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很晚了,冰箱門被打開,那徹骨的寒氣,在這夏天更顯得刺人心脾。


    她在翻找著,即使是le cinq codet這樣的地方,冰箱冷凍的部分也結著厚厚的霜。水汽從縫隙溜了進去,幾根纖細的冰錐高懸於頂,搖搖欲墜。


    好像隨時都要紮進去似的。


    有人敲門,她在巴黎沒朋友,也不會是酒店的人。用力的一錘冰箱側壁,三根冰錐斷裂,稀裏嘩啦的墜在她的胳膊上,破碎,融化。


    刺上去了,沒刺進去。


    好像沒有想的那麽疼,隻是覺得心涼,心冷,心寒,心凍。


    門外那人一直在敲門,越來越急促,一點也不懂禮貌。


    好像他在意門裏那人似的。


    早,又去幹什麽了呢?


    人哪,不是在後悔,就是在做著,以後會後悔的事兒。即便如今生活美滿,依舊期待著另一種可能。


    若是生活不美滿的,大概會惋惜,懊惱,乃至陷於池沼,無法自持。


    她想擁抱。


    可他伸手太慢了。


    她太敏感了,但該怨她嗎?


    看不透人心,也許是他的錯吧。走錯了方向,還一往無前。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有緣無分。


    不是每一次都能抓住機會,不是每一次都能重頭再來。


    還在敲門,她愣在那裏,盯著冰箱壁上蒼白的霜出了神。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咽下一口口水,慌亂的用紙巾擦了擦胳膊上的水漬。


    那裏沒有傷口,卻已經泛紅。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冰錐劃過時,留下的痕跡。


    天還是那個天,雲還是那個雲,再看過去卻變了味道。


    大概天下男人一般黑,大概愛情終究是隻是自欺欺人。她曾以為是有人真心愛著她的,她曾因此沾沾自喜。


    再迴首,不過爾爾。


    被愛的人永遠有恃無恐,可當那虛妄的泡影破碎。她才發現,哪裏曾愛過,不過說說而已。


    經不住時間的考驗,更經不住誘惑,那樣的人,隻是在褻瀆那最神聖的東西。


    她隻想迴家,平平淡淡,了此殘生。她是相信愛情的,可她又覺得她不配。


    那個人的影子漸漸淡去,也許忘掉他或許真的簡單的多。


    每當情到難解時,難免又想起來那再不屬於她的溫存,她明明很優秀,可終究得不到那人的青睞。


    可她又恨不起來。


    驍。


    現在想想,也許她從來都沒愛過kevin吧。隻是因為她覺得他太愛她了,愛的太卑微,就像她當初那樣。


    她或許想著,要是他能成功的話,大概我也有了希望。


    於是,她才有了最初的,那麽一絲絲好感。


    如今,既然他不愛了,她自然也完全不會存在愛他的可能性。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老子在《道德經》第三十三章寫道。


    由此看來,自知大概和知人一樣,是一種足以拿來誇耀的能力,不是每個人都能自知的。


    我們騙不了別人,於是學會了騙自己。


    透過貓眼兒,她什麽也看不到,隻是很亮,很刺眼。門正對著窗戶,窗外便是殘陽。


    那光依舊,那人不再。


    最古老而強烈的恐懼,則源自未知。這句話出自洛夫克拉夫特的《文學中的超自然恐怖》。


    因為未知而恐懼,恐懼的其實是結果。最害怕的東西假若成真,就會從心理上的恐懼轉換為切身的痛苦。


    一切未揭曉前,她可以先入為主,甚至在內心深處,繼續抱有一絲幻想。但如果事實赤裸裸的摔在她麵前,她怕是承受不住的。


    她好像要受傷了。


    他還在門外。


    門不會再朝著他打開了。隔著一道門板,恍若生死兩茫茫。


    “我和她什麽關係也沒有。”他像是知道了結局,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你不需要向我解釋的。”她的語氣極其平淡,甚至還浮起一絲笑容。


    “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可是她不相信她自己呀。


    門裏再沒有聲音傳來,他的手抬起,隻是扶著牆,終究沒有再敲。


    p.s.:


    一想到七夕節,我就特麽很悲傷。


    而且我總也不能直接寫,大家從此就過上了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吧。


    p.s.:


    我寫這些廢話是主要為了緩解氣氛,假如有人在看的話,我不希望她傷心。


    如果前邊一千個字弄疼你了。


    對不起。


    希望後邊一百個字可以治愈你。


    想做你的解藥,拜托了。


    p.s.:


    順便可以顯得字數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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