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綿綿密集,煙霧繚繞茫茫,在這院子裏漂浮著,紛紛擾擾,顧青辭與清河公主並肩而行,那雨水自動避開兩人,連地上的積水,也隨著顧青辭的步伐而向兩旁退開,這落雨時節,卻出現了詭異的一條幹燥小徑。

    “早就聽說顧侯爺風采無雙,乃人間謫仙人,今日一見,名不虛傳。”清河公主說道。

    “殿下過譽了,本侯對巾幗不讓須眉的清河公主仰慕已久,今日得見,了卻平生一憾事,卻又恨晚生二十年。”

    顧青辭溫和一笑,言語之間的讚譽讓清河公主都莞爾一笑,若是一般人這樣說,清河公主也隻當是巴結之語,但顧青辭卻不一樣,兩人身份不相上下,顧青辭也沒有必要做溜須拍馬之事,更何況,顧青辭是出了名的士林清流,連皇帝都敢直言不諱的人,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自然與旁人不一樣。

    清河公主輕笑道:“我可是聽說秦可卿女俠也在這裏,顧侯爺就不擔心秦女俠聽到這話,可要找你麻煩了。”

    清河公主這一笑,讓顧青辭都有刹那失神,清河公主本就絕美,這一笑,那一雙仿佛有一層迷霧的眼睛,讓人不由得心動,紅唇輕掩,如同畫境。

    顧青辭急忙扭過頭,不由得失笑,沒想到在這世間除了秦可卿之外,還能有第二個女子讓他失神,還是一個差不多大了他一半的女人。

    領著清河公主進了客廳,顧青辭很自然的坐到了主位上,讓跟隨清河公主的丫鬟有一些詫異,她跟隨清河公主有些年頭了,幾乎都沒遇到過清河公主親自拜訪哪一個人坐在次席的。

    她注意清河公主的表情並沒有什麽不悅,心裏微微疑惑,她也聽說過顧青辭,知道對方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隻是沒想到這麽年輕的一個人都能夠和清河公主平起平坐了,早知道,即便是清河公主去了某個皇子府上,皇子都得讓出主位。

    賓主落座之後,有刑天衛端著茶進來。

    清河公主打量了一番那刑天衛,心中暗驚,刑天衛裏的編製在世間不是什麽秘密,憑借裝扮,她就看得出這個刑天衛隻是刑天衛最低級的,卻已經有三流武者的實力,而且訓練有素。

    抿了一口茶,清河公主驚歎道:“聽聞顧大人有三千刑天衛,個個都是精英,今日一見果然是盛名之下無須士!”

    顧青辭搖了搖頭,說道:“公主過獎了,我這刑天衛與您的白馬軍一比,不過是米粒之光罷了。”

    …………

    清河公主造訪,與顧青辭相談甚歡,從商業互吹,談到詩詞歌賦,又談到人生哲學,然後,不出顧青辭所料,確實是來探顧他口風的,然後送了一張燙金請帖,邀請顧青辭三日之後參加靈芝郡主的婚宴。

    雨已經停了下來,顧青辭一路送著清河公主到了院外,才被清河公主攔下,說道:“顧公子就此留步吧,來日方長,本宮倒是希望以後能夠多有機會和顧公子談談風花雪月,隻覺得有些相見恨晚。”

    顧青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清河公主的稱唿由顧侯爺變成了顧公子,多了幾分親近。

    顧青辭笑道:“今日與公主暢談,在下也覺得有些相見恨晚,三日之後,郡主大婚,在下必定前來叨擾一番。”

    “靜候顧公子大駕。”

    目送著清河公主離去,顧青辭心裏充滿了疑惑,她總覺得這清河公主有些怪異,有些過分親和了,和傳聞中那霸道的形象不太符合,他聽說過很多關於清河公主的傳聞,無一不是頗有唯我獨尊的氣勢。

    顧青辭本來都已經做好了清河公主咄咄逼人,與之不歡而散的準備,但偏偏今天清河公主就像是一個多年老朋友一般。

    無奈搖了搖頭,顧青辭也隻能歎一聲女人心,海底針,想不通就不想了,但是剛一進門,秦可卿就出現在麵前,說道:“我不喜歡那女人。”

    “啊,”顧青辭疑惑道:“為什麽,你和她都沒有碰麵吧?”

    “我剛剛一直在外麵看著,她看你的眼神不對,讓我很不舒服,總感覺她要跟我搶東西。”秦可卿說道。

    “咦,你幹嘛一直躲在外麵?”顧青辭問道。

    “我怕她對你心懷不軌,隨時準備一劍砍了她。”

    一聲輕鳴,無垢劍出鞘半截,秦可卿又說道:“我現在更想殺她了。”

    顧青辭急忙按住無垢劍,笑嘻嘻說道:“別別別,你放心吧,清河公主除非想要造反,否則不可能對我怎麽樣,另外,你也別多想,清河公主多大年紀了,怎麽會對我有想法。”

    顧青辭一邊說著,慢慢抬起頭,輕輕地撫摸著秦可卿的頭發,低著頭,望著秦可卿說道:“我說過,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的!”

    秦可卿抬起頭,望著顧青辭,手中的無垢劍不由自主的就收了迴去,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你也放心,誰要是敢打你主意,我就一劍殺了她,師姐跟我說的!”

    顧青辭嘴角一抽,不知道該說什麽。

    過了一會兒,顧青辭問道:“對了,長流這會兒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嗯,在那個女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離開了,隻是,七絕殿是殺手組織,一向很隱蔽,聶長流找得到嗎?”秦可卿說道。

    顧青辭點了點頭,說道:“他是找不到,但是蘇北生肯定是知道的,青州的江湖,在董家閉門之後,就是天下盟一家獨大,七絕殿想在這裏待下去,是不可能繞開天下盟的。”

    “長流去對付七絕殿一個堂口入證據倒是沒問題,不過,這青州可是有一個七絕殿的分舵,我得親自走一趟才行。”

    秦可卿毫不猶豫道:“我跟你一起。”

    入夜,七絕殿在鄴城之外的堂口來了一個拖著血紅色長刀的人,一個大修行者,沒有任何廢話,一出現就開始殺人,有人認出那是新秀榜第一的聶長流,急忙向分舵求救,卻一直到整個堂口都被屠盡,也不見分舵派出救兵。

    沒人知道,同樣時間段裏,七絕殿分舵門口懸浮著一把墨玉色的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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