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第一次聽這個故事時隻覺得可笑。”劉瑞用茶水潤潤嗓子,結果拿錯成蒸餾酒,於是吐出一連串的沙啞咳嗽。


    一旁的李三見狀,先是上前給劉瑞順氣,再是捧了溫水來讓劉瑞緩緩。


    下座的賓客聽著上頭的咳嗽聲,內心閃過各式各樣的念頭。


    在座算是最為低調,以至於得門口之位的金氏宗正鼓起勇氣說道:“殿下若是不習慣烈酒,小民這兒有道來自百越之地的解酒房子,還望殿下賞臉一看。”


    金氏宗主將備好的細絹呈給李三。


    後者遞給劉瑞時,劉瑞沒有立刻結果,而是打量著畢恭畢敬的金氏宗主,話音一轉道:“孤在來前聽過一則流言,說是你們金家富比臨邛卓氏,人脈勝過齊地刀氏。”


    “市井九流之言何以當真?”金氏宗主表情不變,眉頭不皺道:“若是連市井九流之言都能當真了,又何以舉孝廉?既然要舉孝廉了,又何以科舉?”


    劉瑞的眉頭一挑,隻見那金氏宗主繼續說道:“足以見得,市井九流之言不可當真啊!不然小民……也不會吃太子的一碗飯,還要替太子守門了。”


    劉瑞的臉上如同按了減速鍵般慢慢扯出一抹假笑,然後朝著金氏宗主的方向搖了下手指,笑罵道:“卿真是妙人,妙人……”


    這個“卿”讓在場的富商們眼角一抽,而金氏宗主則猛得攥緊大腿上得布料,努力抑製快要暴露的狂喜。


    “不過這要是三分毒,孤還需行家看看。”劉瑞抖開金氏宗主送來的細絹,委婉道:“而且這種原材料簡單的好方子不該僅在卿和孤的手裏發光發熱,而是要讓更多人授意。”


    金氏宗主的臉部神經抽搐了下,原本攥著大腿衣料的手也漸漸鬆開。


    他就知道劉家的大餅沒那麽好拿。


    然而麵對劉瑞的期待,他能拒絕嗎?


    不好意思,他沒那個膽子。


    於是隻能一臉感動地謝恩道:“聽君之言,食君之祿,定不會讓太子失望。”


    言下之意就是他都認栽了,您好歹把答應的三瓜兩棗給落實到位啊!


    劉瑞也是心領神會道:“有卿如此,孤定會上報父皇,細說卿的忠心之舉。”言罷便將細絹交由李三保管。


    上麵寫著的根本不是解酒秘方,而是金氏花錢買命的投名狀。


    劉瑞閱後還算滿意地表示老爺子很上道嘛!


    隻是以你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能力來看,這點錢還不夠買命,你還得有更多的誠意。


    說得直白點就是劉瑞希望金氏宗主能把他認識的富商都拉下水,當然,事成之後的好處也是大大的。畢竟“民不跟官鬥”可是資本主義萌芽前的生存之道。


    劉瑞拿金氏開頭也是因為他家沒幾個在朝為官的人,所以向當地官員出讓的利益更多,也更容易出賣那些自身難保的吸血蟲,以此求得更上一層的保護。


    果不其然,劉瑞與金氏宗主達成協議,給了對方一顆甜棗後又來了一棒。


    不過在喝酒吃菜的賓客眼裏,劉瑞敲得那一幫子不痛不癢,甚至稱得上給麵兒,看的起你。


    不知為何,看著席間神采各異的人,劉瑞從已經模糊的記憶裏挖出一部電視劇的經典對話:


    “我想給您當狗。”


    “想給我當狗的人太多了,你配嗎?”


