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十來天過去,朝廷的旨意也終於送到襄陽,不出意外的,李易被朝廷加封為荊州牧,假節!

    這一消息傳來,讓李易的心徹底的放了下來,也終於鬆了口氣,再也不用在眾人麵前裝樣子玩推辭不受的把戲了。

    這些天裏,李易可是已經連著推辭了四次,感覺臉皮都有點掛不住了,但架不住襄陽城裏官員們的熱情,勸他當州牧的人愣是一波連著一波,怎麽都停不下來。

    當然,真正重要的還是李易至今天開始,真正的擁有了屬於自己根基。

    得到荊州,於整個天下來說,隻是諸多州郡之一,但對於李易的大業來說,卻是差不多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因為他已經撐過了早期最為艱難的創業階段。

    而且至此往後,李易已經可以和天下諸侯平起平坐,再也不用像一開始麵對董卓和劉表那樣,天天裝孫子,捧臭腳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猛虎脫於牢籠,讓李易很想仰天長嘯。

    然而好消息還不止於此,文聘也傳迴消息,袁術已經徹底退出江夏,殘餘敗兵也基本肅清,如今李易的大軍分駐西陵,西陽兩縣,隻等李易發下軍令,便可隨時收兵。

    而且,文聘已經順利的將黃忠給換了迴來,馬上就能抵達襄陽。

    於是,大喜之下,李易便決定在征南將軍府,也就是之前劉表的州牧府,大擺宴席,一來慶祝自己的升任州牧,二則是為戰事慶功,至於第三嘛,則是讓荊州那些官員吃點定心丸。

    宴席之前的種種繁瑣,自然無需多提,反正對李易來說,收禮收到手軟就是了。

    不同於宛城的時候,那時李易雖然憑著從長安帶出的財物做家底,短時間內並不為錢財發愁,可因為他管理的地方有限,而且南陽又被袁術禍禍過,李易的財政一直都是入不敷出的。

    如今得到荊州,占據襄陽,且不說襄陽城裏堆積如山的錢糧布匹,兵戈甲胄,單單是襄陽以及周遭的正常賦稅收入,就已經足夠應對李易的正常軍備開支了。

    酒宴開始前,李易讓郭嘉宣讀了一下朝廷的封賞,麾下將領各個都是一臉歡喜,特別是徐盛劉辟那些人,他們感覺自己就像是做夢一樣,跟著李易才幾天功夫,自己居然就可以光宗耀祖了,心情激動非常,一個個無不是感激涕零,爭前恐後的向李易表著自己的忠心。

    李易安撫了自家人,然後目光看向劉表的那些老班底,那些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畢竟聽著旁人封侯拜將的,感覺真是相當的糟糕。

    李易心中暗笑,清了清嗓子,道:“李易不才,得朝廷看重,被天子厚愛,僥幸得州牧之位,心中確實歡喜,但更多惶恐,因為易自覺年紀太輕,閱曆不足,擔心將來不能讓荊州安穩,有負朝廷重任,有負天子厚愛,而諸位都是荊州賢能,才智遠勝於易,是以將來,易還望諸位可以多多扶持,助易治理荊州,李易在此先行拜謝!”

    說罷,李易對著以蒯良蔡瑁為首的荊州官員,深深一拜,眾人不敢托大,紛紛還禮,蒯良更是說道:“襄侯這次救荊州於水火之中,州牧之位實至名歸,而我等亦受襄侯活命之恩,將來為襄侯奔走乃是理所應當之事,襄侯切莫言‘謝’,否則,我等實在羞愧!”

    蔡瑁也在旁邊附和道:“是極,是極,襄侯執掌荊州,乃眾望所歸,我等自當為襄侯效力!”

    旁人聞言,也紛紛說道:“我等願為襄侯效力!”

    李易笑著示意眾人免禮,感慨道:“有諸位如此,荊州無憂矣。”

    說罷,李易臉上笑意更濃,問道:“既然如此,易如今正好有一難事,還望諸位莫要予以建議。”

    蒯良當即說道:“襄侯有事但講無妨。”

    李易沒第一時間開口,而是往後走了兩步,低頭看著兩邊的座位。

    左手邊,緊挨著李易位置的是郭嘉、張遼、荀攸等人,右邊則是蔡瑁、蒯良、劉先等,不過奇怪的是,蔡瑁與李易之間卻是還有一個空位,雖然餐具擺放齊整,卻是無人坐下。

    李易走到空位前麵,道:“今次大勝袁術,郭軍師助我良多,若無奉孝,袁術難退!”

