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猛地抬頭看去，離不棄的眼神裏分明帶著驚訝。
他剛剛不是拿著書嘛，為什麽現在真的沒有了？
就像直接消失！
頓時，他的心中哭笑不得，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說，怎麽形容內心的感歎。
“怎麽會呢。”
“它……主人，看一下你的身上，它和你交融了。”
“書？合體？”
離不棄睜眼，小鬼的聲音局促。
感知掃過身體，離不棄感覺到一團若有若無的朦朧之物，籠罩在小鬼眼前，他的丹田處。
隻不過，書頁已經透明，他看得到不透光的黑色線條，它們都是兒童的拙劣筆畫。
但此刻再度起落，身體不住扭動，排開周圍的空白，好像在拚接什麽。
“這是在告訴我秘籍？”
他的運氣還真夠好的！
天地之氣不斷湧入丹田，離不棄的心略顯沒底。
“主人，這是個好東西，它要什麽你就給什麽，它現在要天地之氣！”
“我知道了。”
離不棄無聲點頭，他的內心激動而擔心。
他唯獨怕自己真的失敗，沒法活下去。
不過，提供天地之氣，這倒也不是個難題。
那些黑色斷線開始融合，一個個字在離不棄眼前呈現，他的感知不知不覺多了些，讓他可以順順利利地看到自己的丹田。
“是……是感知訓練法吧。”
離不棄對感知的訓練一無所知。
天地之間也有感知，但他覺得寥寥，能吸收的也很少。
“你可以先離開，到其他地方去，反正它的組建，會花時間。
“嗯。”
下一刻，離不棄的身體再度迴到現實。
他的感覺有些淩亂，但他卻明白，自己已經和這本書，達成聯係。
“這樣，也算可以了吧……”
思索著，環顧四周，離不棄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
他明白這股虛弱的源頭，因為他的內心浮躁起來。
“不知道東方琴會急成什麽樣子……”
歎了口氣，他的心卻更為壓抑。
“離不棄-離不棄……”
這是越發飄渺的聲音，被離不棄捕捉到的時候，他的感覺驟變。
“什麽？真的？”
是東方琴那細弱不真切的聲音，讓離不棄心悸的唿喚。
--
“為什麽，離不棄還沒到迴來？”
心中細細一陣焦急，東方琴的感不太妙。
她已經忙碌了一天，此時又累又困，什麽也顧及不上，隻想著離不棄。
“去看書，還能看一天？遲遲不來。”
離不棄的門內，黑黢黢一片。
東方琴暫時駐足，心神不定。
眼前世界，也好似魍魎魑魅，真不現實。
--
“東方琴，是你嗎？”
“我，我在門口。”
少女的聲音中包含欣喜，她聽見圖書館內的迴複，被拖得很長的迴聲，讓她也熱淚盈眶。
“你真的迴來了……”
“隻是被一本書沉迷了而已，沒什麽。”
感覺東方琴也該等急了，離不棄將丹田內恐怖的“小炸藥”暫時忘卻，急忙快步走出圖書館。
他很快迎上一個清瘦的人影，東方琴。
“離不棄，你怎麽……”
“是因為感知的修煉。東方琴，沒想到你還記著我。”
“也不是啦，隻不過一時想著你而已。”
“都午夜了，你還等著？”
東方琴的麵部表情，產生改變。
“不是啦，我……我加班。”
“加班……”
思忖著，東方琴猛然拉住離不棄的手。
“我沒做晚飯，我們去食堂吃吧？”
“免費？”
下意識問出這個問題，離不棄的心中隱約有些激動。
“當然。”
穿過曲曲折折的道路，走到一處典雅的建築之內。
趁著夜幕，他的感知又一次發出。
“膳房”兩個字，讓離不棄放鬆下去。
“走。”
東方琴自然是輕車熟路，牽著離不棄的手，她毫不猶豫，朝前走去。
可以同時容納幾百人的廳堂內，隻有他們倆人。
燈火闌珊之地，簾子拉起的後台，卻飄來一陣冷幽幽的香氣。
