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我的護體冰塊，為什麽又出現了？難道是……是種保護裝置？做夢去吧！”
可能是因為自己身上的冰霜一瞬間爆發出很多，水無法將它們都融化。
離不棄也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冰正在不斷消失，或許是被水溶解了，咬牙切齒。
“早該這樣做了，水湧出來就把它們凍成冰塊。”
離不棄憤憤不平地說著，心中感歎。
他的手上，還留著五根一米多長的草。
它們伸出手，直刺向了天空。
在感受到水之後，它們的激動幾乎溢於言表。
身體不斷顫動著，就像又複蘇。
它們很快開始吸取空中的一切氧氣，將這個空間的氧氣都給吸幹。
“啊！”
離不棄慘叫一聲，急忙踩水，並努力向上。
他總感覺這是個陰謀，不過這些草居然是真的。
--
湖麵之上，逐漸出現了一個人頭。
他似乎沒有沾到水，頭上長發漆黑。
“離不棄！”
幾個隊員沒有忍住，大笑起來，眼中都是崇拜閃爍、盤繞。
“好！”
大快人心，任務已經完成一半。
施琰聽見了，看到了，也不禁要大聲說好。
她很快發現，少年身體的確變態。
他身上已經被水打濕，卻沒有任何怕冷的痕跡。
他的身體露出水麵，頭上冰塊靈氣加厚，再也不用怕被水弄濕了。
不過此時，他突然將一件東西高舉到天空中，搖晃著，眼中帶著撲麵而來的驚喜。
“真的！真的來了！”
“這就是瀘草。”
感覺心中一片巨石落地，離不棄連高興也來不及。
他隻不過笑了起來，感覺興高采烈。
他身體纖瘦，像一根草。
不過這些綠色的草，就是他們尋找半天，依舊無法尋到的東西嗎？
“老大，我們要發財了！”
離不棄緩緩行到空中，他的佩劍從水中冒出，帶了一串氣泡。
在如此高度望向地麵，對準湖中世界，離不棄也看到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至少，這湖裏的秘密還挺多，一個接著一個。
這些草，是如何在這裏深深紮根的？
這裏的地理環境又如何？
--
“沒想到啊，你居然這麽厲害。”
“離不棄，你真是我們的好隊友。一個郎中，居然也懂得這樣采摘草。”
“不敢當了，我其實也沒做什麽……”
離不棄抓著頭，有些忐忑。
眼前的藥草，帶著撲麵而來的震撼力。
他身上還是很濕，因為剛剛沒有時間搞定這些，離不棄才從水中逃到岸上
自己手上的藥材，頓時成了他們眼中的極品。
驚喜的聲音無處不在，離不棄聽見聲音之後，卻又閉上了眼。
“主人，我想你應該去湖裏一下。你看一看，裏麵好像有好玩的東西。”
“你確定？這可隻是一個小湖！”
雖然是個湖，但看上去還是挺清爽的。
有誰知道湖中會暗藏什麽玄機？
不過，離不棄也不清楚。
他對這些還是有些興趣的。
湖底嘛……
因為若是從岸上看去的話，這湖底的風景，就像一片朦朧的霧，帶有夢幻的色彩，美好到讓人心碎。
“所以不要放棄，你去看看，又不是……”
聽見心中的小鬼聲音，離不棄沒有猶豫，而是繼續抬頭，望著眼前那幾個人。
“那個，我去湖底看一看。”
他說個理由，接著就往眼前湖底俯視。
感覺有些恐高，不過最後，離不棄浮在水麵上，就像在感受著天地靈氣的活躍與動蕩，又像感受沉入湖中的詭異。
這五棵草……應該也沒事吧。
它們已經被采摘了，影響不會太大。
離不棄想著想著，一抹笑容無聲無息地到達了他的嘴角，很快他便聽到耳畔有細微的聲音冒出
“好好保重，不要揮霍自己哦。”
不過，隊長的聲音帶著些許溫馨。
離不棄也笑了，笑得很有收獲感。
“好的，我不會辜負你的希望。”
在心中說完之後，離不棄便潛入水下。
水下密度很大，水的重力讓離不棄不經意間要往上彈飛出去。
他身上的冰塊，在不斷土崩瓦解，化成冰水。
他必須要用自己的力量全副武裝，才能在這急劇增加的水壓中保持平衡
