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希多的一聲高唿,王宮四壁刻滿花紋的一個個金色豎框,瞬時間打開,立刻從中湧出幾十名高揚軍士,高舉戰刀,將庫依麗他們團團圍住。


    “把他們都綁了!”希多高聲喝道。


    庫依麗沒有反抗,反抗是徒勞的。每個人都被反手捆住,捆得結結實實,連雙腳都被捆住了。


    “把王宮各門都關緊了,不能有任何風聲透露出去,再把他們帶的侍衛都帶下去砍了,這裏隻留下幾個有用的就可以了。”希多命令自己的軍士。


    “你敢!你放了他們!”吐哈一看自己的親衛兵將要被殺,大唿。


    “好樣的,死到臨頭還替自己的軍士說話,真是一位好將軍,”希多冷笑道,“可這裏由不得你。當然殺不殺他們也無所謂,關鍵問題是殺不殺你們。”


    “可是你不要忘了,你的公主還在我們手裏。”吐哈吼道。


    “哈哈,公主的事情就不要勞你們費心了。在我的地盤上你們的任何圖謀都是枉費心機。”


    說話間,一名高揚將軍模樣的人進入王宮,來到希多麵前,施禮道:“陛下,公主帶到。”


    希多抬眼一看,艾米妮已跑到自己跟前,連聲叫道:“父王!父王!”


    希多一把將艾米妮攬在懷裏,關切地問道:“我的好女兒,你怎麽樣了?他們沒欺負你吧?”


    “沒有,父王,我好著呢,”艾米妮絲毫沒有害怕或不高興的樣子,“我好像被綁架了,可他們沒有把我怎麽樣,待我很好的。”


    “什麽好像?你就是被綁架了,待你多麽好都是綁架,”希多稍稍放寬了心,“他們是一幫惡徒,窮兇極惡。”


    “不是的,父王。”艾米妮一轉身,看見了那幫“惡徒”,尤其是依麗旺也在,她毫不顧忌地向前,叫道:“依麗旺!”


    依麗旺嘴被塞住了,無法迴答。


    希多一把拽迴了艾米妮,嚴厲地說道:“不要靠近他們。”


    “他們並不是壞人。”


    “你不懂!看看古勒國王怎麽死的吧,就是被他們殺死的。”希多一指地上早已沒了氣的柯克曼茲,說道。


    艾米妮這才注意到趴在地上的柯克曼茲,鮮血染紅了地毯上的一朵大白花。艾米妮尖叫一聲,喊道:“不可能!”


    “無恥,希多。柯克曼茲國王分明是你殺死的!”被全身捆住的吐哈大聲吼道。


    “這更不可能!”艾米妮立即應道。


    “是我們親眼所見……”吐哈聲音未落,便被高揚侍衛用舞女的長袖塞住了嘴。


    希多不與吐哈爭執,對身旁的高揚將軍低聲說:“努裏,時間緊迫,先送公主迴去,然後逼迫這個女王讓他們的軍隊投降,他們的軍隊投降以後,立刻殺了他們,不留後患。”


    艾米妮靠希多很近,隱約聽到了父王的命令,喊道:“父王,不要!”


    “沒你的事,輔國侯馬上帶你迴後宮。”希多神情嚴肅,艾米妮不敢再爭。


    “陛下,”輔國侯努裏對希多耳語道,“讓他們的軍隊投降,似乎並不容易。”


    “刀架在脖子上,還有不投降的事兒?”希多不屑。


    “陛下,我剛剛巡查過,他們軍隊人數太多,鬥誌太高,如果用刀逼著他們的女王命令他們的軍隊,恐生不測。”


    “為什麽?”


    “即便是殺了他們的王,這麽多軍隊裏,還有他們的將軍,如果帶領軍隊反撲,我們可能要擋不住啊。”


    “那該如何是好?”


    “不如先想辦法解決了他們的軍隊。我已有安排,關鍵是讓他們放下武器。”


    希多思索片刻,點了點頭,說道:“好,先送公主迴後宮。”


    努裏領命,迅速帶人護送公主離開了王宮。


    目送公主離開以後,希多迴身向前走了幾步,拍了拍手,一副得勝者的樣子,一臉蔑視地看著庫依麗:“知道你們應該怎麽做嗎?我可以隨時殺了你們,不過本王是仁慈的,隻要你們乖乖聽話,我就不會殺你們。”


    庫依麗不說話。


    希多轉了一圈,迴過身,接著說道:“是的,我可以不殺你們,但是你們必須命令你們的軍隊放下武器,滾迴你們的老家去。”


    瓦木冷笑一聲:“如果我們不呢?”


    “哼!瞧瞧你們現在的樣子,現在還有你們說話的份兒嗎?我說不殺你們已經很仁慈了,照我說的做。”


    “你別想!”瓦木怒道。


    “就照他說的做。”庫依麗打斷了瓦木,很平靜地說道。


    “好,識相!下令你的軍隊放下武器,聽從我們的指揮。”


    “可以,可你現在把我綁成這樣,我怎麽下令?”庫依麗依然很冷靜。


    “你想怎樣?”


    “至少鬆開我,我才能下令。就這樣綁著我,將士們能聽嗎?”


    “你別做夢,你的武藝也著實讓我長了見識,一個女人還真了不起。所以,不要有任何癡心妄想,我是不會給你鬆綁的!”


    “那你要我怎麽辦?”


    “就讓我們的軍士押著你到你的軍營裏下令。”


    庫依麗一笑:“讓你們的人押著我,就不怕我們的將士們反擊?再說,黑夜裏,他們也看不清我,我怎麽對他們下令?”


    希多一時沒了主張。


    “不如這樣,”庫依麗繼續說道,“讓我們的一位輔將過來,讓他代我傳令。”


    “也好。”希多有些猶豫著說道。


    “那也要給我鬆綁,不然我的輔將一看,便會來救我。”


    “那不行,就是不能給你鬆綁。”希多慌忙說道。


    “要不這樣吧,”丹塔巴踮著雙腳,向前蹦了兩下,說道,“由我來向我們的輔將傳令。”丹塔巴與庫依麗交換了一個眼色。


    庫依麗點點頭,她並不知道丹塔巴要怎麽做,但她相信丹塔巴,這個時候,庫依麗自己也沒有什麽好主意,隻能將事就事,邊走邊看。


    丹塔巴繼續說道:“我是一個相師,不會武藝,希多國王為我鬆綁,大可放心。”


    “相師是個什麽?可傳軍令?”


    “當然,相師在我們阿掖王國,這麽說吧,我聽說你們這裏有輔國侯之類的稱唿,就相當於你們的輔國侯吧。”


    “看不出來,這麽瘦弱不堪的一個人,還能做輔國侯?”希多歪頭擰嘴地看了看丹塔巴,一臉的不屑。


    “不管怎樣,我可以傳軍令。”


    “你也得鬆綁嗎?”


    “當然,不鬆綁我怎麽傳令?不過,就我這身量,鬆了綁,我也跑不掉,再說跑掉了我,您也不稀罕,我們的大王還在。”


    “好吧,若你膽敢有半絲不軌圖謀,我就立刻殺了你們大王。還有,照我吩咐的傳令。”


    “一切聽您安排,希多國王。”


    “來人,給這位……什麽師鬆綁。”希多命令自己的軍士。


    “相師。”丹塔巴一本正經地糾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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