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之前將自己收留的善千年,變得如此狼狽,甚至命不久矣,就一陣焦急。

    焦急化作火焰,如火如荼。

    一時,他沒有失手,卻使佩劍直接平步青雲了。

    刺耳的聲音過後,離不棄張著嘴愣在一旁,卻被嚇得不知所措了。

    “嘩啦啦……”

    那個人的腦袋都割了下來。

    現在,他那充斥智慧的腦子,卻沒半點用處。

    血柱衝破了屋頂,在天花板上繪出狂野張放的圖案。

    離不棄緊握拳頭站在旁邊,看到眼前血色依舊。

    善千年的唿吸,還是如此微弱,甚至更加無力。

    她的臉色變得尤其獨特,差得要命。

    若不是離不棄把持得當,他早就掄起佩劍,大殺四方了。

    但他暫時淪落如此境地,還不能做出這種事……

    鋌而走險之下,離不棄的眼中,有凝重閃現。

    眼前紅色依舊,沒有因為念咒之人的死亡延緩。

    “哈哈哈……你這樣做,還不至於成功破壞整個陣法!讓我來收拾你吧,手下敗將!”

    “我何時在這裏輸過?”

    下一刻,離不棄略微驚訝地抬起頭。

    淩川的聲音,一如既往,讓人難受。

    自己眼前,搖曳生姿的紅蓮,馬上就要出現!

    “變態,你們都是變態。”

    下一刻,離不棄敏銳地感覺到,自己的身旁,甚至屏障之中,有微乎其微的氣場。

    他為之心跳一頓,下一刻,急忙朝旁邊架子上走去。

    “係統,我想,我可能要你幫我一下,我……”

    善千年已身陷囹圄中,很有可能被直接殺死。

    況且,她已經抽取血液。

    它們成為陣法所需要的養料,真沒法恢複了。

    再加上善千年的身體狀態,也不是太好。

    離不棄的心,也略顯緊張。

    下一刻,他摸到符籙的凹凸不平質感,鬆了口氣。

    一抹氣流從手上湧起。

    離不棄眼前,世界霍然變化。

    他的喘息,突然變得分外刺耳。

    整個世界,空氣之中,都沒了聲音。

    大家噤若寒蟬,莫名被影響到。

    站在空氣中的離不棄,一時聽見係統焦灼的聲音。

    “快點,我隻能保持半分鍾時間,你趕緊破這個陣法,我隻能幫你這些,我隻能盡力……”

    係統語速很快,讓離不棄聽著聽著,感覺很棘手。

    它的鬼氣,衝天而起。

    眼前的人,都像被封凍在原地,暫時無法做出一切動作。

    他們的時間在頃刻被凍結,但這種狀態隻持續半分鍾時間。

    所以,此時此刻,每分每秒,都為千金。

    下一刻,離不棄感知暴起。

    他眼前的陣法,搭建得十分倉促。

    看似高級,可以汲取人的鮮血,並且染紅字母,其實不就是個陣法……

    但離不棄真正用心看過去的時候,卻感覺陣法之中,有自己所無法理解的波動。

    這是一種被自己感覺到的波動,雖然輕微,卻不容小覷。

    因為陣法內必然有結構運轉,它因提供心血而產生力量。

    這裏麵的天機,幾乎沒人知道。

    剛剛那個被離不棄秒斷頭的念咒之人,和淩川陰陽相隔。

    此刻,離不棄必須要搞定陣法。

    “妖核……”

    此時的他,無比懊悔。

    自己應該把妖核帶迴來的,不能放那邊。

    那邊也是個安全場所,但自己不安全啊!

    心中震顫之際,離不棄靠在陣法上。

    它的身上,有種潛在的力量,將自己身體隔離在外麵,不讓他進入。

    離不棄鼓著腮幫子,彎下腰去。

    但他感知遍尋陣法一周,且沒發現出任何瑕疵。

    它的身體,是圓潤的一個圓形氣泡。

    它的身上,有血液般濃稠紫黑的線條拖曳。

    裏麵善千年如與世隔絕,完完全全沒了意識。

    她的傷口,就像中了邪,無法愈合,無法停止血的流出。

    不過現在慢了一點……

    “砰!”

