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啊,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寧寧。”


    “寧寧……”厲奶奶忽的想到了寧以初,她曾經就說過如果生了個女兒,小名就叫她寧寧,希望她一生平安喜寧。可寧以初和厲淩煬離婚後就走了,怎麽可能是眼前小姑娘的媽咪?厲奶奶掩飾掉心底的酸澀,又笑著說,“我們兜兜怕生,難得有個玩得開的小夥伴,你以後多來家裏玩啊。”


    寧寧知道,她大概是不會經常來的,甜甜的說,“我也很喜歡小妹妹。”


    “你爹地媽咪呢?”


    寧寧偷偷瞄了眼厲淩煬,正想說爹地升天了,旁邊的厲淩煬察覺到她的眼神,以為她是在求助,便輕聲開口,“奶奶,這孩子情況有點複雜,先吃晚餐吧,玩了一天,他們也餓了。”


    “對對對,瞧我,都忘了……”厲奶奶摸著寧寧的腦瓜,一邊讓傭人上菜,一邊拿了塊小糖糕給寧寧。小糖糕比外麵賣的精致多了,一看就很好吃。“謝謝曾奶奶。”


    “真乖,不知道哪家的父母教出這麽可愛的女兒……”厲家老宅的餐廳分布也很講究,比普通人的家還要大,鋪著棉麻繡繁複金絲花紋的桌布,白玉瓶放著插花,精致唯美。為了招待幾個小孩子,廚師做得又格外貼合小孩子的口味。小家夥們大快朵頤,很快就吃得飽飽的了。吃完飯,寧寧和兜兜在客廳看古董,厲淩煬把今天拍的照片拿給厲奶奶。除了一開始的一家四口,後來還有不少程程和兜兜的單人照。當翻看到一張兜兜和寧寧在坐時空隧道的照片時,厲奶奶整個人都僵住了,連聲道,“這……這個人是……初初?”


    隻見照片邊角拍到一個女人的小半張臉,盡管不是全貌,厲奶奶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是前孫媳婦!厲淩煬順著厲奶奶的視線看到了照片裏的邊角,他特意吩咐了攝影師別拍到寧以初,結果還是露了餡,微微蹙眉。“真的是初初?她迴來了,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厲淩煬淡淡道,“我也是剛知道,今天偶然碰見的。”


    “我想起來了,我就說剛看到寧寧就說怎麽覺得這麽眼熟,現在才發現,這孩子的眉眼像初初啊,你看,這大眼睛,高鼻梁,櫻桃小嘴……寧寧不會就是初初的女兒吧?”


    厲奶奶突然冒出一個驚悚的念頭。厲淩煬被厲奶奶這個提議驚住了,腦海中不斷閃過寧以初和寧寧那張小臉。細看眉眼的確有幾分相似……隻是寧寧還小,沒有長開,所以一般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但想到今天兩人起初沒什麽互動,便否認了。“她倆不認識。”


    厲奶奶眼底有一絲失望,哀怨的說,“都怪你,什麽不學偏要學人家養小三出軌!初初迴來這麽久都不給我打電話,肯定還在生我的氣……”厲淩煬額頭青筋跳了跳,到底還是沒有說寧以初當年背叛了自己。按照奶奶這麽喜歡寧以初的模樣,若知道她的真實麵目,也許會承受不住。這時候,寧寧捧著一束剛摘的小花花跑了過來,“曾奶奶,我覺得這束花特別好看,就跟您一樣,就送給你吧,希望你不要嫌棄!”


    厲奶奶心房好像被什麽戳了一下,軟得不像話,接過了花束,連連抱著寧寧說,“寧寧怎麽這麽貼心,曾奶奶都不想放你走了。”


    寧寧從來沒有被這麽大年紀的長輩抱過,頓時小臉羞赧著變紅。“那我還得迴家的,不然媽咪會擔心的。”


    厲奶奶依依不舍的放開她。不知道為什麽,即便這孩子不是寧以初的女兒,她也覺得親切。“月底是我的八十大壽,寧寧能來嗎?你要是來的話,兜兜一定會很開心的。”


    寧寧本來想著曾奶奶過生日會有很多人,她來不方便,可看著厲奶奶一大把年紀,眼神裏滿是慈愛,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了。“好嘛,那我提前預祝曾奶奶您生日快樂,身體健康。”


    厲奶奶笑得合不攏嘴。時間不早了,厲淩煬送寧寧迴家。“曾奶奶,兜兜,我先走了,拜拜~”寧寧禮貌的和她們揮揮手,也有些不舍。到了車庫的位置,寧寧不想讓厲淩煬送,大眼滴溜溜的,“壞叔叔,你看你工作那麽忙,隨便讓個司機大叔送我就好啦。”


    “在遊樂園不還要我抱抱舉高高嗎?”


    厲淩煬好整以暇的反問,覺得這小孩有點雙麵性,忽冷忽熱的。寧寧心想,那還不是要分散他的注意力,不過看他不太好惹的樣子,還是撅著小屁股爬進了後排車座,乖乖拉好安全帶係上。厲淩煬坐進駕駛位,削薄的唇輕抿,“你家住在哪兒?”


    寧寧眼珠一轉,笑眯眯的說,“你在金太陽幼兒園放我下車就好了。”


    她是絕對不可能讓他送到家的,媽咪看到不得嚇壞了?厲淩煬挑挑眉,在導航上輸入金太陽幼兒園,那是一個小區門口的幼兒園。不到半小時,男人的車便停在了幼兒園門口。他環顧四周,下意識的以為寧寧的家就是眼前的小區,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我送你上樓。”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寧寧跳下了車,一溜煙鑽進了小區,好像有人在追她似的。厲淩煬失笑,確認寧寧進了小區,才驅車掉頭離開。這小丫頭,看著鬼靈精的,防範意思還挺強。他真對她媽咪有點好奇了。而實際上,寧寧從小區前門進去,馬上又從後門溜出來了。她經常來這邊買水果,和保安大叔都熟得很,撒丫子就跑迴了珺悅府。“媽咪,我迴來啦……”寧以初一直在等她,怕露餡也不敢打電話,此時見到小丫頭,就跟許久沒見一樣,緊緊把她抱在懷裏,“怎麽去了這麽久,天都黑了。”


    “唔,在遊樂園玩完以後,渣爹帶我去見曾奶奶了……”“奶奶?”


    寧以初想到當年那個和藹的老人,追問道,“你見到奶奶了,她身體怎麽樣?精神還好吧?”


    當初和厲淩煬離婚後,為了保住孩子,她選擇了去國外,後來又輾轉換過好幾個城市。也正是匆忙,她來不及和奶奶道別,時間一晃都過去五年了,她中間好幾次想給奶奶打電話,卻又覺得沒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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