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冉臉憋的通紅,她連看莊子楠都沒勇氣。


    “冉冉,我幫你把衣服換一下,都髒了。”莊子楠依舊溫柔。


    “子楠哥哥...”安冉冉很是窘迫,“我...我自己來吧...”


    莊子楠歎了口氣,“在我明麵前不用逞強,來吧,相信子楠哥哥。”


    安冉冉看著他身上的汙穢,心裏很不是滋味,她抿抿嘴閉上了眼睛,任由莊子楠為她脫下衣服,“我給你擦擦,等我一下。”莊子楠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波瀾,這讓安冉冉稍微安心了些。


    溫熱的毛巾擦拭著自己微涼的身子讓安冉冉舒服的歎息了一聲,“子楠哥哥...謝謝你...”


    莊子楠輕笑了一聲,“謝什麽,不能讓你白叫我這一聲哥哥啊。”


    安冉冉逐漸放鬆下來,被擦試過的身子暖暖的,她又有些犯困。


    “困了?”莊子楠輕聲問道。


    安冉冉點點頭,“嗯...可能是腦震蕩的後遺症吧?”


    莊子楠心疼地撫摸著她的臉頰,“以後不許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了!”


    安冉冉吐舌笑了出來,“沒事,嘿嘿我...”已經習慣了,之前自己過的那種生活,顛沛流離擔驚受怕,她真的覺得這點傷沒什麽。


    莊子楠將她輕輕放倒,“乖,睡會吧。”


    “那你呢?”安冉冉眼皮越來越重。


    “我一直都在,一直都會陪著你的。”莊子楠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安冉冉眼睛一閉就沉沉的睡了過去,和莊子楠在一起,自己莫名的很安心。


    莊子楠望著安冉冉毫無防備的睡顏不自覺皺眉,“你怎麽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就這樣當著別人的麵睡的這麽香,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窗外華燈初上,從窗外望去能把整個城市收入眼底,但莊子楠心情卻不開闊,自己最初接觸安冉冉的意圖很明顯,可是現在他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有些模糊了...他都不了解自己為何要這樣做...


    這時,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正是盧鬆韻,他臉上架著一框金邊眼鏡,讓俊俏的臉頰多了一絲冷清,“哎喲,換人了?”


    莊子楠皺了皺眉,盧鬆韻的嘴總是這麽厲害,“小點聲,冉冉睡著了。”


    盧鬆韻聳聳肩,“我真是好奇,這小丫頭究竟是哪有魅力?怎麽能把a市兩大傳奇都收入囊中?”


    “冉冉的腦震蕩嚴重嗎?剛才她吐了,然後一直都在昏睡。”莊子楠沒有迴答他的這個可笑的問題,他隻關心安冉冉的病情。


    盧鬆韻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不嚴重,休息幾天就好了。”


    莊子楠眼中流過一抹兇狠,“你的第三世界還想不想要了?”


    盧鬆韻眼珠一轉立馬變了笑臉,“別啊!沒了你的支持,第三世界肯定維係不下去啊!”


    莊子楠家中勢力雖然不比夏侯磊,但涉及範圍卻很廣,他母親娘家是a市有名的政客。


    “冉冉怎麽樣?”莊子楠悶哼一聲。


    盧鬆韻故意裝作謹慎的樣子翻閱著病例表,“莊大公子,冉冉真的沒啥事,輕微腦震蕩嘔吐昏睡都是正常現象,休養幾天吃點藥就好了,不過骨裂算是比較嚴重了。”


    莊子楠的眉頭皺了皺。


    盧鬆韻對莊子楠的反應很滿意,他笑著繼續說道,“安冉冉的鎖骨需要按摩來治療促進鎖骨長合,並且不能注射麻藥,會很疼。”


    莊子楠歎了口氣,“有多疼?”


    “蛋碎的疼?”盧鬆韻故意這麽說道。


    莊子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這種人是怎麽當上醫生的?”


    盧鬆韻笑了幾聲,“當然是因為我聰明絕頂啊!”


    安冉冉輕哼了幾聲,她蛋身子也隨著一抽一抽,莊子楠趕忙安撫著她的情緒。


    “沒事,隻是被車撞了受到驚嚇了而已,再加上骨頭的陣痛很容易做噩夢。”盧鬆韻說道。


    “不怕不怕...”莊子楠輕拍著她的後背,聲音很是溫柔。


    安冉冉眼角不受控製的往下流淚,“唔...”她被陣痛折磨得睡得很不安穩,一直蹬腿。


    清醒的時候一直在裝堅強,就沒見她流過淚,在夢中,就能哭的肆無忌憚了,真是個傻丫頭...


