話。


    拿著紅花油往外走的李瑋,也不搭理其他人,就這麽走了出去。


    趙徽柔就這麽,被李瑋給華麗麗的無視了,這怎麽受得了:


    “李瑋,你又抽什麽風?不就是禁足嗎,你說你至於嗎?”


    哥們兒是那麽無聊的人嗎?


    李瑋越發的懶得說話了,他隻想把手裏的這些紅花油,送到王東寶那裏去:


    “我去趟前院。”


    竟然這麽不耐煩?


    趙徽柔何其驕傲的一個人,也就是在李瑋麵前,才頻頻吃癟: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這麽點小事就感覺受委屈了?”


    簡直就是驢唇不對馬嘴,哥們兒懶得搭理你:


    “千人同茶不同味,萬人同道不同心。有人理解我之幸,無人理解我獨行。”


    “你裝什麽清高!”


    趙徽柔是真的被刺激到了,她這一天到晚的,不停的被李瑋給刺激,還是直接動手的好:


    “又在這裏作詩嘲笑我,你真以為我是這麽好欺負的?”


    快步追上李瑋,趙徽柔非常熟練的伸手,在李瑋的腰間,就用力擰了一下。


    在李瑋齜牙咧嘴的時候,她惡狠狠的看著李瑋:


    “我讓你不長記性!”


    “鬆手!”


    李瑋往旁邊跳開一步,用手揉著自己的腰間:


    “說了多少次了?淑女!你見過哪家的淑女動手動腳的了?


    再跟我動手動腳的,信不信我搬出去住?”


    你還來脾氣了?


    趙徽柔對於家裏的產業,可是比李瑋清楚的很:


    “你還想搬出去?搬哪去?再迴公主府嗎?”


    毛線的公主府!


    李瑋壓根就不想迴公主府,他對於那座富麗堂皇,占地極廣的公主府,可沒有什麽感情:


    “我搬觀音院去住行不行?你信不信,我直接住在觀音院,從此再也不出來了。”


    觀音院就在第一甜水巷這裏,離著李府太近了。


    自從搬過來之後,李瑋還從來都沒有去那邊看過呢。


    隻是聽到李瑋的話,趙徽柔麵色有些古怪的看了看李瑋:


    “駙馬,你看破紅塵了?”


    你若是紅塵,那哥們兒早就看破了好不好:


    “人生本是過客,何必招惹塵埃。世事皆是浮雲,何必一生無奈。”


    個臭不要臉的李瑋!


    趙徽柔才不管那麽多呢,掄起小拳頭,對著李瑋就是一頓捶打:


    “就你能,觀音院裏,多女尼與婦人,你還好意思說去住?


    還在這裏跟我裝什麽過客,裝什麽浮雲的,你還要不要臉!”


    一向嬌憨的趙徽柔,在麵對李瑋的時候,總是張牙舞爪的。


    特別是現在,她對於李瑋的無恥,認識的就更加深刻了:


    “我就說嘛,你為何要搬到別院這邊來住,怎麽樣,說漏嘴了吧?”


    這都哪跟哪啊?


    李瑋一邊躲閃,一邊看準機會,一把就把趙徽柔給摟在懷裏:


    “反了天了不成?你這都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還敢跟我動手?信不信我家法伺候?”


    趙徽柔哪裏掙脫的了,她現在被李瑋摟著,隻能跟著往前走:


    “你還有家法?真是稀奇了,我怎麽不知道還有家法的?”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李瑋左手摟著趙徽柔的肩膀,根本就不會再有什麽不好意思: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竟然還知道打人?是不是韓氏教的?”


    一聽到李瑋提韓氏,趙徽柔頓時老實了下來:


    “駙馬,韓氏跟了我多年,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


    這是順著自己的話,來給韓氏那個老娘們兒求情來了。


    可對於韓氏,李瑋壓根就沒有手軟,斬草除根,才是他的作風:


    “開封府那邊該怎麽處理,現在咱們也插不上手啊。


    就包拯那性子,連官家他都敢往死裏噴。


    就我這麽一個無權無勢的,人家包拯能正眼瞧我?”


    如今的開封府,當家人可是包拯那老家夥。


    對於這位強項的開封府老大,李瑋可不想去碰黴頭。


    老包是開封府的一把手,位高權重,自然不會像影視劇中那樣,還要親自去審案子。


    但是老包那強硬的臭脾氣,大宋上下都知道。


    連趙禎都吃癟,李瑋閑得慌,才去開封府找不自在:


    “人生不過二兩酒,一兩無奈一兩愁。都是黃泉預約客,何必計較愁與憂!”