“反正也可以隨便拿，我們一並加熱也比較好……”
“啪”地一聲，離不棄打了一個響指，將它湊到燈籠的下方，點亮眼前的紙燈。
“會燒起來嗎？”
“這是我們的特色，不會燒的。”
近些看，離不棄發現這些燈籠都不是紙做的。
它們是由一種植物的葉子做成，可以防火。
暗暗想到一種植物，離不棄點點頭，沒有多說。
在他點亮燈的時候，少女已經轉身到了後台，一陣鍋碗瓢盆的聲音出現，她端著一些吃食迴到座位上，影子跳動在燈火之下，嫋娜娉婷。
轉身的時候，離不棄看得近乎呆了過去。
“唔……”
少女在燈火闌珊處，她的笑容卻像春暉一樣明亮。
“恰巧借你的火焰試一試加熱……”
此刻，離不棄心中忽然產生了猜測。
東方琴沒有天地之氣，那麽之前的每個夜晚，每個加班之後的午夜，她是怎麽熬過來的？
“可辛苦你了。”
“嗯……下次你請我就是。”
東方琴不假思索地說道，聲音輕微，似努力突破了心中的坎。
“請你……讓你加班之後，更加快樂？”
離不棄卻自然地笑了，笑得溫暖而愜意。
兩菜一湯，離不棄自己拿了個饅頭隨意啃著，麵對東方琴疑問的眼神，他隻說自己喜歡吃饅頭，將尚有餘溫的米飯推給了她。
他也知道，自己應該對她好一點呢。
燈焰搖曳，離不棄卻有些失神了。
他甚至懷疑自己眼前出現了幻覺，東方琴的樣子和那個他之前救下的紅衣少女，也近乎貼合在一起。
他逐漸有了醉意，心中更為無助。
“怎麽會呢……”
感覺一陣睡意襲來，時間已經不早，而對麵少女，更是神色渙散，恍惚地夾菜，險些塞到鼻子裏。
已經過了一天，離不棄心中感歎之餘，更為酸楚。
他視線模糊的時候，少女的樣子就像水中花鏡中月，居然多出晦氣。
“怎麽會……”
感覺朦朧之時，他抬手扶了扶太陽穴，猛然，心中像被刀槍刺破，他的感覺像被突然按到寒冷的潭水中。
一種無可複加的刺激，頓時湧現心頭。
“那本書，被消化了？”
心中一陣驚訝。
感覺眼前一切，都透徹了許多。
睜眼瞧著這突如其來的事情，離不棄丹田一陣爽快，就像填充一般。
“嘩啦”一聲，他腦子裏出現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
這是翻書聲！
“感知修煉”四個字，撲入離不棄眼前。
他的眼前，不再是剛才盯著看的桌子，而是這四個古樸的大字。
頓時，離不棄心中驚豔。
“不行，我得要等東方琴和我分別後，才能看啊。”
一陣哭笑不得，他心中癢癢。
想看這四字武學，但礙於東方琴還在他對麵吃飯，離不棄有些不尷不尬。
“讓我暫時退出。”
他想了想，感知抽離眼前的世界。
--
“離不棄看起來有點奇怪。”
他莫名其妙地撐著頭，在飯桌上久久不動。
頓時，東方琴的心也有些錯愕。
“離不棄？你怎麽……”
“我……太累了，你也是，要不，我們先走？”
已是深夜時分，就像整個世界都變得昏暗起來。
離不棄站起身，打了個哈欠。
望了眼還沒有解決的殘局，東方琴點點頭，顯然更累。
“好。”
迴去途中，東方琴的眼底有些迷離。
她嘴唇翕動，努力想說出些什麽，最後卻一言不發。
“我扶你迴去吧。”
“哦，不用了，謝謝。”
她的聲音突然多了些許警戒，離不棄卻被莫名推開了。
“唔，離不棄，我先走了，我要補覺。”
“嗯……”
離不棄點點頭，沒有對少女多說。
“那我先走了。”
沒有客氣的寒暄，東方琴沉默著，朝她的住所走去。
她走得獨立，看上去就像一個形單影隻的幻影。
突然愣在原地，望著她那瘦削的背影，離不棄抿嘴，沒有說話。
遠處的燈籠熄滅，說明膳房已經徹底沒人。
“但是……”
他的感覺正處於枯竭狀態，少女走之後，離不棄急忙開始概覽自己丹田內吸進去的書。
這是一本讓他很感興趣的寶典。
“但這是啥意思？結印？”
