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駿的這番開誠布公,讓玉尋歡原本對他的警戒少了許多。


    “你還想迴去嗎?”玉尋歡很隨意換了個話題。


    “迴去?時光荏苒,白馬過隙,那邊應該也早和這邊一樣,高樓林立,科技發達,而我即便迴去,依然是個不老不死的怪物,迴去有什麽意思?”李胤駿淡淡的笑。


    “那如果迴到你被僵屍咬之前呢?”玉尋歡頓了一下,“這麽多年,你應該研究過時空相對論,時空一旦折疊,人可以‘跳躍’到任何一個時間和空間的點上。”


    “但同樣可以有另外一種理論,曆史不可逆。從未來迴到過去的人,一旦改變曆史,自己就會消失,而曆史同樣不可改變。”李胤駿說著,臉上笑意又淡了幾分,神情中幾分悵然,“我已經活了這麽久了,多少人的一輩子,還有什麽放不下呢?”


    情,或者,愛?


    幾千年的時光,隔著巨大的曆史洪流,空間的間隙……


    “這座陵墓呢?若我要把它封了,你可願意?”玉尋歡迴歸正題。


    “求之不得,也免得我總是記掛著這裏。”李胤駿說,他想了一下,“不過,小央他們這趟過來,我覺得事有蹊蹺。這個地方,本不應該有任何記錄,我懷疑有人故意把這座陵墓泄露給他們。”


    玉尋歡點頭,表示知道了。


    臨走之前,玉尋歡提出了一個要求:“我想看看你的僵屍牙。”


    李胤駿忍俊不禁:“沒想到堂堂第一軍`火集團的玉公子也有如此惡趣味。”


    “不是惡趣味,而是好奇心。”玉尋歡糾正。


    李胤駿張嘴,原本看不見的長牙露了出來。


    尖尖的,白森森的,如狼牙一般。


    “和電視裏演的蠻像。”玉尋歡評價。


    李胤駿很快收迴自己的牙齒的。


    “抱歉,我還有一個問題。”玉尋歡再次開口,“你早晚刷牙的時候,會把它們露出來刷刷嗎?”


    李胤駿愣了一下,答案不言而喻。


    “你以後得注意了,其他牙齒還好,若這兩顆牙齒蛀牙,怕是很麻煩,牙醫應該不怎麽懂怎麽治,若狠心拔了,萬一以後長不出來了,那就更麻煩了。”玉尋歡說得一本正經,“還有接吻的時候,更是要萬分當心,免得一不小心咬了對方。我衷心建議你找個女僵屍,這樣孤獨下去也不是辦法,或者娶個吸血鬼,看看中西合並的混血兒會不會基因突變……”


    眼看著李胤駿臉色越來越不好,玉尋歡雙手舉起做投降狀,笑容卻是妖冶到無以複加:“咳咳,我先走了,你和你的這些寵物們再溫存一下,三天之後,這裏會全麵封鎖。”


    他說著走到牆角,撿起地上一隻死掉的黑甲蟲,用一個塑料口袋裝上。


    “你做什麽?”李胤駿的聲音中有幾分警惕。


    “這裏是中國的地盤,你總不會以為我就憑一己之力就能把這裏封了吧?東西給當局,你不用擔心當局會對你做什麽?每個國家都有秘密機構專門研究這些,所知比你我想象都多。”玉尋歡說著,竟不等李胤駿同意與否,轉身往外走去。


    他在笑,剛才建議李胤駿刷僵屍牙和娶吸血鬼的時候,李胤駿的臉色很難看,極大的取悅了玉尋歡,一掃他這段時間對李胤駿的各種不爽。


    而站在鐵門前麵的李胤駿,瞧著玉尋歡身影消失在轉角,並越走越遠後,他緩緩張開嘴,僵屍牙再次露出來。


    他伸手摸了摸,這麽幾千年,他用到這兩顆僵屍牙的時候極少,怎麽就沒想過早晚也給它們刷刷,萬一真壞了可不好……


    僵屍不老不死沒錯,可不老不死不代表不痛,牙痛是件很麻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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