    下一刻,離不棄舉起右拳,猛砸陣法。

    係統的唿吸,無時無刻不在他心中波動。

    而離不棄的身體,也隨即一震。

    “嗖嗖嗖……”

    無數條莫名擠出的緋紅血蟲,一條條循著自己的氣息,貪婪地抬起頭,在空氣中搜尋自己的地點。

    它們和蚯蚓差不多粗細,但長短各不相同,就像一條一條凝固的鮮血,是陣法崩潰之後的結果。

    淩川站在原地,手指分明在顫抖。

    顫抖過程中,一道古樸泛黃的身影,頃刻落下,沾了些許火花,瞬間燃燒起來,身體在火焰的炙烤下迅速土崩瓦解。

    他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就像不被這種場麵震撼到。

    現在這裏一切,都變得玄幻無比。

    空氣僵硬,宛如冰凍,成為固體,離不棄卻在裏麵行走如風。

    此刻的他,正在擺脫眼前一連串爆出的血蟲。

    它們對昏迷不醒的善千年沒有興趣,身上顏色也如鮮血,暗紅色中摻雜墨黑,濃墨重彩對自己撲。

    不過它們身體渺小,又不會飛。

    隻能衝離不棄的方向在陣法壁上彈起,借力打力,然後把離不棄擊潰。

    “係統!”

    “啪!”

    下一刻,離不棄卻突然被一種突如其來的力量,擊倒在地。

    他的後背,被一種不屬於人類可發出範疇的力量集中,宛如雷擊。

    他的身體反應讓離不棄迅速跌下。

    下一刻,離不棄冷靜的眼,再無法保持平靜。

    眼前幾隻落在地上的血蟲,突然被自己身上的人血氣息吸引。

    它們並非沒有牙齒,而是小得讓人無法察覺。

    無數對細小的牙齒開開合合,它們張開嘴,或是抵著地麵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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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通對著自己,欲以各種各樣的姿勢將他坑害!

    “係統,這是什麽陣法……”

    下一刻,空氣中,宛如冰雪消融。

    克製自己不喊出來的離不棄,就地一滾直接避開了攻擊。

    但是,他的腰上,刺痛依舊,讓人難言。

    “啪啪”的聲音伴隨雜亂的水聲落下。

    離不棄的手上,有一把莫名闖入的、滑溜溜的東西。

    “啊!”

    其他人是談虎色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而他,卻是因為滿手的血蟲而被嚇了一跳?

    不過感覺真的很差啊。

    隻聽“啪嗒”一聲,時間開始正常的流速。

    “不能讓這個人得逞!”

    淩川心中隻有一句話。

    憑什麽,憑什麽他還有一次機會,而自己卻隻有看他們弈棋的資格。

    他的能力,分明比他們更厲害。

    但現在,這一切都不可能。

    “還好,我有大殺器,你能能奈我何?”

    下一刻,淩川腦子裏,那段聲音如魔障,繼續迴蕩。

    “你隻需幫我獻祭鮮血即可……它若對你失望,會直接離開。之後的事情,就不是你可以操控的了。”

    “嗯,我肯定會弄死離不棄。”

    下一刻,淩川若有若無自言自語,聲音魔怔。

    他閃爍其詞,下一刻卻猛地恢複了意識。

    “對啊,殺他!”

    下一刻,他的手上,符籙紛飛。

    “啪啪”地打響指,點燃數以百計的符籙。

    “轟!”

    他的左手上,一朵欲綻的紅蓮,顏色鮮豔奪目,讓人心悸。

    離不棄的表情他看不到,因為他可是背對自己的。

    下一刻,淩川後退一步,將符籙盡數扔出。

    他的臉上,寫著滑稽,寫著狂妄。

    因為變態,因為惹上了不為人知的勢力,他身上的邪氣,卻一發不可收拾了。

    符籙身上的光芒熠熠生輝,非比尋常。

    “啊,你居然會這個!”

    突然,淩川抬眼對準眼前,他的唿吸凝固了。

    怎麽會……

    離不棄這個人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多了。

    冰雪的洪流以他為圓心爆發出來。

    “呲呲”的聲音,是冰霜凝固的聲音。

    自己的身體,因為冷凍將至而顫抖。

    眼前各色符籙的火焰,也逐漸被凍結。

    化作凹凸不平冰麵上一個個燒出來的點,如閃爍星光那麽紛雜迷亂。

    離不棄的表情,微妙帶著俠氣。

    “淩川,你想讓我怎麽對你?”

    他帶著斜斜的笑,手上火色落下。

    “你……”

    極其惡心的一幕,離不棄手指發力,居然把那些血蟲,都碾壓成為碎片!

    它們的身體,早已被凍硬,無法掙脫。

    但離不棄的力量,冰霜的本質,卻將淩川的符籙盡數摧毀。

    “不好!他笑什麽……”

    還沒考慮到底怎麽製服淩川的離不棄,望見淩川的笑,他攥緊的手,和一旁慘兮兮的善千年,心情就罩上了陰霾。

    此刻的淩川,笑容卻未變。

    但他笑的意思,卻耐人尋味。

    “你是不是以為你贏了?不,你是失敗了,徹徹底底敗北了!”

