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年輕人的躁動
開封府，雍丘縣，王李村。
因為村裏的人，一半姓王，一半姓李，所以叫做王李村。
這是一座隸屬於開封府雍丘縣的小村莊，正宗的首都農村戶口。
不過趙禎從來不搞拆遷，所以這群村民的房屋上，也沒有機會寫上一個大大的“拆”字了。
一夜暴富的機會是沒有的了！
而且，大宋的科舉，也不會看你是不是開封府人！
在士大夫看來，開封府百姓和大名府百姓，都是百姓，怎麽會有什麽特殊待遇。
雖然戶口沒啥用處，但是王李村緊靠大宋南北的黃金水道——汴河。
這就對他們很有幫助了。
“王老丈，開封府最近流傳，那個什麽南洋，遍地都是黃金，可是真的哎？”
村口的小碼頭上，幾個年輕人，正圍著一個老儒生詢問著。
儒生剛從東京城探友迴來。
他是整個王李村學問最高的人，曾經也在外麵做過官，老了就退迴王李村了。
他也算是最見過世麵的人，所以村裏人有問題，都會找他詢問。
他也樂意指導這些後輩。
“你們從哪裏聽來的？過路的船工嗎？”
“對啊，過路的幾艘船，上麵的船工都是這樣說的！”
“他們說還要帶我們去南洋。”
“你們沒去？”
“去了還能站在這裏問您嗎？”
幾個年輕人，都想知道老儒生的說法。
他們已經被過路船工的話吸引住，但是覺得這些人話，不一定靠譜，所有要找老儒生問問。
如果那個南洋真的是黃金遍地，他們不介意去闖闖。
因為他們家是整個王李村最窮困的幾戶了，家中都還有幾個兄弟。
待在這裏，也沒有什麽前途。
不如去那黃金遍地的南洋，闖蕩一番，沒準搏了個暴富。
在這村裏，許多人家，靠著鄰水的便捷，以及村口那個可以停泊船隻的碼頭，生活已經好了起來。
有的建起了小客棧小酒館，招待停靠的船隻旅人。
有的直接在碼頭附近擺著小攤，給不靠岸的船隻賣著點簡單的吃食，或者提供一些飲品。
村裏還有幾個小作坊，裏麵生產的東西可以賣到外麵去。
他們這幾個年輕人，也想改變自己和家庭的命運。
“沒錯，南洋之地，特別是那呂宋島，黃金遍地！”老儒生看了看這幾個年輕人，很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什麽！”
聽到老儒生的迴應，幾個人呆滯了片刻。
互相看了看，然後興奮地躥了起來，震得旁邊的老儒生直搖腦袋。
“這些船工說的話居然是真的，沒有忽悠我們這些窮小子。”
“王老丈，伱確定這是真的嗎？”
幾個年輕人，還是問了一遍。
“廢話，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們這些後生。”王老丈似乎有些不滿意他們對自己的質疑。
“這事，整個開封城都知道了。”
“開封府的包大人，都承認了！”
“什麽？包大人都承認了！”聽到權知開封府事的包拯承認，幾人的眼神更亮了。
有這樣的大官承認，那這事十拿九穩是真的了。
“而且，老丈我說個一般人不知道的秘密給你們聽聽。”
看著這幾個渴望改變命運的年輕人，王老丈似乎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樣子。
“什麽秘密？什麽秘密？”
幾個年輕人都小心地湊到了王老丈的身邊。
“我這是聽呂家的人說的。”王老丈按住了自己的音調，“是當朝宰相呂夷簡的呂家！”
“你們可別外傳！”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的！”旁邊的幾個小夥子，連連搖頭，同時聽得更認真了。
“好吧！”
“這南洋有財寶，很多，可以說是到處都是黃金。不過呢，這也不是一般人隨隨便便就能得到了。”王老丈向著幾人說著。
“不然，全天下不都能發財？”
“哪有那麽簡單的事情！”
“這也對，那王老丈，到底該怎麽得到財寶呢？”幾人有些著急了。
“這財寶都是在那大森林深處，更是有眾多兇神惡煞的野人看守。一般人根本尋不得，也拿不到。”
“隻有那些南洋的商行，才知道財寶在哪？也隻有他們，才能從野人手中拿到財寶黃金。”
