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魏獻提起尉遲寶琳的名字的時候,李治就在琢磨。


    這個名字,聽起來那麽耳熟。


    此時魏獻又提起,他便隨口問道:“你之前說想要娶尉遲家的一個小娘們兒,是不是就是尉遲寶琳的女兒?”


    魏獻點了點頭,說道:“就是他。”


    “那就行了。”


    李治眉開眼笑,興衝衝的說道:“把她家女兒綁了,這老頭子要是敢嘚瑟,就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到時候,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他怎麽都得幫你!”


    魏獻一臉懵逼。


    雖說之前他也說過,不想娶尉遲家的小娘們兒了。


    可是現在聽李治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心動,小心翼翼的問道:“這……這合適嗎?”


    “合……和你大爺啊,老子開玩笑,你聽不出來啊!”李治瞪著眼睛,恨恨的罵了一句。


    接著,轉過去,對著臉色鐵青的李世民堆出笑臉:“父皇,你可別當真啊,兒臣就是胡亂說著玩,這不是氣氛有點緊張嗎,兒臣活躍活躍氣氛。”


    “是嗎?”


    “是,是,是。”李治點如啄米,表現的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李世民輕笑一聲,淡淡的說道:“朕不跟你計較,但是一會兒咱們說完了,你自去三省樓吊一個時辰。”


    “父皇……兒臣遵旨……”李治苦笑著答應了下來。


    李世民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就站了起來,隨口說道:“好了,北門屯軍的事情,你們倆自己商量著辦,朕先走了。”


    臨走之前,李世民還不忘了再次提醒李治:“雉奴,記得要去三省樓。不然的話,朕親自把你掛上去!”


    “是,父皇。父皇慢走……”


    送走了李世民,李治和魏獻同時鬆了一口氣,兩個人全都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長籲短歎的鬱悶了一會兒,魏獻再次開口:“將軍,北門的事兒,咋整啊?”


    李治扭頭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北門的事情不著急,我還有個好事兒差點忘了。”


    好事兒?什麽好事兒?


    魏獻有些好奇的望著李治。


    “來人呐!打他!”


    “隻要不打死,怎麽都行!”


    “好你個魏獻,去了北門半天,迴來就敢威脅老子了!”


    “老子今天要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你還不得上房揭瓦!”


    一時間,房間裏拳腳生風,讓人眼花繚亂。


    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聲音漸消。


    魏獻被掛在房梁上,暈頭轉向……


    與此同時,深宮之中,傳來了一陣不絕於耳的尖叫聲音:“救命啊,救命啊,我要掉下去了啊……”


    聽聲音,是從三省樓的方向傳來的……


    ……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


    李治早早的起床,吩咐手底下的新兵繞著院子跑步,他不迴來不準停之後,李治便興衝衝的跑了出去。


    今天,是他的大日子!


    他要去將作監,找人做自行車!


    準確的說,他要找的人,是將作大匠,閻立德!


    閻立德此時正和他兄弟閻立本,會同將作監中一眾骨幹,研究身份證的製作工藝。


    一聽晉王來訪,連忙將李治請了進來。


    還不等李治開口,他們就七嘴八舌的,提出了一大堆的問題。


    有說紙漿不好凝固,有說三層紙漿不好解決的,有說鏤空成本過高的,千奇百怪,各種各樣的問題,全都丟了出來。


    李治聽著耳邊的鼓噪,一陣頭大,忍不住怒吼:“全都閉嘴!不然,老子把你們通通都砍了!”


    一時間,將作監鴉雀無聲。


    “這是什麽地方?”


    “這他娘的是將作監!”


    “老子是誰?”


    “老子是晉王,不是他娘的將作監的大匠!”


    “閻立德,你這個將作大匠,是假的嗎?”


    “屁大點的事情,全都問老子?”


    “那你在這兒是做什麽的,吃幹飯的?”


    所有人,噤若寒蟬,不敢反駁。


    “說話!啞巴了啊!”


    李治沒好氣的罵了一句,閻立德這才苦笑一聲,小聲說道:“殿下,不是臣等屍餐素位,實在是……實在是殿下的奇思妙想,讓臣等力有不逮……”


    “能不能……請殿下跟臣等仔細的說一說那個身份證的事情。”


    “馬周當時說的也不清不楚……”


    李治一陣無語,罵罵咧咧的說道:“媽的,什麽事兒都要老子來做,老子又沒領工錢……”


    “對了,你們這個月的俸祿,全都扣下,當老子的工錢了……”


    “行了,把馬周給你們寫的東西,拿來給老子看看。”


    閻立德哪敢計較工錢的事情,趕緊把馬周寫的東西交到李治的手中。


    李治看了看,倒是和他一開始說的,相差無幾。


    “寫的這麽清楚,你們還有什麽不明白?”


    閻立德弱弱的說道:“改變顏色,倒是不難。不過,暗花、鋼印、鏤空、夾層,臣實在是……聞所未聞。”


    啊?


    聞所未聞?


    這他娘的,豬隊友,帶不動啊!


    “所謂暗花……”遲疑了一下,李治問道:“鑄錢你會不會?”


    閻立德趕緊開口:“殿下是問範鑄法還是失蠟法?”


    “我管你什麽法!”李治沒好氣的罵了一句,接著說道:“道理都是想通的!”


    “鑄錢,是要讓錢上有開元通寶的字樣。”


    “坐紙的暗花,也是一樣的道理。我也不管你是用什麽法,隻要紙上有暗紋,就夠了!”


    “歸根結底,一麵陽文,一麵陰文,夾起來,不就什麽都有了?”


    李治這麽一說,閻立德的人頓覺豁然開朗!


    “就是啊,原來這麽簡單!”


    “聽殿下一言,勝讀十年書!”


    “殿下真乃神人也!”


    李治沒什麽心情聽他們拍馬屁,更何況他們拍的還這麽假。


    白了閻立德一眼,他接著往下說了鋼印、鏤空、夾層的做法。


    當然,他說的做法,未必是能直接拿來用的,但是他的思路,卻給了閻立德等人解決問題的辦法,讓他們明明白白。


    解答完他們的疑問,李治這才從懷裏掏出自行車的圖紙,丟在閻立德麵前,問道:“能不能做出來?”


    係統裏兌換出來的圖紙,很清楚。


    但是,閻立德卻看的一腦袋問號:“殿下,這裏的橡膠,指的是何物?”


    “這不鏽鋼,又是何物?”


    “塑料,是何解?”


    良久,李治把自行車的圖紙撕得粉碎,罵罵咧咧的走了……


    隻是剛剛走出將作監,迎麵就看到魏徵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人還未到,聲音先到:“殿下,出大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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