    當時見了,隻覺得說話的兩者都是畜生。


    如今看來,這背後的故事足以用上十三四集來解釋。


    “孤乃胸無溝壑,見識淺薄之人。之前說的故事……也就是借酒勁助興,算不得大雅之言。”劉瑞收起心裏的愁緒,又是一副讓人想躲的溫和笑容:“不過《道德經》有言: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


    事必作於細。且鄒忌諷齊王納諫,甘茂巧諫秦武王也並未用上大雅之言,說的也都是不入流的話。”


    劉瑞說罷還雙手合十,身體前傾至給予賓客壓力之感:“你們說,孤是不入流的人嗎?”


    “小民(臣等)不敢有此意。”


    “那就是說,孤說的不是不入流的話咯!”


    “……”底下的賓客們麵麵相覷,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迴道:“殿下說笑了。”


    “是嗎?”劉瑞不鹹不淡地迴道。


    底下的賓客立刻擺正態度道:“殿下自謙了。”


    “是嘛!”


    “殿下的故事雖未有生僻之言,但臣聽著,卻是比大家之言通俗易懂的多。”武庫丞立刻光速滑跪道:“臣倒覺得十分精彩,迴去後可說與熟人聽,也算是借太子的故事一同樂樂。”


    反應過來的騎牆派立刻迴道:“小民也是這樣想的。”


    “小民亦是。”


    “臣也有這種感覺。”


    “是嗎?”劉瑞終於滿意道:“那也不枉孤的一番口舌,以及各位就著孤的乏味之言用了這麽多酒菜。”


    賓客們已經不想吐槽劉瑞的廢話文學,不過在隱晦聊了番未來規劃(和太子一起迴關中後要花多少錢買命)後,劉瑞在宴席結束時又提到之前說過的故事,於是用玩笑般的語氣說道:“爾等知道新的官老爺重審舊案後往內帑裏補了多少錢?”


    “……”


    “是損失的兩倍。”


    “小民……”賓客們還沒來及的表忠心,劉瑞便抬手製止了他們的話,繼續說道:“離奇的是,拿新來的官老爺補齊內帑的錢後又給朝廷送了筆錢,然後自己也小賺了筆。”


    “之後雖有剛正不阿之輩將其舉報,使其丟官還鄉,但是跟全家遭殃的舊的官老爺相比,這又何嚐不是一種善終。”劉瑞起身撫平自己的衣擺,意味深長道:“夜涼風大,各位還是盡早迴家吧!”


    “諾。”


    “若是因此病倒了,孤就該自責好意付之東流,浪費這等美酒好菜。”


    所以他們對你的價值還比不上一桌好菜?


    某些人的表情微微扭曲,但是想想太子編的故事,以及在席間特別優待的武庫丞和金氏宗主,他們瘋狂腦補到什麽,隨即將劉瑞捧到深不可測的高度。


    而待賓客一一走完後,劉瑞嚼著清新口氣的茶葉,慢條斯理道:“能幹大事的也不全是才華橫溢之輩,還有風口上的豬,愣是將其卷上了天,然後在風停時被活活摔死。”


    一想到這兒,劉瑞除了頭疼,便是提醒關中那邊早做準備,吳王那邊早點出事。


    人類在從教訓中得到的唯一教訓就是不會得到教訓。


    別看劉瑞已經掌控楚地最強的彭城郡,又借關中與彭城郡的兵力將其他地區的武裝力量也整合起來。可這盤踞在楚地的豪族們還是抱著能有稻草的僥幸心理,琢磨著自己好歹有點力量,皇帝要是罷了自己就得接受一個無法運轉的爛攤子,所以在劉瑞的宴會上願意認慫的也就隻有受他抬舉的幾位。


    餘者,尤其是豐沛出身的劉姓者還在觀望。


    亦或是說,他們在自欺欺人地裝死。


    而劉瑞也不敢逼得太緊。


    因為裝死好過頭腦發熱地豪賭。


    別看劉瑞士兵在手,可這群人在楚地經營了好幾代,圈養的家仆成百上千,加起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劉瑞不是期待打仗不死人的蠢貨,但也不想在人心惶惶之際搞出一場殺豪強的好戲,讓當地的黔首在高壓下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畢竟這時的黔首比起遠在關中的皇帝還是更熟悉當地的豪強。


    諸如非洲明君般逮著窩邊草狂薅的肯定是少數。彭城郡的老


    牌豪強們還是深諳可以禍禍別家但不能禍禍自己人的道理,因此對家仆乃至周邊的黔首都是收買收買再收買,擱那兒用金錢砸出肉盾城牆。


    不然史上跳起來惹事的從哪兒獲得打手?


