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滿臉的難以置信,被這從天而降的幸福砸暈了頭,直到大家解散以後,直到晏月用右手在她眼前使勁搖晃,才將她的魂招迴來。


    “師姐,我不是在做夢吧?”周芷若雙手握著晏月的右手,欣喜若狂猶如一個彈簧。


    “這是真的,你並沒有在做夢,我們現在是師傅的親傳弟子了,我們現在要迴去收拾東西搬家了,知道嗎?”晏月用手在周芷若的臉上捏了一把。


    “嗯嗯嗯!”周芷若跟個可愛的小雞崽一樣,興奮的瘋狂點頭。


    迴到自己的房間,在同屋的師妹們羨慕的眼神中,晏月淡定的收拾衣服,其實也就幾件換洗的衣裙,這個小小的包裹就是她的全部家當了。


    不多時,一個女子來到門口,隻見她身著素青色衣裙,三十來歲的年紀,有些肉肉的鵝蛋臉,眉宇間滿是和氣。


    “這位就是晏師妹吧,我是靜玄,奉師傅之命來接你和周師妹。”靜玄言語客氣禮貌,十分符合她的容貌氣質,不知是否因為修行真氣的原因,相由心生在這個武俠世界似乎很有依據,是因為真氣本就是心性的外顯嗎?晏月如是想到。


    “那就麻煩大師姐了,我已經收拾好了,我們去找周師妹吧!”晏月頂著丸子頭,促使原本冷若寒霜的氣質不複存在,此刻溫聲細語下,倒是給靜玄留下一個十分熱情好說話的印象。


    “好,咱們走吧!”靜玄微微一笑,帶著晏月到不遠處周芷若的房間,外門弟子人數眾多,但大都集中住在後山這一區域,此刻周芷若正手忙腳亂地收拾著自己的物品,衣物女紅以及各種小物件應有盡有,這才是女孩子該有的狀態,哪裏像晏月那般單調。


    “師姐稍等,我很快就好!”


    靜玄並不著急,出言寬慰道:“師妹不用著急,慢慢來以免落下什麽東西。”


    滅絕師太對自己座下的弟子們的心性還是很了解的,也因此她才會派靜玄來接引二人,這種事要是丁敏君來的話,以她那傲慢的心性,肯定厭煩這種小差事,說不定還會出言譏諷,弄得眾人厭煩。


    “晏師妹天生異瞳,近距離看著師妹的這雙眸子,著實生的漂亮,難怪師傅喜歡。”靜玄等候之時,便與晏月攀談起來。


    “靜玄師姐過獎了。”晏月謙遜客套了一番。


    “我比師妹年長些,猶記得十五年前師傅將你帶迴山門時,那時的你小小的卻十分倔強,死活不要師傅給你取得名字,而且師傅也關注你很長時間了,隻是師妹這些年著實有些怠懶,不然隻怕早就成為了師傅的親傳弟子了!”靜玄忽然說起過往。


    晏月聞言一怔,疑惑道:“這是為何?”


    “我行走江湖時曾偶然聽說過,大約從百多年前就陸續出現一些天生異瞳的武學奇才,據說他們都來自一個隱世家族,而且無一例外都成為了當時名動武林的大人物。”靜玄托著下巴,迴憶道。


    “所以師傅覺得我也是那個家族的後裔?”晏月追問道。


    “沒錯,畢竟師妹眼睛實在與眾不同。”


    “師姐,你知道那個隱世家族的名字嗎?”


