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紫禁宮。


    屋舍儼然、庭院錯落有致。


    這是慕容雪鳶修建的大乾行宮,也算是自己居住的地方。


    有了錢,修建的自然也就十分豪華。


    蕭奕更是出了錢,然後取了個紫禁宮的名字。


    蕭奕輕輕挽起慕容雪鳶的纖纖素手,好整以暇地賞玩著園中景色。


    此刻正是仲春時節,紅牆琉璃瓦,三裏桃林裹挾著花香的和煦春風徐徐吹來,撲打在臉上,心情就有幾許愜意。


    慕容雪鳶英氣颯爽的平眉之下,一雙明媚英氣的大眼睛明亮剔透,輕聲道:“時光如白駒過隙,稍縱即逝,轉眼之間,已經是幾十年過去了。”


    蕭奕看著溫婉典雅的慕容雪鳶,看向那眉眼盡是自己的歡喜,笑了笑道:“是啊,我現在還能想起來,當初在宣政殿見到你的第一麵。”


    有時候,蕭奕自己都覺得這一世好像是一場夢。


    他害怕自己夢醒的時候,還是那個世界。


    慕容雪鳶似乎也想到了當初出使大乾的時光,英氣幹練的氣質又變得有一些多愁善感起來,說道:“如今,陵兒也長大了,我其實也想要放手,想要休息休息,可是,卻又覺得自己還沒老,還想要幫他穩一穩,等到真的老了,就和你一起遊曆天下。”


    “該放手時就放手。”蕭奕笑了笑,認真道:“陵兒在你麵前自然還是一個孩子,因為隻有在你身邊,在你麵前,他才能像是一個孩子,他在你的麵前本來就是一個孩子的角色。”


    “不可能在外麵如何威武,到了自家的娘親麵前,還要繼續威武吧?”


    “我也看到了,陵兒其實已經長大了,也有著你的果斷,我的韜略。”


    “自是不差的。”


    說著,拍了拍慕容雪鳶的手。


    慕容雪鳶還是有一些不大想要放手,總覺得自己若是就這麽放手了。


    蕭陵沒能治理好燕雲省之地,又或者是被以前的燕人世家給欺負了。


    蕭奕也很理解慕容雪鳶現在的心思,他對於蕭陵,其實並不算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因為他和蕭陵相處的時間不長,六歲送到了京師,十五歲迴到慕容雪鳶身邊。


    說道:“那就再過幾年吧,三年時間,你來布局,放手之後一切的後果都推演到,然後想辦法,在自己放手之後,還能讓陵兒掌權,並且通過解決這些事情,穩固自己的權柄。”


    燕雲之地,也一直都是秉承著燕人治燕的辦法。


    以前是慕容雪鳶,如今就是蕭陵。


    蕭奕對此也沒有什麽意見,因為這是穩定燕雲之地最好的辦法。


    朝中大臣們也沒有什麽意見。


    因為大乾的皇帝陛下都沒有什麽意見,他們敢有什麽意見?


    況且,慕容雪鳶把燕雲治理得很好,也就不需要他們再勞心勞力,也輕鬆了一些不是?


    慕容雪鳶“嗯”的一聲,柳葉秀眉之下,明眸中滿是瑩瑩如水的綿綿情意,對於她而言,蕭奕和蕭陵如今已經成為了她的全部。


    蕭奕看向慕容雪鳶那閃爍著母性光輝的氣質,倒也有些怦然心動,低頭噙住那兩瓣柔軟、瑩潤,隻覺陣陣沁人心脾的香氣撲鼻而來,讓人醺然欲醉,難以自拔。


    這位燕國的***,自帶著一種異域風情,如今,更是讓蕭奕愛不釋手了。


    此刻兩人唇瓣接觸,蕭奕似乎能夠感受到慕容雪鳶的情意,日光照耀兩人身上,猶如一幅畫卷一般。


    過了一會兒,慕容雪鳶唿吸急促,粗平眉之下,幾如黑葡萄一般的眸子,骨碌碌轉起,眸光盈盈之間滿是深情脈脈之色,柔聲道:“我以後想要出海,想要去西方看看,還想要去你所說的世界屋脊去看看。”


    少女時期的慕容雪鳶就喜歡冒險,隻不過,她身為大燕***。


    就必須要有一個***的樣子。


    再後來,她身上肩負著使命,也就沒辦法出去。


    被困在了燕地這麽多年。


    慕容雪鳶就好像是籠中鳥一樣。


    她還是希望自己可以看看外麵的世界,看看大乾的大好河山。


    蕭奕溫和地說道:“好啊,我也想要去看看,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西方的水上都城威尼斯,去吐蕃的喜馬拉雅山,看看珠穆朗瑪峰。”


    慕容雪鳶“嗯”了一聲,說道:“此生能遇見陛下,當真是妾身三生有幸。”


    蕭奕笑了笑,抱著慕容雪鳶走進了雅間。


    兩人也算是老夫老妻了。


    不過,一直都是聚少離多。


    以前,蕭奕是為了燕的,所以才會直接強行把慕容雪鳶留下來。


    再後來,他發現慕容雪鳶喜歡上了自己。


    而蕭奕又是一個博愛之人。


    自然也就對慕容雪鳶有了感情。


    坐在床榻上,拉過慕容雪鳶的手,探入衣襟,說道:“看不出來啊,我的雪鳶竟然還喜歡冒險。”


