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四章窺“船”成謀


    此時,一直凝神站立的修武,看著依然沒有驅馬走離開的洪煉達兒,道:“嗯,如果你在來這兒領銜眾鐵騎鏖戰羽焰火人的時候,曾經去過冰盧厝的太陽神宮殿,也許就不可能是現在這個模樣了。冰盧厝的鐵騎總禦。我是實在容不下:你在渾然不曉羽焰火人——那隻要打疼你的手時,還在相信自己手中笨拙的法力。洪煉達兒。”


    洪煉達兒聽罷修武的話,怒指修武,道:“你到達這兒,同樣不是——帶著冰盧厝神聖的太陽神的光芒來的。所以,你的不來,比你到來更要好。”


    “如果你真心助攻冰盧厝鐵騎令,何會如此?修武。”


    修武登時心情震怒。緩緩按著佩刀的右手隱隱發顫了。


    身後的初音度輕聲道:“法護尊,我知道你誠意想要鐵騎總禦——不要顯化武誌祭。實際上,不用擔慮的。他不會像成熟了的果味一樣,讓異族人渾整吞掉的。何況這兒還缺少了點事兒……”


    “什麽事兒?”


    “這可不比上次在郊祭壇場化煞的武誌祭,有武誌場給他絕對撐力的一個人。”初音度迴首看罷遠處光禿禿的郊祭壇場,道。


    修武心裏明白:初音度指意的就是飾尊洪疊邇厝。這樣想想,也的確是可以信賴的道理。遂歎口氣,道:“的確,冰盧厝的鐵騎武士,一旦真正離開飾尊洪疊邇厝的威儀,的確是不可想象的。無論是對獵司裏迪族,盾馬族,還是羽焰火族。”


    “此時,他的憂鬱,就已經是敗北的征兆了。”初音度道,“其實,羽焰火人真正絕密的地方,正是火石羽焰船王典玉兆馬舢船契中,所啟示過的馬船。”


    “你還是真正說對了:我來這兒的緣由。鐵騎士。”修武迴視初音度一眼,頷首道。


    “法護尊,如果你看見過正午前後,藍海上風雲突變的雲陣,就會知道:羽焰火人的馬船是遭海神忌諱的。那可是真正的海兆!而這兩個稚嫩的羽焰火人實在極端逃生的條件下,受到過另一隻羽焰火馬船的拯救,才勉強曆煉成形的。”


    “但願他們別曆煉成羽焰火族真正的馬船。也讓冰盧厝神聖的太陽神立令:別讓他們成為冰盧厝人的敵人。”修武這樣說吧,忽兒翻開裘衣,念誦上麵刻鏤的古卷修辭,“輝煌的冰盧厝的太陽神哦,你是物理宇宙、心靈自我學完整的全知者。切莫要讓冰盧厝人的心不悅。”


    修武做罷一番祈禱辭,這才將目光看向洪煉達兒,心裏道:“固執的冰盧厝人,我修武何嚐不是希望冰盧厝人勝籌在握?你真的誤會到我了。”


    其實,讓修武最在意的,還是士奴初音度所提說的“海兆”。顯然,那在冰塬大地的各個族部,這可是令冰塬人忌諱去說的修辭格。


    此時,瑟諾汀看著洪煉達兒,將光潔的臂彎呈現到空氣中,仿佛搓磨光亮翅翼的飛蟲那樣,目光斜睨了一眼堵路的洪煉達兒。


    “瑟諾汀,不要招搖那些容易激怒羽焰火人的、異族人的目光,懂嗎?”勁真躍泰道。


    “我懂:冰盧厝那些無知而粗糙的拳頭,還有那高耀的頭重腳輕的馬匹。隻是我很難懂:你老是發話瑟諾汀不要幹這,不要幹那的。”瑟諾汀露出潔白芳醇的牙齒,伶俐地道。


    “蔑視勁真躍泰哥哥的提示,你會後悔的。”


    “哼!瑟諾汀才不會的。等著瞧唄——”瑟諾汀倔強地扭頭,飛甩起:發型亂到——隻剩下發線繩頭可憐捆住的兩根小豆芽。


    “沒轍。”勁真躍泰看著那個倔強丫頭,又和冰盧厝的鐵騎武士瞪眼,生氣地怨道,“也沒個好人樣兒……哎——為什麽,她這樣整事,總是顯得很快樂?錫攀阿叔,你究竟在哪兒呢。最應該訓訓不聽話的瑟諾汀。她可是把架幹完了,會嗨皮地一腳將幫過她的那些手腳、幹幹淨淨踢開的那種人。”


    “你可別在那兒瞎嘮叨,說人家神靈的壞話喔。偶爾,我右手會癢的。勁真躍泰。”瑟諾汀惡咄咄地迴首一眼勁真躍泰,她是真正生氣勁真躍泰沒有激化甘草駿——去悉心配合她馬船威儀的緣故。


    被斬掉兩把匕刀的鐵騎武士幕爾紮,其實能夠敏銳地感覺得出:冰盧厝的鐵騎武士是受製於羽焰火稚嫩的馬船的。


    卻見持久沉默中的鐵騎總禦洪煉達兒,忽然催奮戰馬,在馬步司儀瞬間激越滾雷的時刻,右手甩掉斷鞭。隨著馬匹衝步的驚雷,颯意擺後的右手,順勢抽出隨身攜帶的佩刀。


    即時的他清楚:正是瑟諾汀和勁真躍泰合著匹配一體、同頻諧振的“馬船”,才是擊潰自己法力控的原因。


    其實,也是在與瑟諾汀和勁真躍泰鏖戰的過程中,他在肆意觸碰:渾整空間裏“馬船”的形狀。


    也就是此時,他催殺的就是冰盧厝真正的武誌祭。


    隻見一直靜矗的修武忽然間掂動了手中的刀,暗暗對初音度道:“鐵騎士,羽焰火的馬船是僅憑目光,很難窺真的。此時的鐵騎總禦根本不是對壘狀態的鏖戰,而是用馬步司儀在破陣。這一點,正和我的心意。”


    初音度聽罷修武的話,果斷執刀,道:“法護尊,初音度願意隨同你的話。”


    其實,初音度對於修武的迴答越是幹淨利落的時候,其實,那顯然是出自情義所使的被動應酬。因為,在冰塬大地上,一個奴者在口令下,還敢辯詞的,那才是最大的失禮之為。在情理上是遭忌的。


    這一點還不是最要緊的。最重要的是:此時的法護修武已經有一顆真正毀掉馬船法控,護祭洪煉達兒馬步司儀,訴諸武誌祭觸碰羽焰火馬船法力的心。這才是初音度諧動修武出功的原因。


    其實,初音度心裏清楚:那個羽焰火的馬船,本來就是風暴境界中的雲陣,被造化原始霹靂雷電催化成形的。所以,在他的感念裏,出自大地人力資源造化的力量和勢能,顯然是附庸之綴。


    他真正在意的,而是對修武精真加持的一道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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