眼前世界幾乎成為深藍色，還有一些黑色的光芒消失不見，整個世界都在壓抑中蠢蠢欲動。
“唰！”
離不棄似乎看到一些著什麽急，石壁上麵有刮痕，還有些圖案點綴。
不過，在他想看得更多的時候，卻聽見耳畔有讓人心都撕裂的聲音出現。
是風的吹拂聲音，帶著些許冷靜雜亂，將他身體裹挾。
離不棄很快就順著水的方向朝一邊拐，自身卻沒什麽感覺。
不過，他感到水中又增加了一些力量，猛烈衝擊他的身體。
外麵的冰霜都直接轟然作響，就像要將他也摧毀一般。
離不棄的腦子裏，頓時一片混亂。
“不要啊！”
直到自己身體都幾乎要轉一個方向，離不棄才反應了過來。
不過，為時已晚。
他眼中的光彩熄滅，很快便聽到若有若無的聲音。
它們在自己的耳畔低語。
都是些沒有歌詞的唿聲。
不過，還挺好聽的。
這扭曲的聲音，怎麽這麽奇怪……
離不棄聽著聽著，感慨萬千。
他的感知在一直釋放，感覺已經不像是一個湖的範疇了。
很大一片水下，或許在聯通新的什麽網絡……
不過，離不棄也沒法再迴去了。
他感覺身體如解除冰霜，就會被衝到其他地方去，被刮到漩渦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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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之下，他隻能順流而下，沒有拿起佩劍。
因為，他感覺自己在沿著古老的戈壁走著，這裏曾經是一片山峰，在千百年後才會形成這樣的一個湖泊。
如此奇葩的地貌，如此冰冷而又流動的湖水，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但離不棄卻相信了這樣的傳說。
不知不覺，他被顛簸得朝眼前一個方向撞去。
離不棄下意識地抽出佩劍，頂了一下。
發現頂住的，是僵硬的灰色石壁。
撞擊發出的響聲沉悶，而離不棄才感覺事情不對勁。
他是不是被衝到岸上去了。
如果這樣，就玩大了。
懷著心中的擔憂對準遠方的時候，離不棄親眼所見的，是幾具白色的骸骨。
這些骨頭，好像不僅僅是人的殘骸，還有動物的殘骸？
離不棄看到一片白色屍骸，眼前的石壁雖然是石壁，卻又被一片濃煙籠罩。
感知環顧四周，身後頭上幾乎都是翠綠色的。
樹蔭照水，自己忽然出現在一條河的下麵，剛才被壓上來，身上的冰霜很快就解體幹淨了。
眼前是個掩映在樹葉中，不太引人注目的洞穴。
裏麵挖得很深，似乎是一條走廊。
旁邊一條河道延伸而下，裏麵流動著清澈的雪花。
他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走散了，卻沒聽到任何人聲，隻能將感知釋放出去，想遠距離地查看一下自己隊伍在哪裏。
卻感覺周圍都是屏蔽，他的感知根本無法傳遞多遠。
“媽呀，你這是要坑我呀……”
對了，自己剛才隨波逐流的時候，為什麽忘記把感知釋放出去？
冰層也穿得透啊！
這樣一來，他像作死一般！
心中一片腹誹，離不棄往前望去，卻聽見小鬼的興奮聲音。
“是的，沒有錯，我想這裏應該有什麽好玩的東西，可能……”
“就你知道，還把我引到這裏，有何居心？”
離不棄不尷不尬，卻沒有和小鬼吵起來，而是理解他的意思了。
難道這不是在作死嗎？
這裏深山老林，沒有聯絡方式。
離不棄已經和隊友走散了，應該再也無法迴去了。
“不要擔心吧，你的佩劍不是在這裏嘛？”
頓時，離不棄幡然醒悟。
他抓緊佩劍，往裏麵那深邃看了一眼。
感覺這裏曾經積蓄了很強的怨氣，怨氣累積。
他的眼前跳動的，就像一隻隻鮮活的生物。
這隧道口，就像可以將自己吸入其中。
吸引力很強大，而離不棄的腦子一懵，下意識地朝前望去。