    說罷,李易對著郭嘉一禮,郭嘉趕忙起身道:“主公英明神武,智謀非常人所能及,嘉不過按照主公吩咐行事,萬萬不敢言功。”

    李易哈哈一笑,道:“好了,你莫要與我客氣,坐下吧,而且,我提起你,其實是想要借著今日酒宴,再任命一位大才為將軍府右軍師,將來與奉孝合力助我。”

    郭嘉早就知道李易想法,沒說什麽,笑了笑坐下,可蒯良他們卻是一下子來了精神,看著李易,各有各的心思。

    李易轉頭看向蒯良與蔡瑁,說道:“易覺得,這右軍師之人,當從原本襄陽官員中推舉,兩位覺得何人可擔此重任?”

    蒯良與蔡瑁的腦子一時間沒跟上,他們之前並沒有聽到有關右軍師任命的風聲,所以李易的話對他們來說實在有些突然。

    蔡瑁眨了眨眼,趕忙向荀攸看去,但荀攸不知正跟典韋說什麽,把典韋逗得直樂,根本就沒注意到蔡瑁的目光。

    蒯良心裏第一想法,就是李易要任命自己,可想想覺得有點不太應該,而且他心裏還有點虛,至於蔡瑁,也不太像,至於其他荊州官員,可能性就更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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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蒯良說道:“其實,襄侯要任命右軍師,襄侯身邊就有賢才,何必舍近求遠?”

    “哦?”

    李易疑惑道:“先生說的是何人?”

    蒯良笑道:“正是如今代襄侯坐鎮南陽的賈詡,賈文和,賈詡自長安之時就已經追隨襄侯,勞苦功高,這軍師之職,若歸賈詡,乃是實至名歸。”

    李易搖頭笑道:“賈先生自然是可以的,隻是先生年紀大了些,喜靜不喜動,我也不忍他隨我顛簸征戰,不然這次討伐袁術,奉孝就要排到後麵去嘍。”

    眾人忍不住發出了笑聲,也認為李易說的是事實,同時暗想,李易究竟會以誰為軍師?

    這時,劉先起身道:“啟稟襄侯,先以為蔡將軍原為荊州軍師,且掌管兵馬,通曉戰事,可為右軍師!”

    李易沒想到劉先會第一個站出來發言,有點意外,緊跟著,李易又看到有好幾個人看著蔡瑁蠢蠢欲動,擺明著是想將蔡瑁推上去。

    之前蒯良推薦賈詡,其實是一種試探,看李易是真的想任命襄陽本地官員,還是單純的說說而已,而李易的迴答已經告訴眾人,他的話是真心的,那麽,這些襄陽官員自然就要想辦法推舉與自己親近之人了。

    蔡瑁見狀,心裏暗道一聲不好,特別是看到他那兩個愚蠢的弟弟也要開口的時候,再也忍耐不住,搶先上前一步,拜倒在地,道:“襄侯,瑁有一不情之請,還望襄侯應允!”

    “兄長有話直說就是,何須如此?”

    李易趕忙上前將蔡瑁拉了起來,旁人也好奇的看著蔡瑁,想看他是不是要毛遂自薦。

    蔡瑁神色有些黯然的說道:“之前瑁自以為通曉軍事,雖然不比先賢名將,但也相差不算太多,然而,近年來數次征戰,瑁先敗於紀靈之手,幾乎喪命,之前袁術圍城,瑁幾次出城列陣,明明占據地利,卻還是是連戰連敗,唉。”

    蔡瑁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道:“瑁現在已經明白,之前的軍師之名,實在是名不副實,如今每每想起,甚是羞愧,所以,襄侯的右軍師之職,瑁實不敢多想半分,諸位同僚,也切莫再向襄侯舉薦,否則,蔡某實在無地自容。”

    蔡瑁的坦白程度出乎李易的預料,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往裏日蔡瑁雖然不是那種眼睛朝天看的人,但也不是虛懷若穀,可今天是轉性了麽,居然這麽謙虛了。