    “那你更應該出海,要說兇險和好玩兒,那還是海上。”


    “到時候,我帶你去愛琴海,那裏的海灘,非常美。”


    慕容雪鳶嬌軀微顫,輕輕撥著蕭奕的手,目中現出一絲說不出的情意,溫聲道:“隻要是有你的地方,都會很好玩兒。”


    說白了,她想要以後老了,可以陪在蕭奕的身邊。


    她很羨慕楊玉環等人,能夠陪著蕭奕一起遊曆天下,她也很想這樣做,可是她又放心不下自己的兒子。


    蕭奕湊上前,溫和地看著慕容雪鳶,那隻手不停,說道:“你這麽說,我就真的想要早一些讓你布局,等到立秋之後,我們就南下,去海邊。”


    “再到明年開春,我們就北上去吐蕃,去珠穆朗瑪峰的路應該也修好了。”


    慕容雪鳶明麗玉顏酡紅如醺,柳眉之下,清眸中現出崇敬之色,輕聲道:“真好啊。”


    蕭奕溫聲道:“是啊。”


    說完,輕輕捏著慕容雪鳶光潔如玉的下巴,對上那一雙黑葡萄的眼眸,深情地說道:“兩處相思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頭。冬去枯骨塵如是,春來盡做連理枝。鳥雀對鳴和和睦,好比我等再無憂。”


    慕容雪鳶聽完,那瑩潤如水的明眸就好像會說話了一樣。


    “陛下,唔……。”


    正當時,情深意濃,慕容雪鳶也很感動,這一生,能夠遇上這般的如意郎君。


    慕容雪鳶嬌軀顫栗不停,那粗平眉之下,那雙黑葡萄的眼眸,垂眸看向蕭奕伏身在衣襟之間在珠穆朗瑪峰裏策馬奔騰,那張秀美、婉麗的玉容上不由現出一抹羞惱,顫聲道:“陛下,我想要。”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慕容雪鳶以前一直都把自己的心放在了燕地,放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


    如今,她想要做迴自己。


    過了一會兒,蕭奕看向兩側臉蛋兒宛如一朵嬌豔紅蓮的慕容雪鳶,低聲道:“好。”


    說著,伸手將慕容雪鳶一下子擁在懷裏,隻覺陣陣清香浮於鼻端,沁人心脾,柔聲說道:“這些年,苦了你了。”


    慕容雪鳶揚起一張英氣紅潤的臉蛋兒,明眸目光癡癡地看向蕭奕,輕聲說道:“這條路,本來就是妾身自己選的,再辛苦,也是妾身選的。”


    “妾身唯一有一些遺憾的便是這些年,沒能在陛下身邊,服侍陛下。”


    蕭奕麵色微頓,抱著慕容雪鳶那流溢著成熟熟透了的氣息的嬌軀,附在麗人耳畔,溫聲說道:“那你現在服侍也可以,以後,也可以天天服侍。”


    慕容雪鳶給了蕭奕一記白眼,說道:“那還不累死妾身了。”


    她可是知道蕭奕的身子骨,就不是什麽牛,而是一條龍,一條大龍。


    慕容雪鳶將螓首抵靠在蕭奕懷裏,秀眉之下,柔情似水,柔聲說道:“殿下,若是妾身老了……。”


    蕭奕直接堵住了慕容雪鳶的嘴,過了一會兒,抬頭道:“那就是老夫老妻,我們一起白頭偕老。”


    他知道,越是情深意濃的女子,都害怕自己老了。


    老了。


    不好看了。


    身體也很差。


    不能服侍了。


    李秋雅是第一個,反應也是最最強烈的。


    在之後。


    楊玉瑤也有一些擔心自己老了。


    不過,她就比較聽話,不會去吃那些丹藥。


    如今,慕容雪鳶也怕自己老了,滿臉的皺紋,還有滿頭的白發。


    人可能還會杵著拐杖。


    她很想很想在放手之後,可以陪著蕭奕一起遊曆天下,能夠在最好的時光,在自己最美的時候,死在蕭奕的懷中。


    這樣,她留給蕭奕的記憶,就一直是美好的。


    而蕭奕則是和她講述著,老了之後,在皇家莊園裏麵,耕種一點兒菜園,自己種菜、種花,然後,還要帶一帶孫子孫女,還要爐火旁打盹兒……。


    這才平息了慕容雪鳶對於年老色衰的擔憂,等到蕭奕開始攻城略地之後,慕容雪鳶的反應也很配合,並且十分主動。


    再後來,慕容雪鳶昏了過去。


    海蘭珠加入了戰場。


    這位一直跟在慕容雪鳶身邊的女子,如今也為蕭奕生了一兒一女。


    兒子跟在了蕭陵的身邊,成為了蕭陵的伴讀,如今也即將有自己的事業了。


    燕雲的夏天,其實也比較熱。


    不過嘛。


    北地還有避暑山莊。


    大興安嶺的天很藍,氣候宜人,適合避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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