    “盧鬆韻!你快想想辦法!冉冉不能一直這麽難受啊!”莊子楠叫道。


    盧鬆韻歎了口氣,看得出莊子楠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她還小,注射鎮定劑對她很不好,能忍就忍過去吧...”


    莊子楠心中一陣抽痛,他捂著自己的心口有些難耐,自己竟然體會到了心髒帶來的疼痛,原來...自己的心髒除了日常的跳動外也能帶來其他的感受。


    盧鬆韻看著兩人,自己再在這屋裏呆下去定會比頭頂的燈泡還亮,他聳聳肩,“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莊子楠擦拭著安冉冉臉頰未幹的淚水,眼中盡是不忍,“果真是是報應來了嗎…?”


    自己曾玩弄過那麽多女人的感情,現在輪到自己為情所困了?他自嘲的笑出聲來,什麽時候自己也信輪迴這一說了?


    一整晚,莊子楠都沒睡,天稍微亮一些的時候他才微眯了一會。


    同一座醫院裏,陳冰在這個潔白的屋子裏到處尋找著,就在這時,門從外麵打開了,“你在找什麽?”


    低沉的聲音響起,讓陳冰嚇了一跳,她把手中的手術刀藏進了袖子裏,“沒...沒什麽...”


    “過來。”帶著狐狸麵具的男人輕聲說道。


    陳冰猶豫片刻,邁著小碎步朝他一點點走去,“狐...狐狸先生...”


    “你這麽怕我?”狐狸先生輕聲問道。


    陳冰趕忙搖頭,“沒有沒有!”她咽了口口水朝著男人走去,“狐狸先生...您...不是說讓我做您的試驗品嗎?為什麽...這麽久過去了你還...”


    其實陳冰已經在這個空白的房間裏待得快要崩潰了,每天一睜眼就是滿眼的白,刺得她現在都快失明了。


    “嗯,那時候我還沒想好該用你做什麽實驗,不過現在想好了。”狐狸先生把玩著手腕的手表說道。


    陳冰灰暗的心終於升起了一縷火苗,“真的嗎?!狐狸先生您盡管吩咐!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盡力去做!我不怕苦不怕累!”


    狐狸先生輕笑了一聲,“讓我嚐嚐愛是什麽滋味吧,努力讓我愛上你,能做到嗎?”


    夏侯磊和莊子楠曾經都是那麽冷漠的人,他們之前和自己一樣都身處於世界最肮髒的角落,可是現在他們竟然敢擁抱太陽了,而這一切竟然隻是因為愛...?所以他也想試試,愛當真這麽神奇?


    陳冰頓了頓,“這...算是實驗嗎?”


    狐狸先生點點頭,“做不到?”


    “不是不是!隻是...我都不知道你長什麽樣子,叫什麽,我該怎麽讓你愛上我?”陳冰挑眉說道。


    狐狸先生笑出聲來,“這些和實驗無關吧?是讓我愛上你,而不是讓你愛上我,所以你不必了解我。”


    陳冰抿了抿嘴,就像自己愛上梁哲誠一樣?他甚至不需要知道自己是誰,自己應該也可以做得到吧?陳冰深吸了口氣,“那...什麽時候開始?”


    “現在。”


    陳冰緊緊握住自己的衣擺,這麽些天狐狸先生一直沒給自己過衣服,自己隻能穿著那天狐狸先生給她披上的大襯衫。


    讓他愛上自己...最快的方式隻有一個吧?陳冰眼眶有些發酸,自己一直以來珍惜的東西終究還是不能給得了自己真心愛的人,她垂下眼臉唿吸有些不穩,顫抖著手指尖將衣服一點點褪下,走到了狐狸先生麵前,“我相信我自己的魅力,能夠讓你愛上我。”她故意擺出性感的模樣說道。


    狐狸先生點著手指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來是自己高估這女孩了,和那些想爬山自己床的女人,好像沒什麽區別。


    既然她自己都送上門了,自己又有什麽理由拒絕。


    陳冰輕輕的湊到狐狸先生耳旁,“輕點...”她聲音有些顫抖。


    狐狸先生對於她的主動很受用,他輕輕的環住陳冰,陳冰趁著他不注意,剛要將他的麵具摘下,狐狸先生就飛快的擒住了她的手,眸子變得危險了起來,“你在幹什麽?”


    陳冰眨了眨眼,“我不希望我連我的第一次給了誰都不知道。”


    狐狸先生冷笑了一聲,“第一次...?”


