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傳來這樣的消息,酒宴自然是不能繼續了,李易當即下令,讓黃忠即刻整頓大軍,隨時做好準備,同時他自己點了兩千親衛營,以及兩千做後備的步卒,先行趕往了西門。

    在此過程中,李易自然是將其中詳細情況了解了一遍。

    這件事情雖然來的突然,而且緊張,但過程卻是非常簡單。

    就是守在西門外那一千士卒換班用飯的時候,劉繇帶著幾百人忽然殺了出來,將那一千堵門的士卒嚇得不輕。

    不過能被安排這種任務的,都是軍中精銳,盡管事發突然,但他們可都是有過應急演練的,二話不說,將手中飯食一丟,馬上就組成了一個簡單的防線,擋住了豫州兵的衝擊,短暫的僵持之後,李易這邊的陣線就徹底穩固了。

    眼看著突圍遇到阻礙,劉繇為鼓舞士氣,親自來到最前,鼓勵豫州兵奮勇上前,然後李易這邊的士兵看到劉繇穿戴不一般,便想著來一個擒賊先擒王,於是,一通亂箭之後,劉繇身中數箭,倒地身亡,而跟隨劉繇出來的豫州兵見主將陣亡,除少數繼續拚死一搏之外,其餘不是投降,便是逃迴城內。

    所以,這場突圍很快就平息了,然後,那些原本就沒有多少戰意的城頭守軍在目睹之後,徹底灰心,也順勢選擇了開城投降。

    總的來說,這一場戰事,雖然意外,但對李易來說卻是一個很不錯的結果。

    按照原定計劃,李易認為大軍一夜奔走,太過勞累,便想著休息一天,然後再兵臨城下,以俘虜的豫州兵為先鋒,為他攻城,順利的話,有很大幾率讓守軍直接開城投降,而現在,這個結果卻是提前了,為李易省去了不少的事情。

    不過,李易麾下的將領們卻是多少有些鬱悶,他們原本還在琢磨破城的功勞最後能花落誰家呢,現在倒好,所有人都沒戲了。

    李易來到西門的時候,隻見士兵正在打掃戰場,城門果然大開,裏裏外外站著不少的豫州兵,不過看他們的樣子,有惶恐,有迷茫,顯然不是很理解,已經開門投降了,外麵的人為何不進來。

    不過在李易出現之後,他們的表情就轉為畏懼了。

    “賀齊、陳到,接管西門,小心有詐!”

    吩咐了一聲,李易又喚來了統領西門外這支兵馬的校尉,問道:“兵馬傷亡如何?”

    因為意外幹掉了劉繇這條大魚,校尉的表情有些興奮,不過麵對李易的問話,他也不敢翹尾巴,咽了口唾沫,老老實實的說道:“戰死三十二人,重傷十九,其餘輕傷三十餘,現在醫官已經接手救治。”

    李易點頭道:“不錯,你應對的不錯,給你記一大功。”

    那校尉當即大喜,趕忙拜道:“多謝主公!”

    李易笑了笑,這個校尉運氣確實夠好的,白撿了一個大功勞,不過人家表現也不錯,最起碼在西門守軍投降的時候沒腦袋一熱就衝了進去,而是壓下了撿功勞的衝動,留在外麵耐心等候李易的到來。

    別看這事說起來簡單,事實上很多帶兵將領在這種情況下都會忍不住的。

    李易又問道:“劉繇何在?”

    “主公,這邊。”

    很快,校尉將李易帶到了臨時營地門口,那裏正躺著劉繇,身上的箭矢已經被去掉了,衣服上血跡斑斑,就連身下墊著的草席都被血水給浸紅了。

    李易盯著劉繇看了好一會,這才輕歎一聲,然後對同行的虞翻說道:“將之厚葬,就與張英、樊能等人葬在一起吧,還有之前的於糜,可惜了,若非敵對,這些都是不錯的人。”

    虞翻當即將這件事記下,但那校尉卻是又開口道:“主公,屬下還有一事稟報。”

    “哦,還有何事?”