很快，他的雙手像被人驅使一般，不知往何處放。
前後都是靜謐，他掙紮在漆黑的隧道前。
“主人，我感覺裏麵應該沒什麽人。”
“小鬼，你可要保證。否則……這裏被人家堵上了可就完了。”
這可是一座小山包，而小河則沿著山的輪廓向外延伸，自己的所在之處就在河上。
它通往的方向，或許是深邃的遠方。
在經曆了一番掙紮沉浮之後，離不棄還是提著佩劍走入其中。
他希望自己能活得很好。
--
“咚”地一聲，敲在夜幕中，格外突兀而奇怪。
在門內睡覺的離不棄，聽到聲音後，有些驚訝地朝旁邊望去，最後卻一無所獲。
“那是誰？”
他嘀咕一聲，感覺心中疑惑不解。
因為其中特殊的莫名提防和興趣，他突然想下床看一看。
而且這聲音還不小，算是突兀而大的。
“今天，他們都沒有迴來。”
但是，青滄的皇帝已經死去，由太子上官曜日接管。
他沒有細細了解，不過整個國家有顯頹廢之態。
雖然有些動蕩，與隔壁月鸞的關係也一言難盡。
但離不棄這個升鬥小民，又為何去擔憂世界大事？
很快，他打開門看去時，隻看到眼前一片白色月光。
一個姿容美好的少女，此刻雙眼緊閉，在眼前地上躺著。
她的頭正好磕在了門上，膝蓋一片青腫。
她穿的還是冬季保暖的衣物，現在瀕臨死亡。
“唔……哥哥……你為什麽會這樣？”
她在無意識的時候，還在不斷說話，手上亂擺，就像在推開什麽邪祟。
“別，別動，我幫你呢。”
不過，他心中早已炸開了鍋。
奇怪的是，少女的身上，幾乎虛弱到沒有唿吸的程度。
她的身上，生氣都幾乎沒有，連生命體征都即將不複存在，就如真的要死一般。
就像捧著稀世珍寶，離不棄不假思索，將少女拉入房中，將門關上。
她的唿吸依舊，卻仍舊無能為力。
這種感覺，就像在安撫一朵即將凋謝的花朵。
離不棄的眼中帶有憐惜，但更多的還是難受。
憋屈的感覺，湧上了他的心頭。
這個少女，身份應該不簡單，不過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的。
她剛才是不是從天上飛過來的？才發出這樣的聲音，這麽響亮！
她的麵色像紙，而神誌不清的樣子，讓人覺得少女是不是中了什麽邪魅。
她的身上沒有多少寒氣，應該沒有得風寒。
她應該是從一個比較溫暖的地方來的，但離不棄猜測，應該離這裏很遠。
“你真特殊。”
她顫抖了一下，想掙脫自己的懷抱。
不過離不棄是不可能這樣的，他笑了笑，接著將她搬到旁邊，正好看到了樓昱。
潔白的光芒之下，少年的身體似乎還有活性，不過卻如已死了的樣子。
似乎有一雙眼，在暗中窺探自己，不過他沒有在意。
他很快發現少女，隻是睡著了而已。
她的唿吸和脈搏，正在隨著時間推移逐漸變得強大。
她的天地之氣雖然很少，沒有法器，但對自己來說，少女至少也不是個累贅吧。
這深夜來客，果然不餓，隻是睡著了而已。
離不棄想了想，將房門打開，緊接著抱著少女上了二樓。
從懷中掏出一瓶丹藥，他擰開一扇房的門。
這兒其實十分冷清，就幾個房間，不過打掃得很好。
離不棄本就不想好好經營這家旅館，直到現在，他才終於知道活著的滋味是什麽。
將少女放在床上，他最後又將丹藥擺在她旁邊。
接著，他沒有多想，就將一個靠在門旁邊的熱水瓶拿出，裏麵有熱水。
再拿出幾個杯子來，離不棄忙碌一番，感覺心中有點成就感。
至少，少女沒有死，而且在自己的旁邊。
--
“你說，他怎麽還不上來，是不是真的困在這裏麵，沒有出來？”
“不可能啊，離不棄不是說過了嘛，他會上來的，他隻是去河底看一看。要不我們找他一下？”
“我們最好不要這樣，這河很深，也不知道裏麵有什麽水怪。他若是遭遇了不測……”
淩杉望著眼前的水麵，表情凝重。
他知道自己不行，也知道離不棄不會這麽輕易地作賤生命。
可能是因為自己身上的冰霜一瞬間爆發出很多，水無法將它們都融化。
