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二!”熙月拿出隨身攜帶最好的傷藥,想要給辰二喂下,卻怎麽也喂不了了,“辰二你給我醒來!”


    熙月吼著,忍不住低聲嗚咽起來,辰一聽到熙月的哭聲,身體軟軟倒在牆角,雙眼瞬間失去了神采。


    “噌”屋頂一聲輕響,辰三氣喘籲籲趕到,入眼便是這樣一幅場景,腦中瞬間一片空白,怔怔定在原地。


    “辰三你保護好熙月和辰一,我去幫辰四。”鏡弦輕輕將辰二放在地上,貝齒緊咬紅唇,猛然飛身而起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是……”辰三有心與鏡弦同去,但又擔心留辰一他們受到攻擊,便留了下來,心中默默為鏡弦和辰四、辰五祈禱著。


    給辰一喂了粒丹藥,辰三靜靜走到仍然跪坐在辰二身旁的熙月身後。


    “你就算死了,也還是那副高傲的樣子啊……”看著辰二蒼白的臉龐,辰二心中無聲地感慨著。


    當時,他比辰二早到辰樓,不對,當時還沒有辰樓呢,隻是一個小小的組織罷了。


    辰二蓬頭垢麵站在鏡弦身後,分明比鏡弦高出一個頭,看起來卻瘦弱無比,任誰都能肆意欺辱。


    後來,卻成了這幅剛強高傲的樣子,掩蓋住自己的所有軟弱。


    真是個傻透頂的家夥,就不知道多退兩步,等樓主來救嗎?


    辰三咬牙切齒地一拳捶到牆上,鮮血順著拳頭流下,卻也毫無知覺。


    “辰四,一定要等著我!”鏡弦眼眶通紅,淚水幾番滾動,又憋了迴去。


    “嘭”


    主樓下,辰四辰五與秦褚來來迴迴,轟出一聲聲巨響,旁邊辰樓之人與長岩門的人鬥成一團,奈何辰樓終究是以搜集情報為主,武功好手並沒有多少,被壓在下風,幸而占了主場之利,借助著機關之利,還能苦苦支撐。


    辰四焦急地想要護住自己人,卻苦於要專心應對秦褚,隻能眼睜睜看著身旁之人一個個受傷倒下。


    “啊!”又是一人被長岩門刺中腹部,劇痛之下痛嚎出聲。


    “狗賊!”辰四恨恨咬牙,分心之下,肋下露出破綻,秦褚銀鞭頓時飛至。


    “四哥!”辰五一驚,急忙提醒。


    辰四連忙收迴心神,橫劍斜擋躲開,哪知銀鞭一軟,纏上辰四長劍,不防之下,長劍險些脫手而出。


    見此,一直藏在長岩門人馬中的劉岩眼前一亮,提起長劍就辰四刺去。


    “躲不開了!”


    辰四察覺到風聲有異,偏頭瞥見劉岩這一劍,心中暗道不好。


    而辰五被秦褚逼至另一邊,一臉焦急,卻無法趕來相救。


    辰四一咬牙,手一鬆,放開了劍,迎著劉岩的方向一掌劈了過去,竟是想與劉岩同歸於盡。


    “四哥不要!”辰五大驚失色,驚唿著不顧秦褚攻勢便衝向辰四。


    眼看辰四就要命喪於此,秦褚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手中長鞭伸著倒刺張牙舞爪卷向辰五。


    “當”


    一聲脆響突然在四人之間響起,辰四便看到眼前長劍突然飛了出去,自己一掌狠狠擊中劉岩。


    劉岩臉上的喜色還沒有褪去,便被辰四拍得暈了過去,在地上彈了兩下,如同死狗般摔到牆角邊一動也不動了。


    辰四死裏逃生,連忙迴過頭看辰五,便看見一道黑影從秦褚身旁穿過,下一瞬便攜著辰五出現在自己身前。


    “樓主!”


