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海迴到蔡府,把安馥佩的話一五一十都告訴了紀如厚。


    “澤王說了,安神醫多的是複生神液,所以之前為災民手術,他們一個個都恢複地很好。至於鄭……師……兄……太醫雖然看起來傷得很重,但安神醫有這麽多複生神液,一定能救活他的。”


    紀如厚隱在書案後燈下黑的臉,難辨喜怒。


    胖大海心虛地,“師父,您猜,安神醫真的會煉製複生神液嗎?”


    要是安馥佩解開了複生神液的藥方,以後想煉多少,就有多少。


    紀如厚冷哼一聲,拍了一下桌子,“蠢貨,安氏就是故意這麽說,以為這樣就可以刺激到老夫。她哪會煉這種上古神藥,必是澤王給他的。”


    澤王太有錢了,從藍田買到多少複生神液,紀如厚想像不出來。


    實際上,紀如厚手中那少得可憐的神液標本,也是澤王送給他的。


    紀如厚才得以分析這種神液的成分,想方設法破解它。


    珍珠是蚌類受傷之後,細胞分裂修複傷口而結成的產物。


    紀如厚認為,複生神液既然是促進傷口愈合的,其內成分肯定有珍珠。


    事實證明,他現在研製的複生神液,雖然達不到上古神液的強修複效果,但還是有用的。


    他覺得自己的方向沒有錯。


    至於翻轉紅?誰知道那是什麽玩意兒!


    紀如厚信心滿滿地道:“就算澤王舍得花本錢幫助安馥佩,那上古神液畢竟數量有限,用完就沒有了,怕她何來!”


    而胖大海還是有點肉痛,感覺自己錯億。


    就算是澤王買的上古神液,那也了不得啊!


    難怪安馥佩能成為神醫。


    有了這款複生神液,鄭朝宗成為神醫用不了太久。


    胖大海有點羨慕鄭朝宗了。


    紀如厚隱在燈下的老眼珠骨碌碌轉著,安馥佩會手術這一點,確實是他的心病。


    在此之前,安馥佩在潯陽城外為那麽多傷者手術,名聲已經傳開了。


    紀如厚鬱悶的點在於,澤王從上古遺跡拍買到這麽多好寶貝,卻不給他用,給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用。


    真是可惜。


    假如澤王能把那些東西給他,他就能在醫學界封神了啊!


    不過,好在紀如厚經過苦心研究已經成功地開發出一種消毒液。


    那是他在溫泉附近采得的一種礦物質經過特殊處理之後煉成的一種紅色藥水。


    他稱之為“一品紅”,用它為猴子做試驗,在開刀前先為猴子進行消毒,術後發熱率大大下降。


    他相信這種藥水也能用到人的身上。


    胖大海那一臉羨慕的模樣已經落在紀如厚眼裏了。


    紀如厚生氣的點在這裏,他認為安馥佩隻是外患,弟子的思想不堅定卻是內疾。


    “沒出息的東西!”


    紀如厚想要給胖大海重新立一立規矩,恰易惜兒來了,紀如厚便暫且放過了他。


    紀如厚從座上起身,迎至門口,因為他目下還住在蔡府,這點禮節還是要的。


    二人見了禮,隻見易惜兒一身白衣孝服,以手絹撲麵,在燭光下眼淚汪汪,十分可憐,低聲啜泣懇求,“我家相公還剩一口氣在,萬請老神醫救他一救。”一邊說,哭泣不止,一方手絹全濡濕了。


    紀如厚深感震驚,喉嚨滾了滾,“蔡狀元他……他還沒死嗎?”


    當天,他是親眼看見安馥佩一刀紮在蔡思源心口,這種傷必死無疑,紀如厚聽聞蔡思源舊日行為,暗戳戳厭惡他為人,因此蔡思源被抬迴來之後,他看也沒去看他。


    沒想到,當天蔡思源已然氣息奄奄,到現在還吊著一口氣。


    易惜兒跪在紀如厚麵前磕頭不止,“想是我家相公天命之身,不能就死,可他重傷如此,這世上除了神醫您,沒有人能救他了。”


    易惜兒倒是想去找安馥佩,但想安馥佩竟敢殺夫如此絕情,如果冒然找過去,隻怕安馥佩再補一刀。


    她還是求紀如厚比較保險。


    紀如厚捋著胡子,眼珠子轉了一轉,和顏悅氣道:“小娘子快起來吧。治病救人本是醫者本份,況且老夫剛好住在蔡府,湊巧碰上了,肯定不能袖手旁觀。”


    易惜兒大喜,又朝紀如厚磕了三個頭。


    紀如厚客氣地攙扶她起身,道:“小娘子先過去,老夫收拾藥箱,隨後便至。”


    易惜兒千恩萬謝,嫋嫋離去。


    紀如厚命胖大海準備好“一品紅”以及開刀用的刀具。


    胖大海不能理解道:“師父,那個蔡狀元如此忘恩負義、草菅人命,難道您還要救他嗎?”


    紀如厚好像後腿被扯,一下子爆發了,抬手就往胖大廟頭上鑿了個爆栗子。


    “老夫早有穀訓,不論是誰,什麽身份,隻要是病患,藥王穀的人就得救治。至於蔡狀元是什麽樣的人,怎麽審判他,那是皇上的事,與你何幹!”


    蔡思源被一刀刺中心口而不死,他的命還真硬!


    紀如厚要是能治好蔡思源,讓百姓知道了,該有多麽大的震憾!


    畢竟,當天那麽多百姓在場,親眼看見蔡思源被刺中心口。


    至於胖大海,紀如厚認定他是受了安馥佩的影響,胳膊肘往外拐,把自己的立場都忘了。


    “跪下!”紀如厚敲他的頭,直到他跪趴在地。


    “今日開刀,你不需要跟著做助手了,跪在這好好反省吧!”


    紀如厚重新找了別的弟子,還有那個“有眼力勁”的二級弟子戴識渠。


    在藥王穀,向來是會看風的弟子能得到更多的機會。


    這也是難以避免的,畢竟紀如厚是有喜怒哀樂的呀!


    紀如厚帶了幾名親近弟子,拎了藥箱,半夜裏來到蔡思源的臥室。


    果然,蔡思源雖然閉目不醒,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氣息斷斷續續的樣子,其脈還挺有力的。


    真是個硬茬啊。


    紀如厚甚喜,這就讓蔡府仆役出去,連同易惜兒也請出屋外等候。


    幾名弟子關上門。


    戴識渠要了個爐子,支起來燒了開水,把手術需要用到的器皿放進去煮。


    紀如厚取出“一品紅”藥水,讓眾人擦塗雙手,並塗抹蔡思源傷口,爾後用開水煮過的小刀劃開傷口,準備接續髒器。


    卻發現,蔡思源的心髒是歪的,並不在正常位置。


    普通人心髒偏左,他卻是偏右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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