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正好有日子沒迴去了。”


    宗海晨臨出門前給老媽打了電話,宗母得知今天是商夏的生日馬上響應,叫他們迴來的路上買點他們年輕人愛喝飲料就成,飯菜肯定豐盛。


    掛上電話,宗母越發對商夏滿意,在當今女方懼見家長的大形勢下真有獨樹一幟嘿!


    “老頭子,今天是商夏的生日,他們快迴來了,允許你多喝兩杯。”宗母揚聲說。


    “嘖嘖,喝口小酒還得沾小輩兒的光?你個小老太太別忘了誰才是一家之主!”宗祥國吹鬍子瞪眼,但已經折起報紙,從茶幾低下取出棋盤,眼睛眯成一條fèng兒。


    一個小時後,宗海晨提著大大小小的購物袋步入門檻,商夏後腳進門,放下蛋糕盒先給二老問好,然後彎起袖口走進廚房幫宗母炒菜。


    宗祥國正好找宗海晨有事商談,父子倆關起書房門聊起公事。


    “火車南站警務室逮捕了兩名私帶陶瓷製品出站的外鄉人,二人本以為裝在禮品盒充當工藝品就不會被發現,沒想到過於鬼祟的行徑引起警方注意。那邊請我派個人過去鑑定真偽,你明天跑一趟。”宗祥國飲了口濃茶,將剛收到的圖片遞給他。


    “單從圖片上看像元青花,查獲數量大嗎?”青花瓷又稱白地青花瓷,當今以青花為元素的商品種類繁多,不過細說起來可謂幾經改革,從風格紋飾上主要分為唐、宋、元、明清青花幾大類。其中,元青花瓷開闢了由素瓷向彩瓷過渡的新時代,其富麗雄渾、畫風豪放,繪畫層次繁多,因製作精美且傳世極少而珍貴。


    “目前隻發現一件,所以那兩人支支吾吾想矇混過關,但不排除團夥作案的可能性。事關重大,務必謹慎。”


    攜帶來路不明的單品不足為奇,一旦數量龐大便預示著哪位達官顯宦或皇族的墳墓慘遭挖掘,宗海晨自然慎重接手。


    他深惡痛絕道:“為謀取私利毀壞古蹟的人都該重判。”


    “盜墓史從春秋戰國時期便開始盛行,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想杜絕談何容易。”宗祥國喟嘆,當考古學家們懷揣敬畏之心踏入古墓,卻看到一具具被扒光又拆散的骨骸時,誰能不痛心。


    “對了,你不是一直想正式加入考古隊嗎?碩士畢業證如果拿到了就過去試試。”宗祥國不是不關心兒子的學位問題,隻是這小子總是不積極向領導匯報最新動態。


    宗海晨卻一反常態的平靜:“考古是我的興趣沒錯,不過吧,展開挖掘工作一年半載都得留在那,我再想想。”


    “這話什麽意思?不想晉升了?”


    “我才25歲不著急當官。”


    “胡扯,你是不想讓商夏獨守空房!”


    “您說什麽是什麽行了吧。”


    “好男兒誌在四方,趨於老齡化的考古團隊需要年輕力量注入其中!如果她連這點寂寞都耐不住怎麽給你當媳婦兒?!”


    這時,敲門聲傳來,宗母叫他倆小點聲,因為宗祥國的咆哮聲都傳進廚房了。大過生日的,能別這麽掃興不?


    “挺大年紀了還這麽暴躁,明年,明年我一準跟子彈頭似的衝上最前沿,如果商夏說一個‘不’字,我立馬小皮鞭伺候行了吧?”宗海晨斜了老爸一眼,有時候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把自己當兒子看還是當下屬看。


    “伯父,海晨,開飯了。”商夏從容地喊了聲,將最後一個湯端上飯桌。


    宗海晨一把勾住她的肩膀:“如果我外出考古,你會紅杏出牆嗎?”


    “你和你爸一樣死心眼,就算我不能靠近考古區域,但不代表你不能出來啊。”


    “考古的地方多半是偏遠山區,生活條件巨差。”說完這句話,宗海晨先笑了,趁長輩還沒出來捏起她的下巴親了一下。


    答案就在他的笑容裏,商夏也笑了,因為宗海晨知道她屬於可以同甘共苦的女人。何況那點苦對於在山溝溝裏長大的她什麽都不算。


    一家人圍坐桌前,宗祥國明明大吼大叫在先卻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神態,氣氛尷尬,商夏首先打破僵局向二老敬酒:“請伯父伯母放心,考古事業意義重大,我會照顧好他的飲食起居,絕不做他發展路上的絆腳石。”


    話說這麽識大體的媳婦兒哪找去,不管心裏怎麽想的,表麵上忒會討長輩歡心。


    呱唧呱唧,宗海晨麵無表情地帶頭鼓掌。


    宗母見兒子鼓掌也跟著鼓掌,宗祥國則藉助撓眉頭的動作撿樂兒,這老婆子就會冒傻氣。


    於是,一家人在和樂融融的氛圍中開始用餐,宗祥國喝了幾口小酒心情好了不少,興致不錯吟詩一句:百年愁裏過,萬感醉中來。(白居易)大致意思是,借酒消愁。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商夏吐吐舌頭,“伯母說您血壓偏高不易飲酒,您可不能藉機貪杯哦。”


    聽罷,宗祥國指了指她,慡朗大笑:“還沒進門就跟未來婆婆一個鼻孔出氣啊!”


