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相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接口說道:“那個用彎刀的兄弟,我也曾和他切磋過。”


    “哦,肖兄弟如何說?”於紅閣說道。


    “彎刀有勾與刀的雙重作用,但是如果隻看一種,自然不難破。”肖雨相說道,“若把它看成勾或者刀,則可以按照破解勾與刀的方法。我與那位兄弟談論時,也說道這節,他與我試了一試,果然可行。”


    他二人用方言慢慢的說出來,正好讓次花叢兄弟能夠清晰的聽到,不懂方言的倭人自然還以為他倆在聊什麽。但是卻給次花叢兄弟提了醒,按照肖雨相所說,隻把兩個倭人的兩把彎刀當做一種兵器應對,很快就占據了上風。兩個倭人突然就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了。四個人又鬥了十餘合後,次葉茂瞅準了兩把彎刀交叉勾上來時,把大鍋鏟橫著掃了過去,“叮當”連聲中,兩把彎刀都被他一個大鍋鏟擋在身外,次花叢的判官筆則連續點出五六下,兩個倭人立刻被點中了兩三個穴道,丟下彎刀委頓在地。


    次花叢兄弟看對方已經站不起來,就對著於紅閣和肖雨相一抱拳,然後急火火的跑了下去,儼然還要去看一看鍋裏燉的肉糊了沒有。


    上來四個倭人把佐騰兄弟抬了下去。馬上就上來一個膀大腰圓的倭人,他慢吞吞的上來,像一座低矮的塔一樣。肖雨相在於紅閣耳邊輕聲說道:“這倭人應該是相撲手,據說他們很喜歡,如果被他撲倒,那就任人宰割了。相撲與我們蒙古人的摔跤有相通之處,但又不一樣。”


    陶月娥在後麵對於紅閣說道:“幫主和右護法不用擔心這家夥,我讓輕風上去與他鬥上一鬥,隻是我要先給他說一些對付相撲的方法。”


    然後,她在李輕風的耳邊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番。李輕風邊笑邊連連點頭,身邊的李不靜疑惑不解,真想湊上去聽聽。但是,李輕風對著她使勁擠眼睛。


    “我來會會你。我叫李輕風,你這大胖子叫什麽?咱們通名後再打。”李輕風飛身一躍落在那個倭人身前。


    “我,叫祠田,永仁,”這個倭人漢話不好,一字一頓的說了名字。


    “總是聽不懂你們的名字,什麽刺天傭人?既然敢去刺天了,怎麽還做傭人?真是奇哉怪也。咱們開始吧。”李輕風說著話時,突然雙手環抱,低頭向著對方衝去。


    那倭人看他衝過來,伸出雙手欲抓住李輕風的雙肩,然後他就可以順勢把李輕風摔倒在地上,後麵的幾手這個倭人也都想好了。心中還在暗自嘲笑:這個,傻子,這樣的,衝過來,不是白給我的嗎?


    哪知道,這正是陶月娥教給李輕風的巧招,因為她曾經見過倭人的相撲術,沒事的時候研究過破解的方法,沒想到今天用上了。隻見李輕風在對方雙手伸出之時,猛然雙手撐地,身體懸空而起,瞬間呈弓形,雙腳勾住對方的腰間,並順勢用腳後跟撞了一下陽關穴,趁著對方酸麻時,一把抱住了,將他摔倒在地。那祠田永仁倒地後一時不能動彈。李輕風隻一個迴合就勝了,心中暗讚姐姐的方法真妙。


    倭人這邊看祠田永仁一團肥肉在地上不動,還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對李輕風說道:“你的,厲害!這方法,我的,有時間,學學。”


    李輕風哈哈笑著說道:“好說好說,他日你有了時間我就教你這招。”


    倭人又上來兩人抬祠田永仁時,他穴道上的力度已消失了,自己站了起來,身上也沒有任何傷。他一把推開兩個站在身邊的倭人,對著正要離開的李輕風鞠躬說道:“你的,我很喜歡。他日再見!”


    然後他頭也不迴的直接走出了場子。


    到此時,倭人已經連輸了五場,按說勝負已分,倭人也該退了。但是,這倭人有這麽個講究,既然約定場次了,就是全輸了也要比完。所以,很快倭人又走出了一個身材格外高大的人,他的手中提著一把粗重的鐵劍,站到場上什麽話也不說。


    於紅閣見此人身材巨大,是倭人中少見,正要起身,卻被身後一人拉住。他迴頭一看,是外部的部主風湖安,他是外練功夫的一個好手,而且也是身材高大,與那個倭人看起來差不多。於紅閣點頭說道:“多注意這人的下下路,我看他上場時腳步虛浮,你隻抓住這點即可取勝。但是,你要太急於求成。”


    “謝幫主提醒,我記住了。”風湖安站起來,提著那把重八十二斤的樸刀上了場。


    “我叫風湖安,在幫裏做個小頭目,請賜教吧。”風湖安一抱拳說道。


    那個倭人鞠躬說道:“我叫山陌武夫,請多關照。”


