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四章看著痛的手……


    空間裏,火蓮,蓮綻。


    拿格精致的手形輪廓,頻閃跳動了。歡泰之馬火栗子在奔騰中釋放掉技能狀態的各種絆磕。


    人與馬凝渾然化作搏殺中的猛獸。


    力量就像一把完整潛伏在身手裏的暗器。他因為可謀,一顆決戰心,正不竭地喚動渾然流動在血液中的能量。粹硬著練達自如的手腳。時刻準備著生命頂巔之力,在手形上形成的脈衝。


    在元音火時令中,經曆過語法特質的精真感受和辨別,他不再因為飾尊洪疊邇厝的陌生、神秘,而感到恐怖。


    時令完整的概念,此時仿佛一條帶著不竭循環蜿蜒流動的河流。輪迴一樣,經曆著元音時令的“一年”又“一年”。


    這些不間斷的、流淌著的靈感,讓此時的拿格終於對於戰鬥狀態中的飾尊洪疊邇厝的感受更加清楚和逼真。


    生命中一個概念發生了質躍,那麽伴隨著感覺,渾整牽動的意象,目的調諧指津的身形動態……其實,已經從根本上發生遷變。


    洪疊邇厝有力掂動方錘,敏捷感受著:方錘在時空最佳夯擊的方向與位移。那種精工般對於無狀曠境的把握,極端生發著淩冽殺戮狀態的銳意。


    但是,他哪裏知曉:此時的拿格,已經在皓白的冬令曠境中,逼真看著黑暗輪廓平麵感的切割和位移。


    大地令在隨著豁豁發響的方錘,激蕩起浩瀚的法海,質感穿鑿到足以讓時空中每一個形物崩斷的堅硬風棱,不再是靜止狀態高矗的精鐵。


    此刻,隨著洪疊邇厝右手晃動的方錘,已經變作高昂錚亮著頭顱般的鐵骨猛獸。


    不時的飾尊洪疊邇厝展現出不願再行拖冗的進攻,但是情態靜謐而淡漠,沒有顯示絲毫的怒焰和亢奮。


    顯然,那種靜態飽滿的統禦感,依然讓他感到:手腳馭馬、歡颯起來的拿格就是自己肆意丈量尺寸,經由大地法令搓磨中造化的一件物體。


    而手執大地指令的他,才是真正浩然發誥、指津拿格隨令變化的驅遣者。動頻狀態,意誌飽滿的他,就是戰鬥中高昂法顯的主控。


    方錘在手中唿唿旋轉著,仿佛蒼穹空靈的萬星,浩瀚攜帶能量的公轉與自轉。裝幀著賁動奔馳在時空中的身手。


    高岸翹首的船靴,唯有他可以看見——浩波法海深淵般無極的界限。因為他手中擁躉著大地精真的度量衡。心意已經具方錘啟示下,法性長度的“光年”了。


    但是,完美的精真和棱格方寸,這一次,執意追殺旋轉飛騁在空間的“火蓮”,但是飛翔的目光因為突然難以在其上——完成一個精準確定的落澱,讓飾尊洪疊邇厝的一顆心頓時變得晃動,視覺和頭腦變得眩暈。


    那種略帶燃焰薰煙的飄篆,難以達到“目的”,瞬間牽疼了洪疊邇厝敏感的神經。


    即時狀態的拿格,看似有形,卻是幻覺般流動著的音符,仿佛不斷飆調兒的聲音一樣難以捕捉。


    拿格歡焰飄動。放縱的人催奮了意縱天高的馬匹,觸動黑色的風,更加蓬勃旺燃起來。


    黑色風越是變成堅硬的固體,此時的“精鐵”比膨脹渲染的風,更加催盛拿格這團飛翔的火焰。仿佛硬材燃燒出來的硬火。嗶嗶叭叭的爆響,濺射璀璨刺目的火星顆粒。


    拿格手中的“烈鈍”,帶著頻閃叱吒著嘯叫聲。烈性穿鑿並點燃著黑暗風的柴薪。那,其實就是猛烈的斫擊。


    “搏擊的力量,從來就憎惡——重複著軌跡和慣性的刀。”修武心裏默默看著飾尊洪疊邇厝,仿佛此時的方錘陷進一種被動的窠臼中,他渴望:飾尊洪疊邇厝瞬間劈開局。


    因為冗長,勢必被拿格熟化手腳。


    猛地,修武迴首,空間裏不見了初音度的身影。心中頓時變得異常惶惑。


    命運不助,必是神格沉淪。


    本來絕殺境界的飾尊,在這個堅頑不死的拿格身上,一下子會走完最後的船靴偉岸踏出的路徑。卻料,事情在變轉中,被看不見的惡魔平衡掉了。


    修武那顆護祭的心,頓時有了懸念。


    盡管他不願承認:拿格屢屢在極端時,碰見“死亡”,但終究沒能死亡。已經隱約感到:這個獵司裏迪的單擄,就是單擄。一次不死,瞬間就會撿拾——顛翻乾坤的一次運氣。


    瞬間,他感到:拿格和手執大地令方錘的飾尊洪疊邇厝一樣可怖。


    修武感到:難怪初音度最終傳遞給他言辭越來越隱晦。盡管手執方錘的飾尊看起來越來越強大。


    勒琉賽憤怒地仰頭,看著拓力的洪疊邇厝、在黑暗風中的“磕擊”中迸濺火星的拿格。不堪地搖晃著發疼的腦袋。


    “拿格哦,勒琉賽知道:你驚險地一次次活著,就是因為一個牽掛……”勒琉賽看著冰盧厝大地上、泊著的獵司裏迪的馬輦,笨拙抬起來的左手擦拭一把噗噗滾下來的眼淚。


    他恨不能一鞭抽死那匹執拗站立著的探子馬。


    “就在烈司裏迪的大地上處死這匹倔強行惡的、獵司裏迪的馬匹嗎?”勒琉賽痛心疾首地看著右手中、因為憤怒跳動著的皮鞭。


    可是,真正斬掉一匹馬,就能徹消心中的怒火嗎?抬目,除了一個可憐孤戰著、疼痛中生死驚險輪迴的拿格,空間全是依然旺盛的黑風狂戈。還有冰盧厝肆意加重在拿格身上的詛咒。


    他不敢想象此時無聲的拿格,會是怎樣無感的石頭一樣,原始承載——軋在身上的、各種肆虐力量可知不可知的瘋狂毀折。


    那種接近慣性的殘酷,撩火灼燒了勒琉賽痛不可受的一顆心髒。


    “拿格哦,拿格……”勒琉賽感到心中控不住的悲傷、那逆徊著推脫不開的漩渦,劇烈飲噎中歲月中最疼痛的苦水。


    他將右手的皮鞭慢慢搭在馬背上,看著粗大醜陋的發顫的兩隻手綻開的疼痛與顫抖……


    哦,其實,猛烈發力中,他的手掌已經亢奮破裂著一帶帶血口,仿佛再一較力,雙手就會奔騰著破裂的血流的堤。


    一顆燙淚重濁落降,“砸”在手掌上。


    “拿格,拿格……一個獵司裏迪的牧馬人……也在為你死了一次……又一次……哦,半個死亡的你,半個死亡的他……”


    “勒琉賽啊……”爾珠心裏一陣難過……她唿喚勒琉賽,想要阻止勒琉賽的話。可是語噎的她,卻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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