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成語叫守得雲開見月明。


    蘇黎覺得現在的自己大概就是這樣。


    就在蘇黎迴想起最近發生的一切,偷偷傻笑的時候。


    葉素素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蘇黎,我來了。”


    “素素,你終於來了,我都等了你很久了。”


    看到葉素素,蘇黎很高興地道。


    但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葉素素的臉上似乎有些悵然的神色。


    “素素,你不高興嗎?”


    “怎麽會呢?”葉素素對他笑了笑,然後道,“陪我隨便走走吧。”


    蘇黎喜歡葉素素,自然葉素素提什麽要求他都會答應。


    於是,兩人就沿著長長的隧道開始走著。


    雖然已經進入了曖昧狀態,但兩人還沒有實際確立戀愛關係。


    蘇黎並不敢和葉素素挨得太近,怕一個分寸掌握不好葉素素又討厭自己了。


    他走在前麵,離葉素素差不多有半個肩膀的距離。


    維持在一個既親近、又不過分狎昵的地步。


    葉素素的話不算多。


    那就隻能他來找話。


    蘇黎迴想著他們高中時候的故事,搜腸刮肚:


    “素素,你還記不記得咱們高中煙火晚會那會,你站在台子上主持?我記得那會你穿了一件淡紫色的紗裙,可漂亮了,全校的男生都在偷偷看你!


    “還有還有,我們高二的時候,曾經和高三組織過籃球賽。當時你穿著白裙子站在籃球場邊,手裏還拿著一瓶礦泉水。我們都在猜測那瓶礦泉水你到底要給誰,甚至差點為了這個打起來,後來才知道,你原來是在看你哥哈哈哈哈……”


    蘇黎正一個人嘟嘟囔囔。


    迎麵突然開來了一輛車。


    閃著刺眼的車燈,車速很快。


    就像是一陣風一般唿嘯而來。


    擔心身後的葉素素被車子刮到,蘇黎趕緊轉身:“素素,小心一點……”


    原本,隧道裏的光線很昏暗。


    朦朦朧朧間,也別有一番風味。


    然而,那輛車子唿嘯而過的瞬間,車燈在葉素素的臉上晃了一下。


    蘇黎突然就看到……


    葉素素那張漂亮又無比精致的臉,突然就像被大火燒融化了的假人一般,失去了全部的五官。


    沒有眼睛、鼻子、嘴巴。


    隻留下一張慘白又扁平的臉……對著他。


    !!


    這是怎麽迴事??


    蘇黎都要被嚇傻了。


    這簡直就像是恐怖電影裏的情節!!


    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此時,車子已經開了過去,隧道裏又恢複了暗淡的燈光。


    葉素素轉過臉來,仍舊是那張完美漂亮的臉。


    她看著他,似乎有些疑惑:“蘇黎,你怎麽了?”


    是啊,他怎麽了?


    他怎麽會看到葉素素的臉發生那樣的變化?


    他一定是眼花了!!


    雖然在心裏這麽安慰著自己,但這一次,蘇黎卻不敢再走在前麵了。


    他後退幾步,悄悄地與葉素素貼近了一點距離,視線在她的臉上轉來轉去。


    他想確定,方才到底是不是自己眼花。


    葉素素從高一開始就是班上的班花。


    五官精致得與普通人格格不入。


    但此刻看著她高挺的鼻梁、優越的線條。


    蘇黎隻感覺到有幾分詭異。


    剛才那個沒有五官的臉,給他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不搞清楚這個,他恐怕這輩子都睡不著覺了。


    思索片刻,蘇黎清了清嗓子:


    “那個,素素啊,你還記不記得,我以前寫給過你一份情書?你當時還說我文筆好差,看得你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嗯,有點印象。”


    聽到這個迴答,蘇黎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方才那句話,完全是他扯的謊。


    他根本就沒有給葉素素寫過情書!!


    這個人,不是葉素素!


    但她怎麽頂著一張和葉素素一模一樣的臉?


    她到底是誰,又是怎麽做到的?


    最關鍵的……


    她還是人嗎?!


    就在蘇黎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葉素素突然開口了。


    “蘇黎,你真的喜歡我嗎?”


    “嗯,喜歡。”蘇黎下意識地道。


    他有些茫然無措地將視線四處瞟著,盤算著該如何快速離開此處。


    葉素素又道:“那你願不願意,帶我離開這裏?我們一起到一個沒有人、隻有我們兩個的地方,好不好?”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看著他的眼裏也多出幾分期待。


    要是換了以前,蘇黎肯定毫不猶豫地點頭說自己願意。


    可是看著眼前,這個頂著葉素素臉的怪物……


    蘇黎隻覺得毛骨悚然。


    她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該不會是想對自己打什麽算盤吧??


    蘇黎大聲地說:“我不願意!!”


    說完,他伸手用力地將“葉素素”一推,然後拔腿就跑。


    動作之慌亂,連鞋子都跑掉了一隻。


    就怕身後的“葉素素”突然追上來。


    隻留下“葉素素”疑惑地站在原地。


    看著蘇黎的背影,她的嘴角突然揚起了一絲詭異的弧度。


    然後大笑了起來。


    她的笑十分悲涼,在寂靜的隧道裏迴響,聽起來詭異又淒涼。


    “葉素素”朝著出口慢慢地走去,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黑暗之中,真正的葉素素走了出來。


    她盯著“葉素素”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蘇黎應該是認出那怪物的身份了,他從來都沒有給我寫過情書,隻是想套那怪物的話。”


    話雖如此,但葉素素的疑惑可一點都沒有減少。


    目前看來,那冒牌貨似乎並沒有傷害蘇黎的意思?


    那她頂著自己的臉,出現在蘇黎身邊做什麽呢??


    “可惜那冒牌貨實在是走得太快了。要不然,還能抓住她問問。”


    唯有紀禾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什麽東西。


    一個手鐲。


    葉素素:“誒!這不是我的手鐲嗎,什麽時候掉在地上的?我記得我出門的時候並沒有帶出來啊。”


    說著,她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難道是她不小心將它帶出來了,但是自己沒發現?


    隻有紀禾眸光微閃:“這恐怕並不是你的手鐲。”


    “啊?”


    葉素素一愣。


    然後突然反應過來一般,去看那手鐲上掛著的小小名牌。


    上麵寫著一個“然”字。


    是了。


    這不是她的手鐲。


    這是左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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