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婉哪裏能想到還有這一手,-直以來,她都認為自己會嫁給澤王,早就以澤王妃自居了。


    這道聖旨就好像一巴掌重重拍在她臉上,拍得她鼓膜震動,耳朵嗡嗡響,腦袋都發懵了。


    蘇婉婉幾乎失去理智,伸手去奪聖旨,“這聖旨是假的!”


    邱玲瓏側身,背對蘇婉婉,把聖旨卷了起來,“蘇小姐慎言,這句話若是被別人聽見了,會給蘇相惹麻煩的。”


    這種悖逆的言論,若是皇帝不計較,便不算什麽,若是皇帝計較起來,可以按個謀逆的罪名。


    蘇婉婉頓腳,“可是澤王怎麽能娶安氏這種賤人!玲瓏姐,你知道的吧?那個安氏是蔡狀元的下堂妻,肯定是因為她品行不端才會被休的!”


    邱玲瓏臉上沒什麽波瀾,禮貌而客氣地,“蘇小姐,你說這話就不對了,安神醫被蔡狀元辜負,這是蔡狀元的不對,怎麽能因為別人的過錯,去指責受害的人呢?”


    蘇婉婉的臉已經扭曲,把邱玲瓏往房間裏推,試圖驅散聚在大廳的仆役。“可是,她都已經嫁過人了啊!那就是破鞋。”


    邱玲瓏搖頭道:“蘇小姐大約有所不知,有一種鞋叫水晶鞋,這種鞋並不會因為舊了而變得不值錢,反而越盤越亮。隻要殿下對安神醫足夠多的愛護,安神醫便是最光亮的。”


    蘇婉婉一口氣堵在喉嚨。


    邱玲瓏這個人吧,看上去文靜嫻淑,說話又慢條斯理,可每句話都帶機鋒,是個綿裏藏針的女人。


    蘇婉婉就被這針刺得心口痛。


    其實,之前邱玲瓏也對安馥佩的身份有所擔憂,但,隻從見了安馥佩之後,她便發現她的獨特之處。


    況且澤王已言明了安馥佩是他摯愛,自己的崽相中的女子,邱玲瓏自然要維護。


    蘇婉婉再也忍受不住,大嚷起來,“不行!我不同意!不能這樣!邱玲瓏,想不到你如此自甘墮落!為了做澤王的側妃,就不管不顧地討好澤王,偏幫安氏。像安氏這種人連我家看門的都配不上,你既然有心跟澤王,在這種事情上就應該勸著澤王!”


    蘇婉婉覺得邱玲瓏像個傻子。


    同時,邱玲瓏也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蘇婉婉。


    誰說邱玲瓏她要嫁給澤王了?


    邱玲瓏隻是把澤王當成自己的崽。


    邱玲瓏道:“蘇小姐,人與人的感情不同。澤王對安神醫是敬愛,對我是尊重,聖旨在這裏,今天這件事名正言順。”


    邱玲瓏給了小泗一個眼神,小泗再次把蘇婉婉點了穴,連同她的丫鬟和隨從,全部都關在一個院子裏。


    邱玲瓏把聖旨供在大廳正中間案首,繼續安排婚禮,叫金山抓緊去外麵采購紅布和雞鴨魚肉,又叫仆役在別墅各處掛上紅燈籠。


    小泗最高興了,他早就覺得澤王應該娶安馥佩。


    可是,倉促間辦婚禮,根本來不及準備啊,就算不大宴賓客,那嫁衣怎麽辦?


    鳳冠霞帔,要在大紅的嫁衣上繡百子百福花樣,沒有三個月根本完不成。


    但邱玲瓏必要今天就辦婚禮,“新郎服和嫁衣都有現成的,把錦瑟梨園的戲服拿過來頂用,另外,順便叫錦瑟梨園推了別的安排,到這邊來排戲。就排《元始帝追妻》這出戲,又喜慶,澤王也喜歡。”


    舒繞梁眼見邱玲瓏如此熱心地給澤王和安馥佩辦婚禮,這才知道邱玲瓏對澤王並非男女之情,而是把澤王當親人了。


    “師父呀,你把我瞞得好苦,這段時間因為安神醫和澤王的事讓我內疚得要死。”


    舒繞梁心中這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以後她可以痛痛快快磕澤王和安馥佩這對cp了,真的很好磕。


    望秋居院子裏的花圃已經讓澤王搞壞了,邱玲瓏索性讓小泗他們把花圃整平,鋪上一層磚,上麵排開八仙桌,露天開宴。


    又找了會寫字的,寫上大紅的對聯,在門楹貼上。


    胡雪丹與花紅也都來了,胡雪丹剪了些喜字和窗花。


    等金山采購迴來,又在大門內外及大廳、廡廊結上彩帶。


    加上戲班子在水榭吹拉彈唱,澤王別墅附近的居民都知道澤王要辦喜事了。


    而澤王和安馥佩兩個人還蒙在鼓裏。


    這一邊,花紅和胡雪丹給安馥佩梳妝打扮,安馥佩壓根沒醒。


    “花紅,別鬧,讓我再睡會兒好不?昨天晚上真太累了。”


    胡雪丹笑得眼裏全是星星,“這不就因為你和澤王昨晚上那麽累,才有今天的大喜事嘛。”


    花紅未嫁,倒不太明白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啥,總而言之就是今天必須辦婚禮。


    眼見得澤王別墅中張燈結彩,人人忙碌,大家都喜氣洋洋,花紅想起安馥佩嫁給蔡思源時,隻是一頂小轎抬進蔡府……今天這排場才是真的大喜事呢。


    花紅百感交集,眼中氤氳起一團水霧。


    胡雪丹連忙叫她:“別哭,哭了不吉利。今天大喜的日子,該高興。”


    花紅立即聽話地把眼淚壓了迴去。


    安馥佩方知花紅把自己拉起來是要她去參加喜宴,隻不知道是參加自己的喜宴,嘟囔著要隨個份子,叫花紅準備銀子。


    胡雪丹笑得不行,“澤王天下最富,還要安神醫自己拿什麽銀子!”


    但花紅以為這是習俗,討彩之意,還是準備了一錠銀子,放在嫁衣裏。


    安馥佩睡得迷迷糊糊,被人蓋了紅蓋頭也不知,就被胡雪丹背下樓了。


    另一邊,澤王也是渾裏渾沌的,由小泗和小伍攙扶著,見了廳中張燈結彩,自然知道是辦喜事。


    澤王心中一樂,卻以為自己在夢中,“本王入魔了,做夢都在娶安安。”


    邱玲瓏哪裏知道澤王夢沒醒,“是,就知道你喜歡安神醫,所以你得給人家負責。”


    一時間,胡雪丹背了安馥佩下來。


    澤王猶以為夢中,伸手去揭紅蓋頭,“叫本王先看看新娘子是誰,別讓你們拿個薛寶釵來糊弄本王。”


    邱玲瓏卻不知道薛寶釵是誰,按住了澤王的手,“蓋頭要進了洞房才能揭,你看花紅不就在那嗎?”


    澤王道:“誰知道她是不是雪雁。”一定要去掀新娘的紅蓋頭。


    邱玲瓏隻好把聖旨拿給他看,“這名字不是你自己寫的嗎?”


    澤王看見自己在聖旨上寫的安馥佩的名字,這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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