沒想到，離不棄本以為這是一本寶典，其中有無數一招一式。
他打開一看，隻發現一張紙。
像打通穴位的良方，或是一個外掛，可以讓他更強烈地感覺到感知的波動，從而將它們都吸入丹田。
“這就是手印？控製感知，一點點湧動，穿過這些穴位，從而達到恢複感知的目的。”
離不棄點點頭，也算是明白了這門武學的梗概。
他的眼前，飄浮著一張紙。
這張紙的身上，一半是一個人的演示，畫在上麵，一半則是解說，讓他看得清楚，卻有些茫然。
“可能是因為我平時對感知不加操練，才導致無從下手。這門武學的真諦，是讓我鍛煉感知。其他，沒有。”
迅速恢複感知，是一個極有誘惑力的能力。
而現在，離不棄也明白自己不能拖延了。
“我必須要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控製感知路過這些穴位。”
上上下下，總共十八處穴位，感知流經它們，最後循環迴歸，長此以往，對感知的操控自然不成問題。
離不棄認真點頭，總算明白了這一點。
站在微涼的夜風中，就像和夜幕融為一體。
閉眼，心中虔誠的離不棄，更為緊張。
他用自己恢複的感知，緩緩在體內搞起實驗。
沒想到，感覺像脫韁野馬，一路上瘋狂縮小了體積，在途經第十個穴位的時候，居然徹底枯竭了。
前麵九個穴位的聯通，讓離不棄嗅到感知恢複的滋味。
自從他運動感知的時候，空氣變得再不一樣。
感知被析出，身體變得充實，一抹微乎其微的感知，從外界注入到他的身體內。
它隻支撐自己度過一段難關，就和大部隊一起枯竭。
“這……哦，可能因為我沒有打通穴位，因為我從來沒有這麽做過，感知在體內流淌，嗯……修煉不是這個概念。”
修煉和作戰從來沒有牽涉到這方麵，從外界吸引感知，朝外界釋放出感知，離不棄沒練過這個。
“唿唿”冷風吹過，他的身上，暖融融的。
“怪不得東方琴不怎麽冷……她是這樣深藏不露的人物？”
不過，離不棄已經初步了解如何修煉感知。
站在晚風裏，他的內心有升華的快意。
“誰？”
不過，離不棄閉眼在這裏享受了幾秒鍾，下一刻，他的眼霍然睜開，其中盤繞陰雲。
“窸窸窣窣……”
他的感知內，有一團光，閃亮的光，在眼前突然出現！
他的感知在夜裏掃描，居然可以接收紅外線？
“這是個人，它告訴我，我這兒似乎不是那麽安全。”
頓時，離不棄意識到情況不妙。
沒有人在夜裏會偷偷摸摸潛到草叢裏，而且對準膳房。
他這樣做，就是明目張膽的挑釁，挑釁他的感知，而且，還要到膳房偷吃？
離不棄搖搖頭，眼底有光輝閃爍。
“我告訴你，你可是真的死定了。”
他的聲音中含了規勸的味道，下一刻，一把劍攜著千萬冰霜，勢如破竹，隕石一般，狂怒地對準膳房。
“嗬，你躲啊？快看啊，這兒有如此萬惡之人，居然還想打劫膳房？還是下毒？”
離不棄念念叨叨的聲音連續不斷，很讓人煩躁。
眼前黑煙閃動，離不棄的劍射出的時候，那個警覺之人已經“噔噔噔”帶起黑氣，不知道飛去哪裏。
不過，他退得倉促了些，就像不認為這兒有人，離不棄這個大活人，他也不知道！
頓時，離不棄心中報警，他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這是不好的感覺。”
他也怕被人襲擊，但現在，自己已經成功地惹怒了眼前之人，他很快就會報仇！
他肯定會用自己的鮮血，去獻祭剛剛的失誤。
所以，離不棄十足被嚇到了。
他想了想，卻因為聽見輕微地刮擦聲，而輕撫心口，朝著膳房，再度發出感知。
他的感知剛剛還恢複了一點點，是丹田內最後的供給，是他所無法了解的薄弱。
那抹白色已逃出離不棄的視線，他眼前隻剩下黑夜的陰冷和樹木的蔥翠。
兩人漸行漸遠，卻沒人知道前者究竟到了何處。
