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內心深處講，忽必烈其實一直對戰事急轉直下有一點兒不知所措了，因為火炮這種東西，完全就是不講道理，就這麽突然出現在了戰場之上，也直接讓他們蒙元積蓄了十幾年的備戰之態，瞬間土崩瓦解了。
在他看來，戰場起伏、小勝小敗其實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勝了就繼續打，徹底抓住勝勢；敗了重新來，奪迴勝勢。
可現在的情況是，他們一直在失敗，也一直都是大敗，見不到一點兒的勝利之勢。
如此情況下，你叫他如何做出有效的決策來？
當然了，在經過旭烈兀的勸說之後，忽必烈也想明白了，確實不能分兵麵對幾路而來的大乾禁軍。
“大帥，蒙元人竟是要撤退！”
“我看到了。”
嶽紅翎、韓世重、蘇烈、王稟四人都出了營帳，嶽紅翎拿出了長筒，直接看向了鄂爾多的蒙元大營位置，看完之後，把長筒交給了韓世重。
這是將作監那邊製作出來的望遠鏡，現階段，焦距不怎麽好，也隻能看一個模糊大概。
韓世重看了看，又給了蘇烈。
這東西，用了幾千個琉璃，最後打磨出來的，可以說，造價不是一般的貴。
人工打磨出來的鏡片，還是不如科技製造。
若是能有一個機床，估計就能夠打造出來高精度的望遠鏡，以及射程更遠、威力更大的大乾火炮了。
且說，四個人看完之後，很確信，鄂爾多的蒙元鐵騎在撤兵，估計已經撤出去一部分了。
韓世重等人都是看向了嶽紅翎，是打上去，還是等著他們撤退，然後占據鄂爾多，全憑嶽紅翎一聲令下。
“蘇烈。”
“王稟。”
“你二人各帶五千騎兵，追上去，咬在他的後麵。”
“小心伏兵！”
蘇烈、王稟立即抱拳道：“喏！”
箭矢如雨，直射蒙元大營。
蘇烈和王稟帶著一萬兵力，分為兩路，一北一南，分攻蒙元大營。
在他們奔襲的過程中，侵略之速卻猶如野火。
蒙元大營負責斷後的千戶，立即組織防禦，想要利用這營寨，攔住大乾禁軍的奔襲。
僅僅是兩刻鍾後，被糾纏住的蘇烈和王稟所部，就踏破了蒙元營寨的柵欄，使得蒙元士卒連忙後退。
有人立即跑到了後邊停放著的戰馬邊上，翻身上馬，朝著大乾禁軍衝鋒過去。
與此同時，也有人在騎上了戰馬之後，選擇了逃跑。
見此情形，蒙元千戶立即高唿，想要鼓舞士氣，效果卻不怎麽好，大營中已經是亂作一團。
後方，嶽紅翎和韓世重在觀戰，其實也是以作接應，防止蒙元是假撤退，實際上是設下了陷阱，等著他們主動進攻，好埋伏一波。
不過現在看來，蒙元明顯沒有這麽想。
“蒙元賊兵的士氣還在，還有不少敢戰敢拚敢死的人；若想要拿下哈林，可能要費上一番功夫。”
“要是大乾火炮能夠全數到達哈林城外，倒是能夠有著絕對的優勢，以最快的速度，最少的傷亡，拿下蒙元皇都哈林。”韓世重一邊觀戰，一邊對左前方的嶽紅翎說道。
麵對著兵力遠勝於他們的大乾禁軍來強攻，明明可以和那些直接逃跑的人一樣，騎著戰馬就逃跑而不是組織迎戰，但是，逃跑的隻有很少一部分蒙元賊兵，大部分都選擇了繼續死戰，拖住大乾禁軍，還讓他們的主力大軍能夠撤退到哈林。
這算什麽？
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
哈林乃是蒙元的皇都，拿下皇都，基本上就可以宣告蒙元亡國了。
當然，鐵木真帶著人已經退守到了烏蘭把圖。