    劉氏以及初代功勳貴族都起步於豐沛兩縣,因此兩地過得比後世的首都子民還要舒服……


    東漢時的汝南袁氏,魏晉時的盧崔鄭王……


    沒有一代代地撒錢收買人心,他們拿什麽形成大族。


    【哎!這白蓮花的皮子也是副作用的。】


    迴到房裏的劉瑞揉了太陽穴,衝著銅鏡苦笑道:“真想像傻子一樣憑武力行事。”


    不過東漢時有劉皇叔借荊州——有借無還。


    不如今日讓彭城郡的豪強們見見什麽叫瑞太子借隸臣——打了欠條——聊勝於無。


    反正等吳王和齊趙兩王被搞死後,世麵上流行的銅錢也會迎來大貶值。


    劉瑞便能效仿印度,借著貨幣貶值還債,將損失轉移到各地豪強身上。


    至於黔首們會不會怨聲載道……


    嗬嗬!反正這時的黔首都是借債過日。


    貨幣貶值了,那他們的負債不就減少了?而且手上的糧食,麻布也都一一升值,剛好可以無債一身輕啊!


    況且在平息戰亂後,朝廷為了安撫黔首肯定又有針對黔首的免役免稅。如此一來,關中和黔首都無損失,受傷的也隻有忙於買命的各地豪強。


    行動力很強的劉瑞有了計劃便叫人商議。


    張湯顏異抵達彭城郡後便一臉菜色,幾乎是不眠不休地清查賬本,將在任的官吏和告老還鄉的官吏都拎去問話才摸到虧空的大致輪廓,然後在長久的沉默後開了個小會,將其上報給劉瑞。


    正巧劉瑞打算找當地的豪情借人借錢,所以在兩位近臣提到彭城郡的虧空後,他也是臉色陰沉地讓張湯和顏異都感到從未有過的壓力。


    “這事兒先不聲張,孤日後再找他們滿滿算賬。”手背崩出青筋的劉瑞緩緩說道:“你們帶的人應該明白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賬本也都看好。”


    “等孤解決完吳王和齊趙兩地的藩王後再找他們慢慢算賬。”


    “諾。”張湯與顏異對視一眼,明白太子動了殺心。


    難怪百家都要抑商。


    就連對經濟十分敏感的管仲範蠡,提起商人也都是讚同朝廷進行遏製。


    當然,遏製也得張弛有度。


    若是學了明清兩代和西漢前期的魔幻操作,受苦的還是最底層的勞動人民。


    ………………


    太子被皇帝派去巡視楚地的消息自然瞞不過吳趙齊的探子。


    近日賺得盆滿缽滿的吳王立刻理性蒸發地要出兵彭城郡,活捉那個與他同姓的王八蛋後讓劉啟那廝兒也嚐嚐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滋味。


    好在劉濞付諸行動前,季心攔住了劉濞,幾乎是以死諫的姿態說道:“大王,關中善詭計,若是令人假冒太子引吳國的士兵攻擊彭城郡,借此分散吳國的軍力,那咱們的布局可就全毀了。”


    季心堪稱字字珠璣,聲聲泣血道:“大王願赴項王之轍乎?”


