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心下一喜。


    “父皇……。”


    雙眼感動之情已經難以言表。


    天子劍、傳國玉璽,有了這兩樣,他便是真正的監國太子!


    蕭奕低頭拱手道:“兒臣多謝父皇賜傳國玉璽,能得父皇相助,兒臣必定讓大乾盛世延綿、再續萬國來朝之盛況!”


    蕭棣挪了挪身體,伸手拍著蕭奕的肩膀,欣慰地說道:“嗯,好好地治理好大乾,朕在後麵為你撐腰。”


    拿著傳國玉璽,出了甘露殿。


    走下鹿台,到了廣場上。


    這時候,李貴妃身邊的貼身宮女走近前,躬身施禮道:“拜見殿下,娘娘請殿下後花園一敘。”


    蕭奕點點頭,這段時間冷落的美人兒好像不止一個啊。


    後花園的華清池旁一涼亭內,李貴妃一身淡黃色長裙,頭戴鳳釵,見蕭奕前來,嫣然一笑,道:“恭喜殿下重開早朝,今日又得傳國玉璽。”


    這監國之權是越來越穩了。


    大哥都要避其鋒芒。


    說起來,還是因為陛下本要駕崩,病情卻突然好轉了一些,每天都能醒過來,氣色看起來還是那般病弱不堪,但是卻能保持一段清醒的時間,聽著蕭奕上報國政之事。


    要是陛下駕崩了,太子殿下再怎麽藏拙,恐怕也無濟於事。


    現在看來,陛下以前都不知道太子殿下藏拙吧?


    那天,太子殿下完全就是嚇唬嚇唬她,卻還真的把她給唬住了。


    說白了,蕭奕突然霸道無比,完全就不像是以前那個懦弱無能的太子,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蕭奕道:“距離真正的臨朝監國,還差的遠呢。”


    李林甫那邊可不安分。


    李貴妃彎彎秀眉下,鳳眸見著妖嬈之色,幽聲說道。“殿下當真是沉穩,現在看來,蕭策就是扶不起的阿鬥。”


    自從政事堂被蕭奕一頓按在地上摩擦,蕭策似乎像是遭受了巨大挫折一樣。


    整日裏在秦王府中飲酒作樂,渾渾噩噩。


    以前還經常進宮請安,還在陛下身邊服侍著,又或者是去公相府上聊表敬意。


    現在完全就消沉起來,不進宮向李貴妃請安也就罷了,也不怎麽在陛下身邊服侍,更不怎麽去公相府上諂媚。


    二人說話間,身邊宮女太監也都走的遠遠的,在外麵放風,蕭奕很自然地就伸手挽住李貴妃的玉手,一把抱起她入懷敘話。


    李貴妃雙手按著蕭奕的胸膛,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火熱,主動說道:“殿下若想要早朝上的舒服一些,還是要盡快拉攏一些人,提拔一些人。”


    “不然,再好的政令,出不了這京師,也都是無濟於事。”


    蕭奕聞言,一邊把玩兒著,一邊迴道:“孤知道,孤現在有太傅支持,倒是已經有不少大臣向著東宮了。”


    “你現在……終於開始為孤著想了啊,孤很高興。”


    李貴妃美眸含情脈脈,輕輕捉住蕭奕探入衣襟的手,柔聲道:“都被你這般了,本宮還能怎麽辦?”


    蕭奕心頭微動,附耳輕聲道:“那,孤就伺候你一次,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李貴妃被來自耳畔的熱氣弄得芳心一跳,雙眼都出水了,明媚動人。


    “唔……”李貴妃瓊鼻中不由發出一聲膩哼,緩緩閉上美眸,撫過蕭奕的肩頭。


    隻是片刻,就覺得前襟被解著,那雙熟悉的手又去擒著玉虎,而後心頭一驚,分明玉虎又落在口中。


    ……


    狄晏最開始打算機關算盡,盡最大努力去拉攏那些大臣,讓他們同意開早朝。


    結果發現自己好像太高看李林甫了。


    對方什麽都沒做,並且還積極配合,蔡瑾等幾位大臣直接邀請他在清風樓一敘,表示聽聞了太子殿下要重啟早朝一事,十分高興。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有著太祖遺風,大乾必定在太子殿下的治理之下再造盛世乾坤。


    總之,他們是口舌蓮花,那拍馬屁的功夫,讓狄晏見了也是大開眼界。


    他們怎麽能夠無恥到如此地步!


    狄晏自然也心生警覺,總覺得蔡瑾等人肯定在暗中下鉤子,且有捧殺的嫌疑。


    蕭奕卻並不在意,隻要是能重開早朝就行。


    飯一口一口吃,事情一步一步做,棋盤已經從必死之局下到現在有翻盤的可能了,必然是步步為營、穩紮穩打。


    貞元二十三年六月二十日。


    這一夜不知道多少人沒睡,也睡不著,有權勢的大臣家中還能有冰塊降溫,沒啥權勢的官員隻能是忍著炎熱一直熬到了寅時,急忙起身穿上朝服,一言不發地自家中離開,匯聚往皇宮方向。


    天色微亮。


    皇宮望仙門、建福門外,文武百官無聲地匯聚而來,各自按照品級排列好隊伍,靜靜矗立著、丞相李林甫在太仆寺外車坊候著。


    人人都有很多話想要議論,也有很多信息想要在這重開早朝之日以前交流一下。


    但是前麵的蔡瑾等人沉默不語。


    誰又敢在這時候行竊竊私語之事?