猛地抬頭看去，離不棄的眼神裏分明帶著驚訝。
他剛剛不是拿著書嘛，為什麽現在真的沒有了？
就像直接消失！
頓時，他的心中哭笑不得，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說，怎麽形容內心的感歎。
“怎麽會呢。”
“它……主人，看一下你的身上，它和你交融了。”
“書？合體？”
離不棄睜眼，小鬼的聲音局促。
感知掃過身體，離不棄感覺到一團若有若無的朦朧之物，籠罩在小鬼眼前，他的丹田處。
隻不過，書頁已經透明，他看得到不透光的黑色線條，它們都是兒童的拙劣筆畫。
但此刻再度起落，身體不住扭動，排開周圍的空白，好像在拚接什麽。
“這是在告訴我秘籍？”
他的運氣還真夠好的！
天地之氣不斷湧入丹田，離不棄的心略顯沒底。
“主人，這是個好東西，它要什麽你就給什麽，它現在要天地之氣！”
“我知道了。”
離不棄無聲點頭，他的內心激動而擔心。
他唯獨怕自己真的失敗，沒法活下去。
不過，提供天地之氣，這倒也不是個難題。
那些黑色斷線開始融合，一個個字在離不棄眼前呈現，他的感知不知不覺多了些，讓他可以順順利利地看到自己的丹田。
“是……是感知訓練法吧。”
離不棄對感知的訓練一無所知。
天地之間也有感知，但他覺得寥寥，能吸收的也很少。
“你可以先離開，到其他地方去，反正它的組建，會花時間。
“嗯。”
下一刻，離不棄的身體再度迴到現實。
他的感覺有些淩亂，但他卻明白，自己已經和這本書，達成聯係。
“這樣，也算可以了吧……”
思索著，環顧四周，離不棄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
他明白這股虛弱的源頭，因為他的內心浮躁起來。
“不知道東方琴會急成什麽樣子……”
歎了口氣，他的心卻更為壓抑。
“離不棄-離不棄……”
這是越發飄渺的聲音，被離不棄捕捉到的時候，他的感覺驟變。
“什麽？真的？”
是東方琴那細弱不真切的聲音，讓離不棄心悸的唿喚。
--
“為什麽，離不棄還沒到迴來？”
心中細細一陣焦急，東方琴的感不太妙。
她已經忙碌了一天，此時又累又困，什麽也顧及不上，隻想著離不棄。
“去看書，還能看一天？遲遲不來。”
離不棄的門內，黑黢黢一片。
東方琴暫時駐足，心神不定。
眼前世界，也好似魍魎魑魅，真不現實。
--
“東方琴，是你嗎？”
“我，我在門口。”
少女的聲音中包含欣喜，她聽見圖書館內的迴複，被拖得很長的迴聲，讓她也熱淚盈眶。
“你真的迴來了……”
“隻是被一本書沉迷了而已，沒什麽。”
感覺東方琴也該等急了，離不棄將丹田內恐怖的“小炸藥”暫時忘卻，急忙快步走出圖書館。
他很快迎上一個清瘦的人影，東方琴。
“離不棄，你怎麽……”
“是因為感知的修煉。東方琴，沒想到你還記著我。”
“也不是啦，隻不過一時想著你而已。”
“都午夜了，你還等著？”
東方琴的麵部表情，產生改變。
“不是啦，我……我加班。”
“加班……”
思忖著，東方琴猛然拉住離不棄的手。
“我沒做晚飯，我們去食堂吃吧？”
“免費？”
下意識問出這個問題，離不棄的心中隱約有些激動。
“當然。”
穿過曲曲折折的道路，走到一處典雅的建築之內。
趁著夜幕，他的感知又一次發出。
“膳房”兩個字，讓離不棄放鬆下去。
“走。”
東方琴自然是輕車熟路，牽著離不棄的手，她毫不猶豫，朝前走去。
可以同時容納幾百人的廳堂內，隻有他們倆人。
燈火闌珊之地，簾子拉起的後台，卻飄來一陣冷幽幽的香氣。
“反正也可以隨便拿，我們一並加熱也比較好……”
“啪”地一聲，離不棄打了一個響指，將它湊到燈籠的下方，點亮眼前的紙燈。
