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冷央依舊早起。


    玉尋歡下樓的時候,就看見冷央已等在門口。


    “不是說放你一天假嗎?”玉尋歡有些詫異。


    “不是說我不是你下屬嗎?”冷央笑,“經過昨天招搖過市後,我決定更勤奮更努力把身手練好!誰知道黑手黨老大啊,某國公主啊,還有隱藏在暗裏的無數暗戀你的人會不會抽風,20年後還咽不下這口氣找我報仇的!”


    玉尋歡笑了一下:“看你如此勤奮,我很欣慰。”他走到玄關處,一邊換鞋,一邊道,“也省得以後萬一遇到一兩個厲害的兇手,或真遇到僵屍就歇菜了!”


    話說完,鞋換好,玉尋歡抬眼就看見近在遲尺的冷央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


    “怎?”他問。


    “我想知道,你這麽盡心盡力的訓練我的身手,是真擔心我,還是受人之托?”她問。


    “重要嗎?”他的眉宇間,有破碎星光,顯而易見的憐憫。


    “重要。”她答,無比篤定。有些事情,縱心裏知道答案,也仍然想聽當事人親口說出。


    看著如此倔強的冷央,玉尋歡內心歎一口氣:“小央,你也不小了,你應該懂,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幸福。”


    這樣的話,雖沒直接說出答案,但也足夠清晰明了。


    “你讓我住在這裏,也是相同的原因嗎?”她再問。


    夢醒著,清晰的痛著,總比美夢一場,最後醒來才發現是鏡花水月好!


    玉尋歡再點頭,當他看著冷央眸底有努力控製著的晶瑩水光時,心下有不忍:“要迴去嗎?我派直升機送你。至於昨天的事,我會妥善處理,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冷央搖頭,她使勁吸了下小鼻子:“我像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嗎?提出幫你趕蒼蠅的人是我,總不能才起了頭就放棄吧!”


    “小央……”我怕你會受傷。


    “走吧!”冷央側頭,飛快拉開房門。


    強烈的冷空氣讓她臉如刀割,真的好難受!不光是臉,還有心!誰說女追男隔層紗的,怎麽在她看來,比萬裏河山還隔得遠!


    再拍了拍自己的臉,她迎著風跑了出去。


    萬裏河山,既然已沒臉沒皮的跑了這麽長一段,就更沒有理由放棄了!


    她得堅持著,為了她的這輩子的第一段愛情。


    人說,若深愛的人,恰是一輩子的伴侶,是最幸福的事。


    她希望,她能擁有這種幸福。


    “尋歡……”迎著寒風,她開口,欲言又止。


    “恩?”他側頭。


    她搖頭,將原本想說的那句話咽下,她想說:尋歡,若有一天,你對我有一點感覺,記得告訴我……讓我知道,我的不顧一切的追逐,並不是全無意義……


    ……


    從僵屍大戰,到百蟲大戰,再到外星人大戰……


    從叢林逃生,到都市逃生,再到密室逃生……


    所有的對抗練習,都隻是模擬。


    開始的時候,冷央還覺各種搞笑,幾分遊戲的心態。


    那些僵屍,居然真的是雙腳並立跳;


    那些蟲子,居然是全遙控,有的會飛,有的會爬,有的刀槍不入,有的充滿毒液,還有高手扮演的能打鬥的蟲子;


    而至於那些外星人,則全部是動畫製作出來的全息投影,有天線寶寶那種,也有變形金剛那種,還有綠巨人那種,可最多的是異形那種,武器更是五花八門,變長的觸手,忽然彈出的小機器人,以及各種不明來路電波……


    gary作為所有對抗演習的總導演,每一個細節都準備得相當完善,甚至出乎意料。


    “哢!導演,我抗議!”把某隻僵屍打倒在地後,冷央對著攝像頭喊。


    “怎了?”gary的聲音從音響中傳來。


    “僵屍哪來的智慧?這隻僵屍明顯智商過高,居然還會聲東擊西!”


    “你見過僵屍嗎?”gary問。


    “沒有。”冷央答。


    “那不就結了,你沒見過僵屍,怎麽知道僵屍沒智商?說不定經過幾千年的進化,僵屍的智商比人還高!”gary說完這話,又喃喃道,“下次得把僵屍弄得更靈敏點!”


    冷央無語,然後便聽見gary的聲音再次傳來:“對了,抗議無效!以後所有對抗演戲,所有抗議都無效!繼續前進!”


    “哢哢!導演,這個劇情不合理!”冷央再又叫。


    “又怎麽了?”gary無奈,暫停了所有蟲子攻擊。


    “哪有這麽具有智慧的蟲子,武功還這麽高!又會上天又會入地,還會遊泳!”冷央嚷,順便休息一下。


    “你沒見過就表示沒有嗎?你沒看過《盜墓筆記》和《鬼吹燈》嗎?比這厲害的蟲子多著呢!又是上古巫術,又是上古蠱毒!”gary神煩,為了讓冷央戰術過關,身手過關,他天天惡補盜墓知識,他容易嗎?這個小丫頭居然不領情,還隨時喊“哢”!“好了,繼續,不許再喊哢!否則視為偷懶!”


    gary的聲音剛落,冷央就看見一個黑影從天而降,居然是一個遙控的人臉鷹身怪物!


    完了,果真是看了《盜墓筆記》的人!連長白山終極門前的怪物都出來了!


    一梭子子彈的射擊出去,那東西居然連子彈都不怕!


    眼看那怪物就要撲到她身上,冷央就地一個翻身,大吼:“gary,那是小說!另外,這東西怕子彈的,能射殺!”


    “能射殺啊?”gary抱歉的,“可我這是升級版!沒時間給你批量生產一槍報廢的大鳥,就改用合金鋼鍛壓打造了……”他想了想,補充道,“公子簽批的。”


    冷央咬牙:她家嫂子這是想把她訓練成女超人嗎?!玉尋歡這麽舍得投入,不過一隻遙控大鳥,連太空飛行物的材質都用了!還有那些全息投影,那簡直堪比好萊塢災難片,千萬美金級的特效打造!


    饒是冷央各種喊停,各種抗議劇情不合理,可該練的還是努力練著,她很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反應愈加靈敏,麵對很多敵人出其不意的攻擊時,她亦有快速的本能反應。


    玉尋歡偶爾也會站在gary旁邊看冷央做演習,然後和gary商議她還有哪些地方有待改善。


    當然,這個細節,冷央並不知道。


    而這場冬末的皇家宴會,也如期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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