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我兔子!”

    瘋跑過程中,離不棄手上的兔子,終於卷入了蛇的身體之下,“呲呲”的聲音讓他心疼。

    這蛇不是沒有腿腳嘛?為何還健步如飛?

    不過,它的樣子,還真讓離不棄迴憶起之前那一條蛇。

    還是慕容雲隱突然出現,幫助了他,讓他進入神隱齋中學習的。

    而樓昱,也是離不棄在那裏認識的。

    迴憶起往事,他險些沒有把握住自己的佩劍。

    下一刻,離不棄努力抬起頭去,發現眼前巨蛇,正在威風凜凜地望著自己。

    眼底帶著危險之意,身上噴出殺氣。

    它好似勝券在握,碾壓自己做出的烤兔子,還要嘚瑟,簡直不要臉!

    想著想著,離不棄信馬由韁,讓自己的佩劍,順其自然砍下。

    他的心情本就不好,今日損失了兔子,記憶中的巨蛇,和如今眼前的蛇近乎一樣。

    索性,他心潮澎湃,自己佩劍也是這樣。

    “我想和孟林夕重逢。”

    這裏一切渺茫,幹掉這條蛇,自己還有一線生機,不能再拖遝了。

    下一刻,離不棄聽見“呲呲”刺耳的聲音,還有隱約的一聲尖銳嘶叫。

    “唔?”

    他嚇了一跳,對準眼前看去,卻突然發現白色斷麵,象牙白。

    巨蛇因為變異長出的長牙,已有一根被切割斷裂。

    離不棄乘勝追擊,拋出佩劍。

    眼前的蛇,本就不那麽厲害,也沒那麽大,綠色閃爍,看看模糊。

    它的攻擊力更是無法估測,但肯定很少。

    在離不棄放心的同時,他的對手,已受到致命的打擊。

    它的身上,撲簌簌地落下許多粉末。

    它如一蹶不振,很快失去了士氣。

    身上鮮血淋漓的傷口,也有著刮蹭的痕跡。

    似乎意識到這敵人是自己無法擊敗的類型,攻擊力驚人,它轉頭就跑,也算知趣。

    但離不棄殊不會輕易放棄的。

    他對蛇恨之入骨,曾經與這種生物結下梁子。

    現在,他毫不猶豫地迴擊過去,隻是拋出佩劍。

    為了讓鳥頭得到充分休息,他想起了冰霜。

    “噌噌噌”的聲音,在地上掠過。

    靜謐的叢林中,頓時響起枝幹被撞碎的聲音,“哢嚓哢嚓”連續不斷,離不棄眼前的空間,都被充分空出來了。

    是他的敵人,為他清理了路障。

    “不謝!”

    他隻是輕鬆點了點頭,而佩劍繼續刺下去了。

    帶著怨恨,帶著噴薄而出的怒氣,他看到血液噴出,轟轟烈烈塗抹在眼前地麵上,甚至將綠色植物染成熾烈的紅色。

    “吱吱!”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蛇已忍受不住。

    最終,它的怨氣,到達頂峰。

    不住發出尖銳的聲音,可以刺破天空,讓離不棄頭暈目眩的時候,還是隨意地揮了揮手。

    “嗬?”

    下一刻,林子裏的空氣都被凝固,就像有什麽了不得的攻擊即將襲來,可以讓蛇準備加速。

    “啪!”

    或許,在它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離不棄已經開始進攻。

    他的手上,揮出刺骨的冰霜,可以冰封一切的冷意,從他眼中透出。

    他翹起嘴角,就像在無聲無息地諷刺著什麽。

    “轟轟轟!”

    眼前蛇的表皮上,已經覆蓋一層冰霜,就如琉璃閃爍發亮,卻帶著讓人窒息的壓抑。

    它像靜止不動的時光,任何東西接觸到它,都會被凍住,永遠無法繼續活下去。

    可以說,離不棄的攻擊,就像在做標本。

    最終,他自己會不會被凝固住?

    這一切都太誇張,而蛇顯然沒有想到。

    它的身體本就不支持發動反擊,隻能一味躲避。

    現在,離不棄乘勝追擊,它更是被打擊得無法自拔,在冰霜的海洋中負隅頑抗,即將被人囚禁在一個點上。

    在離不棄露出笑容的時候,他突然聽見了破冰的聲音。

    “哢嚓哢嚓……”

    就像打臉聲音刺耳,離不棄的表情,發生了淺淡的改變。

    “哦?”

    在如此寒冷的冰霜中突圍而出?

