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檔子事,蒙哥明顯是生氣了,使者臉色也很不好。


    蒙元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當年蒙元縱橫草原的時候,是何等雄壯。


    卻接連兩次被大乾打的無力還手,上一次,他們沒有參與,也根本就無法切身地體會到大乾禁軍的強悍。


    蒙元騎兵確實很強,強在騎術、箭術、力氣上。


    但是大乾禁軍也並非是弱小如螻蟻,畢竟蜉蝣撼大樹,大乾禁軍中也有重甲騎兵、斬馬腿、刀盾兵、輕騎兵、弓弩手、袍車、鵝車、車弩、神臂弩等戰爭利器。


    蒙哥一旦不爽了,那隨行的眾人,從使者到親衛等人,全都有些噤若寒蟬。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事情總是要辦的。


    而前方戰場之上,因為法和魯丁戰死,挨了當頭一棒,讓他意識到了南下入侵中原所麵對的情況有多複雜和糾結,可越是如此,也越需要硬著頭皮往下走。


    大乾一旦強盛起來,肯定也會和他們一樣,率兵北伐的,雙方隻有你死我亡,隻能是一個國家屹立在這個大陸上。


    於是乎,蒙哥立即做出了決斷。


    第一,放棄了攻城,直接讓乞失裏黑轉而向東麵戰場衝鋒,填補法和魯丁這個空擋。接著,便是讓自己親衛部下,帶兵三千出擊,繞襲東麵戰場的側翼。


    蒙哥是真的沒有想到,法和魯丁敗的這麽快,敗了也就算了,自己還戰死。


    毫無疑問,法和魯丁的這個蒙元萬戶的戰死,給戰場上帶來了多大的影響。


    首先就是蒙哥放棄了攻城之戰,因為大乾禁軍都已經出城了,他還要去攻城,豈不是放棄了自己的長處,拿著自己的弱點去和大乾禁軍的長處碰?


    自然是得不到什麽好處。


    所以,蒙哥立即下令,放棄攻城,和大乾禁軍展開陸戰。


    而乞失裏黑不再攻城,朔州城的守軍們也能鬆一口氣,同時,他們很快就調整好了大軍,隻留下了兩千人守城,其他人,也都是出城作戰。


    為何要出城?


    張世傑不明白,他覺得蒙元鐵騎騎兵太多了,若是陸戰,其實他們是吃虧的。


    但是軍令如此,他不能不執行。


    所以,他率領了六千餘人馬,衝出了城門,向著右側衝鋒,很快就進入了戰場。


    朔州城外,已經亂成了一片。


    廝殺聲,響徹整個原野。


    寒風唿嘯著。


    烏雲遮擋住了太陽。


    陰沉沉的天空,慘叫連連的大地。


    “大王。”


    使者在望樓上拱手以對,其人神色冷清,絲毫看不出心中的擔憂和害怕,更看不出,他已經做好了逃跑的心思。


    “臣以為,大乾禁軍如此不要命地攻擊,就是為了接近中軍大營這裏,還請……。”


    “好了。”


    蒙哥沉聲打斷了他的話。


    “你若是怕死,一會兒直接離開便是,今日,我必定要拿下朔州!”


    說完,又是當場拍案,卻又環顧左右,大聲道:“什麽巨大火光,什麽強大武器,若是因此,我們就怕了,那法和魯丁不就白死了?南下才剛剛開始,就因為對方那什麽武器就怕了,我們還說什麽草原上的勇士,說什麽巴圖,說什麽雄鷹?”


    使者見狀,連忙麵露愧色,不再說話。


    有人既然一心求死,他豈能攔著。


    而這一番交談,戰場上的情況就有了新的變化。


    首先是狄青讓人把法和魯丁的頭給砍下來,直接掛在了旌旗旗杆上……其實,這倒不是狄青不尊重法和魯丁這個對手,他確實是狄青現在遇到的強大對手,經此一戰,他雙手還在被震的有一些顫抖呢,但是相對而言,尊重對手和減輕自家同袍們的傷亡,他自然是選擇了後者。


