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四,天色亮堂堂的。


    今天,官員休沐結束,朝野矚目的毅親王世子案,正式開始審理。


    廷尉署的正堂之上,朱紫蟒袍的坐了一大堆人。


    正堂上是主審官,如今新任廷尉署廷尉楚玄芳,在他身邊,則是大宗正齊洋以及禦史台派來的禦史。


    往下數,一人身著內宦袍服坐在下首,則是代表天子前來監審的小德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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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按照天子的意思,是讓宗正為主審,廷尉和禦史台協審。


    但是大宗正齊洋聽從了父親禮親王的建議,找齊楓再三推辭,所以最終改為了由廷尉署主審。


    這麽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宗室被廷尉審訊。


    大堂兩側,原本應該是三班衙役站立的地方,此刻擺滿了座椅,一位位身著蟒袍的親王端坐,相互交頭接耳。


    基本上除了尚在病中的毅親王,其他的親王,今天都到齊了。


    眼見時候差不多了,廷尉楚玄芳起身,朝著兩側的宗室親王們拱手為禮,道:


    “諸位王爺,今日本官奉詔,代表廷尉署,會同宗人府,禦史台,主審榮郡王,陽郡王於正旦日奉天殿中,舉告現毅親王世子齊斌謀害長兄前毅王府世子齊桂一案。”


    “開審之前,本官有一句話要囑咐,諸位今日皆是過來聽審,並非監審,更非協審,因此,開審之後,請諸位王爺切勿擅自幹預審訊。”


    對於他的這份告誡,底下的諸王毫無表示,就跟沒聽見一樣,一時之間,場麵不由得有些尷尬。


    最終,還是禮親王輕輕咳嗽了兩聲,諸王才算是給麵子,勉強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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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歎了口氣,你嘴再硬又如何,你又怎能知道這一次陛下掌握的證據,可不隻是物證啊!


    他擱下手裏的鑒定文書,沉吟道:


    “既然世子矢口否認,那麽敢問世子,德化十一年的正旦,世子在何處?”


    聞言,毅親王世子的平靜的神色,終於變得有些緊張起來,開口道:


    “如此久遠的事情,本世子如何記得,但既然是正旦,大約,本世子是陪著父王一同歡慶的吧。”


    “一同歡慶?”


    楚玄芳憐憫的看著對方搖了搖頭,道:


    “既然世子不記得了,那不如聽聽本官的調查結果。”


    說著,楚玄芳同樣又拿出幾份文書,在堂上展示後,送到了毅親王世子的麵前,開口道:


    “世子可以看看,這是德化十一年,當時的京兆府尹呈遞上來的當年刑案卷牘,上頭記載了一樁宵禁鬥毆案件,發生在正旦深夜,案犯聲稱,之所以犯了宵禁,是前往酒樓,參與世子舉辦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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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這是乾京城內一家酒樓的賬冊,上麵寫明了,德化十一年正旦,當時的毅王府二公子齊斌,也就是世子你,曾在酒樓當中飲宴。”


    毅親王世子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眼中有些慌亂,含糊道:


    “這麽多年了,本世子怎麽記得清楚這些事情,或許,是去飲宴了吧?”


    見此情況,楚玄芳乘勝追擊道:


    “並非或許,而是確定,世子當時就在酒樓飲宴,並且,這份詩詞,就是當時世子親筆所書!”


    毅親王世子臉色一白,但是仍舊強撐著,道:


    “即便本世子那日真的去飲宴了,又如何能夠證明,這份詩詞是本世子當時所寫,這二者之間,有什麽必然聯係嗎?”


    楚玄芳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


    “看來世子還真是不撞南牆不迴頭,既然如此,帶證人!”


    說罷,底下便有廷尉署的雜役,帶著一個五六十歲,白發蒼蒼的矮個老頭,來到大堂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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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玄芳一拍驚堂木,道:qqxδnew


    “堂下何人?”


