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7章 9.3.1


    睡不著覺。


    我感覺,最近我說話好像又有點裝了。就比如這個所謂的極端的忠誠。忠誠一定是相互的,不該是單向的。所謂極端的忠誠,估計真的很少能有人做到,或者幾乎沒人能做到。我覺得我肯定是不夠格兒的。


    佛家有六大禪宗,其中六祖叫慧能。他的故事就挺有意思的。


    慧能是個打雜的,在五祖的寺院裏打雜。神秀是寺裏一位大和尚,被認為最有希望繼承五祖弘忍的衣缽。


    某天,神秀寫了一首詩,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有塵埃。


    眾人吹捧神秀寫的好,不愧是大和尚。但慧能很不屑,像個杠精似的,也在邊上寫了一首詩。


    也就是流傳更廣的那首,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頂級杠精了屬於是,一個門口掃大街的,起手就要杠上寺廟裏的二把手,字字針對,毫無人情世故。


    五祖弘忍看到了,當即決定要傳慧能衣缽,主打一個立地飛升,絲毫不考慮神秀的感受。


    我就覺得,佛家,道家受推崇不是沒有理由的,借助於神權,是皇權一直所希望達到的。神權有著上對下的絕對權力,一個打雜的因為受到五祖的垂青,直接一步登天了。古代多少帝王將相啊,可佛家隻有六位稱得上祖師的禪師,真正意義上的一步登天。


    再看那兩首詩。神秀說時時勤拂拭,莫使有塵埃,意思就是,我是凡人,我會有雜念,我需要時時勉勵自己,避免做出不合清規的事兒來。


    慧能口氣直接大破了天,他說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他的意思是,我是神仙,我根本沒有凡心,沒有凡體,啥也沒有,根本不可能沾染凡間的塵埃。


    我所指的極端忠誠,就有點類似於慧能所謂的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極端的忠誠代表著,無論發生任何事兒,大腦裏根本就不存在背叛的選項。


    這樣的人是神仙,是佛祖。區區聖人終究也隻是人,儒學五聖之一的曾子也說吾日三省吾身。畢竟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假如你愛的人被車撞殘了,胳膊,腿被砍了,或者破產負債幾個億,或者你曾經極其愛慕的人瘋狂的追求你,或者你極其缺錢。無數的可能性,都可能會動搖所謂的忠誠。


    完全的,極端的忠誠假如有,那一定是神,佛。


    就比如她閨蜜,以德報怨的,迴報父母,其實就已經算是很高程度的,對親情的忠誠了。甚至她說的話,都有點動搖我的世界觀了。


    因為我一直堅信人性本惡,惡隻是被法律,道德束縛住了而已。


    但她閨蜜就有點,超出我的認知,有人教過她應該去為,對她很冷漠的親人,傾盡所有的去付出嗎?有點小震撼,感覺比看新聞的那種視角更近,更真實。講個冷笑話,有一種近,叫我以為近。


    當然,那個時候她大概也會有糾結,遲疑,不可能完全沒有別的想法。


    但忠誠這種東西應該是教不了的吧,它更像是一種天賦,我也說不清楚。


    神秀所說的,時時勤拂拭,莫使有塵埃,其實才是大多數人該踐行的。


    忠誠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很反人性的,你說,她閨蜜的做法有收益嗎?或者當麵臨更好選擇的時候,選擇更吃虧的方式,不蠢嗎?就像那個小羊,顯然是個聰明人啊,總在做對她最有益的事兒,即便明知道是錯事兒,但是有利可圖啊,該做還是要做。


    極端趨利,當然就不可能存在什麽忠誠。


    在愛情裏邊,假如我真的有很多更好的選擇,事實上我沒有啊。不考慮忠誠,理性人都會覺得背叛是應該的,因為要趨利避害,人往高處走。很多人也都是這麽做的,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嘛,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


    愛情是雙向的,最怕的就是自己愛的死去活來,而對方隻是逢場作戲。


    所以,不忠誠,不動真感情,絕對是最理性的選擇。


    聽起來挺傻批的吧,想要愛情,還不能太認真,不能動真感情。


    哈哈哈哈,但是多少人,都把這話奉如圭臬啊。


    我也在想,如果是我,我能不能做到忠誠呢。或者說,我該怎麽讓別人相信我的忠誠呢?


    我說我一定非常忠誠,誰也動搖不了我,這會有人信嗎?


    我大概隻能說,我嚴肅唾棄不忠誠的行為,我衷心希望我可以一直都可以非常忠誠,我將永遠朝著更高程度的忠誠努力。


    高度忠誠的前提,應該是相互之間,對彼此都要足夠的好。有廉恥的人,會因為對方的好,而更加自律的。對愛人應該是最高規格的好,我說這話不算過分吧。


    比如說對對方再更好一點,那對方大概率也會更忠誠一些。如果天天抽對方大嘴巴子,那對方又怎麽可能會忠誠呢?忠誠也是需要培養和付出的,聽起來真的挺麻煩的是吧,都還不如單著呢?


    但是,對愛的人好一點,難道不應該嗎?愛情其實很簡單的,就是你對我好,我對你好。但是人心不單純呐,人心要是複雜起來,就算是把大興安嶺的樹都給砍了(想想而已,違法的),做成紙怕也寫不完那些怨氣吧。


    p.s.:


    寫這玩意兒真成了習慣了。有的話不說出來渾身難受,偏偏我又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傾訴,寫出來真就爽多了。


    我特別喜歡,對我一知半解的事兒,指指點點。有時候說著說著,想著想著,會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好幼稚,好可笑啊。但那又如何呢?起碼咱寫的時候,是挺特麽舒坦的,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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