    這把年紀的人要麽不怕死,要麽比常人更怕死。


    而吳王劉濞不幸是後者,所以在季心一番“肺腑之言”後,他可恥地猶豫了,隨即扶起替他找來寶馬賢才的愛臣,虛心求教道:“若無中尉,孤隻怕要著了關中的道,就此落得迴國自刎的結局。”


    “大王信任臣,臣自當為大王盡心謀劃,肝腦塗地。”季心一副受寵若驚的姿態,借著劉濞的動作起身後繼續說道:“大王雖如勾踐般臥薪嚐膽數十年,攢下這足以調動十萬兵馬的家資。可吳國富矣,雖有楚風,但也是


    歌舞升平了十幾年,和關中的軍隊相比不僅經驗不足,更是缺了幾十郡的供給啊!“


    “關中坐擁巴蜀之地,南北兩軍亦是在先帝時就多次參與平定戰亂。“


    “敢問大王,以吳之郡縣,吳之士兵,能與關中匹敵乎?”


    劉濞沒有迴答,但中大夫應高卻臉色陰沉道:“自是不能。”


    “是以大王要似當年的齊王齊王劉襄般找到一個大義的名分,並且不能如劉襄還未登上寶座便驕傲自滿,以至於勳貴離心,宗室不喜,這才讓先帝一脈撿了便宜。”經過一番高強度的間諜工作後,季心的腦子與口才都有了不俗的長進。


    所以說人的潛力都是被逼出來的。


    就比如說現在。


    劉濞和中大夫應高完全沒有懷疑季心的話,甚至還大加讚賞道:“中尉所言,令孤醍醐灌頂。”


    一想到自己這個領頭人很有可能被趙齊兩係的癟犢子們搶了果實,劉濞便對共謀大業的夥伴們產生殺意,同時還有一層憂慮——齊係和趙係再怎麽爛泥扶不上牆,那也是高祖之後,比他這個高祖的侄子更為正統。


    要是真把先帝一脈拉下王位。


    那麽按照兄終弟及的慣例,也該從先帝的兄弟那脈裏挑出新皇。


    而跟口碑很差,先帝在時就不去朝見的劉濞相比,隔壁的淮南王劉安無論是德行還是正統性都要高出劉濞一截。


    況且淮南王劉安近期也是派兒女結交關中權貴,然後擺出禮賢下士,斯文有禮的模樣。


    嘔!


    一想到淮南王劉安的做派,劉濞先是嘲笑對方的軟骨頭,然後被對方那和先帝一個德行的假皮惡心到不行。


    嗬!都是對那把椅子有心思的人,你裝成這樣給誰看呐!


    有了疙瘩的劉濞在讓季心退下後於中大夫應高說道:“匹夫之見也不全無道理。”


    “畢竟是在關中混了幾十年的人,而且還被皇帝折騰成那樣……就是再勇猛的人也會如驚弓之鳥般思慮過多。”應高迴道:“如此看來,彭城郡那兒興許是個陷阱。大王可前往不能為此分散吳國的兵力。”


    “咱們的目標是關中那位,就算撿了個毛頭小子那也無濟於事。”想想劉濞死了劉賢後還有還幾個兒子,應高便難以相信劉濞捉了太子便能威脅關中的皇帝。


    而在這種預判過多的情況下,應高和劉濞從不能掉進關中設在彭城郡的陷阱逐漸偏題到叛亂成功後要如何奪得皇位。


    相較於六十多的劉濞,齊王和趙王更為年輕,關係也更近,搞不好會叛亂成功後聯手送劉濞去見高祖。


    而跟凋零的趙係相比,齊係因為劉肥的緣故和諸呂之功而枝葉茂盛,可以做到多打一……


    嘶……


    這麽看來,他們家大王的贏麵真心不大。


    況且除了北邊的合作夥伴外,隔壁還有個淮南王劉安。


    這小子可是兩邊討好的騎牆派高手。


    萬一他們出人出力後被淮南王劉安撿了便宜該任何事好?