    那人麵對如此陣仗,顯然十分緊張,有些結巴道:“小人是望月閣酒樓的夥計。”


    楚玄芳指著毅親王世子,繼續問道:


    “你可認識此人,德化十一年,此人是否曾經在酒樓當中宴飲?”


    那老頭哆嗦著瞧了毅親王世子一樣,立刻低頭,迴答道:


    “認識,這是毅王府的二公子,德化十一年正旦,曾包下了酒樓,邀請好友飲宴,小人當時負責上菜。”


    毅親王世子的臉色陰晴不定,眉頭深深的皺起來,但是卻沒有說話。


    楚玄芳問:


    “宴飲時,你可曾看到,聽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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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想了想,道:


    “貴人的事情,我們不敢多打聽,不過小人上菜的時候,瞧見他們在賦詩,然後,毅王府的大公子就闖了進來,和二公子爭執了起來,後頭的事情,小人就不知道了。”


    命人將老頭重新帶下去,楚玄芳對著毅親王世子道:


    “王爺還有何話說?他所言的毅王府大公子,正是你的長兄,毅王府原世子齊桂,之後不久,齊桂就向朝廷上本,說世子誹謗先帝,時間上完全吻合,世子難道要說,這全都是巧合嗎?”


    這個關鍵的證人自然就是小德張向齊楓所說的證人。


    有了這個證人的供詞,證據鏈已經基本完成,毅親王世子再難保持鎮定,忍不住站起身來,連聲道:


    “假的,你們這是誣陷,那詩詞絕不是本世子寫的,本世子從沒有寫過什麽詩詞,我要見陛下!”


    見毅親王世子如此驚慌失措,在場的宗室都大失所望,紛紛暗自搖頭。


    他們本以為,毅親王世子有什麽翻盤的手段,卻不曾想,被人拿捏的死死的。


    看來,這番他是逃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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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誰能想到,這種十幾年前的人證物證居然也會被人找出來。


    楚玄芳輕輕舒了口氣,和一旁的幾位協審之人對視一眼,然後開口道:


    “事已至此,案件實情已經十分明了,齊斌誹謗先帝在先,反誣兄長在後,為人臣者不忠,為人弟者不悌,為人子者不孝,本官必將今日堂審詳情,如實稟報陛下,來人,將毅親王世子帶下去,暫行關押!”


    當下,便有兩個雜役上前,就要架著毅親王世子將他帶下去。


    案子到這為止,就算是審結了,畢竟是宗務,他們隻有審理的權力,卻沒有判決的權力。


    他們能做的,就是將一切稟明聖上,由他來親自決斷。


    但是事已至此,卻已經再難有迴天之力。


    很快,齊楓的判決就下來了,毅親王世子齊斌,誹謗先帝,誣陷兄長,著奪去所有爵位俸祿,革出宗譜,終身圈禁至太祖陵寢,遇赦不赦。


    毅親王齊華,教子不嚴,且協同齊斌一起蒙蔽朝廷,著削去爵位,念其年邁,準其在毅王府終老,無旨意不得出府。


    就這樣,毅親王這一脈,就算是被除爵了,雖然他還有榮郡王、陽郡王兩個兒子,但是其傳承的親王爵位,徹底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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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榮郡王、陽郡王這兩個貨,這次配合齊楓演戲,齊楓也沒有虧待他們,準許他們在毅親王死後,繼承毅親王的家產。


    爵位雖然傳不下來了,但是當了這麽多年親王毅王府家產還是不少的。


    二人對此自然也是非常滿意,他們本來就不敢奢望親王爵位,但是能得到原本同樣和他們沒啥關係的毅親王家產,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而隨著案子的審結,宗學的事情,也順利落實下去了。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選址,人員,入學的具體標準,內容,都已經有了初步的規劃,呈遞到了齊楓的禦案上。


    再說宗室們這邊,眼瞧著毅親王一家子的下場,他們自然也沒臉再說什麽宗室遵紀守法,孝悌有道,也就乖乖的就坡下驢,不敢再對宗學的事情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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