這個消息也是來自於太子殿下。
可想而知。
太子殿下很早之前可能就已經在蒙元那邊安排了細作，那人的身份可能還不簡單。
不然，這樣的重要消息，都可以打聽到，還能及時送過來。
其過程想想就覺得有多難了。
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能越是讓人敬佩於監國太子殿下，連蒙元那樣的地方，都能安排細作。
太子殿下若是想要知道什麽事情，全天下，恐怕很難瞞住他吧？
聽聞，皇宮那位司禮監掌印太監三寶，受命於太子殿下，建立了一個探子組織，專門打聽天下消息呢。
這也是韓世重更加佩服的地方。
若是不建立這樣的組織，太子殿下也就失去了一雙眼睛，一雙可以看清楚天下形勢的眼睛。
再迴到戰場上，蒙元大營的幹戈未停，鄂爾多的原野上風聲鶴唳，寒風依舊刺骨、慘叫聲連綿不絕。
“殺過去！”
蘇烈有一些著急了，必須要速戰速決。
不然，他們還怎麽追上那蒙元大軍？
“王將軍！”
蘇烈直接對著遠處的王稟叫道：“你立即找機會帶著人去追擊，我在這裏攔著他們！”
“兄弟們，讓王將軍帶著人繼續追擊蒙元大軍，我們攔住他們，區區幾千人，怕個卵！”
“嶽帥、韓帥都在看著呢，我們沒能趕上安西都護府一戰，如今便是建功立業的時候！”
“殺了眼前的蒙元賊兵，我們所有人都能活下去，都能拿到獎賞！”
眾人聽了蘇烈的話，頓時咬咬牙，變得兇狠起來。
蘇烈更是衝到了那千餘人的蒙元隊伍中，手中的馬槊揮舞得密不透風。
“啊！”
就在那蒙元千戶前方不遠處，響起了一聲歇斯底裏的大叫。
這種慘叫聲，著實讓人心驚肉跳。
如果處於有利，那陣線一定是在向前推進的，斬敵立功者興奮的吼叫聲也能漸漸傳過來鼓舞士氣。
反之，蔓延而來的就是恐懼。
很少有說麵對死亡一點兒都不恐懼，在如今的蒙元鐵騎中真的很少了。
因為那些真的不怕死的人，都已經死在了戰場上。
戰死的人越來越多，然而，他們本就是斷後的，也不可能說，會有鳴金收兵的號令，也不可能休戰，隻有戰鬥到最後一刻，到自己被殺了，也就結束了。
而前方，漢語的歡唿聲越來越近了。
蒙元千戶眼皮跳得厲害，他是伯顏非常信任的人，一開始，也是真的留下來，打算以死攔住大乾禁軍。
可如今，真的麵對死亡，他多少還是有一些猶豫。
“不許退！”
就是在他想著督軍之時，戰場上爆發了哭嚎。
“啊！”
戰場的邊緣，有人推搡著同伴。
“讓我走啊！”
更可怕的是，還有人已看到了西麵揚起的大量煙塵。
“大乾禁軍的主力來了！”有人用蒙語高唿。
不少人都看到了那漫天揚塵。
僅僅是這一眼。
有人放棄了死戰。
大乾禁軍的將士們的士氣卻更加高昂。
“殺！”
……
距離蕭奕在朔州城矯情感慨又過了數日，隨著貞觀二十五年的年關，是在朔州城，和朔州的百姓度過的，又視察了河東道的整體情況，整個河東地區，也算是真正迴歸了大乾的懷抱了。
百姓們也很清楚，如今大乾依舊是中原大地上的最強大的王朝，也是最強大的帝國。
他們就算是感恩於當年李原治理之下，他們如何安居樂業，那也沒什麽用了。
因為李原一家都已經死了。
如今，大乾接手之後，也依舊讓他們繼續安居樂業，甚至是比以前過得更好了一些。
怎麽說，河東道在迴歸了大乾的懷抱之後，得到了更多的資源。
商業也就更加發達了，商賈們的往來也更為頻繁，不像是以前，被朝廷控製著，謹防李原發展壯大。
