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東部港大約一周。


    迴到了王龍王國境內。


    突然發現某些地方依舊掛著通緝名單.........但好在並不是維邦範圍內,士兵們管的不嚴,還是順利的入境了。


    類似於[白發人族,灰發獸族]的憨憨描述與抽象肖像畫到處都是。


    就算很好笑也不能鬆懈。


    左繞右繞找尋安全路徑。


    為了不影響『dead end』便約定兵分兩路,在離開的那天會合;來到這裏我也有一些工作需要好好處理一下。


    作為冠上了嘉麗商會代表這一名頭的人,不管怎麽說都要好好履行職責;恰好記憶起這一身份也有需要聯係的人。


    “喲,別來無恙”


    “米裏西昂那邊如何?”


    海沃德·肯特。


    說到通緝那事,我清楚是因為有他的打點才不至於鬧的太大;不然最壞的結果可能就是被雇傭兵圍剿在王龍王國。


    也算是救命恩人了吧。


    所以我對他沒有太多戒心.......雖說商人都是些狡猾之輩,但與他還格外契合呢,作為同樣路途艱險的同繩螞蚱。


    額.....還沒熟到這種程度。


    但組局喝個酒沒有問題。


    “還可以吧,長見識了”


    “可以的話想多待一會兒~”


    舉止優雅的青年熟練的坐到吧台前,向酒保取了一杯顏色鮮豔的酒;又順勢給我推了一杯相對濃稠一些的飲品。


    “那裏確實很美呢.......”


    “對了對了”


    “我聽說你酒量不好哦”


    “葡萄汁可以吧?”


    鬼知道哪來的情報。


    “你還挺了解我的.......”


    “實話實說,我是一杯倒”


    “介意分享下情報網嗎?”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麽人那麽在意我的事,連喝不了酒的事都在傳”


    海沃德隻是曖昧不定的笑笑:


    “恕我不能透露”


    “說到這一點還真是奇怪”


    “以您的立場來說,喝不了酒可做不好一位好的談判人員,會吃虧的~”


    “嘛,我也不揣測別人”


    那倒是無所謂的事。


    以我的腦子來說,上那種談判桌完全是被玩弄的類型吧?想想就好麻煩,大人物之間的勾心鬥角之類.......無聊。


    不過作為冒險者卻不喝酒。


    真是件恥辱的事情。


    即使我把不喝酒看做是好習慣,卻還是不滿於菲提一類人的鄙視呢。


    畢竟是喝不了而不是不喝。


    害......算了算了。


    “不能說就算了”


    “最近正有個好消息”


    “今天來和你商討一下”


    關於肯特商會的情況我也有所打探,雖然本家是王龍王國數一數二的大商會沒錯,但也因為各方麵的限製無法擴張,商會的核心層麵還麵臨卡脖子的問題。


    因而需要找個備用方案。


    如果有朝一日王龍王國出現了什麽變故,亦或者本家的所有權產生變動;留作底牌的企劃也能多少起到作用。


    正是因為嗅到了危機。


    海沃德才如此提議。


    與嘉裏商會建立合作關係。


    提供王龍王國的份額,同時也加入阿斯拉王國的市場,保證雙方的互通。


    也是因為一些隱晦的原因。


    眼前的青年。


    似乎並不滿足於現狀。


    或許促使他想要與新興的嘉麗商會成為同盟的原因,是完全出於自身的.....


    “野心”吧?


    我無法理解其中的套路。


    所以在事前特地傳信問過嘉麗,也向米裏西昂的商隊那邊諮詢了詳情;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嘉麗相當隨便的迴複:


    [肯特商會的少爺還算精明]


    [不過放心吧,人品這方麵老師您應該也有所了解,自由發揮即可]


    [雖然寬容老師是沒錯]


    [但也不要敗了學生的名聲哦~]


    [相信您,加油!]


    類似這樣不負責任的迴信。


    讓我很難辦。


    就仿佛像是信誓旦旦吹噓自己的本事,最後卻把事情辦的一團糟的預感。


    平時吹吹牛還可以。


    可真讓我搞商業。


    我是真的無能為力啊。


    嘉麗埃大小姐!!


    “看來您不擅長謀劃呢”


    “可畢竟是在阿斯拉那邊,既然有姓氏就至少是下級貴族的出身吧?”


