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三章馬之紅鬘精真和妙提


    而“怒墨刹”是在獵司裏迪盛大族祭祀,向太陽神迦利耶祈禱後,整個族獵獲的怒獸。


    那次行族祭,龍耶柏當初就是為:即將晉升獵司裏迪族祭主梭黎謀置坐騎。


    當時,盡管龍耶柏進入冰封的紅杉森林後,吟哦過原始的森林語素。藍魘致歡和眾冰蓮之靈,也沒有阻撓獵司裏迪獵擄森林野物的道路。


    那時候——


    藍魘手牽“怒墨刹”道:“獵司裏迪的獵者。帶有時間和空間,在紅杉森林標注的信息永遠都是唯一的。”


    致歡曰:“藍魘冰蓮尊,這兒與此時,我們用‘偶爾’,用‘一襲’照徹了獵司裏迪可以順利通行的道路。但是他們的到來,幾乎衝淡了我們行祭妙提經典的靈氣。”


    “我們手中牽著的、祝祭的黑馬就像昭著獵司裏迪族的一道光。靈性的祝祭被他們奪走了。”藍魘不悅道。


    “我們就地斬了它了,以表示妙提祭前經曆過冰塬族擾的憤怒經曆。”曲典建議道。


    “因為而又所以,帶有這樣的判斷辭,不符合原始森林冰蓮祭的靈感與初衷。”由德道。


    “有因與無因,都是偌大冰蓮祭禮的一部分。與其如此,我們收迴照亮獵者的道路光。這樣的時空,對於我們行祭就是幹淨的。”驚味道。


    “鮮服、瓔珞瑪瑙綴、八瓣蓮的寶器、方樽壺、刀楔染血紅字的獸皮古卷……”適道看著這些特意帶著冰塬族祭標識的行頭,“帶著冰塬祭的標識,走進原始紅杉樹森林,就是汙濁的。我同意幹涉。不過,他們附著族祭圖騰,卻未曾行祭。”


    “屬於冰蓮祭的歸冰蓮祭。”金刹那道。


    “屬於冰塬捕獵的歸捕獵。”銀刹那道。


    銀刹那的話終於把冰蓮之靈的最後抉擇,徹底凝結了。


    “就以銀刹那的話,作為最後定事的主辭吧。”藍魘決意道。


    “好。”眾冰蓮之靈一律表示了讚語。


    就在那個時刻,作為主獵的單擄拿格飛身躍遷,直接飆上黑馬的背脊,抓緊結實的馬鬃,強硬地驅遣黑馬,從藍魘手中掙脫開去。


    因為,決意按照銀刹那的建議做。藍魘致歡並沒有介意——從手中被獵司裏迪族奪走的黑馬。


    “它會報複冰塬祭的。除非祭主是個死魂靈!”這是藍魘最後的話。


    藍魘知道:不配享祀原始森林饋贈的,奪取的其實就是詛咒。所以,她一點兒也不動怒。眼睜睜看著黑馬被獵者拿格從自己手中牽走。


    “獵司裏迪的祭主已經謀置了新尊。此時那是個空置上上座,就是你詛咒的空氣。”拿格一邊強硬地折磨黑馬,用單擄的膂力降服這匹根本不屬於自己、也不屬於龍耶柏的黑馬。


    有幾番,拿格被摔落馬背,慘遭鐵蹄踏戮。要不是族人合擄,險些重創不起。


    當然了,最終如果不是龍耶柏親自出現,動諸怒咒辭,那匹黑駿一定就是拿格難能製服的猛獸。


    於是,黑馬被龍耶柏以獵司裏迪族祭名義,命名標誌符“怒墨刹”。


    獵擄“怒墨刹”,就是發生在藍魘致歡祭祀冰蓮妙提祝辭之前。這樣的奪祭之勢,在龍耶柏看來,簡直就是藍魘致歡的妙提祭火賜來的啟示。


    ……


    此時,龍耶柏似有感悟。


    寂靜的太陽神宮殿裏,一個人曠大沉思的空間,感覺簡直就是一個宇宙。


    “原來,‘怒墨刹’就是妙提賜予的一個真諦了。”龍耶柏默默念叨著。


    此時的曠野戰,神秘吉祥的保護者——火栗子和“怒墨刹”,就是出自紅鬘精真和妙提的威儀。


    足見,在剛才陀因柱錐令光攢殺勒琉賽與馬匹的時刻,神秘隱動在馬群渦流動態中的火栗子,就是紅鬘精真勢態的統禦力量。而“怒墨刹”就是妙提勢的昭著者。


    隻是梭黎、勒琉賽、凝蝶蘿和爾珠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梭黎和勒琉賽佐動馬力,尚未完整地匹配上紅鬘精真與妙提的轍。


    是啊,正是紅鬘精真和妙提帶來啟示的兩匹馬力,所以才始終盤活著獵司裏迪大地上久久僵持著不滅的局。


    這兩匹來自原始冰封紅杉樹森林的野生駿馬,分別出自藍魘致歡冰蓮的祭前與祭後。完整囊括了一部森林啟迪,構成鮮活的、原始祭禮的經典。


    龍耶柏走到太陽神宮殿的窗欞旁,目視遙遠的紅杉樹森林……


    哦,春光預熱中的蓬隆的生態係喔。洇濕碧鮮的芳醇風中,氤氳霧白的祥和的潤澤。浩廣淡綠的層次感,疊翠著深淺錯落的樹叢。


    午時,茂盛樹木仿佛生長出茂盛的光。壯麗的陽光照耀廣袤森林,背景天際的深邃藍放肆鋪陳生態境界的底色。以大自然的筆功,闡述繁飾冰塬紅杉樹的各種精美裝幀。


    遠看,境界仿佛一支抒情的長曲。連獵司裏迪的香頌,都足以變成森林的裝綴。


    來自原始的野生者,性靈是萬諧的、凝謐的、極致的、精密飛刃般的……所有剛才曠野中梭黎的對壘勢,原來也一直受載於兩匹馬的渾厚力的盤結。


    這些原始力量中粹化出來的靈獸,就是此時矗立梭黎勢能威風的靈源。


    時空中,盛光的紅杉樹森林散逸光柔季節的祥泰光。美好生動洋溢上升的翠微,正在煥然布局賁澤春的光景。


    頓時,龍耶柏不再感到惶惑。


    是的,陀因柱通靈的平衡感,從敵對穿鑿的力感,支離著獵司裏迪的祭禮。新厝阿篤嗬護的協調感,抵對那些繁瑣的毀滅式。強烈銳化了獵司裏迪祭梭黎、勒琉賽精微動態的即時感。


    這些馬力載體上即時顯化的卓爾法相,一直加持梭黎主祭的力量——破解著法隼帶來的重疊不化的災厄境界。


    是的,新厝阿篤協調運用力量,馭船姿態顯化了——動態海一樣境界背景逼真的力量形狀。從新厝阿篤即時表征的狀態,也映射出渾整背景中力量即時狀態的變遷。


    這一點,正是龍耶柏意外的發現。他能夠從箭樓不再觀瞻,其實,已經隱約發現:曠野狀態梭黎祭祀中,一直被慣性忽略的力量背景——“怒墨刹”和火栗子。


    龍耶柏一顆心不再惶惑而焦灼。因為他知道:亙古流傳的紅鬘精真和妙提——原始冰蓮原始的情味與靈力。是冰蓮蓮華修辭維係的美泰像。


    雖然,那是原始森林遺失的古典,但韻光猶在,秘力不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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