非隻如此，隨著狄青擊敗了木華黎，遼王收複了安北都護府，蒙元主力匯合一致、死守哈林的消息傳來，可以想見，之前冬日內大舉戒嚴的安西都護府之地、河東的重新敞開，更多的物資將會在短暫的黃河冰封期期間源源不斷地送達。
短期內，朔州依然是個巨大的兵營、指揮所與後勤基地。
蕭奕所想的磨禁軍，其實還在繼續，在他沒有親征，隻是讓嶽紅翎、韓世重、狄青、辛棄疾等人帶兵出擊的情況下，在蒙元節節敗退的情況下，驕兵是越來越多了。
有晚上想要搞夜襲的，帶著幾千人馬衝到了蒙元大營，卻中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老套陷阱，然後幾千人馬，隻逃迴去一千餘人。
也有戰場之上，直接冒進，沒有保持戰陣陣型的士卒，叫著其他同袍一起，衝向了蒙元鐵騎那邊。
結果，被對方一個衝鋒，就斬於馬下。
如此一來，大乾禁軍這邊的戰損，也就在慢慢地增大。
正月十二這天，距離上元節不過三日，汾水已經徹底化開，一份滿是對朔州一戰、保定關一戰勝利溢美之詞的邸報加刊被加急送達朔州。
看看，連京師那邊的朝中大臣們，如今都被這接連的勝利給衝昏了頭腦。
連一直以來，保持著嚴謹、正直、剛正不阿的歐陽修、婁師德等，都開始寫辭藻華麗的戰報報道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勝利本來就難得，也應該得到稱讚、讚美，也應該以此來鼓舞大乾千萬子民，讓他們也隨之自豪、驕傲。
蕭奕自然不可能還要問罪於歐陽修等人，他們也沒有特別誇大了戰報。
沒有寫太子殿下猶如天神下凡，直接召喚九天雷霆，劈死了蒙元大王子蒙哥。
這也已經是難得了吧。
“殿下！”
兵部尚書郭子儀匆匆而來，張口便是一個天大的壞消息。
“辛將軍在左玉關大敗，死傷逾千！”
在他看來，戰場起伏、小勝小敗其實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勝了就繼續打，徹底抓住勝勢；敗了重新來，奪迴勝勢。
可現在的情況是，他們一直在失敗，也一直都是大敗，見不到一點兒的勝利之勢。
如此情況下，你叫他如何做出有效的決策來？
當然了，在經過旭烈兀的勸說之後，忽必烈也想明白了，確實不能分兵麵對幾路而來的大乾禁軍。
“大帥，蒙元人竟是要撤退！”
“我看到了。”
嶽紅翎、韓世重、蘇烈、王稟四人都出了營帳，嶽紅翎拿出了長筒，直接看向了鄂爾多的蒙元大營位置，看完之後，把長筒交給了韓世重。
這是將作監那邊製作出來的望遠鏡，現階段，焦距不怎麽好，也隻能看一個模糊大概。
韓世重看了看，又給了蘇烈。
這東西，用了幾千個琉璃，最後打磨出來的，可以說，造價不是一般的貴。
人工打磨出來的鏡片，還是不如科技製造。
若是能有一個機床，估計就能夠打造出來高精度的望遠鏡，以及射程更遠、威力更大的大乾火炮了。
且說，四個人看完之後，很確信，鄂爾多的蒙元鐵騎在撤兵，估計已經撤出去一部分了。
韓世重等人都是看向了嶽紅翎，是打上去，還是等著他們撤退，然後占據鄂爾多，全憑嶽紅翎一聲令下。
“蘇烈。”
“王稟。”
“你二人各帶五千騎兵，追上去，咬在他的後麵。”
“小心伏兵！”
蘇烈、王稟立即抱拳道：“喏！”
箭矢如雨，直射蒙元大營。
蘇烈和王稟帶著一萬兵力，分為兩路，一北一南，分攻蒙元大營。
在他們奔襲的過程中，侵略之速卻猶如野火。