    “這隻是早年我行走江湖時聽過一些傳聞,是否真實都未可知,至於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而且這個家族常年隱居,所以武林中也鮮少有關於他們的消息。”


    靜玄的話讓晏月心中開始警醒,這個武俠世界似乎有些詭異。


    “讓靜玄師姐久等了,我已經收拾好了。”周芷若大包小包的挎在肩上,顯然還處於極度興奮狀態。


    靜玄正打算人道主義問詢一句時,晏月直接搶過周芷若手裏的大包扛在肩上,示意靜玄可以走了。


    靜玄微微一笑,徑直走在前方給二人帶路,周芷若跟在晏月身側,小聲說道:“師姐,我自己拿就行……”


    晏月斜了她一眼,周芷若頓時乖乖閉嘴,但是她的嘴角卻止不住的開心,峨嵋派很大,人很多,但不知為何卻鮮少有人願意這麽與她親近。


    晏月心疼這個姑娘,以前看小說的時候如此,現在與她短暫接觸以後更是如此,金庸先生曾提過她的身世,她父親名為周子旺,名義上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彭瑩玉的師弟,其實是他的徒弟,後在江西袁州起兵反元,一度稱帝。


    換而言之周芷若實為明教後人,還一度做過公主,享受過幾載的榮華富貴,這也導致了她氣質出眾的原因之一,隻不過父親兵敗,父母均被元兵殺害,某種意義上她對趙敏是有著一定的仇恨的。


    在最初的連載版中金庸先生曾欽點的小妖女就是她,而張三豐在漢水初見之時,一眼就認出她的身份,畢竟芷若一名怎麽可能是一介不通文墨的漁民所能取出的名字?還如何能得明教常遇春舍命相救?


    原文張三豐就在心中如此說過:“這小姑娘如此美麗,他年定是個絕色佳人,無忌若得傷愈,我決不容他二人再行相見,否則不幸二人互有情意,豈不是重蹈翠山覆轍?”


    張三豐不放心常遇春將張無忌帶到蝴蝶穀醫病,猶豫之際,常遇春為報救命之恩,主動提出將周芷若這個舊主之女抵押給張三豐,承諾張無忌病好之後,再帶著他去武當接迴周芷若。


    幼年父母雙亡,唯一的熟人把她當做物品抵押給了別人,到了武當後又被張三豐視為燙手山芋,不久便被轉送給了滅絕師太,或許常遇春也是無奈之舉,但是對於這個年幼的女孩造成的心理創傷是難以磨滅的,也造就了她沒有安全感的性格。


    在光明頂滅絕命她刺張無忌時,她心裏的那句獨白最是令晏月觸動:“大地茫茫,教我何處去覓歸歸宿之地?”如果她不捅出那一劍,那麽她最後的“家”也不會再收留她,在這世界將毫無立足之地,知道了這些就不難理解張無忌婚禮離開,對她的打擊和傷害有多大。


    可是在峨眉周芷若的一顆赤誠之心,換來的是滅絕的忌憚,同門的疏遠與排擠,但是早期的她沒有怨恨師門,反而處處維護同門師姐,張無忌是她童年心中的光亮,長大以後憧憬的英雄豪傑,卻被自己最敬愛的師傅以命相逼……


    這樣的周芷若不是寫在書本上的文字,也不是她人演繹的角色,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喜怒哀樂,會擔憂會害怕的人,晏月第一次湧現出這麽強烈的情感,她想改變周芷若的命運,至少給她些許溫暖。


    滅絕將兩人帶到了前山的一間屋室中,對二人說道:“這是我峨眉派的無上心法九陽功,待到你們修煉入門以後,就是你們正式拜師的時刻。”


    晏月和周芷若接過經書,書的封麵上赫然是“九陽功”三個金文大字。


    “這段時間你們就在屋中修行,不要離開,飯食會有人給你們送來。”滅絕吩咐完以後,就帶上門離開了。


    “師姐,這就是郭襄師祖留下的九陽功欸,我們居然有幸能夠學到這種神功……”周芷若開心極了,拿著經書不停地轉著圈圈。


    “好了,別轉了,你又不是陀螺。”晏月嫌棄。


    “陀螺?那是什麽?”周芷若困惑。


    “就是一種會轉動的玩具,算了我跟你說這幹什麽?哎呀,你撒開我,有話說話,這天這麽熱你別貼我那麽近……”晏月欲哭無淚。


    周芷若多年壓抑的情感,爆發在晏月的身上,或許是知道這是個真心喜歡她的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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