“你們要發財，首先就是要加入這些商行，替商行辦事。”
“商行會帶你們尋寶，也給你們發工錢，也會分給你們一些財寶黃金。”
……
王老丈說的這些，也是他從東京城友人那裏聽來的。
看著友人那一副謹慎的樣子，他猜測這事十有八九就是這樣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如今日收拾收拾，拜別父母，明日就出發吧。”
“先去投個南洋商行！”
聽了王老丈的話，他們對南洋更加渴望了，仿佛大森林裏的黃金已經跟他們招手了。
“不急不急！想等老丈我把話講完，講完！”王老丈看著這群毛頭小夥，連連勸道。
“王老丈，您有什麽建議嗎？”
“你們這幾位，別太心急。”王老丈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南洋可不是什麽好闖蕩的。”
“你們知道瓊州崖州嗎？”
“那是哪裏？”這幾人搖了搖頭，他們讀書少，隻認識一些字，哪裏會知道這瓊州崖州。
“那是朝廷裏，流放犯人和貶謫官員的地方。”
“流放犯人貶謫官員？”幾人還是不清楚王老丈話的意思。
“朝廷裏，流放犯人三千裏，就是去哪裏！”
“而南洋之地，是比那裏更為遙遠的地方。”
“去那裏，就是流放五千裏！”
“嘶！”幾人聽著王老丈的話，都深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以為這南洋之地，最多就是一千裏遠。
“坐船，都要坐幾十天的。”
“若是遇到大風暴，一不注意，就會葬身海底。”
……
“你們幾個人，頭腦現在都是糊塗無知的。”
“老丈我就給你們繼續說道說道。”
“老丈，快說快說。”幾人中，一個眼疾手快的，已經搬來了一個大靠椅。
“老丈，躺著說！”
“嗯！”看著幾個小夥子渴望的眼神，老丈點了點頭，很是享受地地繼續講來。
“想當年，老丈被流……被派遣到崖州。”王老丈差點一口氣將自己的老底抖了出來。
開封府，雍丘縣，王李村。
因為村裏的人，一半姓王，一半姓李，所以叫做王李村。
這是一座隸屬於開封府雍丘縣的小村莊，正宗的首都農村戶口。
不過趙禎從來不搞拆遷，所以這群村民的房屋上，也沒有機會寫上一個大大的“拆”字了。
一夜暴富的機會是沒有的了！
而且，大宋的科舉，也不會看你是不是開封府人！
在士大夫看來，開封府百姓和大名府百姓，都是百姓，怎麽會有什麽特殊待遇。
雖然戶口沒啥用處，但是王李村緊靠大宋南北的黃金水道——汴河。
這就對他們很有幫助了。
“王老丈，開封府最近流傳，那個什麽南洋，遍地都是黃金，可是真的哎？”
村口的小碼頭上，幾個年輕人，正圍著一個老儒生詢問著。
儒生剛從東京城探友迴來。
他是整個王李村學問最高的人，曾經也在外麵做過官，老了就退迴王李村了。
他也算是最見過世麵的人，所以村裏人有問題，都會找他詢問。
他也樂意指導這些後輩。
“你們從哪裏聽來的？過路的船工嗎？”
“對啊，過路的幾艘船，上麵的船工都是這樣說的！”
“他們說還要帶我們去南洋。”
“你們沒去？”
“去了還能站在這裏問您嗎？”
幾個年輕人，都想知道老儒生的說法。
他們已經被過路船工的話吸引住，但是覺得這些人話，不一定靠譜，所有要找老儒生問問。
如果那個南洋真的是黃金遍地，他們不介意去闖闖。
因為他們家是整個王李村最窮困的幾戶了，家中都還有幾個兄弟。
待在這裏，也沒有什麽前途。
不如去那黃金遍地的南洋，闖蕩一番，沒準搏了個暴富。
在這村裏，許多人家，靠著鄰水的便捷，以及村口那個可以停泊船隻的碼頭，生活已經好了起來。
有的建起了小客棧小酒館，招待停靠的船隻旅人。
有的直接在碼頭附近擺著小攤，給不靠岸的船隻賣著點簡單的吃食，或者提供一些飲品。
村裏還有幾個小作坊，裏麵生產的東西可以賣到外麵去。
他們這幾個年輕人，也想改變自己和家庭的命運。
“沒錯，南洋之地，特別是那呂宋島，黃金遍地！”老儒生看了看這幾個年輕人，很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什麽！”