蒙元大營負責斷後的千戶，立即組織防禦，想要利用這營寨，攔住大乾禁軍的奔襲。
僅僅是兩刻鍾後，被糾纏住的蘇烈和王稟所部，就踏破了蒙元營寨的柵欄，使得蒙元士卒連忙後退。
有人立即跑到了後邊停放著的戰馬邊上，翻身上馬，朝著大乾禁軍衝鋒過去。
與此同時，也有人在騎上了戰馬之後，選擇了逃跑。
見此情形，蒙元千戶立即高唿，想要鼓舞士氣，效果卻不怎麽好，大營中已經是亂作一團。
後方，嶽紅翎和韓世重在觀戰，其實也是以作接應，防止蒙元是假撤退，實際上是設下了陷阱，等著他們主動進攻，好埋伏一波。
不過現在看來，蒙元明顯沒有這麽想。
“蒙元賊兵的士氣還在，還有不少敢戰敢拚敢死的人；若想要拿下哈林，可能要費上一番功夫。”
“要是大乾火炮能夠全數到達哈林城外，倒是能夠有著絕對的優勢，以最快的速度，最少的傷亡，拿下蒙元皇都哈林。”韓世重一邊觀戰，一邊對左前方的嶽紅翎說道。
麵對著兵力遠勝於他們的大乾禁軍來強攻，明明可以和那些直接逃跑的人一樣，騎著戰馬就逃跑而不是組織迎戰，但是，逃跑的隻有很少一部分蒙元賊兵，大部分都選擇了繼續死戰，拖住大乾禁軍，還讓他們的主力大軍能夠撤退到哈林。
這算什麽？
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
哈林乃是蒙元的皇都，拿下皇都，基本上就可以宣告蒙元亡國了。
當然，鐵木真帶著人已經退守到了烏蘭把圖。
這個消息也是來自於太子殿下。
可想而知。
太子殿下很早之前可能就已經在蒙元那邊安排了細作，那人的身份可能還不簡單。
不然，這樣的重要消息，都可以打聽到，還能及時送過來。
其過程想想就覺得有多難了。
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能越是讓人敬佩於監國太子殿下，連蒙元那樣的地方，都能安排細作。
太子殿下若是想要知道什麽事情，全天下，恐怕很難瞞住他吧？
聽聞，皇宮那位司禮監掌印太監三寶，受命於太子殿下，建立了一個探子組織，專門打聽天下消息呢。
這也是韓世重更加佩服的地方。
若是不建立這樣的組織，太子殿下也就失去了一雙眼睛，一雙可以看清楚天下形勢的眼睛。
再迴到戰場上，蒙元大營的幹戈未停，鄂爾多的原野上風聲鶴唳，寒風依舊刺骨、慘叫聲連綿不絕。
“殺過去！”
蘇烈有一些著急了，必須要速戰速決。
不然，他們還怎麽追上那蒙元大軍？
“王將軍！”
蘇烈直接對著遠處的王稟叫道：“你立即找機會帶著人去追擊，我在這裏攔著他們！”
“兄弟們，讓王將軍帶著人繼續追擊蒙元大軍，我們攔住他們，區區幾千人，怕個卵！”
“嶽帥、韓帥都在看著呢，我們沒能趕上安西都護府一戰，如今便是建功立業的時候！”
“殺了眼前的蒙元賊兵，我們所有人都能活下去，都能拿到獎賞！”
眾人聽了蘇烈的話，頓時咬咬牙，變得兇狠起來。
蘇烈更是衝到了那千餘人的蒙元隊伍中，手中的馬槊揮舞得密不透風。
“啊！”
就在那蒙元千戶前方不遠處，響起了一聲歇斯底裏的大叫。
這種慘叫聲，著實讓人心驚肉跳。
如果處於有利，那陣線一定是在向前推進的，斬敵立功者興奮的吼叫聲也能漸漸傳過來鼓舞士氣。
反之，蔓延而來的就是恐懼。
很少有說麵對死亡一點兒都不恐懼，在如今的蒙元鐵騎中真的很少了。
因為那些真的不怕死的人，都已經死在了戰場上。