    這種做法,能夠有效地打擊到蒙元鐵騎的士氣,也能夠很好地振奮自家大軍將士們的士氣。


    戰場之上,隻分敵我,不分對手。


    狄青的這一招也很快就見到了成效,法和魯丁的萬戶騎兵,已經開始橫衝直撞、混亂不堪,踩踏之事接連發生,自己人踏死了自己人。


    好在,蒙哥派出來的親衛騎兵繞襲狄青側翼,救出了不少法和魯丁所部騎兵。


    但很快,張世傑帶兵出擊,補充到了狄青的左側,殺進了戰場的中間,切斷了法和魯丁所部和乞失裏黑所部的聯係,從中間硬生生地鑿開一個口子。


    如此一來,張世傑所部開始兩麵受敵,但是很快,狄青所部、辛棄疾所部就派兵支援,開始把戰場分割開來。


    戰場上,蒙哥這邊是三個萬戶,差不多四萬騎兵,再加上蕃兵,也有五六萬人。


    而大乾禁軍這邊,張世傑的守備,如今隻有幾千人,而狄青率眾前來支援,一共是三萬餘人馬,辛棄疾從晉陽前來,一共是六萬人馬。


    差不多十萬兵馬,對上了蒙元的六萬左右的人馬。


    就這,還要艱苦應對。


    傷亡慢慢地增大。


    蒙元鐵騎到底是陸戰中的精銳。


    反倒是大乾禁軍這邊,人馬眾多,卻隻能以二敵一,切割戰場。


    把法和魯丁所部先吞下,再擊退乞失裏黑、怯的不花兩部人馬。


    總而言之,大乾這邊配合的還算是默契,狄青、辛棄疾也有過幾次聯合,所以在對方稍微調動了兵馬之後,就知道對方的意圖。


    當然了,對於他們而言,思維上、學識上,都差不多,也都是接受著中原文化的熏陶,於這戰場之上,對於如何布局也就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一時間,南南北北、上上下下,慘烈廝殺。


    就這樣,蒙哥再一次坐了下來。


    被掀翻了的桌子,也擺好了,地麵也被清理。


    其實,蒙哥已經沒了一開始那般鎮定了,戰事到了現在,情況已經顯而易見。


    大乾禁軍那邊似乎早有準備,直接在朔州城外定生死。


    烏蘭察那邊,不過是故意丟給他們的地方,好讓蒙哥分兵一處,削弱他的實力。


    再然後,便是等待他的主動出擊。


    辛棄疾能夠很快從都城內衝出來,想必,早已經在朔州城後方駐紮,就等著蒙哥攻城。


    而狄青也是一樣,當蕭奕到達了晉陽之後,就立即派人去書信一封。


    讓狄青帶兵前來朔州,參與攻打蒙哥一戰。


    兩股強大的騎兵力量正在緊張地對峙。


    大乾禁軍們身披鐵甲,手持長矛,坐騎昂首挺胸,戰鬥開啟之後不久,他們就斬殺了蒙元一個萬戶,士氣正在高漲。


    兩股騎兵如同兩股洪流般洶湧澎湃,向著對方席卷而去。


    馬蹄踏碎大地,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騎兵們揮舞著長矛,瞄準著敵人,不斷地策馬加速,試圖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敗對手。


    蒙元騎兵們也展現出了驚人的勇氣和技巧。他們在戰場上靈活穿梭,時而衝鋒陷陣,時而迂迴包抄,時而緊密配合,時而獨立作戰。


    不得不說,蒙元騎兵之強,要超過了西夏的鐵鷂子,金賊的拐子馬,北燕的八旗騎兵。


    不過,大乾禁軍在狄青和辛棄疾的帶領下,也不弱,他們的每一次進攻都如同狂風暴雨般勢不可當,讓蒙元鐵騎疲於應對。


    狄青的眼神依然堅定如初,他駕馭著駿馬,如同一道閃電劃破戰場,瞬間刺穿了敵人的防線。


    他的長矛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狠狠地刺入了蒙元鐵騎的胸膛,那個騎兵痛苦地倒在馬下,鮮血染紅了草地。


    與此同時,蒙元騎兵那邊也開始了最後的瘋狂,這時候,拚的就是誰不怕死。


    在這場恢宏的騎兵戰鬥中,雙方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但他們也都是從未放棄過勝利的信念,始終堅定地向前衝鋒。


    不管是蒙元鐵騎也好,還是大乾禁軍的將士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在後退,成為逃兵。


    血戰,已經持續了四個小時了。


    太陽也終於露出了一角,透過了雲層,照射在大地上。


    狄青手持一杆長槍,身披黑色鎧甲,氣宇軒昂。


    他的槍法猶如龍出海,威風凜凜,令人生畏。


    混戰之中。


    有蒙元鐵騎中的勇士,殺了上來。


    狄青率先發起攻擊,他揮舞著長槍,猶如一條矯健的青龍在空中揮舞。


    每一次揮舞都帶著強大的力量,每一次旋轉都帶著銳利的殺意。


    敵將則以一杆狼牙棒為依托,笨拙地化解了狄青的攻擊。


    兩人的兵器在空中碰撞出火花,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隨著戰鬥的進行,兩人已經分出了一個優劣。


    狄青使出了“雷霆萬鈞”之絕技,將敵將逼得節節敗退。


    他的每一次攻擊都如同狂風暴雨般猛烈,每一次防禦都如同山嶽般堅固。


    而蒙元的那個勇士則憑借自身的力氣和本能,不斷地擋著狄青的長槍。


    而經過一番激戰之後,兩人都漸漸感到疲憊不堪。


    狄青趁機上前,一劍刺穿了蒙元鐵騎戰士的咽喉。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不甘地看著狄青,最後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九個。


    這是第九個讓狄青出手,纏鬥了幾十招之後,才斬殺與馬上。


    他也一直在尋找這樣的敵將。


    不然,他們在軍陣之中以一敵五,殺死不少大乾禁軍的袍澤。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


    朔州城外的大地都是一片血紅之色,血腥味充斥著人的口鼻,寒風已經不再刺骨,但是汗水被寒風吹涼了,貼在了身上,更加難受。


    可就算是如此,廝殺的聲音還是沒有停止。


    辛棄疾看了看蒙元大營的方向。


    還差一點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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