離不棄也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冰正在不斷消失，或許是被水溶解了，咬牙切齒。
“早該這樣做了，水湧出來就把它們凍成冰塊。”
離不棄憤憤不平地說著，心中感歎。
他的手上，還留著五根一米多長的草。
它們伸出手，直刺向了天空。
在感受到水之後，它們的激動幾乎溢於言表。
身體不斷顫動著，就像又複蘇。
它們很快開始吸取空中的一切氧氣，將這個空間的氧氣都給吸幹。
“啊！”
離不棄慘叫一聲，急忙踩水，並努力向上。
他總感覺這是個陰謀，不過這些草居然是真的。
--
湖麵之上，逐漸出現了一個人頭。
他似乎沒有沾到水，頭上長發漆黑。
“離不棄！”
幾個隊員沒有忍住，大笑起來，眼中都是崇拜閃爍、盤繞。
“好！”
大快人心，任務已經完成一半。
施琰聽見了，看到了，也不禁要大聲說好。
她很快發現，少年身體的確變態。
他身上已經被水打濕，卻沒有任何怕冷的痕跡。
他的身體露出水麵，頭上冰塊靈氣加厚，再也不用怕被水弄濕了。
不過此時，他突然將一件東西高舉到天空中，搖晃著，眼中帶著撲麵而來的驚喜。
“真的！真的來了！”
“這就是瀘草。”
感覺心中一片巨石落地，離不棄連高興也來不及。
他隻不過笑了起來，感覺興高采烈。
他身體纖瘦，像一根草。
不過這些綠色的草，就是他們尋找半天，依舊無法尋到的東西嗎？
“老大，我們要發財了！”
離不棄緩緩行到空中，他的佩劍從水中冒出，帶了一串氣泡。
在如此高度望向地麵，對準湖中世界，離不棄也看到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至少，這湖裏的秘密還挺多，一個接著一個。
這些草，是如何在這裏深深紮根的？
這裏的地理環境又如何？
--
“沒想到啊，你居然這麽厲害。”
“離不棄，你真是我們的好隊友。一個郎中，居然也懂得這樣采摘草。”
“不敢當了，我其實也沒做什麽……”
離不棄抓著頭，有些忐忑。
眼前的藥草，帶著撲麵而來的震撼力。
他身上還是很濕，因為剛剛沒有時間搞定這些，離不棄才從水中逃到岸上
自己手上的藥材，頓時成了他們眼中的極品。
驚喜的聲音無處不在，離不棄聽見聲音之後，卻又閉上了眼。
“主人，我想你應該去湖裏一下。你看一看，裏麵好像有好玩的東西。”
“你確定？這可隻是一個小湖！”
雖然是個湖，但看上去還是挺清爽的。
有誰知道湖中會暗藏什麽玄機？
不過，離不棄也不清楚。
他對這些還是有些興趣的。
湖底嘛……
因為若是從岸上看去的話，這湖底的風景，就像一片朦朧的霧，帶有夢幻的色彩，美好到讓人心碎。
“所以不要放棄，你去看看，又不是……”
聽見心中的小鬼聲音，離不棄沒有猶豫，而是繼續抬頭，望著眼前那幾個人。
“那個，我去湖底看一看。”
他說個理由，接著就往眼前湖底俯視。
感覺有些恐高，不過最後，離不棄浮在水麵上，就像在感受著天地靈氣的活躍與動蕩，又像感受沉入湖中的詭異。
這五棵草……應該也沒事吧。
它們已經被采摘了，影響不會太大。
離不棄想著想著，一抹笑容無聲無息地到達了他的嘴角，很快他便聽到耳畔有細微的聲音冒出
“好好保重，不要揮霍自己哦。”
不過，隊長的聲音帶著些許溫馨。
離不棄也笑了，笑得很有收獲感。
“好的，我不會辜負你的希望。”
在心中說完之後，離不棄便潛入水下。
水下密度很大，水的重力讓離不棄不經意間要往上彈飛出去。
他身上的冰塊，在不斷土崩瓦解，化成冰水。
他必須要用自己的力量全副武裝，才能在這急劇增加的水壓中保持平衡
眼前世界幾乎成為深藍色，還有一些黑色的光芒消失不見，整個世界都在壓抑中蠢蠢欲動。
“唰！”
離不棄似乎看到一些著什麽急，石壁上麵有刮痕，還有些圖案點綴。
不過，在他想看得更多的時候，卻聽見耳畔有讓人心都撕裂的聲音出現。
是風的吹拂聲音，帶著些許冷靜雜亂，將他身體裹挾。