    在猖狂的笑聲之中,他雙手一招。

    就像在創建什麽特殊的聯係,他用雙手去借代兩個物體--

    離不棄睜大眼望去,努力迴避風險。

    他無法闖入善千年所在之地,眼前的血蟲絲絲入扣,在地上遊動,隨便一踩就可以爆炸,爆成黏糊糊帶著藍色粘液的血液。

    而他剛剛捏死的血蟲,身上的毒素,都可以分離出來。

    它們身體之小,可見毒性之大,讓離不棄咂舌。

    “真的有毒!”

    此時,他不得不相信,在這陣法之中,必然有一方比他更為強大的勢力。

    能夠將自己拒之門外、冷嘲熱諷的勢力。

    但它到底源自於何?

    將碎屑拋之腦後,離不棄抬頭就是一劍。

    “轟隆!”

    劍氣撞擊在屏障上,發出驚天動地的搖撼聲音。

    離不棄的臉,棱角分明。

    “唰唰”的聲音,湧動的蟲群,一波波蠕動的牙齒,讓離不棄看著也犯惡心。

    “所以你到底是什麽……”

    這樣一個小城內,也有如此棘手嚴峻之事,真讓離不棄頭疼。

    不過,他卻在下一波蟲群爆發之時,點燃火焰。

    “唿”地一聲,明焰爆發而出。

    果真,血蟲是易燃物質,在火焰麵前,不堪一擊。

    “唿唿”聲音不斷,火焰的海拔卻越來越高。

    離不棄的臉上,驚豔表情凸顯。

    “嗯,就是這樣的效果!”

    他激動了,他近乎瘋狂了。

    眼前火焰燃燒之後,血蟲的死屍不斷墊高,驚心動魄。

    死屍和活著的血蟲屍體都在燃燒,灰燼不多,它們被燒幹鮮血,但毒素卻沒有消亡。

    這裏的空氣,也被毒素初步感染,沒有徹底充斥毒氣,否則善千年和他也會死。

    淩川和其他嚇傻的小跟班,都會死。

    “你們……你們看什麽看啊!有什麽符籙趕緊丟出來,這不是玩笑,相信我!”

    聲音狂亂。

    “好,我們砸死他!”

    場麵轉機無數,離不棄的身上,一不小心還真挨了一記。

    “砰”地一聲,他的肩被碎磚瓦擊中。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鮮血冒出,汩汩如泉,並且滲透了離不棄的衣物。

    他感覺自己身上的琵琶骨都要斷裂了。

    “你,你真是……”

    不可思議的目光,迴擊的佩劍。

    “啊!淩川,我,我要走了,再不走,我,我真的……”

    “叛徒!”

    下一刻,淩川忽地握拳,咒罵一聲。

    “你們走了也好。”

    他的下頜,剛正不阿。

    表情倔強自負如他,卻在冷笑著逼近離不棄。

    “找死嗎?”

    離不棄的佩劍橫在門口,那些人各自捂著嘴,匆匆忙忙撤離了,連半個影子都沒留下。

    它的身上,白氣冒出,仍在進行淨化。

    “這些毒藥,當真厲害,讓它也受不了?”

    離不棄感覺自己大開眼界,不禁望向旁邊僅剩一個人--淩川。

    他奮力想突破屏障,卻被源源不斷的血蟲一次次打退。

    它們偏偏對善千年沒有興趣,隻是想弄死離不棄,以至於地上鋪了一層冰霜。

    離不棄無法控製火焰,它們迎風飛起,將氧氣燒沒了之後,就開始發出黑煙。

    離不棄無法迴避,滿臉都是煙灰。

    “你們!”

    淩川的表情,也不好看。

    不過,他的手依舊保持莊嚴姿勢。

    離不棄並沒有在乎這一點。

    淩川身旁,一朵巨大的紅蓮,不知何時,成為他的守護神。

    它身上,熱度澎湃,將靠近的血蟲,都撕碎烤焦,和離不棄“火燒雲”的功能如出一轍。

    他的五官因為紅蓮遮罩變得模糊。

    也不知念叨了些什麽,紅蓮身體搖曳,卷舒開合任天真,似乎具備隔音之能力。

    淩川的聲音,還真半點都沒透出來。

    它花瓣細長卷曲,沒有花蕊,漸變逐漸減淡的橙色,花的邊緣是最亮的橙。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待與何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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