    哪個婆婆不喜歡兒媳婦向著自己,宗母立刻把剛要放進兒子碗裏的紅燒排骨一轉手夾入商夏的菜碟中:“多吃點,以後常迴來吃飯,伯母可喜歡你了。”


    而宗海晨拖著飯碗啥都沒等到,不僅如此,坐在主位的老爸還叫他向後挪挪屁股,影響到他和商夏閑聊神侃的交匯點了。


    宗海晨嘴角一抽,喲喂,隻聽說過“娶了媳婦忘了娘的兒子”,頭一遭見識“媳婦還沒過門就開始嫌棄兒子的爹娘”。


    商夏小同學,你牛。


    28、第二十八章


    第二天一早,商夏醒來時發現宗海晨不在家,她赤著身子走進浴室,又叼著牙刷來到廚房,看向貼在冰箱門上的便籤條——我幫你訂了午餐,你看上的那款手機放在茶幾上,自己看說明書。忙完聯繫,禁止騷擾。


    商夏對著字條傻笑,其實宗海晨很體貼,昨晚還幫她熱敷疼痛的私密處,雖然當時感到尷尬,但心裏甜啊,要說他的缺點,除了嘴巴不饒人真沒挑兒。


    對了,昨天她好像聽到父子倆聊到宗海晨今日的行程,貌似在火車南站抓獲兩名私藏文物的可疑人,所以安排宗海晨跑一趟現場鑑定文物真偽。


    商夏洗漱完畢,套上睡衣坐在茶幾前擺弄新手機,對於她來說手機絕對是新奇玩意,聽說還能當照相機用,當電視看,高科技太強大了!


    折騰兩小時,她初步學會如何使用,調製到照相功能對著鏡頭做出各種怪表情,又挑出一張扮豬鼻子的照片發給宗海晨。


    大致過了一刻鍾,宗海晨迴覆:二師兄你好,二師兄再見。


    商夏捧著手機咯咯樂,很快又收到一條彩信,圖片為宗海晨的午餐,原本一盒方便麵也沒什麽稀奇,但是商夏猛地坐起身——因為照片中拍攝到坐在牆角的一男子的半幅五官。


    雖然拍到模糊的半張臉,但浮現在男子臉上的燒傷疤痕明顯且特別。所以她清楚記得,這名男子來家中找過大哥,當時大哥的表現很古怪,非但沒給商夏介紹,兩人還關起房門嘀嘀咕咕到深夜,之後不久,大哥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便離開家。


    一時間她可坐不住了,座機又在此刻忽然響起,她緩了緩情緒接起電話,來電者竟然是宗祥國。宗祥國說,一件交給宗海晨正在修復的文物臨時需要用一下,局裏馬上派專人過去取,商夏的任務隻是負責打開房門放他們進去。


    “宗伯父,反正我也閑著,要不我幫您送過去吧?”


    “交接文物是嚴肅、謹慎的工作,流程馬虎不得,我這邊已經通知宗海晨,他說趕不迴來交給你待辦,記住,專人出示工作證才能取走文物,臨走前會交給你一份轉移證明。”


    “記住了,請宗伯父放心。”商夏憂心忡忡地掛上電話,俄頃,手機收到宗海晨發來的電子鎖的密碼,有了密碼才能順利進入文物修復密室。


    商夏從沒踏入過那間修復室,搓了搓手汗走進臥室,又通過臥室的衣櫥推拉門找到電子鎖的所在位置,隨後小心翼翼地按下數字鍵,隻聽“哐”地一聲輕響,門fèng微微開啟,不知是理作用還是古物陰氣重,她感到一陣冷風從裏麵吹出來。


    摸索照明燈開關,昏暗的光線投射在眼花繚亂的文物古蹟上,給人的直觀感覺是:內行大飽眼福;外行橫看豎看都是做過“詳細分類”的垃圾堆。


    三麵貼牆屹立的百寶閣中按編碼擺放著青銅器、陶瓷器碎片、等待拚接的龜甲獸骨與字畫書卷、古代服飾、兵器等,當然也有器形較為完整的器具,但經年掩埋腐蝕已然麵目全非,並且泛起淡淡的黴味兒。


    商夏環視四周,想到宗海晨每天都要在這種環境中進行大量的修復清理工作,免不了對他的身體狀況擔憂,她一會就去超市買熬湯的食材,好好給他滋補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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