    不,這比謙虛還糟糕,因為蔡瑁是實打實的自己揭自己的傷疤。

    隻是,眾人在短暫的驚訝過後,腦子稍稍靈活些的,反而高看了蔡瑁一眼。

    本事差點沒關係,能正視自身就好,可怕的是沒本事,還自己為很厲害,那就是取禍之道了。

    “兄長,唉,你何須自謙啊。”

    蔡瑁將自己貶的太狠,李易都不好接話了,好在蔡瑁在經過了荀攸的點撥後,的確是開竅不少,眼光也長遠了,並沒有讓李易為難,而是再次向李易拜道:“瑁自知才華平凡,但如今正當壯年,就此歸家耕讀實在不甘,所以,瑁想向襄侯求取長沙太守之位,為襄侯安撫荊南,同時磨礪自身,以求將來有所長進,能為襄侯大用!”

    蔡瑁說罷,便深深低頭,等著李易的的迴答。

    宴會上眾人見狀,有人覺得蔡瑁此舉不妥,離開襄陽,也就代表著要被李易疏遠,如此一來蔡家雖然不會直接落寞,但恐怕很難繼續維持往日威勢。

    當然,也有人覺得蔡瑁能正視自身很好,這一步以退為進更是巧妙,隻要李易多少有點良心,將來就不可能真的虧待了蔡瑁。

    還有相當一部分人同時也注意到了“荊南”二字,李易這是決定要對荊南下手了麽?

    李易將蔡瑁拉了起來,雖然早就知道蔡瑁被荀攸給說動了,可蔡瑁真的主動請調長沙太守,他還真的是挺感動的。

    李易成為荊州牧,肯定要提拔自己人,那麽原本的荊州官員,別是最高層的那些位置,差不多要下去一多半人,要說那些人心裏沒想法是不可能的。

    而蔡瑁作為荊州官員之首,他主動請調長沙,有了這個表態,就能讓許多人啞口無言,畢竟蔡瑁都甘願讓賢了,他們還好意思爭麽?

    更不要說,將來荊南也的確很需要一個在荊州很有威望的人去震懾。

    李易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拉著蔡瑁的手道:“答應此事不難,不過……兄長需得也答應我一件事。”

    蔡瑁一怔,旋即正色道:“襄侯請講!”

    李易擺擺手,笑道:“是私事,兄長無需緊張。”

    蔡瑁點點頭,心裏還沒明白,倒是旁邊的蒯良想到了什麽,眉宇間露出一抹古怪之色,想笑,又不太好意思。

    李易輕咳一聲,眯著眼睛,麵帶笑意的說道:“易初到襄陽之時,一日在城中行走,於小橋上偶遇一女子,見其秀麗清雅,身姿縹緲,仿若洛神淩波,不似凡俗眾人,讓易目眩神迷,不能自己,待清醒之後,再觀橋上,卻是佳人渺渺,無處尋覓,唉。”

    原本還有些嘈雜的宴會頓時一靜,蔡瑁更是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他已經明白李易是什麽意思了,有些臉熱,還有點高興,但李易麵對周遭那八卦的目光卻是臉不紅心不跳,繼續道:“原本易以為今生與那等佳人再無緣分,將為終身憾事,不想數日後卻在兄長府中見到,方知那位橋上女子乃是兄長之妹,易當時歡喜之至,有心迎娶,卻害怕唐突了佳人,再加上易當時還未安頓,生活顛簸,實在不敢開口。”

    “嗬嗬,說來不怕諸位笑話,某日易在醉酒之後,當街留下了一篇‘洛神賦’,事後多有人問起,文中描述女子究竟何許人也,易當時不敢直言,其實,那文章便是易思念佳人所做啊。”

    這時在場隻要腦子沒坑,全都明白李易要幹嘛了,紛紛麵露笑意,更有甚者,還搖頭晃腦的念叨起了李易的“洛神賦”。

    李易笑了笑,認真看著滿臉通紅的蔡瑁道:“不過如今不同,易已經有了安身之處,也算是小有成就,所以,易願以那‘洛神賦’為聘,懇請兄長將令妹許配於我,可好?”

    李易說罷,躬身就要向蔡瑁行禮,不過蔡瑁反應很快,一把就拉住了李易,先是笑著點了點頭,但不知想到了什麽,眼中又多了幾分黯然,道:“能得襄侯垂青,乃舍妹之福,如此……舍妹今後就托付給襄侯了,隻是,隻是她從小被我驕縱慣了,將來若有什麽言語不當之處,還望襄侯能寬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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