    韓氏,你還是盡早上路,別再與這紅塵有牽連的好。


    趙徽柔的文學功底,可是甩了李瑋好幾條街。


    聽到李瑋在這裏胡說八道,頓時就用胳膊肘杵了一下李瑋:


    “雖然很押韻,意境也不錯,但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跟韓氏有什麽關係?


    若是說別人有憂愁,那我還相信呢,就你,不是我說,你懂得憂愁是什麽嗎?”


    我去!


    小娘皮什麽時候這麽敏銳了?


    怎麽突然之間,感覺這個小娘皮這麽難忽悠了呢?


    之前,趙徽柔對李瑋的感覺,就是驚為天人。


    可這兩天熟悉了之後,她就已經確定,李瑋就是一個懶的。


    再一個,李瑋的眼中,除了賺錢還是賺錢,別商賈還在意錢財。


    這麽一個人,他會為了被禁足之事而憂愁?


    哪怕是李瑋憂愁,那也是為了賺錢的事情而憂愁。


    看到已經被自己轉移話題,並且老實下來的趙徽柔,李瑋直接就把手給鬆開了。


    他跟趙徽柔之間,兩個人的關係有些複雜。


    至於說親密無間,那就是純粹的扯淡!


    他是把手給鬆開了,可趙徽柔反而順手又挽起了他的胳膊:


    “你說說你,在那些正兒八經的場合裏,從來不見你作詩。


    來到家了倒好,左一首,右一首的,你又不是什麽大人物,你到底藏拙個什麽?”


    趙徽柔看著大大咧咧的,但是李瑋在家裏念給她的詩,她同樣誰都沒有告訴過。


    她再怎麽嬌憨,也是在皇宮之中長大的人。


    她大婚之後的這段時間裏,那是因為憋屈,才自暴自棄的。


    可自從遇到李瑋之後,這一切都已經改變。


    作為一個顏值即正義,看人下菜碟的典型代表。


    趙徽柔如今,天天美滋滋的在李瑋這裏,不停的刷存在感。


    整個公主府,已經變成了趙徽柔心裏最看重的地方。


    不為其他,就是因為,公主府是她與李瑋的家。


    而且,還是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家。


    要不怎麽說,這女人啊,是善變的呢。


    以前被趙徽柔看重的身邊人,比如韓氏,比如梁懷吉與張承照。


    張承照算是徹底廢了,若不是有趙徽柔讓人務必照顧好,那小子早就嗝屁了。


    梁懷吉躲在公主府裏,壓根就不敢露頭。


    韓氏更加不用說了,根本就逃脫不了開封府的審判。


    陳寬之前過來的時候,隻是跟李瑋隨口說了一句,說梁懷吉與張承照二人,都想迴宮。


    毛線的想迴宮。


    梁懷吉與張承照,可是趙徽柔的心腹內侍。


    離開了趙徽柔,這兩個內侍,在皇宮之中,就失去了根基。


    他們跟之前迴去的內侍不同,宮中根本就沒有什麽靠山。


    真的迴宮之後,那還不得被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內侍女官,給折騰死。


    李瑋已經處置了韓氏,再這麽處理梁懷吉與張承照,他怕趙徽柔會大吵大鬧。


    所以,這件事情,就被他給直接壓了下來。


    而且,李瑋給的意見,是讓梁懷吉與張承照,去外麵的莊子上。


    名義上是去看護莊子,至於實際上怎麽操作,那就看陳寬跟梁全一怎麽安排了。


    使勁抽了抽胳膊,可趙徽柔,卻是死死的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


    沒有把胳膊抽出來,李瑋是真的對這個小娘皮無語了:


    “這大熱天的,不熱馬?”


    趙徽柔昂起頭來,擺出來的,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熱!當然熱了,可我就是不撒手,你要怎樣?”


    個女流氓!


    李瑋晃了晃手中的紅花油,他想尋找個借口,把趙徽柔打發走:


    “看到了嗎,這是紅花油,專門用來擦拭跌打損傷的。


    等過兩天,讓東寶自己用,我感覺,比他的那些藥酒好使。”


    “紅花油?沒聽說過呀。”


    趙徽柔眼疾手快,直接就把紅花油搶到了手裏:


    “又是水晶瓶子?這到底是什麽藥?竟然還用水晶瓶來裝?”


    “就是普通活血化瘀的,扭傷之後,等過個一天左右,用這個塗抹在扭傷的部位。”


    紅花油李瑋以前經常用,多少也了解一些:


    “特別要注意的,就是剛剛扭傷腳的時候,可千萬不能用,不然塗抹的越多,就越疼!”


    “嗯嗯嗯!”


    趙徽柔胡亂的點著頭,她現在隻是對紅花油,主要是裝紅花油的玻璃瓶感興趣:


    “駙馬,你到底從哪裏,弄來的這麽多的水晶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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