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那些歲月如何奔馳,挨過了冬季,便迎來了春天。


    ——梭羅《瓦爾登湖》


    她本來想去看看他,在那個睡不著覺的晚上。


    到底是什麽是愛情,她從來都不知道。隻是跟著感覺,朝著熟悉的方向,一步不敢停留。她從沒質疑過方向是不是錯了,隻是知道她很想要,很想要。沒有時間思考,燃盡每一秒,那人還是離她那麽,那麽遠。


    一路上,她得到了許多讚譽,成功,幾年之前,家裏還曾因為負債,走投無路。


    帶她做了一場最美的夢,一場她匱乏,貧瘠的想象力,難以編織的夢。


    她怕那一切都離她而去,也怕他繼續對她愛搭不理。


    這大概算是愛情吧,沒人有資格定義別人的人生,別人的情感。


    有人生來薄情,隻把感情當做調劑,有人不幸情深,總為了那些不實在的東西犯傻。


    誰也不誰比高尚,誰也不比誰聰明。


    薄情的人體會不到真正的愛,也不必承擔愛的痛苦。


    嬉笑怒罵,淺嚐輒止,少了許多煩惱,其實挺讓人羨慕的。


    蔣歡看到了他的決絕,也看到了他對滕遙的溫存。她傷心了,可又能如何呢?那人不能甚至安慰她,他們迴不到過去那樣了,大概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那人給她的太多了,她這一生都受用不盡了。她不該再索求,苛責,雙手合十,真的希望他們可以幸福。


    kevin大概是上帝對她開的又一個玩笑吧。


    主啊,總是喜歡作弄她這樣的人。


    她試著接受,總覺得接受不了,可她更接受不了的,是他也離開。


    換句話說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又不想和他在一起,又為他做的事兒,而生氣。


    她知道這不對,可是,她沒有控製自己的能力。


    說愛就愛嗎?說不愛就不愛嗎?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生氣,為什麽傷心,他好像不再是那個無關緊要的路人了。


    慢慢的,她真的愛上他了。


    可他為什麽不能收斂些,為什麽不能藏的好一點,明明還沒有嚐到多少甜味。


    飛機上,她一個人在發呆。


    想要逃離巴黎,雖然計劃表上,還有滿登登幾頁紙。


    想散散心的,溜溜達達的,把心給丟了。


    在歐洲最浪漫的城市,她也看到了自己的愛情,然後看著它消逝。


    謝謝你,巴黎。


    起飛了,她望著窗外,最後看一眼這個城市,還有那段短暫的。。。。


    其實,那裏黑漆漆的一片,什麽也看不清楚。


    空姐來問她需要什麽做夜宵,她沒說話。


    不是啞巴,就是白癡。


    空姐是有涵養的,隻是淺淺一笑。


    也許見多了,這般失意離開巴黎的人吧。


    飛啊,飛啊,飛啊飛。


    突然,一陣猛烈的上升氣流襲來,飛機劇烈晃動,空姐摔倒在地上,紅酒,果汁,撒了一地。


    一個男人,扶起那位花容失色的空姐。她坐在了他邊上,握著他的手,好像沒那麽緊張了。


    可惜,沒時間了。


    其他還在睡覺的乘客們,都醒了。孩子哭鬧,大人們提心吊膽。


    飛機的一個引擎被閃電擊中,滾滾濃煙,伴著火花。


    海上的暴風雨肆虐,橫行,豆粒大小的雨滴狠命地,敲打著窗戶,快要把它敲碎了。


    電閃雷鳴間,死神獰笑著,靠近。


    又一位空姐走過來,扶著座椅,一個個的給乘客分發紙筆。


    真的要死了。


    她想到了一個人。


    她把那人的名字寫到了紙上。


    她不敢相信,白紙黑字,沒法再騙自己了。


    她扒著窗戶往外看去,就好像她能在那片茫茫黑夜中,看到他似的。


    能看到的,一定可以的。


    雨好像停了,風也漸漸散去,厚厚的黑色雲層被撥開,那光照進來。


    原來天早就亮了嗎?


    說好的,是遺言,突然又不讓死了。


    現在讓她怎麽活啊?


    主啊,總是喜歡捉弄她這樣的人。


    p.s.:


    作弄:偏惡意。讓她很傷心,痛罵上帝。


    捉弄:偏中性。讓她又一次直麵內心,感謝上帝。


    自知比知人要難得多,知人可以通過很多手段去了解對方的真實想法。


    但麵對自己的時候,往往無計可施,甚至自我欺騙。


    什麽叫後悔呢?當時覺得沒什麽,以後會很悔,很悔。


    p.s.:


    我不信神,什麽神也不信。


    那我為什麽要寫上帝呢?


    無端端的,受了那麽多苦,總得有個人來背鍋吧。


    有些痛不是一個人能承受的,都怪他,就行了。


    p.s.:


    活一天,是一天,雖然沒什麽可以期待的,也要活著啊。繼續寫我老套的故事,就當寫給自己。


    做人嘛,一定要有始有終。


    p.s.:


    我寫的不是悲劇,隻是過程稍微有點曲折。


    月遇從雲,花遇和風,今天晚上的夜空很美,我又在想你。


    ——太宰治《人間失格》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文學就是一種說廢話的藝術。加了很多廢話,聽上去高級不少,其實核心就仨字兒。


    我想你。


    我不僅想你,我還愛你,還想和你做很多沒法寫下來的事兒。


    沒嚐過生活的苦,但是嚐盡了你的苦。我說啊,你就不能給我點甜頭嚐嚐嗎?


    寶兒,你就不能讓我嚐嚐嗎?


    呲溜,呲溜,呲溜。


    我想起來幼兒園的一首歌。


    春天在哪裏呀?春天在哪裏?


    我的春天到底特麽的在哪裏啊?


    我是真的想問問你。


    如果你在看的話。


    p.s.:


    我有些時候會想。


    你到底看沒看。


    看了如何,沒看又如何。


    太多話想說,太多事想做。


    做夢不犯法吧,有你的夢啊,隻是看著,即便不做什麽,也算不上噩夢。


    忘了就好了,也許很快就不會疼了。


    p.s.:


    不知道十年以後,再看這段話會作何感想,是哭是笑,還是直接把整段話都刪了。


    我希望那時,你能在我身邊。


    一個十年,又一個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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