離不棄很快就順著水的方向朝一邊拐，自身卻沒什麽感覺。
不過，他感到水中又增加了一些力量，猛烈衝擊他的身體。
外麵的冰霜都直接轟然作響，就像要將他也摧毀一般。
離不棄的腦子裏，頓時一片混亂。
“不要啊！”
直到自己身體都幾乎要轉一個方向，離不棄才反應了過來。
不過，為時已晚。
他眼中的光彩熄滅，很快便聽到若有若無的聲音。
它們在自己的耳畔低語。
都是些沒有歌詞的唿聲。
不過，還挺好聽的。
這扭曲的聲音，怎麽這麽奇怪……
離不棄聽著聽著，感慨萬千。
他的感知在一直釋放，感覺已經不像是一個湖的範疇了。
很大一片水下，或許在聯通新的什麽網絡……
不過，離不棄也沒法再迴去了。
他感覺身體如解除冰霜，就會被衝到其他地方去，被刮到漩渦深處。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絕望之下，他隻能順流而下，沒有拿起佩劍。
因為，他感覺自己在沿著古老的戈壁走著，這裏曾經是一片山峰，在千百年後才會形成這樣的一個湖泊。
如此奇葩的地貌，如此冰冷而又流動的湖水，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但離不棄卻相信了這樣的傳說。
不知不覺，他被顛簸得朝眼前一個方向撞去。
離不棄下意識地抽出佩劍，頂了一下。
發現頂住的，是僵硬的灰色石壁。
撞擊發出的響聲沉悶，而離不棄才感覺事情不對勁。
他是不是被衝到岸上去了。
如果這樣，就玩大了。
懷著心中的擔憂對準遠方的時候，離不棄親眼所見的，是幾具白色的骸骨。
這些骨頭，好像不僅僅是人的殘骸，還有動物的殘骸？
離不棄看到一片白色屍骸，眼前的石壁雖然是石壁，卻又被一片濃煙籠罩。
感知環顧四周，身後頭上幾乎都是翠綠色的。
樹蔭照水，自己忽然出現在一條河的下麵，剛才被壓上來，身上的冰霜很快就解體幹淨了。
眼前是個掩映在樹葉中，不太引人注目的洞穴。
裏麵挖得很深，似乎是一條走廊。
旁邊一條河道延伸而下，裏麵流動著清澈的雪花。
他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走散了，卻沒聽到任何人聲，隻能將感知釋放出去，想遠距離地查看一下自己隊伍在哪裏。
卻感覺周圍都是屏蔽，他的感知根本無法傳遞多遠。
“媽呀，你這是要坑我呀……”
對了，自己剛才隨波逐流的時候，為什麽忘記把感知釋放出去？
冰層也穿得透啊！
這樣一來，他像作死一般！
心中一片腹誹，離不棄往前望去，卻聽見小鬼的興奮聲音。
“是的，沒有錯，我想這裏應該有什麽好玩的東西，可能……”
“就你知道，還把我引到這裏，有何居心？”
離不棄不尷不尬，卻沒有和小鬼吵起來，而是理解他的意思了。
難道這不是在作死嗎？
這裏深山老林，沒有聯絡方式。
離不棄已經和隊友走散了，應該再也無法迴去了。
“不要擔心吧，你的佩劍不是在這裏嘛？”
頓時，離不棄幡然醒悟。
他抓緊佩劍，往裏麵那深邃看了一眼。
感覺這裏曾經積蓄了很強的怨氣，怨氣累積。
他的眼前跳動的，就像一隻隻鮮活的生物。
這隧道口，就像可以將自己吸入其中。
吸引力很強大，而離不棄的腦子一懵，下意識地朝前望去。
很快，他的雙手像被人驅使一般，不知往何處放。
前後都是靜謐，他掙紮在漆黑的隧道前。
“主人，我感覺裏麵應該沒什麽人。”
“小鬼，你可要保證。否則……這裏被人家堵上了可就完了。”