    這蛇的力量,也超乎了離不棄的想象。

    不過,佩劍後發先至。

    輪番上場的冰霜和佩劍,限製著蛇的運動範圍,讓它的動作,不得開始不加速,就怕一不小心被殺死。

    不過,周圍都是天羅地網,它怎麽能躲避?

    “嗤嗤……”

    “除非它速度夠快,我的劍無法追上,或是它可以帶我出去,其他,它殺無赦。”

    下一刻,離不棄歎了口氣,望著蛇皮開肉綻的身體。

    它如一坨肉在地上迅速穿行,摩擦那些低矮的植物,甚至將自己的眼都蒙蔽。

    它身上的顏色的確不同,和周圍融為一體,難以捕捉。

    它身上的鮮血,也是不一樣的藍綠之色,像個異類,但也有可能是進化的緣故吧。

    “離不棄,等等,我感覺它的目的不會那麽簡單。它應該想去一個地方容身,尋求養傷的地方。”

    哦?

    “的確,它似乎在朝一個方向邁進。”

    這條蛇,雖然戰敗,要被自己擒拿。

    但現在,它甚至還朝一個方向一味挪動而去。

    身體加速,幻影在它的身後拖曳,讓離不棄更為好奇。

    “佩劍,你迴來!”

    “砰”地一聲,藍綠色的血水噴出來,燃燒的火焰被撲滅,離不棄表情依舊,卻又動容不舍了。

    “你真的……”

    真的如此絕情,想讓它最後自行了斷?

    想著想著,離不棄的心髒也縮了下去。

    他實在……實在不敢去猜這些了。

    “嗖!”

    不過,在眼前佩劍紮下、發出驚天動地響聲之時,離不棄卻又注意到一個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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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蛇,還沒有放棄自己該死的結局,倔強飽含生命力,還想著逆轉過去。

    它最終選擇了加速。

    它的身體,就在眼前,相隔幾米遠。

    在離不棄視線裏,它卻轉瞬即逝,腳下像生了狂風,羽毛般隨風飄蕩。

    等離不棄反應過來的時候,它已朝旁邊灌木叢深處奔去。

    這一切讓離不棄錯愕。

    他望著眼前深深的叢林,裏麵有暗影繚繞,就像死寂的地獄。

    不知它在打什麽主意,它的計劃已經被離不棄識破,這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它冰涼的血液滴落在地上,這是蛇留下的痕跡,無法磨滅。

    隨即,離不棄就可以發現蛇的方位。

    它跑得很快,身體像流星,出其不意的爆發,更讓離不棄刷新了對眼前蛇的認識。

    “沒想到,你還挺厲害嘛?”

    話語中頗有嗔怪滋味。

    而最終,離不棄聽見“噌噌噌”的聲音漸行漸遠,有些不安,繼續馬不停蹄跟著上去,中間也沒有休息過。

    它會怎麽樣?

    佩劍在天空中盤旋,離不棄踩了上去,讓它隨自己的身體穿梭,心中憋著一口氣。

    不論如何,這條蛇是必須要殺死的。

    --

    “什麽?你說這裏有個陣法,可能無法破解?”

    “我們所處的地方似乎很奇怪,羅盤都沒用,方位被攪亂,這裏肯定有奧秘。”

    “但是隊長,你讓我們今天休息,是不是想找到出路?”

    “這邊的山太多,看著看著,我就怕我們是不是陷入了一片陣法。自從獻祭之後,我就感覺很奇怪了。”

    “那時候,我們已經出不去了?”

    “我想,應該是的。”

    眼前青山萬裏,卻都千篇一律,沒有什麽改變。

    藍天之下,黑衣人們各懷鬼胎,騷動不斷。

    但他們眼下麵對著的首要任務,都是破除這個疑似陣法的空間封印,最好能走出去。

    隻不過不知如何走出去。

    “,你怎麽看?”

    “這是個複雜的陣法,它在我們猝不及防的時候,就讓我們被困住了。”

    旁邊一個少女款款而來,香風撲麵,眼中靈氣襲人。

    她是個養眼的少女,此時一襲勁裝,手持兵戈,就像一位披甲的老將了。

    “我們該怎麽做?”

    “唔……我們或許可以再進行一次獻祭。”

    少女咬住下唇,就像經曆了什麽思想衝突,最後還是迴答出自己心中血腥的想法。

    “獻祭……這兒有人嗎?”