    山陌武夫巨劍橫著掃出,風湖安樸刀一挺迎了上去,兩個人很快就打在了一起。他二人鬥起來更加好看,都是重型的兵器,而且兩個人也都力大無比,兵刃的撞擊聲和他們的吼叫聲震動全場,竟然讓所有人都看的興起。


    這風湖安是個實誠人,與山陌武夫戰起來竟然忘記了幫主於紅閣的叮囑,主要是他很少遇到同樣力大的對手。


    兩人半個多時辰鬥了七八十招,風湖安才想起於紅閣的話,暗道自己隻顧打的盡興,全忘了這是與倭人比武。於是忽然改變套路,將握住樸刀的手向刀杆的中間移了三寸,瞅一個空檔用刀杆橫掃對方的雙腿踝部,立刻就把山陌武夫打倒在地,一橫刀架在對方的脖子上,勝負立判。


    倭人輸了六場,那個為首的倭人臉如死灰的站起來,對著洪辰幫這邊深鞠一躬後說道:“貴幫果然英雄多,第七場不比了,感謝你們賜教。”


    然後,他站起來就走,一百多倭人跟著走了,一場來勢洶洶的比武就這樣突然結束了。


    姚蝶衣對於紅閣說道:“剛才有兄弟來報,今日去各大門派的二十六路倭賊,悉數铩羽而歸。”


    肖雨相說道:“如此甚好,幸好我們也沒有辱沒了武林名聲。倭賊此番本來就是探聽咱們中原武林虛實的,既然大敗虧輸了,就能再安定幾年。這是百姓之福啊!”


    正在此時,一個兄弟緊急的跑過來,對著於紅閣一抱拳說道:“幫主,有巡撫大人的人來了。”


    “好,請他們在待客廳稍坐,我們這就過去。”


    亞斯蘭國乃是萬裏之外的外邦小國,一千多年來都臣服於中原王朝,其都城叫做亞斯蘭城,以中轉東西方的奇珍異寶為主要經濟,連接東西方,且異常興旺,世界各地的商人來來往往,創造了這個城市耀眼的繁華。在這個城市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看到各式各樣的人,他們或深鼻高目、或碧眼紅發、或俊俏或醜陋,整天穿梭於琳琅滿目的商品之間。


    初春時節,此城尚有幾分寒冷,不斷吹來的東南風帶來春天氣息,郊外春忙已顯。今天的城內大街上,卻看不到有人走動,大街小巷整潔幹淨,各家屋前都是彩旗飄飄,淨水早已經潑過多少次地麵。威嚴的衛士們肅立在主路兩邊,不許閑雜人等進入主路。亞斯蘭國的王宮裏張燈結彩,大紅的地毯從宮裏一直鋪到城外的官道上的迎賓亭。禮賓營五百名儀仗兵清一色禮賓服,高高的帽子上插著彩色雞毛頂子,每百人一樣兵器鋥光瓦亮,軍士已在肩上扛半個時辰了,但是誰也不敢亂動。因為據三日前快馬驛報,再有半個時辰,天朝宣撫使大人就要到了,亂了分寸定受嚴懲。


    亞斯蘭王此刻已沐浴更衣完畢,正在王座上端坐,王城的重要官員均派到城外去迎接天朝聖使,此刻他的心裏是萬分激動。上次天朝聖使都是十年前來的了,雖然天朝也有重要官員在此辦公,亞斯蘭王對天朝是格外景仰,三年前還特地帶著親兵衛隊前往天朝,以示永結友好。現在天朝又派來了重要的使者,自然是亞斯蘭國的榮耀。


    忽然,宮門之外馬蹄急促,亞斯蘭王不由心中突突。內侍已經跪在大殿之上報告:“啟稟我王,有內閣大學士領著天朝聖使的隨從在殿外求見。”


    “哦,快快傳他們進來。”亞斯蘭王立即說道。


    內侍急匆匆下去傳話,亞斯蘭國的內閣大學士在前,後麵跟著三個天朝裝束的使者。進來後,大學士跪倒,天朝三位使者深深的鞠了一躬。


    看到天朝聖使穿著素白的衣服,亞斯蘭王頓時覺得非常的不妙,他站起身來急切的看著三位使者。


    中間的人正是天朝聖使的副手,他未語淚先流:“尊敬的亞斯蘭王陛下,我朝聖使宣撫使大人在來的路上,因旅途困頓,致身染重病,不幸駕鶴,小官特向您稟報,並已將此訊息傳往我國。”


    亞斯蘭王立刻哭倒在地:“可歎啊可悲,痛煞我也!想我番邦小國,外域小王,竟無緣得見天使,嗚唿哀哉!即刻傳令,舉國縞素,為天使舉辦隆重的葬禮以謝天朝!”


    大漠之上,一座大墓聳立,遠遠的幾乘馬疾馳而來,到了近前,所有人都滾鞍下馬,拜伏在了墓前失聲痛哭。陶月娥站起身時,看見肖雨相和姚蝶衣在三米開外,點起了一堆煙火,在風沙中一道孤煙直上蒼穹。


    隻道是:九娘離故土,不幸染重疾;此間濃濃情,相思何處寄?(請關注第十三迴:風雪帥紅指甲,無邊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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