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透了。剛找到工作就碰上這麽個貨,真應了那句話。


    出師未捷身先死。


    雖說,那人還有點小帥,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第一眼,還有點小心動,然後轉眼全沒了。現在就是恨,那人出門兒要是被車撞死就好了。


    劉勇在法庭上打著哈欠,剛打了一半,一個噴嚏噴了出去。林程穿著白西服,不幸躺槍。


    又去了那兒,昨天跑得匆忙,估計是要被開除了。畢竟要生活,還得硬著頭皮去試試。


    一進門就碰上了副店長,換上笑臉,還妄圖拍拍馬屁。


    “大小姐,您怎麽來啦?”


    “我?”她一臉的不敢置信,食指指著自己,四下打量。


    “大小姐,您可千萬別再來了,要是昨天那位爺再看到您,我這店長可就涼了。行了,行了,不用您張嘴。”副店長推著周小雨就往外走。


    “按理說,試用期發生這種事兒,不該結工資的。這樣,我私人給您結一個月的。這兒啊,廟小,您千萬千萬,別再來了。”


    到底是辦事兒的人,也不吝嗇,隻怕周小雨糾纏生事。


    她還能再說什麽呢?攥著那些紙鈔,揣迴了兜裏。


    站在公交上,越想越氣,但又沒法發作,隻能憋著。


    迴到出租屋,連個窗戶都沒有,外邊日頭正盛,裏邊陰寒潮濕,光線也暗,還得要開燈。


    老舊的白熾燈泡上邊還漬著煙灰,也不知道之前住的什麽人。


    光是暖黃色的,雖然這裏很冷,並不溫暖。


    手機響了。


    “喂。”


    “周小姐是嗎?老先生的情況越來越不樂觀了。”


    “那個。。。。”周小雨吞吞吐吐的說,有點沒底氣。“錢湊的差不多了,能不能先給我爺爺。。。。”


    “小周呀,手術隨時都能做的,你要是湊齊了,就快把錢交上吧。別耽誤了你爺爺的病情。還有住院費,也差著呢。”


    “嗯,我知道了。”她的聲音很小,很悶,像是被什麽壓著似的。


    掛了電話,拿著一小塊方形的鏡子。燈光發黃,鏡子裏的這個女孩兒,臉色也有點泛黃。


    她對著鏡子在笑。


    也沒什麽值得開心的事兒,但就是想活得開心點。


    “哼。。。。”鼻子哼唧著,吸了一口氣兒,細嫩的臉蛋兒也隨之打顫。


    笑到哭了,還是哭到笑了。


    又哭又笑的,幹巴巴的,沒有眼淚,咳了兩聲,漸漸平靜。


    剛剛拿到一個月的工資,轉眼又要沒了,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兒。


    明明已經超過了她的能力範圍,可她偏偏又不想放棄。起了個大早,坐公交,被辭退,又坐公交。沒躺兩分鍾,又被醫院催款。


    坐上了地鐵,準備去hd區。


    “住院費目前差兩萬一千二百二十二塊五毛一,手術費是十三萬。。。。”


    “先。。。。”她倚著扶手,敲了敲那厚厚的鋼化玻璃,說話的時候,牙齒碰在一起,好像在打架。“先交三千。。。。不對,不對,先交兩千七百塊吧。”


    差點忘了,還得給自己留下來三百塊生活費。


    “唉,小姑娘別太為難自己啦。你爺爺的病就算是手術了,機會也不大,年紀太大了。”