這可是一座小山包，而小河則沿著山的輪廓向外延伸，自己的所在之處就在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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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曆了一番掙紮沉浮之後，離不棄還是提著佩劍走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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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內睡覺的離不棄，聽到聲音後，有些驚訝地朝旁邊望去，最後卻一無所獲。
“那是誰？”
他嘀咕一聲，感覺心中疑惑不解。
因為其中特殊的莫名提防和興趣，他突然想下床看一看。
而且這聲音還不小，算是突兀而大的。
“今天，他們都沒有迴來。”
但是，青滄的皇帝已經死去，由太子上官曜日接管。
他沒有細細了解，不過整個國家有顯頹廢之態。
雖然有些動蕩，與隔壁月鸞的關係也一言難盡。
但離不棄這個升鬥小民，又為何去擔憂世界大事？
很快，他打開門看去時，隻看到眼前一片白色月光。
一個姿容美好的少女，此刻雙眼緊閉，在眼前地上躺著。
她的頭正好磕在了門上，膝蓋一片青腫。
她穿的還是冬季保暖的衣物，現在瀕臨死亡。
“唔……哥哥……你為什麽會這樣？”
她在無意識的時候，還在不斷說話，手上亂擺，就像在推開什麽邪祟。
“別，別動，我幫你呢。”
不過，他心中早已炸開了鍋。
奇怪的是，少女的身上，幾乎虛弱到沒有唿吸的程度。
她的身上，生氣都幾乎沒有，連生命體征都即將不複存在，就如真的要死一般。
就像捧著稀世珍寶，離不棄不假思索，將少女拉入房中，將門關上。
她的唿吸依舊，卻仍舊無能為力。
這種感覺，就像在安撫一朵即將凋謝的花朵。
離不棄的眼中帶有憐惜，但更多的還是難受。
憋屈的感覺，湧上了他的心頭。
這個少女，身份應該不簡單，不過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的。
她剛才是不是從天上飛過來的？才發出這樣的聲音，這麽響亮！
她的麵色像紙，而神誌不清的樣子，讓人覺得少女是不是中了什麽邪魅。
她的身上沒有多少寒氣，應該沒有得風寒。
她應該是從一個比較溫暖的地方來的，但離不棄猜測，應該離這裏很遠。
“你真特殊。”
她顫抖了一下，想掙脫自己的懷抱。
不過離不棄是不可能這樣的，他笑了笑，接著將她搬到旁邊，正好看到了樓昱。
潔白的光芒之下，少年的身體似乎還有活性，不過卻如已死了的樣子。
似乎有一雙眼，在暗中窺探自己，不過他沒有在意。
他很快發現少女，隻是睡著了而已。
她的唿吸和脈搏，正在隨著時間推移逐漸變得強大。
她的天地之氣雖然很少，沒有法器，但對自己來說，少女至少也不是個累贅吧。
這深夜來客，果然不餓，隻是睡著了而已。
離不棄想了想，將房門打開，緊接著抱著少女上了二樓。
從懷中掏出一瓶丹藥，他擰開一扇房的門。
這兒其實十分冷清，就幾個房間，不過打掃得很好。
離不棄本就不想好好經營這家旅館，直到現在，他才終於知道活著的滋味是什麽。
將少女放在床上，他最後又將丹藥擺在她旁邊。
接著，他沒有多想，就將一個靠在門旁邊的熱水瓶拿出，裏麵有熱水。
再拿出幾個杯子來，離不棄忙碌一番，感覺心中有點成就感。
至少，少女沒有死，而且在自己的旁邊。
--
“你說，他怎麽還不上來，是不是真的困在這裏麵，沒有出來？”
“不可能啊，離不棄不是說過了嘛，他會上來的，他隻是去河底看一看。要不我們找他一下？”
“我們最好不要這樣，這河很深，也不知道裏麵有什麽水怪。他若是遭遇了不測……”
淩杉望著眼前的水麵，表情凝重。
他知道自己不行，也知道離不棄不會這麽輕易地作賤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