    “不過,這兒可能什麽也沒有,陣法也沒有。出自警戒,空氣中氧的含量,都會讓我們緊張。”

    這一切來自於人心,緊張也如此。

    “或許是這裏太為安靜了……其實,這也是常態。”

    下一刻,的發言贏得許多人沉思。

    他們情不自禁望了眼天空,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多慮了。

    “不該這麽擔憂的……”

    他們斟酌片刻,隨即為少女獻上了掌聲。

    讚美之詞不絕於耳,在轟轟烈烈的掌聲中,的身上,烙印的刺痛突然出現,一發不可收拾,最後連綿不絕。

    “算了,行軍多日,也要休息一天,讓我先搭個帳篷休息,你們隨便紮營。”

    她擺了擺手,做出不在意的模樣。

    她腦中,卻盤旋著瘋狂的幻想。

    就像要立下什麽汗馬功勞,亦或暴雨將至,或隻是無端端冒出的臆想。

    “好孩子,明天在這兒集合。今天,我再探測一下這兒的水文地質。”

    青山綠水,本是風景獨好之地。

    卻被隊長這樣輕易一個詛咒,顯得並非那麽自然了。

    隊伍緩緩散開去,有些隊員不太相信,最終還是移走了。

    招唿著,融入集體之中,商議自己該幹什麽。

    隻有夾在其中的不想加入其他人的世界中。

    她表情鬱鬱,眼睫毛投下了深深淺淺的漣漪。

    隊長在旁邊看著,以為隻是觸景傷情,沒有在意,而是咧開嘴開始笑。

    “,你不高興嗎?”

    “哦,我,我走了。隊長,告辭。”

    隊伍散開,和年輕的隊長在一起。

    隔著不遠,的表情僵硬著保持不變。

    最終,她選擇迴頭,並融入山林之中。

    那些人砍柴燒火,臉上冒汗,不亦樂乎。

    就自己在世界上無依無靠,被寒風吹得瑟瑟發抖,流離失所沒有任何依托。

    --

    “這是?”

    “你就是我的兒子,未來月鸞的皇。”

    那天他在禦花園舉著小花花對準自己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父親笑。

    父親突然變得嚴肅,身上氣息也強大起來。

    他嚇了一跳,小花花掉到地上。

    他沒有去撿,而是在原地呆滯地望著眼前的父親,就像在疑惑爹爹怎麽了。

    沒想到,他握住自己的頭,低沉出聲。

    讓懵懂無知的他眼底,終於有了些許波瀾。

    小花花消失不見,迴憶中的禦花園影子淡化,最終出現的,是橫貫自己內心的鏡子。

    它裏麵有浮光掠影,無數瑰麗景色容納其中,雲朵神域的假象,那麽遙不可及。

    “你知道嘛?馬上就要開始了。你是太子,朕不能去,你要為朕做好這一切……”

    “我知道,我是太子,將玉珠守衛好,不讓邪人為非作歹,是我的目標。”

    那時候的他不再稚嫩,而是舉起右拳,輕輕抵在自己的頭旁邊,望著天空中變幻莫測的景象,他的思緒也飄得很遠很遠。

    背生雙翼的天使……他們就像在天空中奏響禮樂,邀請自己,進入到極樂世界中。

    “憧憬嗎?”

    “嗯……”

    “這就對了。”

    今日的他才知道,他具備雄心勃勃。

    他的想法,是獨占玉珠,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還是守衛它直到最後一刻?

    世上難得雙全法,他的唿吸也變得輕柔。

    “滾吧,太子殿下,你難道被它們迷惑了嗎?不過是些花瓣而已。”

    突然,有個聲音對他襲來,如醍醐灌頂,讓殊浩川身體一顫,直接從幻想中脫離開來。

    “啊,是你,孟林夕?”

    他的精神正處於虛弱階段,也不知到底在想什麽,唿喚孟林夕是為何。

    難道隻想得個迴答?

    --

    “離不棄……”

    搖搖欲墜的他,為她做飯的他,心靈手巧的他,偶遇擦肩而過的他。

    這些記憶,在孟林夕心中像走馬燈一樣播放,正如死前最後十秒鍾的理智,冷靜而痛楚,就像行走於刀刃之上。

    它們看似密不透風,就像天羅地網,將自己籠罩,讓她不能脫離出去,在夢境中隨波逐流,在失去意識中沉淪。

    但最後,她已經找到了捷徑。

    “想離不棄的容貌。”

    眼前莫名出現的記憶,也像得到指令,突然退去,如退潮的赤潮。

    其實也是,她沒有被這些記憶迷惑心智,而是很容易脫離開來,腦子裏麵出現的,仍然是一望無際的平靜海麵。

    下一刻,她果斷睜眼,就像從汙泥濁水中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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