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五章言及海步司儀


    隻見洪煉達兒身後,走出一個微微駝背的人。是幕爾紮。


    他聽罷盾馬人的話後,對洪煉達兒道:“冰盧厝的鐵騎總禦,在曾經的一次海戰中,盾馬人擄走了冰盧厝人的一隻船鼓。現在,我們可以擄走一隻盾馬巨帆。就相當於肅清冰盧厝人的積怨了。”


    “盾馬人,這個難道不正是事實嗎?”洪煉達兒聽罷幕爾紮的話,點點頭,看著巾麥儂道。


    “在冰塬大地上,鐵騎戰中,冰盧厝人擄走的可是冰盧厝人和馬。石典曰:盾馬人,記牢刻在我身上的修辭,這是盾馬人嗬留到最後的生命。因為,冰盧厝人毀掉了盾馬法寨之外的全部盾馬石典。”巾麥儂道。


    “盾馬石典?嗬嗬,盾馬人的石典,冰盧厝人可信嗎?”洪煉達兒道。


    “一顆石典就迴答你的話了。因為,盾馬石典刻鏤了神誌,也刻鏤了冰盧厝古王者的一句話。那就是——嗬嗬,冰盧厝古王躉拔邇厝說:‘讓盾馬的石頭變成木頭吧。’瞧瞧吧,現在,盾馬石典已經變成了盾馬巨帆。它還倔強地擄走了——冰盧厝激發過海戰的船鼓。”巾麥儂道。


    洪煉達兒和幕爾紮頓時神情不再平靜。


    隻見洪煉達兒用頓時麵色冷森,他用冰盧厝法言的口氣,指著盾馬船道:“是應該擊碎這些木頭的時候了。冰盧厝的太陽神啊。我已經帶著你的旨意而來。”


    洪煉達兒說罷,迴頭對幕爾紮道:“在大地上,冰盧厝人擁有馬步司儀。在大海上,冰盧厝人也有。隻是我更願意稱唿為海步司儀。”


    “對,冰盧厝的七船,就是冰盧厝的馬。而冰盧厝船鼓上的七人,同樣就是海船上祭禮司儀的馬。”幕爾紮附和道。


    盾馬王海路羅拉聽罷這樣的話,終於明白了。“是的,冰盧厝人就是帶著策略來的。盾馬石典曰:盾馬人,清醒吧。因為心裏擁躉神威,那些坦然著繁密多疊微笑的後麵,就有預置好的閃閃發光的酷刀。”


    巾麥儂迴轉目光,看著盾馬王海路羅拉,道:“王尊啊,我一直想要告訴你的話,就在這兒。石典曰:失真了的一顆心,往往都是用來劈自己的。”


    “嗯,那也許是,他們在冰盧厝太陽神宮殿那兒,不情願說出真正悅神的話了。”海步金華附和道。


    隻見首船上的多羅用彎曲的食指,摳到厚實的嘴唇,足足想了半會,突然笑道:“恭拔爾汗,我發現我說錯話兒了?”


    目光總是顯得異常挑剔和精密的恭拔兒汗,憋憋嘴,好笑地道:“你錯在哪兒了,盾馬人中的海力水手。我想吧,你這會兒要說的話兒會比鯨魚更大唄。”


    “剛才,我說自己逆力的時候,可以拽動兩匹馬。現在多羅跑起來的時候,估計能夠拽翻整整七匹馬耶!”多羅嗨皮地道。


    恭拔兒汗好不鄙夷地道:“你簡直笑死我了。其實,像你這樣壯實的海力水手,一生悶氣的話,是應該拽翻——自己憎惡到的七隻船喔。因為憤怒是不可控的能量,何況你是盾馬族的多羅。”


    多羅生氣地漲紅了胖臉,悻悻地撈撈耳鬢,央求似的看著神態精致而幹練的恭拔兒汗,“嗯,掌舵者,我還可以改詞兒嗎?”


    恭拔兒汗雙手一顫抖,顯得自己被多羅的一句話嚇成了死魂靈。


    “恭拔兒汗,生氣的多羅一手可以拽翻——令我惱火的七隻船了。這麽講可以吧。”


    恭拔兒汗驚的屁顛一下,好像站立的雙腳被火灼燒了一下。多羅見狀,那意味著更大的諷刺。不禁沮喪地垂下頭。


    恭拔兒汗趕忙捶一下多羅寬闊厚重、好像石床似的脊背,看著盾馬王海路羅拉的背影,道:“人家我還嫌你這句話說遲了呢。以後,你可得穩著點兒,顯得所言可信哦。”


    就見多羅猛地一教膂力,空劃一槳,帶動的浩風,險些將恭拔兒汗刮飛了。


    卻見多羅一把揪中恭拔兒汗的衣衫,唿唿嗬嗬魔笑道:“別怕,寶貝。我就愛聽你說的話。”


    此時的洪煉達兒鎮靜地迴頭,看著幕爾紮,道:“鐵騎武士,沒有冰盧厝護祭和那被挾帶的士奴,我感到更好。”說罷,他指著高桅上鮮豔的旗幡,道:“看罷,那可不是隻可以隨風搖擺的旗幟,而是被飾尊洪疊邇厝加護了咒辭的法器。”


    幕爾紮終於欽服地點點頭,微微闔目之間,長長吐了一口鬱氣。是的,幕爾紮心裏清楚:那樣的旗幡,就是一個王者所在。


    其實,幕爾紮心裏明白:洪煉達兒接近,也是有意窺察盾馬傳奇的盾馬巨帆的真正模樣。


    冰盧厝的古卷說:冰盧厝人啊,沒有形狀的空無,才是可怕的。因為,無論多麽粗拙的概念,也是可以有形抓牢的確物。生命萬感的容器裏,有,比沒有好。


    這正是洪煉達兒要靠近盾馬人說話的真正原因。隻是,他看到的就是巾麥儂的護駕船。他終於在一個護駕者身上,看見了冰盧厝人世俗常說的——“盾馬人是執著不化的石頭。”


    相反,這些盾馬語修辭被盾馬石典裝幀得異常考究的盾馬人,縝密辯詞的精鐵,已經在氣勢上軋心過一道兒很痛的轍。而且,就在盾馬王海路羅拉的身後,還有一個神秘守護的蟄伏手。


    “是的,這就是配得上冰盧厝武誌祭,真正去毀滅的盾馬人和盾馬船。冰盧厝人一旦落在他們的手中,何嚐不是一種災難?”洪煉達兒心裏道。


    浩浩藍海的深水海域,昭著光明的除了盛夏的豔陽,也有無垠海鏡的精美藍光。卷雲仿佛古老祥和的歲月一樣美好。風輦長調兒的鳴響,載動雲山。一切景致顯示著滯滯歲月時光緩步徜徉在曠境中的生動。


    從海域的這塊地方,可以看見渺茫如煙的、冰塬大地板塊的輪廓線條。


    生命狀態就是這樣,尺裁之軀,生命萬感、靈魂和意誌論,就是真實的天下了。


    白晝光從東天盛注的這個時刻,光芒中,又煥生出旺勢不竭的蜂鳴和眾多天籟。大自然安然的背景,不懈做著對於皓帆船載的無限修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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