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


    唿衍丹根本沒有呂布那樣徒手接箭的實力。


    他臉麵直接中箭,慘叫一聲,就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直接是被身後的戰馬踩成亂肉。


    本來匈奴兵還想著不和敵人硬碰硬,依仗著騎射,和敵人糾纏,慢慢磨死敵人的。


    現在唿衍丹一死,匈奴兵沒有了主將,一時間陷入了混亂。


    而且一開始為了避免踩死主將,匈奴兵還調轉了方向,更是拖累了速度。


    這大好機會,呂布如何會放過。


    “上刀,跟我殺。”


    呂布率領騎兵立即衝向匈奴。


    騎兵當即拔出馬刀,明晃晃的戰刀已然揚起做劈砍狀,跟著主將朝著匈奴殺了過去。


    看到敵人殺過來,這個時候再想調整已經很難了。


    匈奴兵也隻能拔出馬刀朝著呂布軍殺了過去。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五步……


    “殺!”


    雙方的騎兵用母語縱聲狂吼。


    伴隨著怒吼聲,鋒利的戰刀淩空劈下,帶起一抹抹飛濺鮮血。


    不時有漢軍以及匈奴兵從馬背上摔了下來,丟掉了性命。


    “啊……啊……!”


    疾馳的漢軍騎兵猶如洶湧的波濤狂湧,將匈奴兵淹沒。


    馬鐙在這一刻展示了它的作用。


    匈奴被撞,和漢軍兵器對碰,在巨大的衝擊力下,沒有馬鐙的著力,很容易就被打落馬下。


    在這個時候,從馬背上摔下來就等於是死亡。


    漢軍騎兵因為有馬鐙,不容易被打落。


    本來匈奴人數就不占優勢,現在連武器裝備都落下風。


    匈奴的傷亡一下子就上來了。


    匈奴副將攣提茂看到看著不斷倒下的士兵。


    他麵上神色非常複雜,憤怒、疑惑、畏懼,還有深深的絕望。


    以他從軍多年的經曆,清楚地知道眼前的戰局已經無可扭轉。


    早知道就不該來掠奪漢人了,現在隻怕要將命留下了。


    “鏹!”“鏹!”“鏹!”


    攣提茂急速揮舞手中馬刀.一架開朝他砍來的馬刀,一邊猶如瘋狂般地吼叫著,“朝北撤退!撤退!”


    攣提茂認識到敵人太過厲害,他想逃跑的。


    令人震撼的一幕發生!


    “想逃?拿命來!”


    隨著方天畫戟的落下,攣提茂連人帶馬從中間被砍成兩段。


    呂布全身上下都被人、馬濺出的大量鮮血染得殷紅,配上那一身赤紅,直宛如一尊兇神。


    “哼!”呂布冷哼一聲,魁梧的身軀中散發出衝天的殺氣。


    “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


    呂布拿著方天畫戟繼續衝殺。


    昂揚、狂野的大戟橫掃過,片刻後便有兩個匈奴身首異處。


    等呂布再度迴到戰場時,成廉他們的戰鬥也已經接近尾聲。


    數百名匈奴兵或死或傷倒在地上,亦有上百人已棄械投降。


    約三千名漢軍騎兵將這些漢人,還有那些馬車都半包圍起來。


    見呂布策馬過來,騎兵們紛紛閃出一條道路,讓主將進到圈子內側。


    “成廉,你負責打掃戰場,受傷的立即治療,將自家兄弟屍體帶上,就地將敵軍屍體掩埋了,如有重傷的就送他們上路。其餘人馬護送這些漢人和馬車返迴大營!”呂布對身旁的成廉、魏越吩咐道。


    “諾!”


    就在呂布勒馬轉身正準備離開時,那輛馬車裏突然傳出一個女聲。


    “呂將軍!”


    一個如銀鐺般悅耳的女聲傳來。


    哦。


    這車裏竟然是一女子,而且會認識我?


    誰啊?


    呂布轉過身來。目光及處,隻見那輛馬車車簾半掀,一位白衣佳人微微探出身形。鬃挽烏雲,眉彎新月。


    肌凝瑞雪,臉襯朝霞。水剪雙眸,花生丹臉,雲鬢輕梳蟬翼,蛾眉淡拂春山。


    樣貌算不上豔色,但是那一眉一眼,一舉一動,都渾然天成地流露出一中端莊嫻雅的神韻氣質。


    中慧外秀的女子就應該是她這樣。


    那對善睞明眸此時正流光轉盼,帶著無限複雜的意味凝視著呂布。


    微一楞神後,呂布清醒了過來。


    竟然是她!


    蔡琰,字文姬。


    蔡邕的獨生女。


    是個能讓曹操都念念不忘的女人。


    蔡邕被逼地投靠董卓的時候,呂布曾經在一次宴會上見過她一麵,但也隻是遠遠見過。


    那一次過後,她很快就嫁給了河東世家的衛仲道。


    不過衛仲道的身體很弱,還沒有娶蔡文姬時,就快要半死了。


    惡意地猜想,那麽急著要娶蔡琰,未嚐沒有衝喜的打算。


    或許太喜了,所以很快就死了。


    結婚時間不長,沒有一男半女,加上剛嫁過去不久,衛仲道就死了。


    蔡琰也背上了克夫的惡名,在衛家待不下去了。


    她準備從河東去長安,投靠父親的。


    可沒有想到正好趕上了匈奴掠奪,被抓了。


    要不是被呂布救了,蔡琰都不敢想象自己將要麵對怎樣可怕的遭遇。


    可是一想到呂布當年的惡行,蔡琰就對呂布沒有任何好感。


    這樣矛盾的心情讓她麵對呂布十分糾結。


    呂布當年可是縱容手下擄掠百姓,還有……


    蔡琰十分擔心自己才剛從狼窩中逃出來就落入虎口。她才壯著膽子喊住呂布。


    就是希望他能看在自己的父親的情麵上,將她平安護送到長安。


    蔡琰緊張地看著呂布。


    她完全不清楚呂布到底會怎樣對待自己。


    就在蔡琰擔憂不已地時候,呂布開口了。


    “原來是蔡大家,呂布有禮了。聽聞尊父就在長安,要是蔡大家不嫌棄的話,呂布叫人先護送蔡大家迴長安如何?”


    蔡琰聽到呂布願意派人護送自己迴長安,她鬆了一口氣。


    這下清白總算保住了。


    她在馬車上頓首說:“謝過呂將軍。”


    “不用客氣。我和汝父是舊知,自不會袖手旁觀。”


    呂布對蔡文姬沒有多大念想,看著很清秀。


    但是後世清秀的女人還少嗎?


    看多了,其實也就是那麽一迴事。


    至於什麽一見鍾情,恩愛一生這類的。


    那……我們還是談談人生,或者是長夜漫漫之類的好。


    呂布對蔡文姬沒有多大興趣,讓一個百人將領著百騎護送蔡文姬先迴長安。


    畢竟女的留在軍營裏不方便,容易多生事端。


    呂布領著騎兵將營救出來的漢人,還有那些戰利品,以及百來個匈奴俘虜押迴了大營。


    帥帳,等呂布坐下歇口氣後,荀攸開口說道:“將軍,隻怕我軍危矣了!”


    呂布愣了一下,問道:“公達,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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