聽到老儒生的迴應，幾個人呆滯了片刻。
互相看了看，然後興奮地躥了起來，震得旁邊的老儒生直搖腦袋。
“這些船工說的話居然是真的，沒有忽悠我們這些窮小子。”
“王老丈，伱確定這是真的嗎？”
幾個年輕人，還是問了一遍。
“廢話，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們這些後生。”王老丈似乎有些不滿意他們對自己的質疑。
“這事，整個開封城都知道了。”
“開封府的包大人，都承認了！”
“什麽？包大人都承認了！”聽到權知開封府事的包拯承認，幾人的眼神更亮了。
有這樣的大官承認，那這事十拿九穩是真的了。
“而且，老丈我說個一般人不知道的秘密給你們聽聽。”
看著這幾個渴望改變命運的年輕人，王老丈似乎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樣子。
“什麽秘密？什麽秘密？”
幾個年輕人都小心地湊到了王老丈的身邊。
“我這是聽呂家的人說的。”王老丈按住了自己的音調，“是當朝宰相呂夷簡的呂家！”
“你們可別外傳！”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的！”旁邊的幾個小夥子，連連搖頭，同時聽得更認真了。
“好吧！”
“這南洋有財寶，很多，可以說是到處都是黃金。不過呢，這也不是一般人隨隨便便就能得到了。”王老丈向著幾人說著。
“不然，全天下不都能發財？”
“哪有那麽簡單的事情！”
“這也對，那王老丈，到底該怎麽得到財寶呢？”幾人有些著急了。
“這財寶都是在那大森林深處，更是有眾多兇神惡煞的野人看守。一般人根本尋不得，也拿不到。”
“隻有那些南洋的商行，才知道財寶在哪？也隻有他們，才能從野人手中拿到財寶黃金。”
“你們要發財，首先就是要加入這些商行，替商行辦事。”
“商行會帶你們尋寶，也給你們發工錢，也會分給你們一些財寶黃金。”
……
王老丈說的這些，也是他從東京城友人那裏聽來的。
看著友人那一副謹慎的樣子，他猜測這事十有八九就是這樣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如今日收拾收拾，拜別父母，明日就出發吧。”
“先去投個南洋商行！”
聽了王老丈的話，他們對南洋更加渴望了，仿佛大森林裏的黃金已經跟他們招手了。
“不急不急！想等老丈我把話講完，講完！”王老丈看著這群毛頭小夥，連連勸道。
“王老丈，您有什麽建議嗎？”
“你們這幾位，別太心急。”王老丈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南洋可不是什麽好闖蕩的。”
“你們知道瓊州崖州嗎？”
“那是哪裏？”這幾人搖了搖頭，他們讀書少，隻認識一些字，哪裏會知道這瓊州崖州。
“那是朝廷裏，流放犯人和貶謫官員的地方。”
“流放犯人貶謫官員？”幾人還是不清楚王老丈話的意思。
“朝廷裏，流放犯人三千裏，就是去哪裏！”
“而南洋之地，是比那裏更為遙遠的地方。”
“去那裏，就是流放五千裏！”
“嘶！”幾人聽著王老丈的話，都深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以為這南洋之地，最多就是一千裏遠。
“坐船，都要坐幾十天的。”
“若是遇到大風暴，一不注意，就會葬身海底。”
……
“你們幾個人，頭腦現在都是糊塗無知的。”
“老丈我就給你們繼續說道說道。”
“老丈，快說快說。”幾人中，一個眼疾手快的，已經搬來了一個大靠椅。
“老丈，躺著說！”
“嗯！”看著幾個小夥子渴望的眼神，老丈點了點頭，很是享受地地繼續講來。
“想當年，老丈被流……被派遣到崖州。”王老丈差點一口氣將自己的老底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