“會燒起來嗎？”
“這是我們的特色，不會燒的。”
近些看，離不棄發現這些燈籠都不是紙做的。
它們是由一種植物的葉子做成，可以防火。
暗暗想到一種植物，離不棄點點頭，沒有多說。
在他點亮燈的時候，少女已經轉身到了後台，一陣鍋碗瓢盆的聲音出現，她端著一些吃食迴到座位上，影子跳動在燈火之下，嫋娜娉婷。
轉身的時候，離不棄看得近乎呆了過去。
“唔……”
少女在燈火闌珊處，她的笑容卻像春暉一樣明亮。
“恰巧借你的火焰試一試加熱……”
此刻，離不棄心中忽然產生了猜測。
東方琴沒有天地之氣，那麽之前的每個夜晚，每個加班之後的午夜，她是怎麽熬過來的？
“可辛苦你了。”
“嗯……下次你請我就是。”
東方琴不假思索地說道，聲音輕微，似努力突破了心中的坎。
“請你……讓你加班之後，更加快樂？”
離不棄卻自然地笑了，笑得溫暖而愜意。
兩菜一湯，離不棄自己拿了個饅頭隨意啃著，麵對東方琴疑問的眼神，他隻說自己喜歡吃饅頭，將尚有餘溫的米飯推給了她。
他也知道，自己應該對她好一點呢。
燈焰搖曳，離不棄卻有些失神了。
他甚至懷疑自己眼前出現了幻覺，東方琴的樣子和那個他之前救下的紅衣少女，也近乎貼合在一起。
他逐漸有了醉意，心中更為無助。
“怎麽會呢……”
感覺一陣睡意襲來，時間已經不早，而對麵少女，更是神色渙散，恍惚地夾菜，險些塞到鼻子裏。
已經過了一天，離不棄心中感歎之餘，更為酸楚。
他視線模糊的時候，少女的樣子就像水中花鏡中月，居然多出晦氣。
“怎麽會……”
感覺朦朧之時，他抬手扶了扶太陽穴，猛然，心中像被刀槍刺破，他的感覺像被突然按到寒冷的潭水中。
一種無可複加的刺激，頓時湧現心頭。
“那本書，被消化了？”
心中一陣驚訝。
感覺眼前一切，都透徹了許多。
睜眼瞧著這突如其來的事情，離不棄丹田一陣爽快，就像填充一般。
“嘩啦”一聲，他腦子裏出現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
這是翻書聲！
“感知修煉”四個字，撲入離不棄眼前。
他的眼前，不再是剛才盯著看的桌子，而是這四個古樸的大字。
頓時，離不棄心中驚豔。
“不行，我得要等東方琴和我分別後，才能看啊。”
一陣哭笑不得，他心中癢癢。
想看這四字武學，但礙於東方琴還在他對麵吃飯，離不棄有些不尷不尬。
“讓我暫時退出。”
他想了想，感知抽離眼前的世界。
--
“離不棄看起來有點奇怪。”
他莫名其妙地撐著頭，在飯桌上久久不動。
頓時，東方琴的心也有些錯愕。
“離不棄？你怎麽……”
“我……太累了，你也是，要不，我們先走？”
已是深夜時分，就像整個世界都變得昏暗起來。
離不棄站起身，打了個哈欠。
望了眼還沒有解決的殘局，東方琴點點頭，顯然更累。
“好。”
迴去途中，東方琴的眼底有些迷離。
她嘴唇翕動，努力想說出些什麽，最後卻一言不發。
“我扶你迴去吧。”
“哦，不用了，謝謝。”
她的聲音突然多了些許警戒，離不棄卻被莫名推開了。
“唔，離不棄，我先走了，我要補覺。”
“嗯……”
離不棄點點頭，沒有對少女多說。
“那我先走了。”
沒有客氣的寒暄，東方琴沉默著，朝她的住所走去。
她走得獨立，看上去就像一個形單影隻的幻影。
突然愣在原地，望著她那瘦削的背影，離不棄抿嘴，沒有說話。
遠處的燈籠熄滅，說明膳房已經徹底沒人。
“但是……”
他的感覺正處於枯竭狀態，少女走之後，離不棄急忙開始概覽自己丹田內吸進去的書。
這是一本讓他很感興趣的寶典。
“但這是啥意思？結印？”
沒想到，離不棄本以為這是一本寶典，其中有無數一招一式。
他打開一看，隻發現一張紙。