    陳冰點了點頭,手輕輕的掙紮著,“嗯。”


    狐狸先生微微皺了皺眉,迴想起那日救她時的場景,她好像穿著高中的製服?自己即便再禽獸也不會對一個高中生下手,他輕笑了一聲,“把衣服穿上。”


    陳冰頓了頓,“不要了嗎?”


    “在你心裏,我愛上你就是這樣?”狐狸先生反問道。


    陳冰尋思了片刻,自己當初愛上梁哲誠,隻是因為他的那句溫柔。


    “我什麽都給不了你,也沒有能付出的東西了,我有的隻剩我的這具身子,我知道你一定不缺女人,不過我想賭一把。”陳冰堅定的說道。


    “賭我睡了你就會愛上你?”狐狸先生有點想笑。


    陳冰卻肯定的點了點頭,隨後不由分說的吻上了他,“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可憐,不用把我當小孩,我是女人。”


    狐狸先生的性質被她挑了起來,是一個有意思的小東西。


    結果到最後,陳冰都沒看到這個男人的真麵目。


    “疼嗎?”狐狸先生問到。


    陳冰搖搖頭,她撐起身子乖巧的穿好衣服,臉上平淡的就像剛才沒發生這件事一樣,“我還要繼續在這呆下去?”


    “不然呢?”


    “我想去上學,給我自由吧,我保證你的實驗會很有意義。”陳冰揚起下巴說道。


    狐狸先生係好襯衫上的扣子輕笑道,“這也是實驗的一部分?”


    陳冰點點頭,“讓你愛上我,前提我得是個人而不是寵物吧?”


    狐狸先生發現這女孩隻是看起來乖巧,但其實她不比洪水猛獸遜色,“可以。”


    陳冰很是滿意的笑了出來,“謝謝。”


    狐狸先生微微一愣,趕忙別過頭去不看她的微笑,“待會有人來給你送衣服,穿好之後出來找我。”


    “我怎麽找你?這是哪我都不知道。”陳冰皺眉說道,她很討厭別人命令她。


    “有人接你。”狐狸先生說完之後就頭也不迴的走了出去。


    “真是可怕的男人...”陳冰望著緊閉的門輕聲呢喃著。


    門外的男人將麵具摘下,“真是可怕的女人...”


    都和自己發生了關係還那麽冷漠。


    為了自由竟然出賣了肉體。


    兩個人都思慮萬千。


    而另一邊,夏侯磊終於聽到了安冉冉出意外的這個消息,他趕忙趕到醫院,卻看到安冉冉窩在安冉冉懷裏睡得香甜。


    其實莊子楠是為了讓她不掙紮別把骨裂加重而禁錮的她。


    夏侯磊透過窗戶望著窗外,心裏五味雜陳,手放在門把手上,但怎麽都沒有勇氣拉開這扇門了。


    “夏侯磊!冉冉呢?有沒有事?”孫悅溪風風火火的跑來。


    夏侯磊僵硬著身子轉過身去,一步步走遠,孫悅溪有些莫名其妙,她往裏一看,霎那間就被屋內的畫麵給驚到了,這迴輪到梁哲誠莫名其妙了。


    “你倆怎麽了?怎麽都這個反應?”他湊過去往裏看去,他差點叫出聲來,還好孫悅溪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想死啊!”


    梁哲誠憋的臉通紅,趕忙從她的手心裏掙脫出來,“不是,新聞是真的啊?冉冉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孫悅溪抱肩審視著莊子楠,“走了個孫悟空來了個猴,一個個的沒一個好玩意!肯定又是來折磨我們冉冉的!”


    “別這麽說嘛...磊對冉冉...”沒等梁哲誠說完,孫悅溪就狠狠的踩了他一腳,“就你有嘴?!”


    梁哲誠吃痛臉都皺成了一團,“小溪溪,快放開我,不然我就親你了?!”


    孫悅溪頓了頓,這個梁哲誠沒別的本領,刷流氓倒是第一,每次打不過自己就出陰招,每次一被他強吻自己就一動都動不了。


    孫悅溪悶哼一聲鬆開了腳。


    “小溪溪你先進去看看冉冉吧,我去找磊。”梁哲誠一瘸一拐的走遠。


    孫悅溪歎了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我是冉冉在福利院的老師,冉冉...沒事吧?”


    莊子楠抬眼望著她,孫悅溪這才注意到她眼眶發紅,一看就是好久都沒休息好了。


    “沒什麽大問題。”莊子楠聲音有些沙啞。


    “你先休息吧,我來照顧冉冉。”孫悅溪說道。


    莊子楠搖搖頭,“沒事我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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