    “我倒是也有過預感”


    “既然閣下的本職是冒險者,類似經商這種事就不怎麽必要了”


    “當然,這一點大可放心”


    “我還沒卑鄙到欺負一個業餘人士的地步,做生意也是要講究誠信的”


    “盡可能簡潔的概述吧”


    “我也會拉長定時”


    “離開前給我迴複即可”


    海沃特出乎意料的好說話。


    當然也不是說放縱我的意思,隻是在可以忍受的前提下的最大寬限。


    但其實我也不是毫無準備。


    為了避免我這位時不時整蠱自己老師的徒弟再度整活,還是提前和商隊學了點話術,至少不至於被人家牽著走。


    其他的話。


    按嘉麗的意思來就行。


    我的任務隻是同意亦或拒絕的接頭交流而已,並不需要深入到內容中。


    因而後續就順利的多了。


    “合作愉快”


    “替我向嘉麗會長問個好”


    “有空再來玩哦~”


    “其實我去阿斯拉也行”


    兄台的言論有點危險啊.....


    可不管怎麽說,合作是談攏了;不需要再待在維邦,就立即帶著三人抄密道跑去邊境,與那邊的『dead end』會合。


    ☆☆☆☆☆☆


    自那之後又過了兩個月。


    來到了西隆王國。


    這裏基本沒什麽變化。


    也不清楚劄諾巴有沒有按照約定保護莉莉雅母女..... 可就最後一次收到的信所說,他是確實有見到她們兩個的。


    至少目前安全即可。


    至於魯迪那邊的正常順序我無法幹涉,也不確定人神會如何反應。


    在這段時間我不能插手。


    除非真的出現了偏離主線的事情,才能萬不得已做出必要的改變。


    “各位有什麽打算?”


    “我要練劍”


    “我要讀書”


    “我要喝酒”


    還真是“一如既往”呢.......


    總之,沒有理會她們三個,訂過旅館後獨自走在街頭,無所事事的閑逛。


    今天按照行程來說,隻有魯迪會出門去找愛夏;但我不清楚之前約定所導致的變化,因而這次相遇是不可控的。


    是否會再次通過帕庫斯下手?


    現在並沒有上帝視角。


    我捉摸不透。


    至少在這段時間內,能與貝蒂商討出人神的下一步策略;就算出現意料之外的變故,也不用害怕孤軍奮戰。


    卻也是很顯然的事情。


    西隆王國的王子們都擁有自己的禁衛隊,國王過世後禁衛隊數量最多的王子將會順理成章的繼承王位,名義如此。


    七位王子的禁衛數量不一。


    最少的是帕庫斯。


    有個例外是劄諾巴。


    根據奴隸市場的異常雇傭兵調動可以看得出,王宮裏有人增添了爪牙。


    劄諾巴沒有稱王的意思,故而能捅出這種輿論簍子的人無非帕庫斯。


    雇了迴去卻沒發動政變。


    隻是讓這群士兵大張旗鼓的找人,發現魯迪的行蹤後便展開行動;金潔會怎樣暫且不提,帕庫斯的行為蠢的發慌。


    不對,應該說是幼稚。


    就算他未來有頂天的資質,能夠開創西隆王國的盛世.......可就現在來說,一舉一動可都是在冒犯自己的國王父親。


    組建私兵,勾結奴隸市場,身為王室子弟卻試圖綁架並強暴宮廷教師。


    就算王族的權力很大,哪怕是真的實現了這樣的舉措也沒人會議論。


    但這種事情傳出去的話多多少少還是會敗壞王族名聲,更別說所影響的一係列人群,損害了大量人員的利益。


    換做是阿斯拉的少爺這麽做.....


    可能已經斬首示眾了。


    這種事毫無疑問會被認定為蓄意兵變,王族的主流不會容許幼稚小鬼的放肆;也可以說是老爹心疼兒子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扣下多大的罪責。


    說到這些。


    等到我打聽時魯迪貌似已經被關在地牢裏了,現在我去救也不現實,反正劄諾巴會按部就班的打卡;倒是瑞傑路德二人,在營救途中叫上我一同行動。


    “現在是什麽情況?”


    “魯迪烏斯被拘禁了,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在此之前我們有任務”


    不出所料。


    是士兵家屬綁架事件。


    大約有三四十人吧,如果要無傷亡營救確實是很困難的事;相反對於瑞傑路德來說,可能這種行動完全沒有壓力。


    夜晚的襲擊完全是橫推。


    “什麽人!立刻放下.....唔”


    還不等守衛反應,三四人即刻被放倒在地;瑞傑路德與艾莉絲跟隨同行的士兵前去搜救人質,我則是承擔了殿後摸魚......啊呸,抵禦追兵反撲的重要責任。


    雖然開玩笑說沒有壓力。


    實際上還是要認真的。


    “哦?不出來嗎?”