像打通穴位的良方，或是一個外掛，可以讓他更強烈地感覺到感知的波動，從而將它們都吸入丹田。
“這就是手印？控製感知，一點點湧動，穿過這些穴位，從而達到恢複感知的目的。”
離不棄點點頭，也算是明白了這門武學的梗概。
他的眼前，飄浮著一張紙。
這張紙的身上，一半是一個人的演示，畫在上麵，一半則是解說，讓他看得清楚，卻有些茫然。
“可能是因為我平時對感知不加操練，才導致無從下手。這門武學的真諦，是讓我鍛煉感知。其他，沒有。”
迅速恢複感知，是一個極有誘惑力的能力。
而現在，離不棄也明白自己不能拖延了。
“我必須要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控製感知路過這些穴位。”
上上下下，總共十八處穴位，感知流經它們，最後循環迴歸，長此以往，對感知的操控自然不成問題。
離不棄認真點頭，總算明白了這一點。
站在微涼的夜風中，就像和夜幕融為一體。
閉眼，心中虔誠的離不棄，更為緊張。
他用自己恢複的感知，緩緩在體內搞起實驗。
沒想到，感覺像脫韁野馬，一路上瘋狂縮小了體積，在途經第十個穴位的時候，居然徹底枯竭了。
前麵九個穴位的聯通，讓離不棄嗅到感知恢複的滋味。
自從他運動感知的時候，空氣變得再不一樣。
感知被析出，身體變得充實，一抹微乎其微的感知，從外界注入到他的身體內。
它隻支撐自己度過一段難關，就和大部隊一起枯竭。
“這……哦，可能因為我沒有打通穴位，因為我從來沒有這麽做過，感知在體內流淌，嗯……修煉不是這個概念。”
修煉和作戰從來沒有牽涉到這方麵，從外界吸引感知，朝外界釋放出感知，離不棄沒練過這個。
“唿唿”冷風吹過，他的身上，暖融融的。
“怪不得東方琴不怎麽冷……她是這樣深藏不露的人物？”
不過，離不棄已經初步了解如何修煉感知。
站在晚風裏，他的內心有升華的快意。
“誰？”
不過，離不棄閉眼在這裏享受了幾秒鍾，下一刻，他的眼霍然睜開，其中盤繞陰雲。
“窸窸窣窣……”
他的感知內，有一團光，閃亮的光，在眼前突然出現！
他的感知在夜裏掃描，居然可以接收紅外線？
“這是個人，它告訴我，我這兒似乎不是那麽安全。”
頓時，離不棄意識到情況不妙。
沒有人在夜裏會偷偷摸摸潛到草叢裏，而且對準膳房。
他這樣做，就是明目張膽的挑釁，挑釁他的感知，而且，還要到膳房偷吃？
離不棄搖搖頭，眼底有光輝閃爍。
“我告訴你，你可是真的死定了。”
他的聲音中含了規勸的味道，下一刻，一把劍攜著千萬冰霜，勢如破竹，隕石一般，狂怒地對準膳房。
“嗬，你躲啊？快看啊，這兒有如此萬惡之人，居然還想打劫膳房？還是下毒？”
離不棄念念叨叨的聲音連續不斷，很讓人煩躁。
眼前黑煙閃動，離不棄的劍射出的時候，那個警覺之人已經“噔噔噔”帶起黑氣，不知道飛去哪裏。
不過，他退得倉促了些，就像不認為這兒有人，離不棄這個大活人，他也不知道！
頓時，離不棄心中報警，他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這是不好的感覺。”
他也怕被人襲擊，但現在，自己已經成功地惹怒了眼前之人，他很快就會報仇！
他肯定會用自己的鮮血，去獻祭剛剛的失誤。
所以，離不棄十足被嚇到了。
他想了想，卻因為聽見輕微地刮擦聲，而輕撫心口，朝著膳房，再度發出感知。
他的感知剛剛還恢複了一點點，是丹田內最後的供給，是他所無法了解的薄弱。
那抹白色已逃出離不棄的視線，他眼前隻剩下黑夜的陰冷和樹木的蔥翠。
兩人漸行漸遠，卻沒人知道前者究竟到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