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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玳瑁並非頂罪,對此安馥珮心知肚明。


    她的心挺涼的,玳瑁不過是藍田的一個下屬已對她有這麽大的敵意,那麽澤王的母親呢?又會怎樣看待她?


    而藥王穀的人似乎更氣憤,“這樣都沒辦法抓住安氏嗎?能陳皮不是白死了?”


    他們氣憤的點跟安馥珮完全不一樣,他們認為玳瑁就是為了安馥珮頂罪。


    捕快給玳瑁上了鐵鎖,藥王穀的人生氣地上來對玳瑁推推搡搡。


    玳瑁已經上了年紀,被藥王穀的人一推就踉踉蹌蹌。


    她隻是個文物工作者,並不會武功。


    不知道是誰在她腳下一勾,玳瑁臉朝下摔在了地上,頭上的發髻散了,鼻子撞出血。


    捕快沒耐心扶她,拉住鐵鏈的一端用力一扯。


    玳瑁還是爬不起來,卻被迫以扭曲的姿態仰起一張血淋淋的臉,很是狼狽。


    澤王握著安馥珮的手抓緊,捏得她的指節生疼。


    他看著玳瑁,沒有說什麽,但臉色很難看。


    安馥珮還沒有見過這樣陰沉沉的澤王。


    顯然他見不得玳瑁受欺負,但因為考慮到安馥珮的感受,所以不方便做什麽。


    他的內心並不好受。


    安馥珮沉思了那麽一小會兒,在下一個人推向玳瑁的時候,猛地衝上前去,將那人踢開。


    “等等!”


    玳瑁滿臉血汙吃驚地看向安馥珮。


    但安馥珮並沒有看她,抓住捕快的手臂,直接一個過肩摔把他摔出去了。


    “這是我的奴婢,要懲罰她也該由我來!”


    蔡思源迴轉身,“安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當然,她意圖下毒害我,我要親自懲罰她!”


    “本官看你是不懂大越法令,你妨礙本官公務,論律本官可以直接將你亂棍打死!”


    “嗬,大越法令,我確實懂得不多,好在澤王把免死金牌給了我,我覺得也沒必要懂那麽多了,倒也省事。”


    安馥珮亮出免死金牌,堂而皇之地拉過玳瑁的臂膀,把她往安澤藥堂推了迴去。


    自有護衛搶奪鑰匙,替玳瑁開了鎖。


    藥王穀的人衝了上來,一個個捏緊拳頭,“難道我們師弟就這樣白白死了?”


    安馥珮冷笑道:“那可不是,誰叫他蠢,難道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患有喘症,平時不帶點備用藥物在身上嗎?”


    “他是藥王穀的弟子,難道連這點醫學常識也沒有?”


    “即便他喘症發作,假如第一時間醫治,也不可能就此死掉吧!”


    “還是說,藥王穀的藥不行,連個喘症急性發作都治不了。”


    “行,假如你們承認藥王穀醫技不行,治不了喘症,我就讓你們把玳瑁帶走!”


    安馥珮這麽一說,藥王穀的人全都沉默下來。


    紀如厚歪著腦袋,老臉陰沉沉的,在一縷晨曦的微光中如同一尊僵了的雕塑。


    安馥珮其實說得有理。


    堂堂藥王穀怎能連個過敏都治不了。


    蕁粉隻是很尋常的藥物,配藥時隻需極少量,刺激人體增強自身免疫功能,倘若用量過多,就會導致過敏。


    常常有三腳貓的大夫把蕁粉用量過度,藥王穀就有專門抗過敏的藥物。


    而陳皮患有喘症,相關解藥應該是隨身攜帶的。


    紀如厚的眸色沉了沉,“看看陳皮身上有沒有帶解藥。”


    兩名藥王穀弟子當即走上前,蹲身在陳皮的身上翻找了一陣,最後在陳皮的袖兜裏找到了一個小瓷瓶,裏麵裝的正是解藥。


    藥王穀的弟子道:“說不定是因喘症發作太急,他來不及吃解藥呢!”


    “陳皮本來就是過敏體質,你們蕁粉的量又放得這麽多!”


    鄭朝宗走上來道:“昨天芡實和陳皮是在一起的,就算陳皮來不及吃藥,難道芡實不會救他嗎?喂他吃下解藥,用不了多少時間吧?”


    鄭朝宗向著芡實走過去,客氣地拱了拱手,但說的話極具壓迫性。


    “請問芡實大夫,你們是何時偷吃了我師父的飯菜,又是何時離開安澤藥堂,他何時喘症發作?發作時是怎樣的?”


    芡實的表情有點不自然,呑呑吐吐道:“昨天傍晚酉時一刻左右吃的,之後我們就迴蔡府了,後來……後來我就迴去睡覺了,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的。”


    安馥珮道:“你撒謊,迴蔡府後你沒有去睡覺,而是去看望了術後的決明。”


    芡實慌張的眼神向側前方張了一張,似乎掠過某人。


    但安馥珮順著他的目光也沒看到什麽異常。


    不過她想起當時在蔡府西院中看到的場景。


    可能因為,一開始玳瑁給她下毒的事爆出來,讓她亂了下分寸。


    現在冷靜下來,才發現這分明是一個局,因為藥王穀舍不得自己的產業被輸掉,所以最好她被抓到牢裏去。


    安馥珮道:“我不妨提醒你一下,當時你還說了一句:決明師兄怎麽會痛得那麽厲害?”


    “當時站在你旁邊的,是陳皮吧!”


    安馥珮現在迴想著,當時那個人很憂心地迴了一句:“我們藥王穀會不會輸掉啊?”


    她不能確定這個人是不是陳皮。


    但從芡實的反應來看,應該就是了。


    鄭朝宗扣住了芡實的手腕,“你從實說來!雖然你們藥王穀視我師父為對頭,可是,藥王穀的穀訓不得耍陰謀手段!”


    藥王穀一向霸道,自然不屑耍陰謀手段。


    芡實的臉色更差了,“可……陳皮死了!總得討個公道吧!陳皮吃了安氏的飯菜,既然現在已查出了飯菜中有毒!”


    芡實或許知道什麽,但他肯定不會乖乖說實話。


    安馥珮道:“我要給陳皮驗屍!”


    蔡思源針鋒相對,“你是要包庇罪犯!”


    藥王穀弟子道:“我們怎麽能相信你!屆時你胡亂編個死因。”


    安馥珮道:“可請紀老先生,還有仵作,我們三人一起。”


    她把目光投向紀如厚,“紀老先生,你也想查明你弟子真正的死因吧?”


    身後,澤王補了一句,“還是說,整件事情根本就是你策劃的,目的就是為了陷害安神醫?”


    紀如厚抬了抬眸,“好,就一起驗屍。但是,有一個條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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