    “中尉有點說的不錯。那就是比起一個強勢的皇帝,勳貴大臣們更傾向於選個沒什麽後台,攻擊性不強的皇帝。”應高的話讓劉濞的表情微微扭曲。


    畢竟在諸呂之亂後,周勃陳平就是照著這個標準選了先帝,然後被白切黑的先帝給坑成了渣渣。


    “臣……倒是有一計可為大王解憂。”眼看著劉濞的表情越來越陰鬱,應高突然拱手說道:“吳國的力量確實不如關中,大王與高祖的關係也確實不如淮南王……”


    “既然如此,大王何不效秦昭襄王之舉,來一場請君入甕的好戲。”應高搜刮著可以參考的政變教程,底氣也是越來越足道:“至於齊王……”


    應高故意賣了個關子,胸


    有成竹道:“大王可聽說過三家分晉的故事?”


    “三家分晉?”劉濞年輕時是跟高祖打天下的大老粗,肚子裏自然沒有多少墨水。而在當上吳王後,他還沒來得及享受紀念就碰上一堆破事,哪裏能像沒心沒肺的劉安那樣沉下心去那些先賢典籍,於是擺出相當不悅的姿態道:“建議就建議,整那麽多聽不懂的話作甚呐!”


    應高見狀,也是想起自家大王的發達史,於是把三家分晉裏實力最強的智家是怎麽被趙楚魏搞死的事跡簡單提過後建議道:“您擔心齊係入主關中,而趙王和關中的勳貴們又何嚐不怕齊王登頂。”


    想得很美的應高接過季心的工作,繼續給劉濞畫餅道:“您想想看,齊王一係在諸呂之亂後就被關中的勳貴們所背叛。”


    “要是讓齊王當上皇帝……”


    想通這點的劉濞立刻大喜過望道:“善,大善。”


    ………………


    等劉瑞把楚地收拾幹淨,代王與燕地也跟關中通了氣後,劉啟借著梁王請罪的功夫以“藩國宗室裏的無道者多矣,蓋因身邊都是趨炎附勢之輩,未有賢者直諫麵刺的結果。”,於是請各地的藩王進京商議如何由關中指派藩國官員一事。


    因為涉及藩王的命脈,所以關中強調要藩王親自入京,不可由太子頂替。


    趙齊吳的藩王們還想故技重施地以體弱多病為由推辭一二,結果關中一不做二不休地派了天使過去,持節將本國的丞相太尉罵了一頓,表示他們食君之祿竟不能為君分憂,導致主君操勞至身形削弱,難以主事。順帶還貼心地給太子或王弟搬了道替父(兄)監國的旨意,將其高高捧起後表示皇帝甚是擔心宗室們的身體狀況,所以為解他的疑惑,需要請藩王們的近臣過去迴話。


    事已至此,藩王們自是怒氣值飆到了頂峰。


    而在著劍拔弩張之際,天公也及不作美地降下一場大災,而且還是讓趙齊方寸大亂的天災。


    “陛下,河東來報,說是有縣遭遇蝗災。”


    “陛下,江淮和巴蜀一帶也有人來報,說是遭遇來自河東和羌地的飛蝗。”


    “陛下,彭城郡那兒那也有太子的消息,說是本地遭遇了蝗災,還請陛下與關中的卿家們商議救災之策。”


    “陛下……”


    劉啟還為不聽話的吳王,趙王,以及齊王氣得找來丞相中尉,商議著要不要以忤逆犯上的罪名派兵去興師問罪時,宦官令便連滾帶爬地將一道道加急送來的奏疏擺到劉啟和朝中重臣麵前,使其表情大變。


    “大漢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蝗災了,為何這次有如此之多的郡縣受損?”


    說罷也顧不上不聽話的藩王們,立刻召集九卿商議賑災之策。


    而跟關中相比,齊國,趙國,以及吳王,淮南國的情況也未好到哪兒去——因為今年氣候特別古怪,水災後的幹旱導致河床暴露,從而令不易產生蝗災的南方滿足飛蝗的孵化條件。


    河東郡與河南郡一直都是關中的大糧倉,本就深受旱災,蝗災的影響。因為去年下了雹災而在暑日引發旱災,導致蝗災如彈簧般蓄力爆發,嚴重程度比南方更甚一籌,從而形成兩麵包夾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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