    那校尉躬身道:“屬下從俘虜口中得知,劉繇之所以率軍突圍,是因為昨夜戰敗之後,城內人心散亂,殘餘守軍紛紛逃離,隻剩下兩千餘人,根本無力守城,天亮之後百姓更是圍了刺史府,找孔融討要說法,別駕王脩為此自刎謝罪,劉繇認為大勢已去,這才選擇了突圍。”

    “竟然還有這等事!”

    李易很是驚訝,譙縣城內的情況比他想的要糟的多,正要詢問詳情,就見陳到快馬奔來,對李易說道:“主公,今早王脩在刺史府前自刎,城內軍心大亂,在西門投降之後,其餘城門守軍也紛紛放下兵刃請降,還有就是,城中刺史府忽然起火,賀將軍正召集人手滅火。”

    前麵的消息李易已經知道了,自然不會有多意外,但後麵的話卻是叫他頗為在意,急忙問道:“孔融呢?”

    陳到慚愧道:“匆忙之間,還未得孔融消息,不知是葬身火海,還是逃了。”

    “無妨……”

    李易想了想,說道:“你立即傳訊黃將軍,讓他率領兵馬入城,切記不能擾民,而且原本豫州官員宅邸也不要冒犯,即便王脩與太史慈也不例外,嗯……忙完之後你來尋我,我要親自漸漸太史慈!”

    “末將得令!”

    陳到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對著李易一抱拳,便去了大營方向。

    太史慈為人不錯,陳到,還有投奔許褚的吳霸,都是被他舉薦過的,雖然最後事情沒成,卻不是太史慈的問題,所以,太史慈算是對他們有恩惠的。

    許褚也差不多,被俘之後太史慈是立主招攬許褚的,並且對他頗為善待,許褚也對太史慈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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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想要為太史慈求情的人不在少數,可問題是,太史慈射了李易一箭,要不是李易“洪福齊天”,當時就死定了,那麽李易莫說要殺太史慈,便是殺他全家,都是正常反應。

    在這個前提下,根本沒人敢幫太史慈說話,也沒有讓李易放過太史慈的理由。

    而剛剛李易話語中的意思,明顯是有意放太史慈一馬,陳到自然是歡喜了。

    等陳到走後,典韋忍不住問道:“主公難道要招攬太史慈?”

    李易頷首道:“不錯,如此猛將,殺之實在可惜,我於心不忍。”

    典韋有些不太情願的小聲道:“可他,可他險些就害了主公性命啊……”

    李易嗬嗬一笑,道:“遠有管仲齊桓,現有我們自家的軍師,既有如此先例,我又為何不能容下太史慈呢?”

    典韋雖然還有些不樂意,但也不能說啥了,隻能無奈拱手道:“主公大度,屬下不及太多。”

    李易笑了笑,並未繼續言語,他的度量大小取決於對方的才能身份,像是太史慈這種人品和本事都很不錯的家夥,李易的度量自然就很大了。

    至於太史慈的那一箭李易也沒忘,而且他也從沒打算一筆勾銷,反正太史慈還年輕,李易有很大的把握讓他拿整個後半輩子來還,而且還是一邊幹苦力,一邊感激涕零的那種。

    這也算是報仇了。

    當然,如果太史慈太過死腦筋不給李易麵子,那就別怪李易心狠了,該殺就殺,他絕對不會手軟!

    因為城內的豫州兵是主動投降的,所以李易的兵馬進駐,以及接管非常順利。

    第一時間,李易的人就將殘餘的豫州兵給召集了起來,讓之前被俘的豫州軍將官去安撫人心,與此同時,李易也放了一些配合的比較好的豫州兵俘虜迴城,向家人和鄰裏報平安,免得不知情的百姓鬧出什麽亂子來。

    李易雖然手段不少,節操更是快用光了,但他也有著底線,除非實在沒辦法了,他是絕對不願意將兵刃指向普通百姓的。

    所以,黃忠剛剛進城,李易就開始布置給孔融潑髒水的事了,李易決定將昨晚戰事中陣亡的豫州軍士兵的性命全都算在孔融的頭上,具體內容大概就是孔融不會指揮非要瞎指揮,結果自亂陣腳,軍中士卒驚慌嘩變,自家人砍了自家人,這才有了數千死傷。