戰死的人越來越多，然而，他們本就是斷後的，也不可能說，會有鳴金收兵的號令，也不可能休戰，隻有戰鬥到最後一刻，到自己被殺了，也就結束了。
而前方，漢語的歡唿聲越來越近了。
蒙元千戶眼皮跳得厲害，他是伯顏非常信任的人，一開始，也是真的留下來，打算以死攔住大乾禁軍。
可如今，真的麵對死亡，他多少還是有一些猶豫。
“不許退！”
就是在他想著督軍之時，戰場上爆發了哭嚎。
“啊！”
戰場的邊緣，有人推搡著同伴。
“讓我走啊！”
更可怕的是，還有人已看到了西麵揚起的大量煙塵。
“大乾禁軍的主力來了！”有人用蒙語高唿。
不少人都看到了那漫天揚塵。
僅僅是這一眼。
有人放棄了死戰。
大乾禁軍的將士們的士氣卻更加高昂。
“殺！”
……
距離蕭奕在朔州城矯情感慨又過了數日，隨著貞觀二十五年的年關，是在朔州城，和朔州的百姓度過的，又視察了河東道的整體情況，整個河東地區，也算是真正迴歸了大乾的懷抱了。
百姓們也很清楚，如今大乾依舊是中原大地上的最強大的王朝，也是最強大的帝國。
他們就算是感恩於當年李原治理之下，他們如何安居樂業，那也沒什麽用了。
因為李原一家都已經死了。
如今，大乾接手之後，也依舊讓他們繼續安居樂業，甚至是比以前過得更好了一些。
怎麽說，河東道在迴歸了大乾的懷抱之後，得到了更多的資源。
商業也就更加發達了，商賈們的往來也更為頻繁，不像是以前，被朝廷控製著，謹防李原發展壯大。
非隻如此，隨著狄青擊敗了木華黎，遼王收複了安北都護府，蒙元主力匯合一致、死守哈林的消息傳來，可以想見，之前冬日內大舉戒嚴的安西都護府之地、河東的重新敞開，更多的物資將會在短暫的黃河冰封期期間源源不斷地送達。
短期內，朔州依然是個巨大的兵營、指揮所與後勤基地。
蕭奕所想的磨禁軍，其實還在繼續，在他沒有親征，隻是讓嶽紅翎、韓世重、狄青、辛棄疾等人帶兵出擊的情況下，在蒙元節節敗退的情況下，驕兵是越來越多了。
有晚上想要搞夜襲的，帶著幾千人馬衝到了蒙元大營，卻中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老套陷阱，然後幾千人馬，隻逃迴去一千餘人。
也有戰場之上，直接冒進，沒有保持戰陣陣型的士卒，叫著其他同袍一起，衝向了蒙元鐵騎那邊。
結果，被對方一個衝鋒，就斬於馬下。
如此一來，大乾禁軍這邊的戰損，也就在慢慢地增大。
正月十二這天，距離上元節不過三日，汾水已經徹底化開，一份滿是對朔州一戰、保定關一戰勝利溢美之詞的邸報加刊被加急送達朔州。
看看，連京師那邊的朝中大臣們，如今都被這接連的勝利給衝昏了頭腦。
連一直以來，保持著嚴謹、正直、剛正不阿的歐陽修、婁師德等，都開始寫辭藻華麗的戰報報道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勝利本來就難得，也應該得到稱讚、讚美，也應該以此來鼓舞大乾千萬子民，讓他們也隨之自豪、驕傲。
蕭奕自然不可能還要問罪於歐陽修等人，他們也沒有特別誇大了戰報。
沒有寫太子殿下猶如天神下凡，直接召喚九天雷霆，劈死了蒙元大王子蒙哥。
這也已經是難得了吧。
“殿下！”
兵部尚書郭子儀匆匆而來，張口便是一個天大的壞消息。
“辛將軍在左玉關大敗，死傷逾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