    “各位都是明白人,我想你們也明白,在這事上死磕到底沒什麽好處”


    “都是領工錢的拚什麽命啊是吧~與其趟這灘渾水不如就此和平別過?”


    隨即到來的不是白旗。


    而是一發箭矢。


    就那麽打穿了我剛剛所在的位置,喻示了來者的態度,以及戰鬥的開始:


    “抱歉啊”


    “看來我確實不擅長談判”


    “可如若是戰鬥”


    “應該還算有點建樹”


    起手煙霧彈。


    開啟感知刻印的同時,拔劍朝向魔力活躍的方位,擊發斬擊破局;據情況來看,埋伏在街區中的雇傭兵大約有五個以上,且水平不低,指揮官直覺還不錯。


    無關於任何事情。


    我其實沒有義務殺死他們中的任何人,現在會處於敵對狀態也隻是因為不同的立場所致,不可以將其相提並論。


    可是........


    對於奴隸市場的爪牙,在給出過警告的前提下仍然舉旗,就算叛逆。


    我給過這些人機會。


    不珍惜就不容後悔。


    ——【乘風之刻印】——


    疾速奔走,在刻印切換的刹那之間確認了所有敵人的位置,以最短的途徑鎖定所有目標,再度揮刀以明示決心。


    “你這個怪物......”


    在斬首前聽到了這種話。


    青鋼也停了一瞬。


    啊.....可能是吧。


    此前的我又是什麽樣子?最開始又是以怎樣的心情來麵對這一切的?


    並非來到這裏的初心。


    但是,如果無法接受這些。


    又何談未來呢?


    就像是正中下懷,恢複理智的同時,抬頭躲過了對方的直刺,腳踏地麵後撤拉開距離,規避了放在盲區的陷阱。


    “喂喂,至於嗎?”


    “這招也太陰了吧”


    那是細鋼絲。


    如果我以【乘風】的速度緊跟上去,在不開啟【感知】的情況下毫無疑問會落得個身首分離的下場,實在驚悚。


    果然是泄露信息了吧?


    並不存在實際表現的感知刻印還好,可啟用效果明顯的【乘風】顯然是被人摸透了原理,對症下藥做出了應對措施。


    又是否是我太過張揚呢?


    以後會注意的。


    而現在,目標是你啊。


    注意到他的視線過後。


    我使用了擲劍式。


    青鋼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飛去,直直刺向跑遠的男人;他卻似是早有預料一般,立即踢向側邊的牆壁向後倒去。


    看來是被猜到了意圖。


    “還真是天真啊!小子!”


    “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那男人雖然戴著麵罩,現在卻感覺臉上浮現了難以抑製的得意表情,大抵是在嘲笑我?亦或者彰顯自己的料事如神。


    但是,開放題沒有固定答案。


    “誰說劍士必須用劍?”


    “你的情報商沒有匯報這個?”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異樣。


    看到漆黑的殺手鐧時。


    原本撿起來當做致勝法寶的青鋼也脫手掉在地上,隻顧得舉手求饒。


    “誰慣著你似的”


    “biu”


    打出去的不是魔術子彈。


    一發石子打在腦門上,就算沒什麽傷害也夠把這小子嚇暈在原地。


    不殺他也隻是因為需要套取情報作為維權的證據,放走或者殺死都會打草驚蛇;隨便套點信息作為籌碼,等著魯迪那邊結束即可,審判的事要交給自家人。


    守著綁在一起的幾人等在門口,深入建築的瑞傑路德等人隨後便到:


    “有什麽變動嗎?”


    “嗯,五個人”


    “平安解決就好.......”


    在瑞傑路德的眼中,我是個合格的戰士而並非孩童,所以有著獨自行動的選擇權,不需要他的保護;自身看來同樣如此,不應該隻是仰仗他人的庇護而活。


    這一切不是過家家遊戲。


    可在這由王室子弟發動的劇變中,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緊迫,或者危機感。


    隻覺得幼稚。


    像是鬧著玩一般。


    將生命與人權當做玩物。


    夠荒謬的。


    誰讓這個國家結構本就畸形?


    拯救這裏不是我的使命。


    我隻需要處理能力之內的......


