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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馥珮也看見這幾名藥王穀弟子,奇怪道:“他們來幹什麽?”


    小泗臉色憤憤,“來找打的,天天來打探他們的師兄杜桂死了沒有。”


    胡雪丹跟著出來道:“真搞不懂,那杜桂不是他們師兄弟嗎?就算咱們一時半會沒辦法手術,折損的是他們的師兄弟,他們有什麽好高興的?”


    那藥王穀弟子道:“為了藥王穀大業而死,雖死猶榮。”


    安馥珮一陣怵惕,“我記得前幾日送馮煥清夫婦過來看病的也是這兩人。”


    鄭朝宗道:“正是。”


    “你知道這兩人名字吧?”


    “知道,這都是我原來在藥王穀的師弟,一個叫陳皮,一個叫芡實。”


    “你記下這兩人名字,屆時收藥王穀的時候,獨不要這兩個人。品德不好的人,我們不要。”


    安馥珮就帶了鄭朝宗迴到診室。


    那名受傷的藥王穀弟子杜桂躺在診床上,臉色灰敗,麵顯痛楚,正在呻吟。


    腸子受傷,腸內容物流出,汙染腹腔,若不及時手術,感染是肯定會感染的。


    安馥珮雖未能及時給他手術,但也給他掛了些抗生素。


    此時杜桂汗涔涔的,體溫竟還算穩定,38度。


    觀其傷口,隻見少許溢便。


    安馥珮奇道:“咦,他這滲出很少啊。”


    鄭朝宗道:“是,弟子給他封住了周邊穴位,使他受傷的腸子停止蠕動,這樣就不容易溢出了。”


    果然,安馥珮看見杜桂幾處穴位上插著銀針。


    安馥珮的母親出身中醫世家,有傳世銀針,安馥珮打小學過奇經八脈,各種穴位,隻不過,此時她被澤王打通任督二脈之後,對此感觸更深了。


    溢便少,就不容易感染,難怪,過了一天,杜桂並沒有衰竭的氣象。


    安馥珮道:“心髒的穴位也可封住,使心髒暫停跳動。”


    “沒錯,任何髒器都有相關穴位,隻不過心髒停止跳動,人會死的。”


    安馥珮想了想,“假如像陶征山那樣用內力吊著,至少可以維持六分鍾,不死。”


    一邊說,一邊利落地手術。


    參與手術的除了安馥珮和鄭朝宗、三三、胡雪丹,還有四名新收的弟子在一邊見習,分別是陳柏中、周大雲、於廣傑、劉場。


    雖不是大的手術,但因要清理腸道,所以也耗費了不少時間。


    玳瑁在診室的外麵等,看看日頭偏西,時候不早了,得安排晚膳了。


    想起澤王的吩咐,安馥珮在外麵隻能吃玉食齋的美食,最喜歡喝奶茶。


    玉食齋也是澤王的產業,這奶茶還是因為澤王吩咐大廚精心調製的配方。


    玳瑁便往玉食齋去了,在那裏點了幾份菜肴。


    隻是,玳瑁怎麽都不高興,她是藍田的人,算是專業的考古人員,怎麽能叫她來伺候人。


    再說,安馥珮是什麽東西,一個賣豆腐小商販的女兒,還是個下堂妻!


    關鍵是,這麽卑賤的人,竟要嫁給舵主。


    舵主不但是越皇的九皇子,還是藍田閣主的獨子,身份極其尊貴不說,而且才華橫溢,才能出眾,怎麽能娶這麽卑賤的女人為妻!


    玳瑁提著食盒往迴走,又想起吃中午飯的時候,安馥珮對她頤指氣使。


    一抬眼,隻見前麵是一家藥堂,冷冷清清的。


    玳瑁不由自主走了進去,買了些蕁粉,這種東西既可以做藥,但稍微多吃點就會讓人渾身發疹,其實就是易致人體過敏的東西。


    玳瑁出了這家藥堂,走到街巷偏僻無人處,打開食盒,把一整包蕁粉倒入奶茶裏,又在菜裏也倒了一包,攪勻了,然後重新蓋上食盒蓋子,提了食盒迴到安澤藥堂。


    彼時,安馥珮已做完手術,正在藥堂內廳給弟子們做講解,畫了幾張人體解剖圖。


    玳瑁擠了進去,將食盒放在安馥珮身前的桌子上。


    “姑娘,先吃飯吧。”


    安馥珮道:“嗯,您先放著。”繼續給弟子講解。


    玳瑁打開了食盒,取出奶茶,放在桌子上,推到安馥珮麵前,“先吃吧,待會兒就涼了。”


    鄭朝宗拱了拱手,“師父,先吃飯。”


    弟子們便也道:“師父,先吃飯。”


    安馥珮想到弟子們也該餓了,就道:“好,先吃飯。”


    安澤藥堂有自己的飯堂,吃的是大鍋飯。


    鄭朝宗領著弟子們出去了。


    玳瑁將食盒裏的菜全拿出來,一盤鬆子鱸魚,一盅冬瓜排骨湯,兩盤小炒。


    聞著倒是挺香的。


    安馥珮一時忘記了自己應該跟玳瑁對著幹,“我一個人吃不了那麽多,瑁姑姑坐下一起吃吧。”


    玳瑁渾身顫了顫,“奴婢不敢。”


    “怎麽,菜裏有毒?”


    “啊!”


    “沒毒怎麽不一起吃?”


    “奴婢……這不合規矩。”


    安馥珮瞅了瞅眼前麵目可憎的玳瑁,猛地裏冷笑一聲,“知道自己是奴婢,還不快打水來給我洗手!”


    玳瑁又顫了顫,強顏笑道,“奴婢這就去。”


    然後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去找臉盆打水,心裏暗罵,“毒死你!”


    果然打了水來,伺候安馥珮洗手。


    安馥珮一邊洗手一邊道:“這水冷了,瑁姑姑你伺候人真不咋滴,還該多學學。”


    彼時胡雪丹在一邊看著,尚不知安馥珮為何會變得如此犀利。


    “瑁姑姑,我來吧。”


    “不用不用。”玳瑁連忙拒絕了。


    出了門,胡雪丹猶自安慰玳瑁,“瑁姑姑,你別生氣,師父一向寬厚,今天可能是因為兩個藥王穀弟子,心情不好。”


    玳瑁敷衍幾句,心裏隻管罵安馥珮,毒死你!毒死你!


    安馥珮洗了手,正要吃飯,大堂來找她說來病人了,那病人要求截斷雙腿,其他大夫處理不了,隻能找安馥珮。


    安澤藥堂的坐堂大夫有鄒揚和劉寶慶,兩個人都是高手,一般的病人不需安馥珮出手。


    若來找安馥珮,定是遇上疑難重病人了。


    安馥珮放下筷子,出了內廳,經抄手遊廊,來到外麵診室。


    隻見一名白衣男子,以袖捂頭背著身子坐在診室裏,觀其身形,倒是蘭庭玉樹一般。


    “你的腿怎麽了?”


    那男子放下袖子,緩緩抬頭。


    安馥珮倒吸一口冷氣。


    這人居然是唐博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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