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驚龍!”就連鎮定若謝宣,此刻都興奮地站了起來,“裂國劍法,第三境,驚龍!”


    “青蓮劍歌總不能一首首的唱,請出俠客行”蕭瑟輕旋長劍。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雨便化龍,俠之大者,江湖稱王”慕君安微微一笑,披風狂舞,掌中龍鱗決終於出鞘。


    “兵威衝絕漠,殺氣淩穹蒼。列卒赤山下,開營紫塞傍。途冬沙風緊,旌旗颯凋傷。畫角悲海月,征衣卷天霜。揮刃斬樓蘭,彎弓射賢王。”,劍風狂舞,嘯聲乍起!,似有千軍萬馬踏碎征塵。


    “這是什麽”所有人都是一驚,謝宣也是搖頭:“這不是青蓮劍歌,似乎有些國殤劍舞的蒼茫,又有幾分列國劍法的殺伐之氣”。


    “我父慕長安,自言劍中仙人,義父洛青陽,無雙幕涼孤風,叔叔葉鼎之,傲世天下群雄,我便要一劍破長空,聖王劍法第一式——破軍”


    慕君安縱身而起,九歌之劍劈斬而下。


    蕭瑟揮劍一擋,長劍瞬間碎成了幾十片,蕭瑟吐出一口鮮血,急速猛退三十六步。


    蕭瑟吐出一口血痰:“好氣魄,我還有四柄劍,我還有四條驚龍!且來一較高下”。


    “大鵬飛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濟。


    餘風激兮萬世,遊扶桑兮掛左袂。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威震天下,縱是驚龍也一劍斬之,第二式——天威”。


    龍鱗決一揮,竟然衝著地上那四把劍去的!


    蕭瑟一驚,行到了劍群之邊,拔出了地上最大的那柄重劍,迎上劍氣猛地一揮。


    砰的一聲。


    蕭瑟又退了三步。


    手中的重劍完好無損。


    可是身邊那三柄劍都已經碎成了兩截。


    “現在還有幾條驚龍?,少年壯誌當拿雲,自許人間第一流,何人不服!”慕君安用幾乎整個天啟城都能聽到的聲音高聲猛喝道。


    “你看你,當年那麽狂,被兒子挑釁了吧”易文君對慕長安吐了吐舌頭。


    蕭瑟站在青雲台上,身上盡是傷痕,可臉上卻沒用半點退意,他頓了頓,又喊道:“我不服!如何!”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好一條驚龍。”謝宣喝下一口茶,“這場對決還沒有結束呢。”


    蕭瑟將畢生所學,無極棍、八卦心門、踏雲乘風步、裂國劍法,全部集合在了一起,衝著慕君安瘋一般地打了出去。


    慕君安同樣用聖王劍法,十二飛劍,和折扇輪番招架,此時兩人都已全力以赴,不論生死,但求極致。


    不遠處的轎子中,一身錦衣的卿公主笑著問身旁的劍道宗師:“師父可有後悔?我這六哥隻說借劍,沒說借幾柄,更沒說借了以後竟然是這樣用。”


    卿公主愣了一下,她跟隨劍癡羅不也練了很多年的劍了,自然知道這位師父是多麽看重一柄劍,當下很是疑惑:“師父,你不惋惜?”


    “你說一柄劍是希望被供奉於一座大殿之內,幾十年不見天光,還是希望能再展芳華,用於絕世之人,折於劍仙之手?”羅不反問道。


    雷無桀忽然朗聲怒喝,聲音也貫徹整個天啟城:“蕭瑟,別搶功,放著我來!”


    蕭瑟此刻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水,怒罵道:“白癡!”


    “哦?那小子要來了?”謝宣笑道。


    蘇昌河的衣擺輕輕振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平複了下來。蘇昌河依然站在原地,一步都沒有挪開。


    因為茶樓之下,兩個人忽然出現在了那裏。


    謝宣拔出了萬卷書,顏戰天手執破軍劍。


    蕭瑟勉力站了起來,手中那最後一柄重劍卻突然斷成了兩截。


    樓閣之上,無雙輕輕地敲打著自己的劍匣,裏麵的大明朱雀振鳴不止。


    蕭崇皺眉道:“你想借劍給他?”


    “怕是如今的他,承受不起。”無雙輕歎了一聲。


    蕭瑟看著手中的斷劍,苦笑道:“最後一柄也沒了。”


    天啟城西城,一座金碧輝煌的閣樓之內,枯坐在黑暗之中的黑衣人忽然睜開了眼睛:“不,你還有一柄。”


    天劍閣第四層裏沒有劍仙留下來的絕世劍氣,也沒有欽天監首位天師的魑魅魍魎,更沒有重現戰場的修羅鬼蜮。


    隻是放著一柄劍。


    劍身黯淡無比,謝之則走進了些,垂下身,撫摸著劍身之上的鐵鏽。


    “許久未見了,天斬之劍。”謝之則輕聲歎道。


    傳說中,隻有上天選中的天子才能使用的天斬劍!


    可為何是一把鏽劍?


    謝之則在劍柄之上輕輕敲了一下,隨即長袖一揮:“去吧。”


    天斬劍在瞬間破窗而出,直奔青雲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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