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塔巴不慌不忙,從衣服裏掏出一個物件,圓圓的,閃著金光。他向前兩步,高舉雙手,遞給庫依麗。


    庫依麗雖然已經知道了很多情況,可是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庫依麗接過來,放在手中,仔細端詳,這東西有自己手心那麽大,上麵鑄造著一個人的側麵頭像,好像還戴著帽子,東西在手中隻一抖動,便有金光閃耀。


    庫依麗拿手捏著那個好東西,舉起來搖一搖,眼睛盯著丹塔巴,嗬嗬一笑:“好個丹塔巴,還藏著這麽一個好東西。”


    丹塔巴連忙說道:“大王,丹塔巴不敢藏,這是探夫這幾天才送來的一個東西,還沒來得及讓大王您過目。”


    “這不是過了目了嗎?不說這個,說說這個好東西。”庫依麗說著,把手裏的那個好東西還給了丹塔巴。


    “是,大王,這個東西是一枚金幣,是完全用金子打造而成。各位將軍可以看一看。”丹塔巴說完,將手中的這枚金幣一一遞給了吐哈、瓦木、加倉和丹法。


    每個人都在自己手中掂量了掂量,仔細端詳了一番。


    丹塔巴又拿著金幣在每一位輔將麵前展示了一遍,迴到自己的位置上。


    還沒等丹塔巴開口,瓦木首先發言:“不知道這金幣是什麽東西,看著確實好看,可光好看沒有用吧。”


    “大將軍所言極是,”丹塔巴再次站起身來說道,“光好看當然沒有用,但是金幣這東西不僅僅是為了好看,而是大有用處。”


    “這分量可以做個暗器。”丹法開了個玩笑,眾人都笑了起來,連庫依麗也忍不住笑了。


    “我不懂武藝,將軍如果將它作為暗器,倒也可以,但是那也太浪費了。”丹塔巴收起笑容,向前踱了兩步,說道:“這金幣是由金子做成。金子是財富的象征,有了金子就有了財富,你有多少金子就有多少財富。”


    “如此說來,相師有了這枚金幣,就有了財富,可您的財富在哪兒呢?”吐哈很認真地問道。


    “將軍問得很好,我的財富就在這枚金幣裏。”


    眾人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了丹塔巴手中的金幣。


    “不要賣關子了,丹塔巴。”庫依麗也有些耐不住了,說道。


    “是,大王,”丹塔巴俯身迴應道,“這枚金幣是探夫從南方高揚國帶迴來的。”


    “高揚國?”眾將軍們這些年來隻知道要征伐毛沙國,還有一個烏拉國,卻從未聽說過什麽高揚國。


    “是的,將軍們,高揚國是我阿掖王國南方的一個王國。在高揚國,我拿著手中的這枚金幣,就能換來我們吃的食物、身上穿的衣服,甚至是我們住的房屋。”


    將軍們紛紛露出了疑惑和驚奇的表情,有的甚至站了起來。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我們從哪裏能弄到這樣的金幣?”


    “真有這樣的高揚國嗎?我們可以帶上軍隊去看一看。”


    “怎麽可能?那麽一個小東西就能換來吃的、穿的、住的?”


    ……


    丹塔巴轉過身,舉起雙手,做了一個讓大家平息的動作,說道:“請將軍們稍安勿躁,待丹塔巴慢慢講來。”


    將軍們立刻靜了下來,急切地等待著丹塔巴講下去。


    “我阿掖王國是一塊寶地,可是很小,在我們的四周是一個廣闊的世界。如果不是探夫營的探夫們這兩年來的四處打探,就連我這個每日夜觀天象的相師也很難知道地麵上的廣闊。


    “阿掖王國的四麵,我們最為熟悉的就是北麵。為什麽?因為北麵曾經是我們的家鄉,北麵也有我們的仇人毛沙人,當年就是毛沙人把我們從故土裏趕了出來,是我們的祖先用生命保護了我們這一代人的生命。


    “所以,這麽多年來,我們的思緒一直在北麵,從未考慮過其他地方,比如現在說南麵的高揚國,很多人不相信,甚至不願相信或者不屑相信,因為一直讓我們魂牽夢繞的不是那裏,而是北麵。那麽我就先說說北麵。


    “在我們的北麵,一眼望去,是廣袤的沙漠,我們的行軍路線隻能選擇沙漠的邊緣地帶,可邊緣地帶很多地方也有流沙覆蓋,使我們的行軍速度過緩。過了這片沙漠,便是一片苦寒地帶,遍地砂石,有些地方也有一點小的湖泊,我們經過的烏拉國就在這樣的一個沙漠邊緣的苦寒地帶。再向北,便是毛沙王國的領地。


    “烏拉國和這片領地的西麵方向,有一個大的城池,雖有砂有石,但地麵倒是不錯,這個城池的將領想必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他叫——祖訶圖阿掖。”


    “祖訶圖?”吐哈和瓦木幾乎同時站了起來。腦海裏已不知多少年不再出現這個名字了,好像早已經從記憶裏抹去了一樣,可如今這個名字一出現,就猛烈撞擊著兩人的內心,幾乎令人無法喘息。


    特別是瓦木,迴憶起沙古彥在上次出征迴歸時,拚了命地要迴去殺了烏拉將軍莫雷,為自己的哥哥報仇,沒有親身經曆,怎能理解這種仇恨?想到這裏,瓦木緊握雙拳,內心像炸了一樣。


    瓦木抬頭看向庫依麗。


    庫依麗緊閉雙唇,低頭不語。她早已聽丹塔巴說起過祖訶圖的城池,但此時再聽,心頭還是一震。雖然已經記不清自己小時候的情形了,但她心裏十分明白,那裏曾是她父王征戰過的地方。


    庫依麗裝作沒看見吐哈和瓦木的反應,對著丹塔巴說:“講下去。”


    “是,大王。”丹塔巴原地踱了幾步,接著說道:“這苦寒地帶向北是一片廣闊的草原,有的地方稀落,有的地方茂盛,再向北便是冰凍地帶和巍峨高山,高山上冰雪常年不化,應該沒有人能夠在那裏生存,所以,我們的探夫也沒有到過那裏。毛沙國就在北麵這片苦寒地帶和廣闊草原上。”


    提到了毛沙國,瓦木平靜了自己的情緒,問道:“在這苦寒地帶和廣闊草原上生存起來還是有些困難的,照毛沙人的野蠻性格,有困難就會四處劫掠。為什麽這麽多年,毛沙人沒有來我們這裏騷擾,我們也沒有毛沙人的消息呢?”


    “大將軍問得對,這也是我們很多人都疑惑的問題。我們的探夫們喬裝打扮,多方打探,也算弄了個水落石出。原來,這些年毛沙人的日子並不好過,自己窩裏亂得很。


    “當年,毛沙國二王子唿邪都背著自己父王的屍體迴到自己的王國時,卻發現自己的弟弟三王子唿邪台已經宣布繼承了王位,不僅如此,還宣布自己的哥哥二王子唿邪都不聽父王指揮,已經兵敗陣亡。這可氣壞了唿邪都,但城門已經進不去了,而且自己率領著殘兵敗將想攻進去也不可能,況且自己還背負著父王伊邪莫演的屍體。


    “毛沙國的軍隊大部分已經落入了唿邪台的手中。三王子唿邪台想斬草除根,殺掉自己的哥哥唿邪都,唿邪都無奈,草草埋葬了父王,率自己的心腹軍隊,四處逃亡。


    “這期間,祖訶圖幫了唿邪都的忙。”


    “又是祖訶圖!”瓦木憤恨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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