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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秋院的大廳,安馥珮已經向藥王穀的弟子證明了,她已經研製出藥王蠱蟲的解藥。


    藥王穀弟子看向安馥珮的眼神全變了,有震驚,有崇拜,還有羨慕,五味雜陳。


    安馥珮亭亭地站在大廳中央,環顧一周,“隻要藥王穀並入安澤醫學院,我會把所有學生體內的蠱蟲清除掉。”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


    “天哪,這樣的話,那我們豈不是想走就能走了?”


    這些藥王穀的弟子已經習慣了自己被蠱蟲控製,一旦清除蠱蟲,他們反而好像不太習慣。


    “那藥王穀還是什麽藥王穀啊。”


    心裏空落落的,仿佛藥王穀沒有了凝聚力。


    “有叛徒了怎麽辦?”


    “肯定會有很多叛徒的吧。”


    跪久了,讓他們站起來,都是一件難事。


    但不管怎麽說,清除體內的蠱蟲,對他們來說,都是很大的吸引力。


    他們向往地看著安馥珮。


    而紀如厚麵色冷僵,已經完全沒有了表情,隻是周身氣質冷得跟冰山一樣。


    安馥珮向他走過去,“開始交接吧!”


    就在這時候,從大廳外麵射進來幾柄飛鏢。


    “刷”“刷”“刷”-——


    一下子把大廳內的燭火全部打滅了。


    大廳內一片漆黑。


    緊接著,跳進來六七名黑衣人。


    其中一個,抓了一隻麻袋,往紀如厚頭上當頭一套。


    拳頭如暴雨一樣往紀如厚身上打落。


    其他藥王穀的人也遭到了一些攻擊。


    這一下子,他們全都嚇傻眼了,自然而然以為這些人是落雁峽道的武士,來取他們性命的。


    “救命啊!救命啊!陶征山呢!”


    藥王穀的弟子紛紛四處逃散。


    為首的黑衣人挾持住安馥珮。


    安馥珮隻感覺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況且這個人的身形也跟澤王一樣。


    哪怕澤王身穿夜行衣還蒙著黑布,她豈能認不出他。


    安馥珮一陣哭笑不得,這貨又搞什麽瘋七瘋八。


    於黑暗之中,隻見澤王身上一個紅點,顯然他已經被陶征山瞄準了。


    安馥珮連忙將他往身後一拉,將他撲到在地。


    隻聽“嘭”地一聲。


    狙擊槍的威力十分巨大,這一槍雖然沒有打中澤王,卻擦著他腦袋,擊中了他身後一個花瓶,花瓶炸裂,炸飛的陶瓷碎片飛出,安馥珮的手臂上的衣袖被割裂,反觀澤王,也好不了多少,背上已經冒血了。


    那紅點還在澤王的後腦上。


    安馥珮連忙將自己的身子擋在澤王的前麵。


    “不許開槍!”


    “不許開槍!”


    混亂之中,安馥珮低聲埋怨。


    “你搞什麽?”


    “安安,本王有緣故的。”


    “問題你搞這些,不先跟陶征山打好招唿的嗎?”


    “呃,大意了。”


    “嘭”!


    這一次的槍明顯打歪了,擊中了兩人旁邊的牆壁。


    二人推搡著往大廳後麵出去。


    “到底玩什麽?”


    “本王查到點線索,藥王穀可能跟這次潯陽的時疫有關係。”


    “所以呢?”


    “要是你此時拿了藥王穀,他的髒屁股就要你來擦了。”


    “呸!”


    “嘿嘿。”澤王已經取下了臉上蒙布,在黑夜裏笑得如同三歲的頑童。


    “所以你是沒長嘴?不能直接跟我說?”


    “雖然可以,但本王就是不想紀如厚誤會咱們怕了他的。”


    所以澤王故意假裝把安馥珮綁架了,這樣子就能把安馥珮跟紀如厚的賭約擱置。


    澤王居然還是為安馥珮著想,安馥珮亦哭亦笑,心中正不知是何滋味。


    她沒有什麽談戀愛的經驗,隻有原主殘存在腦中的一些記憶。


    在原主與蔡思源的那段感情裏麵,一直都是原主付出,何嚐有人這樣子為原主著想過。


    原來當一個人被愛著的時候,那個人滿心滿意都是自己,就算她自己沒有想到的細節,他都能替她照顧到。


    安馥珮胡思亂想的時候,澤王“噝”了一聲,“好痛好痛。”口氣裏難免帶著些撒嬌。


    他的後背受傷了。


    二人溜到大廳後麵的偏房裏麵。


    但見其背上一道血痕,從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背闊肌,不過傷口不深,遠沒有他表現的那麽嚴重。


    安馥珮知道澤王是在撒嬌呢,不由得好笑,在澤王再次唿痛的時候,便貼上唇去,堵住了他的嘴。


    澤王隻覺得唇間突然覆上來一團柔軟,如忽然觸中電流,腦中空白,哪裏還顧得上痛。


    但是一觸即失,等到他要捉住這個吻的時候,她已經調皮地逃開了,迴身繼續幫他處理傷口。


    消毒藥水擦上傷口,絲絲的痛意彌漫。


    冰火兩重天啊。


    “不行,麻藥還要再來一些。”


    澤王迴轉頭來,向著安馥珮貼上去。


    隻不過他的傷口是在背上,這個姿勢,很難碰到安馥珮。


    澤王索性不要處理傷口了,這點傷算什麽,他一把抱住安馥珮,一隻手扶住她後腦,俯身壓住了她的唇,正要細細品嚐一番,卻被安馥珮推開了。


    安馥珮一雙杏眼裏瑩然帶著些煩憂,就好像浸在露珠裏的葡萄一樣。


    “別鬧了,黃大夫他們還等著一個說法的,現下怎麽辦?”


    “沒事,本王已叫鄭朝宗去跟紀老頭交涉了,除了咱們不要藥王穀,其他的條件他一樣也不能少的。”


    “那決明呢-——我答應了曹小娥要醫治他的,他的傷拖了太久了。”


    “你要不放心的話,咱們到後麵偷偷看著。”


    安馥珮三下五除二,幫澤王處理完傷口。


    澤王先迴自己房內換下夜行衣,然後二人迴到大廳,卻不去正門,而是在大廳屏風後麵躲著,透過縫隙看著大廳中的動靜。


    果然鄭朝宗正站在紀如厚的前麵,已經跟紀如厚談完一輪了。


    紀如厚驚魂未定,臉上身上都是被打過的痕跡,此時看著麵前的鄭朝宗,更增添了一份憤怒,“鄭朝宗!你這個欺師滅祖的家夥!你可是我的弟子!你就這麽跟老夫說話!”


    鄭朝宗背脊挺得筆直,他像是被壓迫久了,而站起來的人,渾身上下充滿了硬氣。“紀老先生,我勸你不要扯其他的沒的,正是因為看在你曾經是我師父的份上,我才來同你談!要麽你按照賭約,立即把藥王穀讓出,要麽,立即向黃大夫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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