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褲子這些年仗著自己是知名導演,狂的沒邊,沒少踩在別人身上撒尿,這也是但凡年輕一點的觀眾,極其討厭對方的原因。


    公道自在人心,誰別把誰當傻子,現在已經是當年那個語出驚人,就能收獲擁躉的時代。


    你馮褲子懟人罵人都可以,但你別又當又立啊,一邊當眾嘲諷人家女演員是窯姐,一邊在鏡頭下的記錄下屢屢伸出鹹豬手。


    你馮褲子到底是什麽人,每個人心裏都明鏡似的。


    並且除了底層的演員和工作人員外,連德高望重的前輩,他也沒少欺負。


    一次是在北京錄綜藝節目時,在評選環節上,他拍成龍的燈可以,但成龍拍他的燈,他就臭著一張臉像訓斥孫子一樣,把成龍說教一遍。


    裝著自己和聖人似得,講著爹味十足發言。


    也就是成龍脾氣好,沒和馮褲子一般計較,要是換做發哥,對方能讓他知道知道,“雙周一成”,即使是混的最差的那一個,都不是阿貓阿狗能撩撥的。


    而另一次,則是更加過分的行為,馮褲子在極其重要的頒獎儀式上,公開嘲諷本山大叔是“黑社會”。


    這件事在當時鬧得非常大,讓不少人都記憶猶新。


    盡管事件發生後沒多久,就有眾多媒體放出大量的通告洗地,力圖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


    兩人究竟有沒有和好,馮褲子最後有沒有道歉,都隻有當人的清楚。


    在本山大叔問完話後,大廳裏悄無聲息,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得見。


    所有人屏氣凝神,生怕錯過馮褲子的迴答。


    馮褲子閉口不言,兇狠的表情現在隻剩下惶恐。


    是,現在本山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國內最紅的演員。


    可他馮褲子,也不是那個不可一世、背靠大樹的頂級導演,他現在隻是個簽了對賭條約的小醜。


    尤其是上部電影票房撲街後,他全部身價都壓在《芳華》上了。


    對方久久不語,本山大叔突然咧開嘴笑了。


    “馮導,你也挺大個人了,有些話不能亂說,有些人不能亂看,道理不懂嗎?”


    說罷,還伸手拍了拍馮褲子的臉。


    如此熟悉的動作,讓馮褲子脊背發涼,瞬間迴憶起七年前的那場頒獎會。


    “是是是,本山兄說的是。”


    馮褲子點頭哈腰的,姿態放的低低的,隨後便帶著團隊的人灰溜溜的離開了。


    如此虎頭蛇尾的一幕,讓在場眾人都有些失望,恨不能喊道:“精神點,馮褲子,別給咱老地道丟份啊。”


    瞧見對方走遠後,本山大叔給陳錦年解釋道:“知道他為什麽怕嗎,因為顧慮太多,我總說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褲衩,有多大的能力辦多大的事,別總想著多吃多占,想盡辦法把家裏的東西倒騰到外麵,那遇事還能不慌?”


    陳錦年附和著點點頭,“還是本山叔看的透。”


    “透啥透,我就一沒啥文化的小老頭,村口老頭老太太都明白的理,走,咱們上去嘮嘮。”


    “那我們就聽叔的安排。”


    “就是,有啥客氣了,走。”


    本山大叔盡管隻是第一次見陳錦年,但卻意外的很有好感。


    剛剛他之所以認下陳錦年這個侄子,一方麵是他和馮褲子的私人恩怨。


    並非簡單的因為一句“黑社會”,實際上他們的梁子由來已久,以幽默和自我調侃的京式喜劇,一直借助主流媒體的優勢,刻意詆毀東北二人轉。


    這讓致力於倡導“綠色二人轉”的本山大叔,異常不悅。


    尤其是在零九年,劉老根在京開業,相當於在最喜歡抱團排外的京圈,伸進去一隻腳,其中的暗流湧動可想而知。


    另一方麵是本山大叔個人經曆,小時候太窮,吃百家飯長大的,沒上過幾天學,所以對文化人一直很尊敬。


    在知道陳錦年是個高考能考七百分的讀書種子後,那是真稀罕,想要找機會和他聊聊天,今天碰上了,自然是不會錯過了。


    在包廂裏,陳錦年和於謙,與熱情的本山大叔暢談許久。


    他知道眼前這個樂嗬嗬的小老頭,是改革開放後,從真正的社會底層湧出來的風雲人物,可能再過幾十年,都不會再出現如此重要的角色。


    誰要是真把對方當個如同閑雲野鶴的退休老頭,那絕對是要吃大虧的。


    不過這些都和陳錦年沒有關係,他和本山大叔沒有利益往來,純粹是交個朋友,能和一位活著的傳奇聊聊,確實是種新奇的體驗。


    聊到最後,陳錦年都懷疑東北人的幽默和風趣是深入骨子裏的,並不是單純為了翻包袱而翻包袱,原本的生活狀態就是如此。


    合影留念後,他們一行人從的本山大叔下榻的房間離開。


    陳錦年開始和於謙聊正事,“一個月前,我收到內幕消息,咱們的電影沒有提名,怎麽要開始了,又突然會邀請您過來。”


    金雞實際的評選活動,早在上個月初的蘇州工業園內,就已經確定好名單的,這也是寧昊能提起那收到風聲的原因。


    現在明明名單上沒有的,卻平白無故的出現,難免讓陳錦年多想。


    “其實我也不清楚。”於謙對此同樣很納悶,“我提前找朋友打聽過,應該不是耍猴,可能還是和那檔子事有關。”


    “華藝的當家花旦來了嗎。”陳錦年若有所思的通過窗戶,看向圍在樓下的那幫媒體朋友。


    “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頂風作案吧。”於謙不太清楚,他也隻是昨天才趕到的。


    陳錦年搖了搖頭,“不會,金雞影後,如此大的噱頭,她可不會輕易錯過的,辛苦這麽多年,你讓她在近在咫尺時放棄,絕無可能。”


    隨後,他給房間內的幾人示意了下,“看看樓下。”


    幾人不解,但還是湊過來仔細瞧。


    “什麽都沒有啊,隻有一堆記者。”王一笛疑惑的問道。


    “嗬,記者?裏麵有相當一部分看到其他藝人到場後,連相機都懶得拿,你和我說他們是記者。”


    陳錦年露出玩味的笑意,慢條斯理的說道:“他們是在等人,等一個很重要的人,一個保證能上頭條的女人。”


    如果是國際獎項,那等得的是鞏皇,如果是兩岸三地的五大獎,那在等誰,就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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