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衝疑惑了,嚴禾可不是一個八卦的人,能從嚴禾口中說出來,必然是與平常不同的事情。


    “怎麽了?”陳衝心中多了一份好奇。


    “昌寧縣有人說東南郡的鹽少了許多。”嚴禾說道。


    “少了許多?”


    “嗯,就無緣無故少了許多,官府那邊派人去查都無法查出來。”嚴禾皺了皺眉頭。qqxδnew


    “所以江南郡的鹽才會如此昂貴,因為東南郡這個鹽產地出現了問題。”陳衝眯著眼睛。


    他可是派錢程過去調查了,到現在都還沒有迴來,不過通過嚴禾說的話,他對洪災的說辭產生了懷疑。


    陳衝看了看嚴禾,詢問道:“嚴大人有什麽看法?”


    嚴禾愣了一下,仿佛不覺得陳衝會將問題丟給自己,很快他反應過來,趕緊說:“不知,不過若想要調查這些鹽的去向,至少順著鹽路調查,始終能夠找到蛛絲馬跡。”


    “你的意思是,有人將那些消失的鹽運走了?”


    “嗯,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原因。”嚴禾對此篤定。


    陳衝詢問道:“近幾個月東南郡可有大雨?”


    “陳大人的意思是有可能倉庫漏水,將所有鹽都化了?”嚴禾有些詫異。


    陳衝微笑:“我也隻不過猜測一下,所有可能都要想一想。一個個排除,這樣才能更容易得到真相。”


    “可放鹽的倉庫,一直都有專人維護,若是出現了漏雨的情況,會當天就修補,況且存鹽的倉庫,大多數都是在高地,至少不漏雨,基本上鹽都不會有閃失。”嚴禾對存鹽的倉庫似乎有所了解,解釋給陳衝聽。


    陳衝抵著下巴:“若如此,那也隻能是有人將鹽偷偷運走了。”


    “販賣私鹽!”嚴禾明白這輕重的嚴重性,販賣私鹽這可是重罪,要是被抓住,就是砍頭的罪行,絕對沒有任何活路的機會。


    陳衝淡然笑道:“不過這是東南郡的事情,我們這些江南郡的官,管不著啊。”


    嚴禾無奈:“說得也對,江南郡的鹽價如此,也無法改變,若我們這時候插手東南郡的事情,可不好。”


    官場僭越也是重罪,而且會得罪很多官吏,所以沒有人願意去做這種事情。


    再說了,不符合律法的事情,官吏也不會去做,況且跨界去調查私鹽,於他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誰會那麽傻去做這種事情呢?


    陳衝擺擺手:“好了,我們還是先將江南郡的田地都分下去再說吧。”


    嚴禾拱手笑道:“大人,沒想到你在這峰堯縣還能做如此之事,簡直就是驚煞我了。”


    陳衝擺擺手:“都是為了百姓而已,既然都來到這裏,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吧?”


    他確實想要實驗一下,看能不能創造一個自己理想中的一隅之地,朔寧縣雖然已經足夠了,可若想將朔寧縣的所有理念都貫徹,都實施,江南郡的改變必不可少。


    不然他領著朔寧縣,獨木難支!


    嚴禾拿了那些員外提供的田契,很快就離開了峰堯縣,陳衝在縣城裏停留了幾日,將品牌效應觀念灌輸,又細致地將布莊的建設教給羅鳳,這才離開峰堯縣,往不遠的昌寧縣駛去。


    馬車的速度並不快,一路上遊山玩水一般,除了陳衝自己帶的人之外,這馬車內還多了一個外人,嘉逸。


    隻不過這家夥嘴非常碎,而且還總能夠逗得綠衣兩女咯咯地笑,完全不顧形象。


    遠山近水,青山如黛,五月的天氣候正宜,天清氣爽,適合遊玩。


    陳衝總會在每一個村落住幾天,走一走阡陌,研究研究路邊的野花野菜,領著綠衣他們領略這村莊的風土人情。


    ……


    燕都,皇宮之中,此時奏折已經堆滿了書房,大多數都是彈劾陳衝的。


    老公公躬身在前,聲音有一些尖,小聲喊道:“聖上,該上早朝了。”


    夏宏宇敲著桌子,眯著眼睛:“安宮,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一個郡監事竟然值得數十位當朝文官如此針對,這家夥,在江南郡也不安生啊,陳衝到底是做了什麽事情?”


    安宮身子更低了,不敢說話,他也從未想過,一個從四品的官能在夏宏宇的口中那麽經常性的出現。


    夏宏宇將一本奏折丟到了一邊:“淩雲他們也到江南郡去了?”


    安宮趕緊說:“聖上,是的,二皇子殿下已經去江南郡了。”


    “什麽理由?”


    “說是遊學。”


    “那就讓他在江南郡不要迴來了,既然遊學,就好好的給我學。”夏宏宇並未生氣,隻是輕描淡寫地將二皇子暫時放在了江南郡。


    夏宏宇站起來,往外麵走去,很快到了金鑾殿,坐在龍椅上,掃了一眼下方的文武百官,安宮喊了一句,百官行禮。


    等所有程序都過了一遍之後,有官員先站了出來。


    從四品寶文閣左侍郎章琛一臉氣憤:“聖上,我要彈劾江南郡郡監事陳衝!”


    夏宏宇隻是淡然問道:“為何?”


    章琛怒道:“陳衝目無律法,竟然胡亂抄家殺人,在江南郡誅殺李家,又到峰堯縣連滅員外四家,簡直無法無天了!”


    章琛站出來之後,又有七八位官吏站出來,大多數都是從四品或正五品的官吏。


    而所給的理由也大多數差不多,都是狀告陳衝藐視律法,胡亂殺人。


    夏宏宇隻是安靜聽著,等了一會之後,見這些人都不再說話,這才詢問道:“不知道諸位愛卿想讓我如何?”


    章琛氣憤道:“聖上,這種目無王法的家夥,就該嚴懲,他不配做官,該摘了他的烏紗帽,該砍了他腦袋!”


    “讚同!”


    “讚同!”


    這時候前方的陳宥和趙國公都在一邊看著,聽著這話之後,隻是眼觀鼻,鼻觀心。


    夏宏宇掃了一眼這些站出來彈劾陳衝的官吏,仔細盯著,很快就說道:“眾愛卿說得極有道理,陳衝做這些事情確實過了。”


    章琛聽著臉上一喜,想到江南郡來信,他就極為氣憤。


    張兆星死了,他可是少了許多茶費啊。


    如今能將陳衝處死,那江南郡那邊依舊會有新的茶費過來。


    夏宏宇輕聲說道:“隻不過諸位愛卿有那閑工夫管江南郡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對北莽莽人侵略我順國北都郡有何意見?”


    章琛一群人都愣住了,現在可是說陳衝的事情,怎麽突然就說到北莽的戰事去了?


    他們可還不知道要如何?再說了,這種戰事,一般都是趙國公和陳太師站出來給主意,他們隻需要順著自己抱著的大腿說就好了。


    如今讓他們自己來說北莽戰事,他們哪敢啊?


    就算是有主意,也不敢說啊。


    他們隻是小嘍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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