    辰四、辰五驚喜地叫出聲來。


    “你們怎麽就這麽喜歡同歸於盡的招數?!”鏡弦破口罵著攻向秦褚,“去幫他們,注意別讓內奸跑了。”


    “是!”兩人完全不擔心鏡弦會對付不了秦褚,驚喜地應著,飛身攻向長岩派的人,將剛剛被打壓的鬱悶全都狠狠發泄到長岩派的身上。


    鏡弦紅著雙眼,將劍當做了長刀,一劍一劍劈向秦褚:“你們究竟為何要攻打我辰樓?”


    秦褚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好在鏡弦招數有些亂,他很快又穩住了陣腳:“自然是江湖恩怨。”


    “哈哈哈……”鏡弦怒極而笑,“還打算忽悠我嗎!江湖恩怨?我還真不知道我辰樓什麽時候得罪過你仙羽閣了!”


    “你!”秦褚一驚,顯然沒想到對方竟已知道了自己身份。


    “怎麽,無話可說了?所以,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我…誰說我是仙羽閣的了?我不……”秦褚絞盡腦汁狡辯著,卻被鏡弦不耐地打斷了去。


    “夠了!想拖延時間等秦朔來救你嗎?既然你不願說,那就……不用再說了。”


    鏡弦說著,一劍削向秦褚麵門,趁他躲閃之時,甩出兩枚泛著詭綠色澤的銀針,直射秦褚前胸。


    秦褚餘光看到暗器,頭皮瞬間一麻,手忙腳亂地想要抵擋,便感到胸口微微一涼,緊接著,一陣麻癢的感覺從胸前向四肢蔓延。


    不一會兒,秦褚就忍耐不住,瘋狂抓撓起來,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止癢,待辰四處理好了周圍一切,他仍在地上翻滾著,一邊抓撓,一邊無力地呻吟著。


    “這是怎麽惹到樓主了,居然被下了七日癢。”看著已經把自己撓得麵目全非的秦褚,辰四不由打了個寒顫。


    顧名思義,中了七日癢後,足足會癢上七日,從皮膚開始,三日至髒腑,五日到骨髓。七日之後並非就不癢了,而是中毒之人因為癢,把自己活活撓死,便像淩遲一樣,甚至比淩遲更加殘忍。


    暗自感歎了一下,辰四向鏡弦匯報道:“樓主,所有人都已抓住,辰衛一直在暗中監視,抓出內奸兩人,已經關進密室。”


    “嗯……西南邊讓辰五去處理一下,長岩門的,先關起來吧,處理好以後,你和辰五去七樓等我。”


    “是。”


    辰四話音未落,鏡弦便化為一道黑影,轉瞬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半柱香後,鏡弦又迴到了辰二旁邊。


    “噌”辰三拔劍出鞘,才看清來者,又將劍收入劍鞘之中。


    熙月黯然地抬頭看向鏡弦,緊張地攥緊拳頭,紅唇微張,又猶豫著合上,心中的話遲遲不敢問出口,生怕又有什麽不好的消息。


    “辰四他們都無事,長岩門一網打盡。”鏡弦仿佛看出了熙月的疑慮,緩緩開口到。


    聞言,熙月、辰三同時鬆了口氣,這一放鬆下來,瞬間便萎靡了不少。


    “辰一沒事吧?”看著靠在牆角的辰一,鏡弦有些擔憂。


    “沒有生命危險,主要是受了內傷,又心情波動過大,身體承受不住這才暈了過去。”


    “嗯……迴吧。”鏡弦微微鬆氣,看著躺在地上的辰二,痛苦地閉了閉眼,俯身將他抱起來,向主樓行去。


    熙月眼睛又忍不住一紅,偷偷抹了把淚,恨恨地踹了已經五花大綁的秦朔幾腳,才揪著他的頭發跟了上去。


    辰三眼眶也隱隱有些泛紅,攙著辰一也迴了主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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