    ☆☆☆☆☆☆


    “話說你是怎麽被騙進去的?”


    “啊.....本來是想找洛琪希老師的,從金潔那聽說要接見,就跟過去......”


    “好衰”


    “哈哈.......確實是我大意了.....”


    “那你可要好好對待三王子啊,要不是他及時趕到,說不定你也無了”


    “我會嚐試的”


    事件圓滿解決。


    帕庫斯因犯非法拘禁與謀反罪名而被扣押,經責任簡化後驅派往龍王國留學;劄諾巴因擾亂治安而被發配北方大陸留學。兩位“煞星”算是正式的分別了。


    莉莉雅母子也就理所當然的救了出來;劄諾巴很講信用,說會庇護就真的會庇護,並沒有受到帕庫斯的迫害。


    得知這一點的魯迪異常感激,同意將劄諾巴收為弟子,前提是還能再見。


    活潑聰慧的女仆裝小女孩一蹦一跳的跑過來,本意或許是找魯迪說話,不知怎的又突然轉向,來到我的麵前:


    “您是薩伊蘭先生吧!”


    “我還記得你哦!”


    “是變態哥哥的朋友!”


    “為什麽會來到這裏呢?”


    少女的連招讓我突然語塞。


    這我要怎麽迴答?


    就算我知道愛夏早已看破魯迪身份的事,也不可能在現在所有人都在隱瞞的情況下說出真相,那不純和人神跳腳。


    該怎麽應對呢?


    “我之前在米裏斯神聖國活動,受飼主先生的委托陪同承擔護送任務”


    完美。


    既沒有提到轉移事件,也按照魯迪的要求使用了假名;這樣一來就算愛夏再怎麽聰明也無法找出任何破綻了吧!


    “這樣嗎?好厲害”


    “那薩伊蘭先生有搜集到我哥哥的情報嗎?他現在在做什麽?在哪裏?”


    糟糕,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有”


    “轉移的波及範圍太廣”


    “我的資源尚不足如此使用”


    愛夏點點頭。


    下意識認為她是接受這個理由。


    “原本還想從您這打聽哥哥的下落,沒辦法.......那各位的目的地是哪?”


    “阿斯拉王國”


    “是嗎,我明白了!”


    愛夏懂事的行了一禮。


    又跑向了魯迪那邊。


    就在我認為應該是百密而無一疏後,親愛的閨蜜小立刻揭示了壞消息:


    “那個.........”


    “剛剛我們說漏嘴了”


    “魯迪烏斯的名字.......”


    啊,還真是。


    家賊難防啊~


    既然無法改變,索性樂觀看待。


    之後莉莉雅和愛夏將會去到米裏西昂與保羅會合,魯迪則是繼續北上;同行要求被駁迴,魯迪和莉莉雅在單獨會談。


    內容無非就是那些。


    但因為某些人的囑咐。


    魯迪出於認可的態度複述:


    “我想,雖然把愛夏教育成優秀人才是件好事,但也要建立在意願本身”


    “如果愛夏是為了別人活著,亦或者從別人身上尋找價值的話.......”


    “並不能稱得上是人吧?”


    說的很直白。


    但這確實是個問題。


    莉莉雅並不讚同魯迪的說法,但畢竟是少爺的主張,不管是以地位還是自己的性格來說,都不會現在提出異議。


    不要灌輸某種特定思想。


    是魯迪與莉莉雅的約定。


    之後,魯迪麵見愛夏。


    東扯西扯的聊著些什麽,逼得魯迪不斷尋找蹩腳的理由來掩飾身份。


    分別是才明白。


    自己怎麽可能瞞得住這個小大人。


    “再見,哥哥!我們約好了哦!以後一定要再見麵!”


    馬車漸行漸遠。


    魯迪無奈的歎了口氣:


    “還是露出馬腳了嗎?”


    “真是怪事”


    怎麽想也不奇怪吧?


    明明自己人都說漏嘴了。


    我倆再怎麽頭腦風暴也是無用功,不能把人家姑娘當個傻子忽悠吧?


    完全是被牽著鼻子走。


    知道,但我不說。


    誒,就是玩。


    搞得你心驚膽戰。


    這或許就是愛夏的恐怖之處與天才所在,行走於世所最能倚仗之物。


    誠然,那都是後事了。


    待到西隆王國的旅行結束。


    我們向西繼續前行。


    踏上歸鄉最後的試煉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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