    話是這樣說,可過不去心裏那個坎兒。


    “謝謝。我知道的,就是。。。。除了爺爺,我再沒有別的親人了。”手裏攥著剛剛數出來的那三張嶄新透著油墨味兒的紙鈔,低著頭數來數去,好像那幾張紅色的紙能變多似的。


    “謝謝。”她最後說了一句,依舊保持微笑。


    又是地鐵。


    到家了,好累,好累,好累。


    門是開著的,她也記不清楚了,是不是忘了關門。


    地方很偏,背靠著一道很長的圍牆,圍牆那邊是是垃圾焚燒場,這邊住著人。


    在城市邊緣的邊緣人。


    據說這是不合規定的,但為了有個落腳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都被利用的淋漓盡致。


    其實這邊的住戶已經很少了,在不遠的地方,那裏要幹淨些,但房租稍微貴一點。


    她想著自己苦一點也好,要是過慣了舒服日子,也許就迴不來了。


    即使那所謂的舒服啊。。。。


    燈沒打開以前,她甚至沒注意到床邊上坐著一個人。


    那人的肩膀很寬,幾乎和那單人床那麽寬。這裏空間很小,除了一張床,大概隻有兩步的空間。


    “你是誰?”她的腳有點發軟,輕飄飄的摔倒在地上。


    那人絲毫不懂的憐香惜玉,翹著二郎腿就坐在床邊。劉勇感覺這人在演戲,一個每天吃五頓增肌餐,靠高強度擼鐵釋放熱量的怪物。怎麽能體諒人間疾苦呢?


    昨天掐住她脖子的時候,他甚至不敢用力,總感覺那骨頭捏著很單薄,像是要斷了,看樣子大概率是營養不良。


    他對那個袋子有點感興趣,撿了起來,把腦袋往裏一伸,還沒看個清楚,就聽到門外傳來聲音。


    “喂喂喂,快點出來,我知道你迴來了,今天必須得還錢!要不然老子把你賣到泰國去!”


    劉勇蹲到周小雨邊上,捏著她的下巴,說道。“呦,就您現在這狀況,還有心思借高利貸呢?”


    床上擺著一個鋁製飯盒,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的那種風格。擦的挺幹淨,裏邊裝著掰開的半個饅頭,有點風幹發黃了。


    把袋子裏的東西都倒了出來,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紙,病曆單,厚厚一小摞,像是一本薄薄的書。


    好人會想什麽呢?


    唉,這姑娘這麽可憐,然後我就大發慈悲的,替她把高利貸還了吧,然後再給她一筆錢,然後再過上紙醉金迷的生活。


    劉驍是這麽做的,當然,他也並不是隨便找個人發善心。偶然間,他穿著蔣家縫製的衣服,去參加酒品拍賣。遇上了識貨的人,成就了她的價值。


    有多少人能知道,那些衣服的價值呢?太少了,太少了。那些衣服不打標,很多人一眼看過去,完全就是路邊九塊九包郵的貨。


    他得到了什麽嗎?首先,助人為樂是有樂趣的,其次,他和蔣家人生活了兩年。


    (他和蔣歡隻是兄妹關係。)


    對於一個缺少家庭關懷的人來說,突然有了父母和一個妹妹。那段經曆是很珍貴,假如非要膚淺一點,也可以說是很值錢。


    劉勇不是好人,他隻是覺得這女的出來賣的原因,也許和別人不一樣,高尚且愚蠢。他隻是想開導開導她,讓她活得明白點。


    目前,他還是覺得這女的是出來賣的,但打心底裏有點佩服她。


    “喂。”劉勇往前走了一步。


    “你不許過來!”周小雨手裏攥著一把小剪刀,指著劉勇。


    “喂。”他倒是不在意,那剪刀刺過來,一把就被他捏在手心裏。


    “嗒”,那剪刀被扔到了地上。


    “你想的也太多了吧。”


    p.s.:


    周敏姓周,周小雨也姓周,年紀相仿,境遇不同。


    人習慣性的把眼前的東西當做整個世界,比如說劉勇,他遇到的女人其實都差不多。


    他甚至沒時間搭理其他類型的女人,劉勇很忙,不像劉驍。


    比如說他公司拍電影,電視劇,想當女一,女二,女三,女四,有時候找導演不如找老板好使。馮玉山早都膩了,做一把手,但是懶得管事兒,很多調動都是劉勇張嘴。


    完事兒以後,經常渺無音訊。劉勇記性還不好,開拍之前免不了的,隔三差五的找他。


    而且不是說,你要做女一,他就讓你做女一,有時候會適當的給個角色,有時候直接就給拒了。身邊都是這樣的女人,劉勇當然不會對女人有什麽好印象。


    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劉勇不是戀愛腦,和劉驍完全就是兩類人。


    其實寫劉勇,我一開始是拒絕的,但是不知道該寫點啥,湊一湊字數。


    p.s.:


    想我的臭寶兒,我覺得你的表情,好像越來越可愛了。


    o3o o3o o3o


    親腫你。


    我也不知道說點啥了,反正就是想你,嘬腫你的大臉盤子。


    給你親的腫腫的。


    臭寶兒。


    親親抱抱舉高高。


    o3o o3o o3o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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