    承天門樓上擊鼓三聲,鳴號。


    鼓聲和號聲瞬間驚醒了不少還在沉睡中的百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承天門樓上的鼓聲和號聲了。


    一開始,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兒。


    等到驚慌穿好衣服,互相詢問一下,才知道,這是承天門樓上的鼓聲、號聲。


    大乾重啟早朝了。


    此刻,已經六點半,天色大亮,禦史中丞朱勉領百官入承天門,監門校尉二人執門籍,視籍,曰:在。


    入畢而止。


    次門亦如之。


    文臣自武勳先一步在前。


    入宣政門、文班自東門而入,武班自西門而入,至閥門亦如之。


    丞相李林甫則是帶著中書門下官員對班於香案前,百官班於殿庭左右,東宮官居上台官之次,王府官又次之。


    巡使二人分位於鍾鼓樓下,先一品班次二品班,次三品班,次四品班,次五品班。


    每班,尚書省官為首武班供奉者立於橫街之北,有千牛衛、殿前司侍衛等護衛在側。


    殿上設黼、躡席、熏爐、香案一切準備好後,蕭奕在鳴鞭之後,步出西序門,升監國禦座。


    文官以李林甫為首,居左。


    武勳以史思明為首,在右。


    在蕭奕坐定之後,群臣躬身施禮,“臣等拜見殿下,恭安!”


    蕭奕俯視著百官,開口道:“免禮。”


    於百官起身之時,緩聲開口道:“孤得父皇授監國之權,眼見大乾內憂外患嗎、隴右道旱災嚴重、北地四賊蠢蠢欲動,故重開早朝,與眾卿共商國是,亦不負父皇之托、太子之責,望眾卿協理朝政,清梳機要,得以正國本、清政務、善人事、興大乾!”


    話音剛落,朱勉就躬身道:“殿下英明神武、自監國以來,身居朝宇東宮之地。聖德霸道心懷天下,身在皇城心在外,黎民生計問心聲、安居樂業迎歌舞,國富民強喜歡騰。”


    “臣為殿下賀,大乾有殿下這般才智雙全的儲君,不愁盛世不臨,四海番邦必定俯首臣服!”


    好家夥。


    這馬屁拍的。


    不太明白狀況的官員,站在最後麵的,聽著這話,直接愣神了。


    好你個禦史中丞朱勉,這就叛變了?


    然而,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緊接著,王甫、劉檜等,都躬身道賀。


    有些話,他們都恥於說出口哇。


    不禁有些疑惑,丞相唱的是哪一出?


    蕭奕一臉淡然地看著李林甫,對於朱勉等人未曾瞟過一眼,直到他們拍好了馬屁,才開口道:“前戶部尚書汪浩已被孤斬殺於東宮,然戶部不可一日無主官,如今隴右道旱災嚴重,還需有人能夠主持大局,全力賑災,孤欲讓戶部左侍郎戴光暫領戶部尚書之職,諸位以為如何?”


    你們不是想要玩兒捧殺嗎?


    那好,我就直接動刀。


    以剛克柔。


    蔡瑾等人也早就意料到了蕭奕會走這一步棋,殺了汪浩、收了戴光,重開早朝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提拔戴光為戶部尚書。


    “太子殿下,臣有異議。”


    戶部右侍郎嚴俅站了出來。


    “戴侍郎有貪墨之罪,其身不正、貞元二十一年,河南道旱災之事,戴侍郎為賑災大臣,卻中飽私囊。”


    “臣懇請殿下清查戴侍郎,以安民心、以正朝綱!”


    這明顯是直接站在了蕭奕的規則中,來了一招致命打擊。


    戴光正要出列為自己辯護,卻被蕭奕給打斷了。


    “是嗎?”


    蕭奕冷冷地道:“孤沒有想到這朝中竟然還有貪官汙吏的存在,並且還打算取得孤的信任,好逍遙法外。”


    嚴俅聽了,暗自一喜,頓時覺得這招很有效。


    結果,蕭奕接下來的話,讓他目瞪口呆,猶如雷霆之言。


    “看來,孤這調查、監察的手段還是不夠,監察禦史們這些時日也無奏報,到現在也一點風聲都沒有。既然如此,那就另立一個官署,行監察百官之職,孤連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錦衣衛!”


    “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


    “也不必招人,殿前司就可以,殿前司指揮使陸銘出自於世代忠良之家,其正氣凜然、剛正不阿、克己奉公,乃錦衣衛指揮使最佳人選。”


    “建立錦衣衛監察百官,調查貪官汙吏之事,清掃朝野碩鼠。”


    “眾卿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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