    而李易的兵馬,雖然叫的兇,其實隻是衝陣罷了,並未殺人,不信可以看看南門那邊的情況,那些落水的豫州兵還是被李易下令救起來的,這便是李易愛民如子的鐵證。

    李易的自我洗白以及對孔融的髒水潑都非常勉強,且漏洞百出,但現實是李易已經占了譙縣,李易拳頭大,明白的人都會裝糊塗,不明白的,更是難得糊塗,反正很少會有人在這時候跟李易叫板。

    於是,在種種操作之下,隻用了不到半日時間,譙縣的情況就基本穩定了下來,李易也在天黑之前進入了城池。

    因為刺史府被燒了,蒯越便將李易的住處安排在了原本汝南太守,徐璆的府邸之中。

    徐璆本人卻是在數日之前便離開了譙縣,前往各郡調動兵馬去了,隻是情況顯然不好,一直等到李易拿下譙縣,也沒見有哪路增援到來,反倒是他的府邸被李易征用了。

    不過,李易入城後卻並未到府邸休息或者議事,而是叫了典韋、許褚、陳到、周倉四個保鏢,外加一隊親衛去了太史慈的所在。

    李易瞧了瞧門臉,不解道:“太史慈在豫州統帥兵馬,也算是身處高位,可所處宅院為何如此普通,看上去與尋常民家差別不大?”

    典韋和許褚也覺得奇怪,不過陳到是和太史慈打過交道的,當即解釋道:“太史將軍俸祿不少,孔融也為其安排了一處大宅,隻是大宅打理起來也麻煩,需要許多仆役侍女來收拾,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所以太史將軍便將大宅給還了迴去,另外買了個小院子,平日隻有兩個老仆操持雜事。”

    典韋與許褚麵麵相覷,他們是那種沒錢也要想辦法瀟灑的主,很不能理解太史慈的這種苦修生活,覺得他太摳,或者太無趣了。

    不過李易倒是大概理解太史慈的想法,因為這是可是一位孝子,對孝子來說,母親還留在老家辛苦,他如何能在外花天酒地?

    李易並沒有解釋這一點,隻是對陳到說道:“叫門吧。”

    陳到點頭,然後上前拍了拍門,不見有人迴應,倒是門板自己開了條縫,顯然裏麵沒有上門閂。

    陳到迴頭看了眼李易,便伸手將大門推開,進去左右觀察了一下,不見人影,也不見有什麽危險,便躬身請李易入內,同時對裏麵喊道:“太史將軍可在家中,襄侯特來拜訪!”

    之後依然不見應答,李易皺皺眉,一邊走一邊說道:“進去看看。”

    眾人會意,於是,周倉與陳到在前,典韋許褚在後,護著李易往後麵的大屋走去,而他們如此陣仗也並非多餘,實在是擔心太史慈再度對李易不利。

    院子不大,李易一行人繞過天井就到了後麵的大屋,然後就看到太史慈正端坐中央,雙膝上還放著一柄長劍。

    李易先是心中微微一緊,以為太史慈想不開自我了斷了,不過看清楚太史慈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李易也就鬆了口氣。

    陳到正要喊太史慈與李易說話,太史慈便主動站了起來,將長劍往邊上一放,低眉順目,對著李易深揖一禮,道:“罪將,見過襄侯。”

    李易眯了眯眼睛,他感覺到太史慈的語氣不對,別的不說,單單“罪將”這個稱唿就不應該,外人或許不知道豫州一戰的內幕,太史慈還不清楚麽,他哪來的罪過?

    要說太史慈怕死,為了討好李易,李易可是萬萬不信的。

    李易想事情耽誤了一會,太史慈隻以為李易是不想搭理他,便繼續說道:“太史慈知道,對襄侯施以冷箭,罪不容誅,破城後絕無活命之理,所以,太史慈已然準備領死。”

    眾人表情都是有些奇怪,陳到想說什麽,但李易卻對他搖搖頭,示意他別開口,先看看太史慈到底想幹嘛。

    隻見太史慈一咬牙,忽然屈膝,對著李易拜道:“罪將雖然自知罪無可赦,但還是有一事相求,希望襄侯可以應允!”

    李易揉了揉鼻子,遮住嘴角的笑意,問道:“何事,你先來說聽聽,至於是否應允,稍後我自有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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